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悬在头顶，韩佳还是只有承认的份：“是。”
“所以，下午你跑到我们排练室，现在又着急跑到这里来，是想亲眼看看我们有没有中毒？”
“......是。”韩佳哀求，“现在看来你们并没有中毒，请放了我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不敢这样做了，我还会约束卫琴再不做任何危害你们的事。”
“行啊。”简婉婉再次扯起她的顶发，拿起另一个瓶子，“现在你知道这瓶子里是什么了吧？”
“恰好也只稀释了六毫克以下的量在里面。让你看看喝下是什么症状，会怎么难受，你发的誓才会有效！”
韩佳失声叫：“你不要乱来！”
简婉婉猛将瓶口塞进她嘴里就灌。
韩佳吓得魂飞魄散，想挣扎又被施琳孔丽按得死死的。
更恐怖的是，这瓶灌完简婉婉又将另一瓶塞她嘴里，感觉一股刺鼻味道袭来，想到自己会被硫酸烧得面目全非，韩佳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等她醒来，手脚自由了，简婉婉三人已不见踪影，环顾四周，仿佛之前那些只是一个噩梦。
韩佳虚脱般从地上爬坐起，不小心碰到什么，转头一看是那两个瓶子，吓得一声接一声尖叫，身体弹跳到另一边。
喘着粗气，韩佳拍打地面，咬牙切齿还没想好怎样报复，已有保卫科的同志跑进小院：“韩副团长，请你去保卫科配合调查。”
看来，臭女人已恶人先告状了。
没关系，之前向臭丫头坦白的事她可以一概不认。
但臭丫头残害她，地上这两个瓶子就是物证。
等她跟着来到保卫科，简婉婉三人果然已坐在里面，保卫科严科长道：“韩副团长，简同志三人说你教唆他人，把耗子药投在她装鸡汤的保温桶里，对此你怎么解释？”
“一派胡言，都是拿嘴说，她们有什么证据？”
韩佳恨不能扑上去咬死简婉婉，“但她指使孔丽对我进行诱骗，和施琳一起对我实施绑架却是事实，她还拿耗子药浓硫酸威胁我，瞧，就是这两个瓶子。”
严科长戴上手套，接过她用布团包裹着的两个瓶子，先闻那瓶没任何标识的，困惑道：“什么味道都没有嘛？”
韩佳叫：“怎么可能？是用水稀释过的，但不可能一点味道没有。”
严科长将瓶口对着她递过来：“你自己闻。”
韩佳一闻的确没任何味道，又叫：“你再闻那瓶硫酸。”她现在仍对那刺鼻恶心味道记忆尤新。
严科长又拿起那个硫酸瓶，一闻就捂鼻子：“这也不是硫酸味。”
你都捂鼻子了还说不是硫酸？韩佳凑过鼻子去，恰好严科长也将瓶口递过来。
一股尿骚味袭来，耳边已响起严科长的声音：“这应该是装过尿的味道。”
尿？
韩佳张着嘴，眼神有些迷茫。
脑袋里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对，她当时闻到的就是尿液的腥臭味。
严科长摇摇头：“如果真是硫酸，你现在还能完整地坐在这吗？”
“哇！”韩佳捂着嘴朝卫生间跑。
她竟然被臭丫头灌了一瓶尿！
现在的厕所没什么洗手台，全是蹲坑，韩佳弯腰手扶着墙壁，对着一个坑狂吐。
坑里发出的味道一次次勾起她的回忆，她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半蹲半跪在地上，眼泪汪汪，唉哟唉哟的哼着。
有人进厕所不明所以：“韩副团长，你是不是怀孕了？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家那位？”
韩佳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严科长叫着两个女同志进来搀扶她回保卫科。
韩佳像七老八十一样趴在椅子上，脸色腊黄：“严科长，我被简婉婉她们三人暴力绑架，还手段极其恶劣给我灌尿，如果你们不从严从重处理，我就要报警！”
严科长道：“你别急，事情的确很严重，我已经通知向部长了。”
主管后勤部的向部长五十多岁，戴眼镜，个子不高但上位者气势十足。
他面色凝重，一走入保卫科，韩佳秒变无辜小白花，眼泪不要钱似地朝下流：“向叔叔您要替我做主。”
“小韩你先不要急。”
韩佳在大院十多年，开会凡向部长讲话，她拿着笔记本刷刷记，会下向向部长认真请教某句话的延伸内涵，时时汇报这句话让她在工作中的感悟。
为感谢向部长对她的教育开导，逢年过节去他家送月饼腊肠水果什么的。
人之常情，向部长不向着她又怎么说得过去？
“等着我叫所有涉案人员过来，谁在撒谎一目了然。”
转头吩咐严科长忙道：“先去把食堂今天负责热饭的师傅还有卫琴叫来，不要跟他们说是什么事，到这也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问。”
今天负责热饭的师傅先来：“我们热饭都是把大家拿来的各种饭盒打开盖，放在蒸笼里随着饭蒸十多分钟。”
“今天中午简婉婉要热的是保温桶，卫琴要热的也是一个保温桶，她俩先后把保温桶递给我就走了。”
“卫琴先来，我说只怕还没热透，她说她自己打开蒸笼看，差不多就行了，这种事经常有，我说行嘛，你自己去看，然后我就去做我的事了。”
“做完事我回来，卫琴不见了，她的保温桶也拿走了，我把大家的饭盒拿出来放在窗口处，简婉婉来了指着她的保温桶，我就递给她。”
卫琴来了道：“我妈今早给我堡了皮蛋瘦肉粥，不用怎么热，所以我提前从蒸笼里提走了，还分给吕雪吃呢，出什么事了？”
向部长貌似平静道：“简婉婉，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他们两个？”
简婉婉摇摇头：“向部长，该问的您都问了，我没有其他要问他们两个的了。”
“既然如此，”向部长沉下脸，“那你也应该听明白了，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卫琴朝你保温桶里投了耗子药。”
“什么？”卫琴手指着一声就叫起来，“简婉婉你竟然诬陷我投毒？诽谤栽脏陷害也是要坐牢的！”
“部长，我要检举揭发，简婉婉不但诽谤我，还在背后造谣吴新国同志，今天中午被吴大妈找上门来骂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