演出后台,吕雪戴着白线手套,从推车上抱演出服下来码,眼睛瞟着不远处给大家化妆的简婉婉,心里那个恨。
以前,她是后勤文工团的中心,现在,所有人都转着臭女人转,连化妆都要化她那种清汤寡水的妆容,看臭女人的眼神也是她从没见过的真心实意喜欢。
很好,我会让你们看看,臭女人到底是什么德行。
吕雪瞅了一个空子出去,找到谢江,悄悄道:“你说奇不奇怪,婉婉会突然问我,你有没有对象了?”
谢江发誓一样叫:“我没有。”
他其实有,老家父母看好的,他觉得也不错,是那种可以放在家里的。
跟简婉婉根本没法比。
只要婉婉同意跟他好,他马上蹬了家里那个。
吕雪朝他鼓励性地一笑,离开了。
演出开始,因为不是全体文工团的人都来了,所以简婉婉不仅要指挥,还有好几个舞蹈都要参与。
谢江眼睛都要看直了。
他最最爱慕的女人,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仙女在人间被臭男人虐待,他一定要解救她。
最后一个舞简婉婉没有参加,正要去换下演出服,一大束花递到她前面:“恭喜你演出成功。”
是这边特有的芭蕉花,上面喷了水,娇艳欲滴。
谢江笑盈盈的,觉得花都没有眼前这张脸娇艳。
简婉婉竖起眉毛:“你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女同志多,又要换服装,所以后台入口处已经贴了男士不能入内的标签。
某人深情款款答:“简同志,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来到你身边。”
简婉婉黑了脸:“闭嘴!谢江同志,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有对象,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来骚扰我?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现在请你们政委来,他就在台下。”
谢江咬牙坚持:“简同志,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什么样的人才配做终生伴侣?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考虑太多,我......”
简婉婉厉声打断:“不管我怎么考虑,都不可能是你!我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考虑你!还不快走?”
谢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转身而去。
一排演出服后,露出吕雪的脸,阴阴发着笑。
演出完,大家累得七荤八素,躺到床上就不想动了。
孔丽一直不舒服,跳舞劳累,突然发起烧来,简婉婉二话不说穿好衣服,和着两个同事一起把孔丽送到一公里外的营地医院。
出门没看到某个讨厌的身影,心里很是欣慰。
哪里知道,她们前脚走,吕雪后脚偷偷摸摸找到谢江:“婉婉病了,去了营地医院,这是你向她表白的最好机会,快去快去。”
谢江低着头,摇摇头:“不了,她是怎么骂我的你也听见了,她根本不可能喜欢我。”
就是吕雪放他进后台的。
“谢同志,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女同志。”吕雪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女同志在那件事上都是口是心非,说不要不要,其实就是希望你主动。”
“这样啊?”谢江傻不拉叽地张张嘴。
“当然是这样,而且,她知道那个该死的家暴男很难缠,也需要检验你的抗打击能力。你如果被说几句就受不了,到时还怎样抗击家暴男保护她?”
“哦哦?”谢江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了。
吕雪叹气:“算了,看来你的抗压能力不行,不去也好。”
“我行的!”谢江双眼发亮,转身就跑,“我要去!”
吕雪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一勾。
这个蠢货行动起来,她扳倒臭女人的机会就来了。
营地医院,孔丽烧到四十度,医生立即开单让吊水,简婉婉让两个同事先回去,她守着好友。
孔丽吊完水,烧差不多退了,还需留在医院观察。
她一定要简婉婉回去好好休息:“针已经打完,左右我就是睡觉,有什么好守的?你要是不走,那我也不在医院了,现在就回营地。”
简婉婉只好回去,走在路上看到满天星辰,不由自主想起裴城,想他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想他超人的力量,差点撞到一人身上。
“啊?”抬头看清面前的人,简婉婉失声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江含情脉脉看着她:“是啊,我们怎么又会遇到了呢?简同志,你我真是有缘份。”
月光下,女人眉目如画,红唇微张,美得简直不可方物。
别说她还受到家暴男的逼迫,就算什么事没有,他也想把这人间尤物占为己有。
“我跟你什么缘份都不可能有!”
简婉婉绕开男人朝旁边走,谢江张开双臂拦住:“简同志,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你表达,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想听!”简婉婉再朝旁边跑,“你再这样我要喊了,那边就是营房,大家来了把你当流氓抓起来,你别想再当兵了。”
虽这样说,可简婉婉也清楚,她此刻离营房有一段距离,叫起来那边不容易听到。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男人伸手要来抱她,简婉婉急得大叫,“不要!”
谢江面红耳赤,双眼贼亮。
他想起吕雪说的了:女人说不要,其实就是要男人主动。
他不但要抱住美人,他还要用尽全身力气亲她。
他一旦用蛮力,简婉婉根本拿他没办法。
眼看女人吓得缩成一团,谢江心疼得不行:“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突然一声惨叫,谢江捂着下身扑通跪倒在草地上。
“臭流氓!”简婉婉收回膝盖。
经历了那么多事,裴城一有时间就教她防身术,教的东西真得管用,谢江痛得脸皱成一团,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她可以从容离开。
却不想,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抓流氓!”
简婉婉吓一跳,转着脑袋寻声看去。
一个女兵在营房前跳着脚,扯着嗓子喊。
嗯,应该是刚才看到谢江对她耍流氓,要叫人来救她。
虽然现在没必要了,但简婉婉还是感她的情,叫人来也好,省得她还要专门去找政委告状。
本来她也不想做绝,可这人不听劝还越来越过份,她也没必要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