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不觉红了眼眶,拍着女人的背:“好孩子别哭了,你也可以把我们当成你的亲人。”
听到乔心荷说要去找旅馆住,周慧忙道,“现在时间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住旅馆多不方便,不如去我家住吧?向远你说呢?”
裴向远一直淡淡的:“小简不介意就行。”
所有人目光集中到简婉婉身上。
连一晚上都不让人住,而且独栋小楼的女主人毕竟是周慧,简婉婉也只能说:“我不介意。”
坐上吉普车,简婉婉和裴城坐中间一排两个分隔开的位置。
她能从前面的后视镜中,看到坐后一排的乔心荷,双手挽着周慧胳膊,将头靠在周慧肩头上,状若母女,还不停低语:
“奶奶说,您家世好,修养高,嫁给叔叔后依然追求自己的事业,大哥最像您了,别说大哥,我见到您,就能感觉到一股蓬勃的活力......”
乔心荷早猜到裴城家境好,但她还是没想到能这样好。
裴向远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有高规格的专车,还有专人开车。
可裴向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要打入只能走周慧这条路了。
恭维讨好的话只要打着裴奶奶的旗号,不但周慧爱听,连前排的裴城都不时回头:“奶奶还说了什么?”
她又有滔滔不绝的话说出口。
而那个简婉婉只能枯坐着,呵,她再争也争不过死去的人!
乔心荷越来越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取代简婉婉成为裴城的妻子,只是时间问题。
“奶奶说,城城这孩子,外人看着他冷冰冰,其实他最是侠义心肠,别人对他好,他会全记在心里,不会多说,只会用实际行动回馈对方。”
她这次为裴奶奶的事忙前忙后,裴城一定会回馈成为她的丈夫。
却不想,裴城伸出手,拉起简婉婉的手,看着她,深情款款:“婉婉,我会用一辈子的实际行动,回馈你。”
她提的话头,不是应该回馈到她身上吗?乔心荷以撒娇的口吻抱怨:“大哥,怎么能当着叔叔阿姨的面,说这么肉麻的话呢?”
简婉婉心情不好,本不想多表示,闻言侧过身,也双手握住裴城的手,也深情款款道:“裴大哥,我也要用一辈子,对你好。”
周慧笑着拍拍乔心荷的手:“他俩啊,比这肉麻的还多着呢,习惯了就好。”
乔心荷只能道:“好羡慕啊,一定是叔叔对阿姨您这样好,大哥有样学样。”
“学他?”周慧呵呵两声。
“乔同志,”裴向远忍无可忍的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你以后,叫裴城名字就行了,大哥不是你可以叫的。”
车内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乔心荷张着嘴。
她一见面就叔叔长叔叔短地叫,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对她这样不客气?
别人这样说也没什么,可裴向远说,隔着两个位置,还是背对着她,也能让她感觉到一股兜头而来的寒意。
简婉婉内心呵呵两声。
大哥,在裴向远那里,只能是裴珍珍叫的。
“乔姐,”简婉婉转头,“我之前就提醒过你,还是叫裴城名字,或是叫他裴同志比较好,你怎么就是不听?难道你这样叫,是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乔心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怎么会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她当然有别的意思在里面,她还有一套大道理要说出来反驳简婉婉呢。
前面的裴向远,从鼻孔里喷出两声。
乔心荷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吉普车停在独栋小楼前,乔心荷满血复活。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见过不代表拥有过。
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一家八口挤在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她再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父母的能力能供她上大学已经顶天了。
这种两层独栋别墅,前后带院子,还有保姆的生活,要靠她自己争取。
下车时,乔心荷开着玩笑对简婉婉道:“阿姨都叫我心荷,你也这样叫吧,叫乔姐太见外了。”
她后知后觉发现,简婉婉叫她乔姐,跟叫保姆似的,是心怀恶意,故意把她叫老。
简婉婉也开着玩笑道:“你叫我婉婉,是说看着我比你小,所以我才叫你乔姐,对了,你今年几岁?”
乔心荷不情不愿,也只能回答:“二十六。”
二十六在后世是少女,但在现在就是大龄青年,所有人都要来关心,周慧也不能免俗:“结婚没有?”
“没有。”
周慧着急:“啊呀,怎么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呢?那么有对象没有?”
“......没有。”
“连对象都没有?”一旁的五婶则呈现一种看怪物的目光,嘴里嘟囔:“这个年纪在我们村里,孩子都打酱油了,别不是......”
周慧忙制止,道:“等着心荷,我给你介绍一个。”
“谢谢阿姨。”乔心荷嘴角抽动。
后面的话五婶没说,但她清楚得很: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进入小楼,先到裴奶奶房间把骨灰坛安放好,众人依次上香。
乔心荷一秒哭得死去活来,不停呼唤“奶奶”
裴城无法不动容,亲自将她的行李搬进客房,嘘寒问暖,让乔心荷早点休息。
简婉婉心里实在不舒服,先回了房间,几下洗漱好躺到大床上,身子背朝里闭上眼睛。
听到门响,自然是裴城进来了,小声唤她:“婉婉?”
简婉婉不想回答,随后听到男人进了卫生间,传来沐浴的声音。
不一会,旁边的床塌陷下去,那具无时无刻不雄性气息爆棚的健壮身体,带着刚沐浴完的潮热,朝她压了下来:“婉婉。”
简婉婉双手推男人:“坐那么的远的飞机,你早点休息吧。”
她没心情,想必裴城也应该没心情。
之所以这样,不过就是交公粮。
男人声音低低:“婉婉,我好想你。”
从未有过的迷茫声音,让简婉婉猛地转过来,紧紧抱住男人。
屋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晕晕光中,男人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俊美到无法用语言描述,而且还带着她从没见过的忧郁、无助。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的女人会不可救药地爱上弟弟。
是这被挑逗起的情欲加上母爱泛滥,一发就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