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一 集
南飞雁、周小刚2022-08-16 15:1613,851

  1。餐厅 夜 内

  人物:香姐,范语晴,志玲香姐、范语晴和志玲有说有笑。

  志玲绘声绘色地:前台都摆不下了,中西合璧四凉八热还有汤,还都是我喜欢的,可真的都不是我定的—— 香姐和范语晴面面相觑。

  范语晴:我明白了,肯定是志玲的粉丝嘛,保不齐想追求咱们志玲,制造浪漫呢?

  香姐:不过这制造浪漫,一般都是送花啊,巧克力啊,这位粉丝只送外卖—— 倒是有点与众不同。

  范语晴:那说明人家粉丝老实,什么比三顿饭更实在呢?志玲笑:说的也是啊——不过真要送花啥的,我也不反对。

  三人碰杯。

  范语晴:香姐,你跟志翔——最近怎么样?香姐微微一笑:怎么样——你得问她。

  香姐说着,朝志玲努了努嘴。

  志玲一愣:我?范语晴:还是老爷子的问题?志玲尴尬地:我爸——的确是有点儿太强势了,三哥前两天还被我爸教育呢,每次他跟我们兄妹几个开会,就得给三哥强调,(模拟老曾的语气)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放在车行的事业发展上,别的地方别分心,要对得起群众的信任

  —— 范语晴笑起来:把生意做好了,也不耽误两个老板谈恋爱嘛。

  香姐笑,慢慢地抿着红酒。

  志玲:是啊香姐,我跟二哥三哥,正想着怎么说服我大姐,让她也帮忙替你说话——我爸最信得过的就是我大姐,她说话一定管用,真的香姐。

  香姐笑起来,举起了杯子,三人碰杯。

  2。餐厅 夜 内

  人物:香姐,范语晴,志玲范语晴:香姐,你跟志翔——最近怎么样?香姐微微一笑:怎么样——你得问她。

  香姐说着,朝志玲努了努嘴。

  志玲一愣:我?范语晴:还是老爷子的问题?志玲尴尬地:我爸——的确是有点儿太强势了,三哥前两天还被我爸教育呢,每次他跟我们兄妹几个开会,就得给三哥强调,(模拟老曾的语气)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放在车行的事业发展上,别的地方别分心,要对得起群众的信任

  —— 范语晴笑起来:把生意做好了,也不耽误两个老板谈恋爱嘛。

  香姐笑,慢慢地抿着红酒。志玲:是啊香姐,我跟二哥三哥,正想着怎么说服我大姐,让她也帮忙替你说话——我爸最信得过的就是我大姐,她说话一定管用,真的香姐。

  香姐笑起来,举起了杯子,三人碰杯。

  3。酒吧 夜 内

  人物:戴维,庞文静一瓶洋酒已经下去一半了。

  戴维又是一大口,赞叹着:老崔这酒——不错,他真是送给我的?庞文静看着杯子里洋酒,苦笑:你这喝法,可不像是喝洋酒—— 戴维:我有些话,可能必须喝了酒才能问你。

  庞文静:趁你还没喝多,赶紧问——我该回家了。

  戴维又是喝了一口酒,看着庞文静: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庞文静不解地看着戴维。

  戴维:出于好奇,我调阅了曾志东的履历资料。

  庞文静的表情慢慢地严肃起来。

  戴维:你和他曾经是同学,我没有说错吧?庞文静点头:那又怎么样。

  戴维:从你到酒店那天,曾志东的表现就完全不再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应有的反应——见到你的当天,他就提出了辞职,你当时就批准了,还给其它酒店打了招呼要封杀他。后来他突然又要回来,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想让他回到酒店,可你还是答应了,现在,你又—— 庞文静: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戴维,你的好奇心已经威胁到我和你友谊了。

  戴维不安地:对不起—— 庞文静平静地:关于我和曾志东,你可以有各种猜测,这是你的自由——不过

  ,我不希望你的猜测会影响到工作,我也不想听你这些猜测。同时,作为同事

  ,我不想你把你这些猜测带到公司里去——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戴维:我明白,我不会—— 庞文静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酒,放下空酒杯,拿起了衣服和包,对戴维:酒很好,剩下的这些都是你的,慢慢享用吧。

  戴维:那曾志东被投诉的事—— 庞文静:酒店有制度的,一切按照制度来。

  庞文静转身离开。

  戴维若有所思地地看着庞文静的背影。

  4。医院门口 夜 外

  人物:志婷,托尼,医生护士若干志婷,托尼和几个年轻医生、护士走出来。

  托尼:曾,你真的——要放弃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友谊,欢乐,啤酒,还有音乐—— 医生和护士们都笑起来。

  志婷:忙了一天了,你们好好放松放松吧——我就不去了。

  医生:曾主任回家有老公陪呢!人家是恩爱夫妻,哪儿像我们一群单身狗。

  托尼耸耸肩膀:单身——狗,坦白地说,这对狗是不公平的,这也是我来到中国之后,学到的最悲伤的一个词。

  笑声中,志婷跟看着众人挥手告别。

  5。街道 夜 外

  人物:志婷,路人若干马路上,志婷孤独地走着。红绿灯亮,志婷停下脚步。

  旁边一个快餐店,隔着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个父亲端着盘子来到母亲和儿子面前,儿子拿着可乐汉堡狼吞虎咽的样子,父母亲相互看了一眼,幸福地笑着。

  志婷脸上露出微笑,随即又落寞下去。

  6。酒店 夜 外

  人物:志东,邢耀平,客人男女一辆车停下,志东快步迎上去,打开车门,一个乘客下来,看也不看志东,拉着同行的女人径直走进酒店大堂。

  志东习惯性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职业微笑。

  忽然,志东的笑容僵硬了,邢耀平站在车门边,愕然地看着志东。

  志东上前,客气地:您好,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不好意思—— 邢耀平下意识地点头,回到车里。

  志东讲着对讲机:小虎,小虎过来替会儿班。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声音:收到东哥,我这就到。

  志东看着邢耀平车离开的方向,快步过去。

  7。志婷家 夜 内 人物:志婷志婷推门进来,一脸的疲惫。

  志婷来到冰箱边,打开门,拿出一瓶牛奶,惊讶地发现上面贴着一张便签,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邢耀平的画外音:上次的牛奶过期了,这次给你少买了两瓶,记得早点喝完,下周的这个周末我再给你送过来。

  志婷看着冰箱里的东西,几乎都贴着便签,注明了过期时间。

  邢耀平的画外音继续:我把过期的东西都清理了,现在冰箱里的东西都在保质期里,另外我发现你微波食品用得多,我就给你多买了一些,不过这个吃得多了也不好,我给你准备了些新鲜水果,还有一瓶复合维生素,给海洋买的时候顺便给你也买了,放在你床头柜上,记得每天吃。房间也都打扫过了,床单被罩洗好了,在阳台上晾着,新的已经换上了…… 微波炉运转着,志婷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作响的微波炉。

  微波炉叮地一声响。

  志婷端出来牛奶,默默地看着,忽然,志婷转身拿起了包,快步出门。

  8。停车场 夜 外 人物:邢耀平,志东邢耀平和志东沉默着相对而立。邢耀平:多长时间了?志东:有一阵子了,咱爸过完生日,我就来了。

  邢耀平:还好吧?志东:没啥不好的,刚毕业的时候,也是干的这个,老本行了。

  邢耀平和志东沉默片刻。

  志东:你最近——怎么样?邢耀平:我还行,跑车呗,也是老本行了。

  志东:海洋那边也好吧?

  邢耀平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得走了——海洋晚自习该下课了,还得给他准备宵夜呢。

  志东:有空了,多去看看我姐——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人照顾。

  邢耀平:我知道。

  邢耀平开车离开,志东看着车远去,这才转身走向酒店。

  9。老宅 夜 外

  人物:老曾,志翔,老倪志翔收拾着碗筷,老倪满意地拍了拍肚子。

  老曾:这么晚了,老四怎么还不回来?老三你打电话没有?志翔:联系了,说是跟小姐妹聚聚。

  老曾站起,朝外走去。

  老倪:你干嘛去?老曾:溜达溜达,顺便迎迎老四!老曾说着出门。老倪和志翔面面相觑。志翔叹气,坐下。老倪:就剩咱爷俩了——看你这样子,还是香姐的事儿?志翔沉重地点头。

  老倪: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上,总是荆棘遍地的,哪儿能不付出点儿代价呢?你倪叔我,难道还不是你的榜样吗?老三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容易冲动,太急于求成了。我跟老曾混的时间比你长,我了解他。你硬

  ,他比你还硬,你软了,他也就软下来了——说到底,老三你得给他个台阶下

  ,不能总是逼着他松口——

  志翔委屈地:我还不够软啊?我都要跪着求他了!他不同意,我就不跟香姐好

  ——

  老倪: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我一进屋就闻出来了,香姐肯定刚走吧?是吧

  ?

  志翔吃惊地看着老倪。

  老倪把一个香姐用的发卡递给志翔:年轻人就是没经验,幸亏我眼疾手快,替你收起来了,要不然给你爸看见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志翔心虚地拿过了发卡,收好:谢谢倪叔!老倪:我在车行当卧底,这都是面上的,我心里头跟你是一伙儿的,我是你的卧底!你爸那边有啥动静,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咱俩不是亲爷们胜似亲爷们,你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10。酒店宿舍 夜 内 人物:志东,门童若干门童们在吃着宵夜,喝啤酒。

  门童:东哥来点儿不?志东:我不来了——你们也少喝点儿,一会儿交接班的就别喝了。

  门童:听您的东哥!手机响,志东拿起,是志婷的信息:他都说什么了?志东回复:海洋要下晚自习了,他没说两句就走了。

  志玲在群里发了信息:吓死我了,刚刚差点被老曾同志发现。

  志东一愣,回复:怎么了?志玲的信息:聚会完香姐送我回来的,咱爸在巷子口等我,差点认出香姐来。志翔留言:刚刚又把我叫去问了一通,还是强调要一心工作不要分心,这种日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志东留言:慢慢来,咱爸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你急,他其实比你还急。

  志玲留言:三哥,我支持你和香姐在一起!真爱无敌!还有,二哥你赶紧回来住吧,你不在家里,咱爸天天盯着我和三哥,我俩都快顶不住了。

  志东忍不住笑起来,留言:现在想起来二哥的好了?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你们俩好好接受老同志的关怀照顾吧。

  11。车里 夜 内 人物:志婷志婷看着群里此起彼伏的信息,苦笑摇头。

  志玲在群里留言:姐,你睡了吗?怎么不说话啊?志婷想了想,给志东发信息:志东,你多劝劝老三,让他听爸的话,还有,告

  诉老四别这样子煽风点火,老三需要的是冷静,对立解决不了问题。

  12。酒店宿舍 夜 内 人物:志东,门童若干门童们的聚会开始收尾了,大家在碰杯。

  志东看着信息,给志婷回复:好的姐,我单独跟老四说一下,你就别在群里吭声了。

  志婷很快回复:你最近工作忙不忙?跟庞文静相处得怎么样?志东斟酌着回复:还行,人家是老总,平常见一面也不容易。

  志婷的回复:别有太大压力,有需要的时候,及时跟心理医生沟通,跟我聊聊也行,早点休息吧。

  志东的回复:我明白姐,你也早点休息。

  志东放下手机,若有所思的表情。

  13。陪读房 夜 内

  人物:邢耀平,邢海洋,志婷

  电视前,邢耀平和邢海洋席地而坐,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屏幕,打着足球游戏。

  邢耀平:就这一局啊,结束就该睡了。

  邢海洋大呼小叫地:射门!我的梅西啊!邢耀平:几比零了?邢海洋笑:十八比零了爸,你可不能再输了。邢耀平:咱俩换换球队吧?你踢尤文,我踢巴萨——行不行?邢海洋:那不行,我的偶像是梅西,我就是要虐你一下下。

  邢耀平:那我这是不是也太丢人了?十八比零啊—— 邢海洋:射门!天呐十九比零!爸你确定还要再踢吗?邢耀平:换换球队我就踢—— 邢耀平和邢海洋边玩边笑,开心不已。

  门开,志婷提着快餐袋子,里面是可乐汉堡,微笑的表情瞬间凝固,惊愕地看着邢耀平父子。游戏声音很大,父子俩毫无察觉。

  志婷放下袋子,径直走到电视机旁边,关掉了电源,屏幕漆黑。

  邢海洋和邢耀平呆呆地看着志婷。

  志婷平静地:海洋,回你房间。

  邢海洋:妈,你别—— 志婷提高了声音:回你房间!邢海洋:是我让我爸—— 邢耀平:海洋听话,去吧。

  邢海洋低头离去。

  志婷冷冷地看着邢耀平,邢耀平手足无措地站起来,狼狈地站在志婷面前。

  志婷紧紧地盯着邢耀平,邢耀平低头,无言以对。

  志婷突然爆发:这就是你管的孩子?这就是你说的租房陪读?孩子已经上了一天的课了,他现在回家需要的是休息,是调整,是尽快地恢复状态——我真的难以置信邢耀平,是你口口声声说海洋在宿舍休息不好,容易被其他孩子带歪了路,打游戏上网聊天,这也是你说的吧?你还说要是回家住,路上太远,租房陪读能省半小时时间,孩子就能多睡半小时—— 邢耀平:志婷你——小声一点,海洋—— 志婷:你现在知道小声一点了?刚才呢?你竟然带着孩子打游戏!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带着一个初三的孩子,马上就中考的孩子,这么晚了还在打游戏!孩子累了一天,你让他做做眼保健操不行吗?听听音乐不行吗?跟他聊聊天放松一下不行吗?睡觉之前玩儿这种竞技游戏,你让他怎么睡?他怎么能保证明天的学习效率?是你,孩子的父亲,在带着孩子走歪路!邢耀平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对你真的最后一点信心都没有了——你是在干什么你知道吗?海洋马上就要中考了,你在害我们的孩子,你在毁掉他的前途!邢耀平:对,志婷,你说的都对,我—— 志婷:你不要再说了!我决定了,明天开始我陪海洋,你爱去哪儿去哪儿!邢耀平:志婷,你工作忙—— 志婷:我可以不要工作,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学习是用来改变命运的,我为了孩子操碎了心,你却亲手一点点在毁掉他—— 邢海洋站在志婷和邢耀平身旁,泪流满面。

  邢海洋:妈,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这次随堂测验成绩很好,我求着我爸让我玩儿一局,真的就一局,马上就结束了——我爸控制得很严,只有成绩考进前五名才能玩儿一次,一局就十五分钟,我爸说这也是锻炼我说到做到的能力— —妈,你别凶我爸了,我再也不玩儿游戏了,你今天就把游戏机带走,我再也不碰它了,求求你别这么对我爸,我爸很可怜,每天给我陪读,哪儿都不能去

  ,也见不着你,你一来就凶他—— 邢耀平强忍着泪水。志婷惊愕地看着邢海洋。邢海洋:妈我一定好好读书,好好考试,中考考上省重点——妈,你对我爸好一点,我求求你别一见我爸就吵他,我求求你了妈—— 邢海洋说着,泣不成声。

  志婷走过去,把邢海洋搂在怀里,看着邢耀平,邢耀平一如既往小心翼翼地笑着,眼角却也挂上了泪花。

  14。庞文静公寓 夜 内 人物:庞文静庞文静盘腿坐着,闭目做瑜伽。

  庞文静睁开眼睛,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小欣留言:通知一下曾志东和戴总,明天早上八点半,到我办公室。

  庞文静放下手机,轻轻地缓了口气。

  15。陪读房 夜 内

  人物:邢海洋,志婷,邢耀平邢海洋打开快餐袋子,惊喜地:汉堡可乐啊!邢耀平为难地:不然还是明天早上吃吧?这么晚了—— 邢海洋:妈—— 志婷微笑:偶尔吃一次吧,下不为例。

  邢海洋:谢谢妈!妈妈我爱你!邢海洋大口地吃着汉堡,就着可乐,志婷和邢耀平在一旁陪着,笑。

  邢海洋:妈你还回去吗?邢耀平紧张地看着志婷。

  志婷一笑:太晚了,明天再走吧!

  16。陪读房 夜 内 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坐在床上,邢耀平推门进来:睡了。

  志婷:你也快点休息吧。

  邢耀平试探地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志婷。

  志婷:那我打地铺—— 邢耀平:我来,我打地铺,我。邢耀平麻利地收拾地铺,躺下。

  志婷关灯,房间里黑了下来。黑暗中,邢耀平脸上,露出了笑容。

  16A。城市空镜,夜转日。

  17。早餐店 日 内

  人物:志玲,李奇伟,服务员食客若干

  志玲在排队,对着手机:我都吃过早饭了,特意为了你排队的——这可是真爱吧小雪?李奇伟戴着头盔,挤过人群,来到窗口:外卖19、20、21号,我的!食客们对加队的李奇伟很不满,纷纷议论。志玲也皱眉。

  李奇伟:抱歉,抱歉—— 志玲脸色一变,慢慢地转身看着李奇伟,李奇伟也下意识地看着志玲。两人都愣了。

  18。路边 日 外

  人物:李奇伟,志玲李奇伟耷拉着头,志玲:你为什么又要骗人?你到底是干嘛的?李奇伟抬头看了看志玲,一时语塞:我—— 志玲:我不是说不要钱了吗!李奇伟:你不要是你的事,我不能欠着不还啊!我本来就在你心里头——形象不太好,我要是再一直拖着欠着,我也难受——你放心,我是临时干这个的,我天天打电话问,我那账户很快就解封了,到时候我就开始创业—— 志玲打断李奇伟的话:我收的外卖,是不是你让人送的?李奇伟低头:是的,我就干这个的,别的——别的我也没钱,还想跟你制造,制造惊喜——

  志玲:你这是惊悚!有你这样制造惊喜的吗?送东西连个名字都不留,我知道是谁?李奇伟:做好事——不能留名字的。

  志玲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做好事?你到底图什么啊?李奇伟:我,我图你开心,因为我一直——很喜欢你。

  李奇伟松了口气,捂住了胸口:对,我喜欢你。

  志玲愕然看着李奇伟。

  李奇伟:曾小姐,我——

  电话响,李奇伟为难地接通,点头哈腰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在路上,很快—— 志玲转身就走。

  李奇伟大声地:我是真心喜欢你!

  志玲脚步不停,飞快地走开,走着走着,志玲脸上露出笑容。

  19。庞文静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庞文静,戴维,志东志东看着戴维和庞文静。

  戴维:这些情况,是不是属实?志东摇头:完全不属实,我没有冲撞客人,更没有让小强包庇我。

  戴维:你有证据吗?志东:那小康非说我冲撞了他,言语羞辱了他,他有证据吗?戴维一愣:曾先生,你不要激动,我们这是在了解情况—— 志东:我当然知道是了解情况,所以我才有这样的问题要问啊——庞总,戴总

  ,我想所谓了解情况,调查问题,是双方的,双向的,不能只盯着我一个人啊?您要我提供证据,那小康他提供证据了吗?我是一面之词,那小康是不是一面之词?戴维脸色变得很难看:曾先生——

  庞文静:好了,曾志东先生,如果这就是你要陈述的所有情况,你现在可以走了。

  志东:谢谢两位老总。

  志东站起,转身离去。

  20。庞文静办公室外 日 内 人物:志东,小欣小欣关切地看着志东:东哥—— 志东笑着点头。小欣:没事吧?志东:没事——我去值班了。

  小欣看着志东离开。

  21。庞文静办公室 日 内 人物:戴维,庞文静

  戴维忿忿地:什么态度!他一个被投诉的门童,他是什么态度!老崔太惯着他徒弟了!庞文静皱眉:曾志东是曾志东,崔总是崔总,这样的话你别再说了好不好?戴维:我看你也是一心想护着他——你说怎么办吧!庞文静按下了电话:小欣,你过来一下。

  小欣推门进来:庞总?庞文静:马上起草一份给崔总的请示,鉴于目前了解的情况,建议崔总批准立即召开一次听证会,对曾志东被投诉一事进行听证——参加人员,有当事人,主管领导,酒店高层也都参加,当场做出结论,消除一切不良影响。

  小欣迅速地记录着:好的庞总,我这就去。

  庞文静:同时给小强和曾志东打个招呼,让他们做好准备。

  小欣:明白。

  小欣离去,戴维一脸惊讶地看着庞文静。

  庞文静:你还有要说的吗?戴维伸出大拇指:庞总,您真行——为了一个门童,开一次高层听证会!庞文静:你也去做准备吧。

  22。志玲公司 日 内 人物:志玲,小雪志玲和小雪各自看着手机,情绪都很低落。

  志玲:你先说。

  小雪:你先吧玲姐。

  志玲叹气,索性把手机递给小雪,小雪看后表情一愣:扣了这么多?志玲:你呢?小雪叹气,把手机递给志玲,志玲看了,苦笑:你也扣了不少啊。

  小雪:完了完了,这个月交了房租,只能吃土了——真羡慕你啊玲姐,有家人在身边,你爸啊,你姐你哥啊,都那么疼你,遇到再大的难处总归有人管住有人管饭,像我这样外来打工的—— 志玲豪迈地:别担心,有姐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小雪笑着点头。

  志玲:值得庆幸的只有一个,好歹工作算是保住了—— 志玲说着,把前台堆积的快递放进小推车里,对小雪:不跟你聊了,我得赶紧表现去,争取下个月也拿上优秀员工奖,把这个月的损失补回来。

  志玲推起小推车,脚步轻快地走向办公区。

  志玲在公司办公区各个工位间穿梭,热情地跟同事们打招呼,分发收集各类文案资料快递。

  23。酒店宿舍 日 内 人物:志东,小强小强:我真搞不懂了,崔总居然同意开听证会!他到底什么意思啊?志东站在穿衣镜前,认真整理着门童的制服。

  小强在一旁愤愤不平地:我看这庞文静是原形毕露了,听证会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说开就开?还叫着小康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当初可是东哥你—— 志东转身:衣服还行吧?小强:东哥!都什么时候了—— 志东:还有,你别老提以前的事,小康跟你是一起进的酒店,能力上其实也不比你差多少。

  小强:我至少手脚比他干净!

  志东严肃地:这话不许再说了,尤其是在会上,明白吗?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能讲!

  小强叹气:东哥,你怎么就不着急呢?明摆着这是庞文静拿你开刀呢!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了——东哥,你可得挺住了,咱们酒店老人不能任她宰割啊!

  志东:没这么严重——走吧,好好上班,明天才听证会呢。

  24。酒店门外 夜 外

  人物:志东,庞文静,戴维,小欣志东在门口值班,迎来送往。庞文静出门,在一侧等车,戴维开车过来,庞文静上车,两人有说有笑离去。

  志东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小欣过来:东哥—— 志东:你也走这么晚?小欣:没办法啊!庞总也刚走——东哥,明天的会,你—— 志东:没事儿,大不了开除呗。

  小欣担心地看着志东。

  电话响,志东接通:小雪——

  志东表情一变。

  25。志婷家 夜 内

  人物:志玲,志东,志婷志玲睡在沙发上,志东坐在一旁。

  志婷打着电话:爸,就让志玲睡我这儿吧,反正我一个人,她也能陪陪我—— 她?她说不敢跟您打电话,非要我打,我说咱爸肯定同意嘛——对,我明天送她上班,正好顺路——您放心,我跟她说,不会让她迟到的,工作第一——您也早点休息。

  志婷放下电话,看着志玲。

  志东:咱爸没发现啥吧?志婷:有点儿怀疑,被我圆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志东:跟小姐妹们聚会喝多了,不敢回家,让小雪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地儿安置她啊,只能送你这儿了。

  26。老宅客厅 夜 内 人物:老曾,志翔老曾拿着电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志翔看了看手机,上面是跟志东聊天的界面,志翔表情有些吃惊,心虚地看了看老曾。

  老曾自言自语地:有事儿,肯定是有事儿,不敢回家!又喝酒了吧?志翔身子一哆嗦:爸您多想了——老四从小到大跟大姐最要好,大姐也最宠着老四,俩人几天不见面,肯定是你想我我想你,就—— 老曾叹气:你大姐这么累,回去难得睡个囫囵觉,她就住那儿了,不捣乱吗?真是闺女大了不省心啊!志翔:曾志玲和曾志婷在一块儿呢,您还不省心?老曾:你姐,我也不放心啊。

  志翔一愣:爸—— 老曾:不管多大了,在当爹的眼里头,孩子总归是孩子——你看看你姐,多要强的人,婚姻上一出问题,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变了,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不说,是因为我心里难受。

  志翔试探地:您还是——不想让我姐老一个人?老曾点头:老四去看看老大,陪她一晚上两晚上的,我很欣慰——你们兄弟姐妹要是能一直这样互相关心,有了难处互相扶一把,我也能合上眼啦。

  志翔感动地看着老曾。

  老曾:不光你姐,你我也不放心啊。

  27。志婷家 夜 内

  人物:志玲,志东,志婷志玲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茶几上摆着几个菜。

  志东看着手机,一笑:姐,老三说咱爸给他上课呢!志婷拿着瓶白酒过来,笑:就他们爷俩在家,不给他上课给谁上课啊,爸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志东看着白酒瓶,一愣:姐,这可是高度的。

  志婷:咱们曾家喝酒,什么时候喝过低度的——这是咱爸在这儿住的时候,邢耀平特意给买的,还不便宜呢,咱姐俩沾光喝两杯。

  志东:姐,你可好久不喝这个了吧?志婷默默地一笑,拧开酒瓶,给两个小酒杯里倒上酒:最近工作压力有些大,科研任务的进展也很慢,晚上经常睡不着——就给自己倒一杯。

  志东心疼地:姐—— 志婷和志东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志婷:听咱爸说,那个庞总,还是动不动就想为难你?志东:都是公事公办,也谈不上为难——人家是常务副总,我一个门童,即便她想动不动就为难我,隔着那么多层也不方便啊!志婷:那你呢?感觉怎么样?志东:姐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给咱爸科普一番,咱爸还真能把我当成神经病呢!我也不会去找郑老师做心理疏导——郑老师见我的第一面就跟我说,其实最难的不是怎么面对心理医生,而是下决心走到心理医生面前。走出这一步,就成功了百分之八十。

  志婷:如今大家都是压力大,容易有一些精神方面的负面冲击——景主任,就咱爸去见的那个大夫,找他咨询问诊的都排不上号。所以志东,你跟庞文静的事儿,你得再坦然一些,别有太大的压力。

  志东点头:我明白,姐。

  志婷笑,两人碰杯。

  志东和志婷都没有意识到,旁边的志玲慢慢地翻了个身,无力地坐起来,迷茫地看着两人。

  28。老宅客厅 夜 内 人物:志翔,老曾志翔如坐针毡,勉强陪着笑。

  老曾喝了口水,继续:所以讲婚姻大事婚姻大事,老辈人说的是有道理的,结婚也好,离婚也好,一定要慎重!就像谈恋爱的时候,你好我好的时候,旁人说什么都没用,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多听听家人的,多听听亲戚朋友的,不会有错—— 志翔坐不住了,陪着笑:爸,您说的都对—— 志翔说着站起来,老曾皱眉:你干嘛去?志翔:我忽然想起来有个—— 老曾:大半夜的你能想起来什么?哪儿也不能去,就跟我在这儿坐着!今天也是天意,家里就咱爷俩,我得跟你再好好说道说道—— 志翔苦笑:您说,您说。

  老曾:你放心,我知道你不爱听什么,我不跟你说董春香的事——我跟你讲讲别的。

  志翔意外地:别的?老曾:我这么大年纪了,见过的事儿多了,我给你举几个反面教材,让你也受受老工人的教育,为了那点男男女女的事儿,影响了工作,影响了家庭团结,甚至是犯了男女关系作风问题——老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志翔呆呆地看着老曾。

  老曾正襟危坐地:那是我刚参加工作那年,我们那儿有个姓杨的,我们都叫他大老杨——

  29。志婷家 夜 内

  人物:志玲,志东,志婷志玲大口地吃着面。

  志东:怎么样?好受点儿了没有?志玲顾不上说话,伸出大拇指。

  志东笑,志婷: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志东:姐,我不是批评你啊——从小到大,你做那饭,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小时候我们仨没见过啥世面,现在想想真是佩服我自己没有底线啊。志婷笑着打了志东一拳:怎么了?小时候,你也没少挑三拣四的。

  志玲捧起碗咕咕咚咚地喝着汤,放下,心满意足地喘了口气。

  志东:饱了?

  志玲:舒服,真舒服——二哥,你这碗面没得说——真不愧是服务行业的精英啊!志婷:一碗面,就成了精英了?

  志东:一碗面是不起眼,关键是这碗面里浸透了我对老四的关爱——是不是老四?

  志玲笑,志婷:好了,酒也醒了,面也吃了,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说吧。

  志玲:最近心情不好,约了几个小姐妹聚一聚,结果就喝多了。

  志东和志婷面面相觑。

  志婷:怎么了?志玲:姐,二哥,我怎么就觉得——我不适合职场生活呢?我已经很努力地去工作了,可还是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 志东:你是不是还想着创业呢?志玲:想啊!可是,我还是得好好上班——咱爸做梦都想我有个稳定工作,我这才上班几天啊,我怎么都无所谓,咱爸可经不起这折腾了。

  志婷一笑,感慨地:志东,咱们家志玲可真的长大了,知道为家里人考虑了—

  —

  志东和志玲都笑起来。

  志东:好了,老四我也送到了,我还得回酒店呢!志玲:有夜班啊?志东笑:明天上午有个会,我得发言。

  志婷:你?门童也要发言啊?志东:姐你可别瞧不起门童啊,要是咱爸听见了,非给你上一课不可——姐,这个发言我可是做好了准备的。

  30。城市空镜

  31。酒店宿舍 日 内 人物:志东,小强志东在穿衣镜前整理制服。

  小强进来,紧张地看着志东:东哥,该开会了。

  志东:看你那点儿出息。

  小强:东哥,这明摆着是拿你开刀呢,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志东:咱又没犯天条,还怕雷劈啊?走,开会去。

  小强愁容满面,跟着志东出门。

  32。街边 日 外

  人物:志婷,邢耀平,乘客志婷快步走着,忽然放慢了脚步,停下来,看着马路对面。

  对面路边,邢耀平站在车边,正笑容满面地从乘客手里接过行李,放进后备箱里。

  志婷站在原地,看着马路对面。

  邢耀平正要上车,蓦地发现了街对面的志婷。志婷和邢耀平隔着马路相互看着。

  邢耀平用力地挥手,笑。

  志婷点头微笑,邢耀平看了眼车里,不得不抱歉地笑,上车。志婷目送着车离去。

  33。车里 日 内

  人物:邢耀平,乘客邢耀平:真对不住,耽误您出行了。

  乘客:没关系——刚才那对面是你朋友?邢耀平:是我——老婆。

  乘客:你们这一行,也真是不容易啊。

  邢耀平笑:很高兴为您服务,为了行程安全,请您系好安全带,车上有水、纸巾、充电器,免费使用,祝您乘车心情愉快——

  34。庞文静办公室外 日 内 人物:庞文静,小欣办公室门开,庞文静拿着文件夹,走出办公室。

  小欣忙站起来,跟在庞文静身后。

  35。老崔办公室 日 内

  人物:老崔,酒店工作人员一个工作人员调试着信号,很快,墙上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会议室的画面。

  老崔点头,工作人员离开。

  老崔看着电视屏幕,沉思的样子。

  电视屏幕上,会议室已经坐了不少人,都在低头看着资料,庞文静坐在正中的位置上。

  小康在座,若无其事地玩儿着手机。

  小强坐在小康对面,忿忿地盯着小康。

  36。酒店会议室 日 内

  人物:小欣,庞文静,戴维,志东,小康,小强,高管、老员工若干小欣走进会议室,来到庞文静身后,附身低声说了句什么。

  庞文静点头,打开了文件夹。

  小欣朝门口做了个手势,志东进来,在小康对面坐下。

  庞文静平静地:人都齐了,我们现在开会。在座的人都停下来,齐刷刷地看着庞文静。

  庞文静:今天的听证会,虽然是酒店内部的,但经过请示崔总,破例邀请了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也是投诉者康中恒先生——欢迎康先生。

  七零八落的掌声。

  小康放下手机,无所谓地看着庞文静:不必这么走形式,我在等着一个结果。庞文静:根据我掌握的资料显示,康先生曾经在酒店工作多年,直到两年前因故辞职,说起来在本酒店工作的时间,康先生或许比我们在座的很多人资格都要老,本来也不用多介绍什么。但是,今天出席会议的一些同事,对康先生来讲是陌生面孔,我觉得有必要向康先生介绍一下。小康不耐烦地皱眉:那就请便吧。

  庞文静:这一位,是酒店的房务总监,戴维先生。

  戴维朝小康点点头。

  志东平静地坐着,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庞文静继续:这一位,就酒店的人力资源部主管——

  37。老崔办公室 日 内 人物:老崔老崔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

  庞文静的声音传出来:下面,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事情经过。

  38。酒店会议室 日 内

  人物:庞文静,戴维,志东,小康,小强,高管、老员工若干小强盯着小康,脸色很难看。

  庞文静:那么——康先生,你的诉求是什么呢?小康:很简单,马上开除这个门童,我认为他在这个岗位上完全不称职。

  志东身边的老员工们议论起来,都愤怒地看着小康。

  小康:我再重申一遍,不需要赔偿,不需要道歉,除了开除曾志东,我没有任何别的诉求。

  志东平静地坐着,依旧保持着沉默。

  39。老崔办公室 日 内 人物:老崔

  老崔轻轻地摇头,蹙眉看着电视屏幕。

  40。酒店会议室 日 内

  人物:庞文静,戴维,志东,小康,小强,高管、老员工若干会议室里议论纷纷,众人表情各异。

  庞文静:大家安静一下——康先生,如果你已经完整地表达了你的诉求,那请先到旁边休息室等候,我们需要进行接下来的环节。

  小康站起来,看着庞文静:我希望不会等太久——否则,我会继续投诉,我不怕把事情闹大,不过我相信并购之后的新的管理层,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康的视线落在志东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志东平静如常。

  小康冷笑,离去。门关上。

  会议室里顿时又响起一片议论声。

  庞文静:现在进入讨论和质询环节——戴总,你是负责这一块业务的,就由你先讲吧。

  戴维整理了一下领带,冷冷地:首先,我的管理范围内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本人感到很抱歉,我会主动向崔总做出检讨,并申请处罚。第二,我认为,客人的诉求并无不当之处,曾志东先生显然不具备一个合格门童的基本素养,这与他丰富的酒店服务业履历很不相符,我建议曾志东先生主动提出离职,否则

  ,我会提议酒店辞退曾志东先生。完了。

  会议室内又是一片议论声。小强等酒店老员工们愤怒地看着戴维。

  小强举起手:我能发言吗?

  庞文静点头:你是曾志东的直接主管,当然可以。

  小强:各位高管,我想你们可能忽略了一点——康中恒当年是怎么走的?你们到底调查过没有?了解多少?这是一起常见的投诉,还是康中恒蓄意报复?志东看了小强一眼,摇头。

  戴维皱眉:我想大家还是就事论事,如果任何事情都非要找一个历史原因的话

  ,今天的会议很难有一个结果。

  小强:戴总,你是我的主管领导,按理说我不该顶撞你,但你想过没有,如果就这么把曾志东开除了,酒店的老员工们会怎么想?你们是高管,处理问题能不能首先保护酒店员工?在决定之前,是否考虑一下会不会让我们老员工寒心

  ?

  庞文静:讨论是自由的,但不要牵涉到无关的事情—— 小强:怎么能说是无关?东哥跟着崔总在酒店干了十几年,戴总的位置以前就是东哥的!难道现在连门童都不让干了吗?戴维脸色很难看,庞文静:我提醒你要尊重程序和制度,不要牵涉其他人,更不要人为地制造对立情绪。

  小强看着庞文静,勉强不说话了。

  戴维:曾志东先生是我的前任,我知道曾先生在酒店工作了多年,在员工们心中的威信很高——做门童是曾先生和酒店的双向选择,我想这并不存在谁欺负谁的事情,而且以曾先生的职业素养,应该明白制度的意义。志东看着戴维,平静地点头:我对此很满意,没有任何异议。

  戴维:那么我想问曾先生,如果你仍然是房务总监,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办?志东:了解情况,按制度办。

  戴维: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庞总,我仍然坚持我的观点,制度高于一切

  ,应该立即辞退曾志东先生。

  老员工们一片哗然,小强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大声地:就算是东哥和小康有冲突,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高管难道就不问问情况吗?难道并购来并购去

  ,就是要把我们这些酒店老员工都清洗了,全都换成你们的人?志东:小强——你少说两句!小强强压住火气,坐下。

  志东:庞总,戴总,我想这不是小强的本意,他是想——

  庞文静:对不起,曾志东先生,现在是讨论和质询环节,还不到你发言的时候

  。

  志东愕然地看着庞文静。

  41。老崔办公室 日 内 人物:老崔老崔叹气,摇头。

  电视屏幕上,小强又站起来,大声地:为什么不让东哥说话?一个老员工也站起来:凭什么不让我们老人发言?

  老崔脸色很难看,脱口而出地:胡闹!简直是胡闹!

  42。酒店会议室 日 内

  人物:庞文静,戴维,志东,小康,小强,高管、老员工若干戴维:请大家尊重会议制度!难以置信,开会能开成这个样子!小强:制度大家都要遵守,制度也不是光欺负老实人的!大不了都不干了!庞文静耐心地:大家安静一下——不是不允许曾志东发言,而是还不到他陈述的环节。曾先生,我想请问,对于刚才康中恒先生陈述的事情经过,你有没有异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志东身上。

  志东依然保持着沉默。

  小强急了:东哥,你好歹说句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志东:也用不着我回答,把当时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大家看了自然会明白的。戴维皱眉:我们当然已经看过了监控,问题是——你和康先生当时在监控的盲区,具体发生了什么,监控并不能提供。

  小强:小康在酒店干过,他知道监控有盲区!他是故意的!戴维:我再提醒你一下,请尊重制度,尊重与会者。

  小强又要站起来,志东拦住了小强,平静地:那么——戴总,如果我无法证明自己没有顶撞小康,或者说,我没法证明自己的无辜,我就必须主动辞职了?戴维:你可以这么理解。

  志东:那小康呢?他说我顶撞他了,辱骂他了,他有没有证据?他小康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我没有证据,他也没有证据,你们就非说是我的责任,我就必须得受罚就必须辞职?门童职位再低也是酒店员工啊!门童的权益酒店就一点都不保护吗?戴维:这件事已经对酒店造成了不良影响—— 志东:庞总,戴总,各位高管,我认为今天的会议,其实已经可以结束了。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志东。

  43。老崔办公室 日 内 人物:老崔老崔愕然地看着电视屏幕。

  电视屏幕上,志东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录音。

  老崔的表情迅速地变化着。

  44。酒店会议室 日 内

  人物:庞文静,戴维,志东,小康,小强,高管、老员工若干所有人神态各异。

  小康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出现:当年因为一点儿小事,你居然把我给开了——两年了我的曾总,我老婆跟人跑了,房子还不上月供,也没了——曾志东,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倒是越混越好。

  志东的声音:也没多好,这都干上门童了。

  小康的声音:是啊!我一听说你成了门童,我还不信呢!老崔可是你师父,他也没拉你一把?不过今天亲眼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真的。

  志东的声音:那你开心过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小康的声音:那怎么行呢?门童也是工作啊!曾志东,你当总监的时候,我斗

  不过你,现在不一样了,你等着瞧吧——我连门童都让你当不了!

  45。老崔办公室 日 内

  人物:老崔小康的声音:曾志东,你等着。

  志东的声音:我会一直等着,同时希望您对我的服务进行评价,您有以下几种评价渠道可以选择,一,直接向大堂经理当面投诉,二,在酒店大堂的意见簿上留言或者打电话进行投诉,号码是—— 老崔勃然大怒,关掉了电视,又把手里的遥控器狠狠地砸在墙上。

  老崔:混蛋!

继续阅读:第 二 十 二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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