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哭笑不得,反劝简婉婉,“算了,这么小的孩子,再说他家已经赔钱给你了。”又吩咐众人,“请把介绍信拿出来检查。”
乘务员低头,推着餐车快步出去。
大家抱怨:“进站的时候就查过了,还要查了干什么?”
“这是上面的通知,每个人都要查,我们进来本要从第1个包厢查,听到你们这间闹得厉害过来看,就先看你们的吧。”
简婉婉夺过饭盒,又一把拿过那一角钱。
重新爬回上铺,将饭盒放在一边,翻出介绍信,打算等乘警验过后,再下去洗饭盒。
两个乘警看介绍信期间,一个小男孩揪着老妇人衣角:“奶奶,我肚子痛。”
另一个坐在床上,焉焉的:“我也肚子痛。”
老妇人并不在意:“等公安叔叔看完信,奶奶就带你们去厕所。”
却不想,乘警检查完还没出车厢,两个小男孩已睡到地上,捂着肚子打滚:“痛!痛!”
然后浑身抽搐翻白眼,口吐白沫。
“我的孩子这是怎么了?”老妇人和夫妻俩扑跪在地上,抱着孩子叫得嘶心咧肺。
乘警一个去找医生,一个拿起哨子吹,让其他乘警赶快过来。
周围包厢的人听到动静跑过来看,有人道:“这个样子像是中毒了。”
中毒?
老妇人和着两夫妻面面相觑,那就是吃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三人一起手指简婉婉:“你,是你,是你下的毒!”
“胡说!”简婉婉坐在上铺,皱眉,“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下的毒?”
老妇人跳着脚叫:“是你就是你,我孙子之前吃肉包子卤鸡蛋都没问题,就是喝了你的小米粥就开始喊肚子痛!”
“你这个女人好毒,我孙子不过喝了你点的小米粥,我都付你钱了,你还要在粥里下毒,我孙子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这条老命!”
众人惊愕:“小姑娘看着漂漂亮亮,怎能做出这样恶毒的事?当真是人心隔肚皮,最毒妇人心!赶快把她抓起来,不要让她再祸害别人了!”
“我要杀了你!”
刘姓男人嘶喊着,手脚并用要爬上上铺抓简婉婉。
“啪!”简婉婉看准了,狠狠一伞棍打在男人手上,男人抓不稳床栏,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简婉婉大声道:“各位,睡这间卧铺车厢的人都可以给我做证,他家孩子喝的那碗小米粥,不是我煮的,是我出一角钱,递铝饭盒下去,跟推餐车来的乘务员打的。”
“乘务员打好粥递给我,我正要去接,他家的两个孩子突然冲上来,把装小米粥的铝饭盒抢走,我叫还来,两个孩子根本不理,他家的大人也不阻止。”
“两个孩子喝完粥,还把我的饭盒丢地上,孩子奶奶捡起来递还给我,还说我小气,拿一角钱给我,说大不了给我钱,就当粥是她家买的。”
“现在两个孩子出事,是不是喝了小米粥出的问题我不知道,但请大家评评理,就算是小米粥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下铺的斯文小伙子首先站出来:“我可以做证,这位女同志说的全部属实,这两个孩子不止抢她的小米粥,还抢了我的两个肉包子和卤鸡蛋,他家大人也不制止。”
其他人也道:“是的,女同志说的一点没错,这两个孩子还来抢我的馒头,我说两句他家大人就骂我,说我欺负小孩子。”
“我也可以作证,女同志没有撒谎,这两个孩子何止抢别人的东西吃,还穿着鞋子在各个床铺上爬,大人根本不管!”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舆论风向立即转变:“这跟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关系?是你家没教好孩子,没事的时候你们不管,以为占便宜,等出事当然来不及了!”
“还有脸说别人欺负你家孩子,这是欺负他吗?这是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只不过外人再怎么教,孩子都只会跟着父母有样学样,可见你们平常也是占便宜占惯了的。”
简婉婉将那个铝制饭盒递给乘警:“这上面还残存着一些小米粥,你们可以拿去化验,还有来卖东西的乘务员要赶快找到,粥是不能再卖了。”
乘警戴上手套接过铝制饭盒。
又有七八个乘警赶过来,闻言有的去找推餐车的乘务员。
这边列车随行的医生也赶到了,也立即判定是食物中毒,把孩子抱到开阔一些的地方催吐。
很快消息传来,餐车找到,但乘务员不见了。
“肯定就是那个杂种的问题了!”刘家人哭天喊地,“可我们根本没得罪着他呀!”
众人摇头:“你们没有得罪他,你们只是占小便宜吃了大亏。”
“现在哭有什么用?”简婉婉喝斥老妇人,“我听见你说,这个乘务员不是之前来的,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快跟着公安去认人。”
老妇人哭嚎着跟乘警去了。
有乘警叫过简婉婉:“简同志,裴同志让我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简婉婉点点头。
现在可以判定了,那个“乘服员”下毒想害的目标是她,所以才会劝她买粥。
简婉婉跟着乘警来到专用办公室,迟迟听不到歹徒落网的消息,心里焦急,火车却快到站了。
有广播反复播放:“各位同志,其他出站口已封闭,下火车请一律从1号门出站,谢谢。”
简婉婉跟着乘警下火车,就见1号门那边停着几辆呼呼转动警灯的警车,乘客排一列长队。
老妇人佝偻着背,像突然老了二十岁,死死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每一个出站的人辨认。
其他两道门都有七八个警察把守,3号门旁停着救护车。
乘警带着简婉婉朝2号门走:“裴同志说,让你先去回派出所,他过后会去那里找你。”
“好,谢谢。”
简婉婉跟着乘警没走几步,听到嚎哭声,紧接着卧铺车厢那边抬出来一副担架,两个小男孩双眼紧闭,一前一后躺上面,手上挂着吊瓶。
刘姓夫妻跌跌撞撞跟在旁边,整个人崩溃的样子不忍直视。
简婉婉不觉紧走几步过去,问抬着吊瓶杆,穿白大卦,戴口罩的医生:“医生你快看孩子脸色怎么这样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