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拉面馆 日 内
人物:李奇伟,志玲,服务员李奇伟和志玲面前摆着盘羊肉串。
李奇伟:这意思,就是我PPT做得还行呗?志玲笑起来,点头,又发愁地:可是——启动资金得八十万啊!李奇伟:这就是做PPT的意义所在,融资啊!这个你甭管,有我呢。
志玲:你辛苦,你吃。
李奇伟:老板更辛苦—— 志玲拿起一串递给李奇伟:还是你先来——指望你融资呢!李奇伟还是摇头,电话响,李奇伟:喂?黄警官?志玲吃惊地看着李奇伟。李奇伟的表情不断变化着:真的吗——您是警察,可不能骗我——我知道,我明白,我一定按您说的办—— 李奇伟放下电话,呆呆地看着志玲,忽然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肉串,大口地吃起来,吃完又拿起一串,继续大口地吃着。志玲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奇伟。
李奇伟一连吃了好几串,嘴里鼓鼓囊囊地:骗子——骗子——抓着了,公司账号解冻了——曾老板,咱有钱了——
李奇伟一边说,一边哽咽地继续吃着羊肉串。
2。篮球场 日 外 人物:老倪,老曾老倪一手一个苹果,轮流吃着。老曾来到场边。
老曾:耀平呢?老倪:我让他看志婷去了。
老曾:这就对了,我心里头一直惦记这个呢!你说他俩—— 老倪:他们俩的事儿,你就交给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也做好准备吧,一会儿老王过来找你。
老曾吃惊:老王?她没跟我联系啊!老倪:我请她来的!志婷和耀平我得操着心,你和老王也不让我省心啊!我不给你们往前推推,能行吗?不进则退!老曾站起就走。
老倪大声地:主动点儿,给你那老王打个电话,约个地方聊你们的——别忘了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儿!
3。拉面馆 日 内 人物:志玲,李奇伟志玲和李奇伟面前摆着两碗面,一盘羊肉串。
李奇伟:你吃,你吃啊!志玲:你辛苦,你吃。
李奇伟:老板更辛苦—— 志玲拿起一串递给李奇伟:还是你先来——指望你融资呢!李奇伟还是摇头,电话响,李奇伟:喂?黄警官?志玲吃惊地看着李奇伟。李奇伟的表情不断变化着:真的吗——您是警察,可不能骗我——我知道,我明白,我一定按您说的办—— 李奇伟放下电话,呆呆地看着志玲,忽然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肉串,大口地吃起来,吃完又拿起一串,继续大口地吃着。志玲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奇伟。
李奇伟一连吃了好几串,嘴里鼓鼓囊囊地:骗子——骗子——抓着了,公司账号解冻了——曾老板,咱有钱了——
李奇伟一边说,一边哽咽地继续吃着羊肉串。
4。花园 日 外
人物:老曾,王怡老曾从长椅上一跃而起,难以置信地:你说什么?王怡忍住笑:老倪他——的确是这么说的,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赶过来。
老曾:他说,他说我要跟你——跟你——求婚?王怡点头:他不会又是在骗人吧?老曾:咱们认识这么多天了,我是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我,我怎么会—— 王怡拍拍椅子,笑:你先坐——急什么?老曾:我不是急,我是生老倪的气!他怎么乱说啊!我虽然结过两次婚,也没有跟女同志表白过啊!都是—— 王怡笑:都是女同志主动跟你表白,是吧?老曾:头一回是家里老人张罗,第二回,第二回老四她妈倒是—— 王怡:老曾,咱就开门见山吧,我跟你都是老同志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其实也没啥抹不开脸面的。你说得对,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天了,虽然跟咱们的年纪相比,这么多天也不算太久,不过说句实话,咱们这个年纪,还能有多少个这么多天?你说是吧?老曾慢慢地坐下,不吭声了。
王怡: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什么事儿能让一个老同志哭成那样呢?后来在公园,有个男的打老婆,我看不惯,你还跟人打了一架。老曾,我离婚不光是因为前夫出轨,还因为他打过我。所以你那天的行为,结结实实地打动了我。再后来咱俩认识了,你有难处问我讨主意,我家里水管坏了,你来帮我修理,这么多天里头,我已经习惯每天跟你打打电话,见见面,聊聊天,隔几天没见面,还真是——挺想念你的,我觉得你是个好人,疼孩子,善良,能聊得来。咱俩年纪虽然不小了,以现在这身子骨,我觉得还有不短的日子要过—— 老曾如坐针毡,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
王怡笑起来:你也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是希望能跟你老曾同志,往前头再迈一步——我知道,这对你可能有些突然,你也不用着急回答,不管怎么样,咱们将来都是好朋友,这个总还行吧?
老曾茫然地看着王怡:让我缓缓,我缓缓。
5。志婷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婷,邢耀平,徐处长志婷笑:您这么大的处长亲自来送文件啊?徐处长:一个是送文件,另一个是我那师母,非要我来当面再感谢一下救死扶伤的曾主任。
志婷:看您客气的,我是大夫,这都是应该的—— 门开,邢耀平进,抱着鲜花和吃的喝的。
徐处长笑:哟,模范家属来搞慰问啊?我能沾沾光吗?邢耀平和志婷都笑起来。
徐处长:我得好好谢谢你,上回帮我家搞的视听室,真是谁见谁夸啊——我把你电话给朋友了,有人找你没?邢耀平:有啊,徐处长你放心,都设计好了。
徐处长道谢离去。
志婷:你什么时候跟老徐认识的?我怎么记不得了?邢耀平:早啦!那时候还有文工团呢!剧场也在,我没事儿就给你们同事留张票啊,带人进去看个戏啊——好多都是那时候认识的。
志婷:其实当年文工团撤编,你还是有机会干老本行的。
邢耀平:干了多少年了,也烦了,天天跟舞美音响打交道,还没开车有趣儿呢
!要不——我先给你做个汇报?志婷:又是我爸让你来的?
邢耀平:这回还真不是——是老倪。
6。花园 日 外 人物:老曾,王怡老曾如坐针毡。
王怡:都这么大会儿了,你还没缓过来呢?我说你也六十多岁的人了,紧张什么啊?跟我逼着你杀人放火似的—— 老曾:老王你,你还不如让我去杀人放火呢!你说的那些,我连想都没想过啊!我都六十多岁奔七十去了,我哪儿还——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从来就没往这方面考虑过,你今天猛地这么一讲,我跟搂头一杠子似的,我完全是懵了老王。
王怡:我刚才说了,没让你马上就答复我,你也需要好好想想,也得跟孩子们说说啊,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你怎么了老曾?老曾:我觉得这血压突突的,心脏也有点儿不好使了——老王你别笑话我,你说这事太突然了,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我真得好好想想再,再说——
王怡:你先继续缓缓吧,别着急,真的老曾,身体最要紧,就当我刚才啥也没说都行。
老曾苦笑:我都想吃药了,能当成啥都没说嘛?王怡笑起来。
旁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哭声,老曾和王怡都是一愣。
7。树后 日 外
人物:老倪,老曾,王怡老倪躲在树后,靠着树咧嘴哭着:太感人了,太感人了——咋就不是我,咋就不是我呢?老曾和王怡站在老倪对面,哭笑不得地看着老倪。
老倪:你们甭管我,让我哭,哭死就拉倒了——命薄啊,造化弄人啊!老倪说着,扶着树蹲了下去,哭得更加伤心:老曾你的药呢?我觉得这血压突突的,心脏也有点儿不好使了—— 老曾和王怡面面相觑。
8。街道 夜 外
人物:老曾,老倪老曾心事重重地走着,老倪在后边跟着,喋喋不休地:我都劝了你大半天了,怎么就不行呢?老曾你是傻啊还是高兴得昏了头了?换成是我,人家姑娘都那
么表白了,就得当场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工作到位,问题解决——
…… 老曾说着,大步走远了。
老倪呆呆地看着老曾的背影,哽咽地:怎么好事儿都落在他头上了?怎么我就这么命苦啊?
9。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老曾,邢耀平老曾心事重重地走进小院。
邢耀平:爸,您先歇会儿,老二老四刚刚打电话了,回来吃饭。
老曾一愣:平常我在家做饭,他俩不是这个有事儿,就是那个加班,怎么你一做饭,就都巴巴地回来了?邢耀平:这是赶巧了!爸您的手艺比我强多了——给您先沏壶茶?老曾:新茶,85度的水。
邢耀平:爸您真讲究——这就来。邢耀平进了厨房,老曾想着什么。
王怡的画外音:我不是要你马上就答复我,你也需要好好想想,也得跟孩子们说说啊,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老曾:耀平啊,最近老倪跟你聊了什么没有?邢耀平端着茶壶出来:聊啊。
老曾:都聊点儿什么啊?邢耀平:倪叔聊起来可不就是上天入地的。
老曾:老倪就这样—— 邢耀平:对了,还说您找后老伴了。
老曾一哆嗦:他真这么说了?邢耀平:他跟志婷也说了。
老曾更哆嗦了:志婷?邢耀平:我们都没当回事儿——他每个月都给您安排一个,要是靠谱,您早成了皇上了,三宫六院啊!
邢耀平转身进了厨房,老曾松了口气。
10。小巷口 夜 外
人物:志婷,志东,志玲志玲兴奋地挽着志东和志婷的胳膊。
志玲:我的合伙人可厉害了!我约了范语晴见面,就凭我们这闺蜜关系,投资肯定没得跑—— 志东:哟,还真是小瞧你了!你那合伙人回头领我瞧瞧,别遇到骗子了。
志婷微笑。志玲拧了志东一把,志东夸张地叫起来。
志玲:今天真开心——不知道大姐夫做什么好吃的呢?志婷一怔:他在老宅呢?志玲:姐,你可真帮了我大忙了,要不是我大姐夫搬回来照顾咱爸,我怎么能创业成功——了一半呢?志婷皱眉,表情一下子冷了。
志东意识到什么,担心地看着志婷。
11。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老曾,志婷,志东,志玲,邢耀平气氛很压抑,志玲不安地看着志婷,邢耀平低头不语。
老曾:老大,是我让耀平回来的。
志婷:那您问过我的意思吗?志玲吃惊地:姐,我大姐夫—— 志东和老曾异口同声地:老四!志玲不吭声了,邢耀平头低得更厉害。
老曾:老三跑了,老二工作忙,老四忙着研发公司新项目——是你,一直说我身边离不开人,我就让耀平回来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吧?志婷:这还是小事儿吗?爸我问你,为什么不能跟我打个招呼?我要是今天不回来,您还准备瞒我多久?老曾:也没打算瞒你,这能瞒住吗?你一回来不就知道了?志婷:您跟我说,跟我自己发现,这是两码事!爸,我在这儿长大的,这里是我娘家,现在我前夫住进我娘家了,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父亲,我弟弟妹妹居然都瞒着我——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和他离婚了?邢耀平:志婷,是我—— 老曾:你别吭声!老大,我说了是我让耀平住进来的,有火你冲我来!志婷:这件事本身我并不反对,可您的态度让我很失望——我是您的女儿,邢耀平只是您女儿的前夫,您怎么就不能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呢?老曾:行,你说得都对,是我疏忽了——人耀平来是照顾我来了,不是来享福的!老二老四也都同意,老大你觉得你吃亏了吗?志婷:不是我吃不吃亏的问题,是您答应过我,我和邢耀平的事您不再替我做决定,您不再强迫我做什么,可您现在这样,跟当年非要我和他结婚,又非要我跟他复婚,这有什么区别吗?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
邢耀平:志婷你别生气——我现在就搬走,你放心,住不住老宅我都能照顾咱爸—— 老曾:我这么跟你说老大,耀平没错,他来照顾我,来帮老二老四,这没什么不对的!你跟耀平复婚了,他是我女婿,你俩不复婚,他就是我儿子!不管是什么说法,都是我让他来住的,我不觉得这就对不起你了,就是强迫你什么了
!
志东:这个——姐,我觉得咱爸的话啊,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当然了,如果在程序上能够及时跟你说一声,那就更完美了!这只是个技术操作问题,本质上还是可以的—— 志玲撒娇地:姐—— 志婷:爸,老二老四,你们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难道我跟邢耀平离婚,是我的错吗?不跟他复婚,也是我的错吗?你们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吗——至于你,邢耀平,耍小聪明,先斩后奏,是吧?造成了既成事实,我也拿你没办法,是吧?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还做不到原谅你,我不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志婷转身离开。邢耀平:志婷!志婷稍一停顿,大步走开。
邢耀平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志婷离开。
老曾急了:耀平!你愣着干嘛?去啊!
12。小巷口 夜 外
人物:邢耀平,志婷,老曾志婷快步走着,邢耀平追上来,拉住志婷,被甩开。
邢耀平:我错了志婷——你别生气了。
志婷: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所有人都好,但是邢耀平,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原谅的,我不能因为你好,就忘记那些根本忘不掉的事。
志婷转身离开。
邢耀平默默地看着志婷,志婷的背影被拉得很长。
志婷一边走,一边哭泣。邢耀平远远地跟在后边。
志婷走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去。
邢耀平呆呆地站在原地,老曾默默地来到邢耀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曾:回家吧。
13。城市空镜
14。志婷家 日 外 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快步出门,邢耀平在楼下等着。
志婷意外地看着邢耀平。
邢耀平:咱爸——让我来送你上班。
邢耀平紧张地看着志婷,志婷沉默片刻,点头。
14A。车里 日 内 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你搬回去,我能接受,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瞒着我。
邢耀平:都是我的不对,是我骗大家说你让我去的,你别生他们的气,都怪我
。
志婷:那就不能给我说一声了?我爸还说是他让你回去的,当着我的面还说谎话瞒着我!邢耀平:看你那么生气,他是替我打圆场呢—— 志婷沉默,又开口:昨天晚上,我的情绪可能有些极端了—— 邢耀平:没有没有,我不觉得极端,挺客气的,我觉得你对我批评还不够严厉
,还能再深刻一些,真的。
志婷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前方。
志婷:好好开车!
邢耀平如释重负,露出了笑容。
15。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曾,老倪老倪:我一夜没睡,从兴奋到冷静,再到沉思,反复思考你们每一个瞬间—— 老曾:我和老王的每一个瞬间,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倪:我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老王是个骗子!她是冲你这房子来的!老曾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倪。
老倪:当然,以你的能力,的确看不到这一点,连我都差点被她骗了!老曾: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倪:所以我这才一大早就赶过来,帮你戳穿她的画皮!老王那个老太太,仗着还残留了几分姿色,你又傻呵呵的没有斗争经验,容易上当受骗——我不能看着你堕入深渊啊老曾!
16。范语晴办公室 日 内
人物:李奇伟,志玲,范语晴,女助理
女助理带着李奇伟和志玲进来,范语晴看着两人,笑:志玲,这位就是——李先生?李奇伟:范总好!志玲得意地朝范语晴眨了眨眼。范语晴:那么——谁给我做演示啊?李奇伟和志玲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他!她!
李奇伟笑容可掬地:那就我来吧。
17。范语晴办公室 日 内 人物:李奇伟,志玲,范语晴李奇伟做总结:总之—— 志玲忍不住插嘴:到关键点了——范姐姐,你可得认真听啊!范语晴:别打岔,我一直认真着呢!李奇伟放 PPT:刚才讲到了需要解决的痛点、解决方案、可行性、市场规模、商业模式、竞争对手分析、竞争优势、核心团队等等,现在正像曾小姐提醒范总您的,到了融资目标和业绩目标这个环节——我们目前这一轮融资的目标是 80 万元,用于场地租赁、师资团队、市场推广和运营,我们预计在一年内基本实现收支平衡,第二年实现盈利——当然,PPT 只是商业计划书的简略呈现,具体的内容都在商业计划书里,还请范总多指教。
志玲拿着装订好的厚厚的商业计划书,毕恭毕敬地递给范语晴,紧张地:多指教,范姐。
范语晴笑起来:志玲,我真的给你们鼓个掌,这么短的时间,能拿出这样的
PPT和商业计划书来,确实很不容易,不过—— 志玲低声地:给个面子嘛。
范语晴:我们公司,对这个行业不了解,不熟悉,投资的确是有难度。
志玲的表情一下子低落下去,撅起了嘴,难过地看着李奇伟。
李奇伟不慌不忙地:范总您客气了,您的态度我们已经了解了,能否请您帮个忙——对我们的 PPT 和商业计划书提些意见?还有,除了公司的客观原因,还有什么——
范语晴:我们公司的确是没有投资的想法,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个人——请问
,这个融资目标里,能给我多少份额呢?志玲惊喜地:范姐,你个人投?范语晴笑着点头:怎么,不行啊?我这叫天使投资,明白吗?志玲傻傻地笑起来:天使——范姐,你就是我的天使,长着俩小翅膀,飞来飞去给我送钱的天使——
18。篮球场 日 外
人物:老曾,老倪,邢耀平,老球友若干老曾打球,明显地不在状态。
老倪和邢耀平坐在场边。
邢耀平:我爸这状态不对啊?倪叔,早上我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呢!老倪:此一时彼一时啊!你一大早去找志婷了?邢耀平:昨天晚上,志婷回老宅了,发现我搬进去了。
老倪:跟你吵了一架?邢耀平苦笑:跟我没吵,跟老爷子吵了一架,把老二老四也捎带进去了。
老倪吃惊地:真的啊?邢耀平表情一变,老曾大步来到场边,喝水。
老倪:不打了?老曾:不打了——耀平你呆这儿干嘛呢?邢耀平:我不是——陪您吗?
老曾:不用!你跑会儿车吧,天天陪我算什么?不挣钱了?你儿子将来不娶媳妇了?老倪:耀平,让你去你就去吧,我陪着老曾呢!老曾:你陪你姑娘们去吧,我用不着你陪!老倪:老曾你吃枪药了?
老曾放下水杯,转身进场打球。老倪和邢耀平面面相觑。
19。老宅小院 夜 外人物:老曾,邢耀平桌上摆着饭菜,一动没动,拿纱罩罩着。邢耀平攥着手机,急得团团转。
老曾表情沉重地进门,邢耀平快步上前:爸!老曾吃惊地:怎么了?怎么声音都变了?邢耀平:老四!老四到现在还没回来,打电话也关机了—— 老曾:老大和老二呢?邢耀平:联系了,都说没见老四!老曾掏出手机,找着号码,邢耀平:爸,关机了!
老曾打电话:我知道她关机了,这是给她同事打,这两天他们老加班——喂?小齐?
20。车行 夜 内
人物:香姐香姐拉下卷闸门,落锁。香姐看着空空荡荡的车辆设备,表情落寞起来。
【闪回】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志翔带着小翟和工人们干活儿,欢声笑语不断
。【闪回完】冷清的车行,香姐独自一人站着,缓缓地走到设备边,轻轻地抚摸着。
【闪回】修复老爷车的工作场面,志翔在加班加点,香姐心疼地给他端上喝的
。【闪回完】香姐眼圈通红,默默流泪。
门响,香姐一愣,大声地:打烊了!明天再来吧!志玲的声音:谁说打烊了?闺蜜聚会喝酒,二十四小时不打烊!香姐脸上露出笑容,忙擦去了泪水,打开了卷闸门,志玲和范语晴提着酒菜,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
21。车里 夜 内
人物:邢耀平,老曾邢耀平开着车,老曾脸色很严峻。
邢耀平:爸,她们几个都是女的,凑在一起吃点喝点,主要是聊天—— 老曾沉默不语。
邢耀平:那个小齐,志玲的同事,不也说了嘛,今天工作挺顺利,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她们肯定是庆祝去了——范语晴和香姐也帮了不少忙,提了不少意见
——
老曾:好好开你的车!
22。车行 夜 内
人物:香姐,志玲,范语晴香姐,志玲和范语晴坐在接待区,茶几上摆着几个餐盒。
志玲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双手端起递给范语晴:现在范姐是我的股东,我可得好好敬一敬我的财神爷——
范语晴:本来是想让你给我打工的,你偏偏不愿意,我只能老老实实做股东了
。
志玲:你全投我给你打工,那还叫什么创业啊?这可是我第一次正经八百地创业,我的心血啊,不能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所以我一定要占大头,所以只能委屈范姐你少赚点了—— 香姐:这么好的项目,我也想参一股,还有没有份额啊?志玲爽快地:都是闺蜜嘛,好说。
三人都笑起来,碰杯。
志玲用力晃了晃酒瓶,发现一瓶红酒已经见了底,惊讶地:这么快!范语晴看着志玲,笑:创业期间啊志玲,本股东提醒你,要控制成本。
志玲拿起手机:我再叫点酒来——不过,我可买不起这种死贵死贵的—— 香姐:不用买——你们等会儿。
志玲和范语晴面面相觑。
23。车行宿舍 夜 内 人物:香姐香姐打开柜子,里面摆着几瓶白酒,香姐取出一瓶,表情渐渐变化。
【闪回】志翔给老曾斟酒,老曾和老倪喝酒,志翔和香姐相视而笑。【闪回完
】
香姐缓缓地扭头,看着志翔的床铺。
【闪回】志翔拥抱着香姐缠绵,两人倒在床上。【闪回完】志玲的声音:香姐!你干嘛呢?
香姐叹气,大声地:来了!
24。车行 夜 内
人物:香姐,志玲,范语晴香姐过来,手里拿着瓶白酒,笑:红酒没了,还有这个呢!敢不敢喝?志玲:谁怕谁啊?我们老曾家都能喝——你呢范姐?范语晴一本正经地:我——不像你家有传统,但也没喝多过。
三人都笑起来,香姐给志玲和范语晴倒酒,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25。庞文静办公室 夜 内 人物:庞文静,志东庞文静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志东:庞总,您叫我?庞文静面无表情地:按照崔总的意思,我明天要去几个基层部门搞调研,这是部门清单——你熟悉情况,拟一下调研的提纲,明天一早交给我。
志东:一早——是多早?庞文静:尽你所能吧。
志东:明白,您放心庞总,我会好好处理,做好准备。
庞文静看了志东一眼,走到门口:还有,酒店给我配车是为了方便工作,你是我的助理,不要公车私用——而且,我对香水过敏。
志东一愣:我是上班时顺路送了我妹妹——
庞文静略一皱眉,继续: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庞文静出门,志东站在原地,不服地看着庞文静离开。
26。车行 夜 内
人物:香姐,志玲,范语晴
香姐,志玲和范语晴靠在沙发上,喝着酒聊天,白酒也剩不多了,三人都带着醉意。
志玲不由自主地:刚才一进门,我就想起来我三哥了——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指着一旁某处)就在那儿,我三哥还打了我,我从小到大只挨过家人一次打
,就是他打的——不过,我还是爱我三哥。
香姐: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还这么记仇——你三哥他是打了你,他自己也后悔得不得了,背地里没少掉眼泪呢!你不知道我劝了多少回。
志玲叹气:我想我三哥了。
范语晴:你爱你三哥,我也爱你三哥,曾经爱过——可惜啊志玲,你三哥不爱我,他爱的是香姐。
香姐一愣,苦笑地:你就别说了语晴,我跟志翔已经分手了,还是我提出来的。
志玲:香姐你可真牛,你跟我三哥这么一分手,他扭头就要跟我们全家人分手
,还离家出走了,我爸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香姐:这一回,老爷子肯定恨死我了—— 范语晴:我看不一定,曾大爷经历的事情多了,他看得出来这是志翔的错,他生气是因为志翔,不是你。
志玲:是啊范姐!我爸心里明白着呢,这不是香姐的问题,他到现在也没再说香姐不好——本来,我和我大姐、我二哥,已经快把我爸给劝过来了,他都答应先缓一缓,不逼着我三哥了,可我三哥他冲进来就闹,跟我爸闹翻了,跟我大姐也闹翻了—— 香姐摇头:你还小,你不懂——你三哥和你爸,你大姐,都是家人,是亲人,闹得再厉害也相互有个担待,你们自己家的事儿,说开了,志翔道个歉,表个态也就过去了,我呢?我是个外人啊——何况志翔这次冲动得这么厉害,谁都看得出来是因为我,可大家只看到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劝过志翔多少次—— 志玲:香姐,我爸肯定知道—— 香姐:那天在茶馆里头,老爷子跟我讲了很多,他的顾虑,他的难处,我都明白,也都理解——我呢,结过婚,是个寡妇,比志翔还大几岁——我当时就跟老爷子说,我要是志翔的家人,也觉得这个女人配不上志翔,真的—— 志玲不安地看着香姐:香姐,我爸他可能年纪大了,思想就有点老,不过他不是——他不是存心跟你过不去,香姐你别恨我爸,我替我爸给你道歉了—— 范语晴:是啊香姐,我没结过婚,不是什么寡妇,年纪也比志翔小——可志翔他就是不爱我啊,他爱的是你香姐啊!香姐呆呆地看着范语晴,又看着手里的酒杯,忽然失声痛哭起来,断断续续地:我,我相信志翔是爱我的,我也是爱着志翔的——可我们就是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语晴,你说的没错,在曾大爷眼里,我比你差得多,我配不上志翔,你和他正合适——可我不这么看,我不觉得比谁低一头,跟语晴你相比,我也不低你一头—— 香姐说着,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志玲和范语晴都看呆了。
香姐:即便如此,我还是做了我所有能做的,志玲,我千方百计地去讨好你爸,想去感动他,让他接受我,我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这样低三下四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就是不肯接受我——现在,连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志翔了
,志玲,你说我可笑不可笑?志玲哽咽地:香姐,对不起—— 香姐:千错万错,我不该当初留下志翔,不该跟他张哥一起教他技术,照顾他
,让他从一个技校还没毕业的孩子,一年年长成现在的样子——我不该关心他,陪着他,让他对我这么依赖,让他觉得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这都是我的错,我是自作自受——
范语晴动情地看着香姐,默默地喝着酒,志玲抹眼泪。
27。车行 夜 外
人物:老曾,邢耀平老曾无声地站着,听着里面的声音。邢耀平提心吊胆地看着老曾。
老曾缓缓转身离去,邢耀平忐忑地跟着老曾。
老曾走到街边,停下脚步,对邢耀平:你等着吧,别惊动她们,让她们好好说 ——等她们说完了,带老四回家,把那两个也送回家。
邢耀平:爸,我——您怎么办?老曾:我没事,我想一个人走走——别跟她们说,我来过。
老曾径直朝远处走去。
28。街边 夜 外
人物:老曾,路人若干夜半的街道寂静无人,偶有车辆行人匆匆经过。
路灯下,老曾脚步沉重,目光深沉。
【闪回】志婷家,志翔不顾一切地当众向香姐表白,香姐难堪至极的样子。
车行,老曾和志翔干活儿,香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
车行,老曾给工人们作报告,香姐和志翔陪着,热情鼓掌。
山顶凉亭,志翔和香姐拥抱缠绵,被老曾看见,老曾被老倪和王怡拉走。
茶馆包间,老曾打自己耳光,香姐震惊的表情。
车行,香姐在志玲和范语晴面前倾吐心声。【闪回完】老曾停下脚步,看着黑漆漆的天空,默默地掏出手机,找到了王怡的电话号码
,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打,把手机放回兜里。
老曾良久驻足,叹息,沉重地迈步前行。
29。广州某餐馆 夜 内
人物:志翔,老邓,客人若干,女生两人志翔狼吞虎咽,旁边摞起来高高的小笼屉,几个客人好奇地看过来,其中两个女生一边笑一边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过来,和志翔合影自拍。志翔笑着配合。
手机响,志翔打开手机,看到范语晴发来的一段视频。
车行里,香姐和志玲靠在一起,在沙发上沉沉睡着,画面一转,范语晴对着镜头:曾志翔你看清楚了,这里有三个女人,都跟你有关系,(指着香姐)有一个是你爱的但她说不爱你了,(指着志玲)有一个是你爱她她也爱你的,(指着自己)还有一个是爱你但是你不爱她的——现在,你更希望谁出现在你身边
?
志翔吃惊地看着屏幕,表情慢慢变化着。
餐馆外响起马达的轰鸣声,很快,老邓穿着一件满是铆钉的皮夹克,桀骜地走进餐馆。刚才那两个女生顿时瞪大了眼睛。
老邓在志翔面前坐下,皱眉:吃这么多,身材还要不要了?志翔:是你约我到这儿的,你不来,我也不能饿着啊!老邓:赶紧吃,吃完了陪我玩儿去——年轻人,生活一点儿都不自律。
志翔笑:那我还敢吃吗?走吧!两个女生过来,轮番跟老邓合影,老邓来者不拒,索性脱下夹克,露出肌肉,酷酷地跟女生合影。
志翔习以为常地看着,继续吃喝。
30。路边 夜 外
人物:老邓,志翔,女生二人路边停着一辆大型摩托车,老邓来到车边,取出一个头盔扔给志翔。
志翔:我还有车呢!老邓不耐烦地:一个普通量产车,扔这儿就得了,啰嗦什么。
志翔笑着戴上头盔,坐在后座,老邓上车,疾驰离去。
两个女生站在餐馆门口,崇拜地看着老邓和志翔的背影。
31。城市空镜
32。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曾,邢耀平老曾坐在餐桌边,表情很严肃,没有动筷子。
邢耀平进出厨房,端上早餐,小桌摆得满满当当的。
33。老宅客厅 日 内 人物:志玲,志东志玲缩回了脑袋,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可不敢出去——二哥,你就说我还没起来呢!志玲说着要溜回房间,志东一把拉住志玲: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志玲:我就怕不止一刀啊——挨刀的时候,二哥你可得帮我挨一刀啊!志东:知道咱爸会生气,还喝成那个样子!志玲:人家不是创业成功——了一半,庆祝一下嘛!我的好二哥,你被咱爸盯上的时候,我都怎么挺身而出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志东笑起来,推着志玲出门。
34。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志东,志玲,老曾,邢耀平志东拉着志玲在桌边坐下,志东:今天开会的中心思想,是自我批评——爸,主要是自我批评为主,您看行不行?老曾皱眉,邢耀平:爸,咱吃饭吧?边吃边开会。
老曾刚想开口,志玲腾地站起来:爸,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不晚回家了
!
志东:有错就改,还是好同志——放下屠刀还立地成佛呢,爸大人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你赶紧吃饭,吃完了上班去!志玲提心吊胆地看着老曾,给老曾碗里加了个包子。
老曾拿起包子,吃了起来,一声不吭。志玲和志东、邢耀平面面相觑。
邢耀平:吃饭吃饭——吃完了咱爸还得锻炼呢!老曾放下筷子,平静地:今天不去锻炼了。
邢耀平一愣:那您—— 老曾:我去哪儿,得跟你汇报?邢耀平赔笑:爸,我是来照顾您的—— 老曾:照顾我?你不跑车了?不工作挣钱了?海洋上大学不花钱?将来找工作买房子,娶媳妇生孩子,不花钱?
志东:爸,您别吓着我大姐夫——他胆小!您去哪儿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放心嘛。
志玲:对啊爸,您就——
老曾:我去车行瞅瞅。
志东和邢耀平吃惊地看着老曾,志玲的勺子掉在汤碗里,吃惊地:爸!老曾:怎么了?车行是不是我儿子的生意?他不争气,没有责任心,说跑就跑了,他对买卖不管不问,我是他爹,我能不管不问吗?买卖黄了,吃亏的是谁
?不还是咱老曾家?我不能替儿子去瞅瞅?
志东给志玲使眼色,对老曾:能,太能了!爸,您一定得去!
35。酒店门口 日 内 人物:庞文静,门童
庞文静快步走进酒店,门童朝庞文静敬礼。门童掏出手机。
36。庞文静办公室外 日 内 人物:志东,小欣,庞文静志东和小欣坐在各自工位上,一脸的严肃认真,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庞文静快步过来,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志东和小欣,走到办公室门口,推门进去
。
小欣飞快地打字:东哥,你的消息真及时。
志东飞快地回复:当然,毕竟曾经是门童队长,大门口有咱的人。
小欣笑起来,打字:那要是庞总自己开车来呢?志东回复:放心,停车场那边也有咱的人。
小欣笑,门开,小欣和志东马上又是全神贯注的样子。
庞文静面无表情地:小欣,准备一下,跟我去几个部门做个调研——这是清单和调研提纲。
小欣接过文件,不解地:是让我——陪您吗?庞文静:你的意思呢?小欣:我当然听您的—— 庞文静:曾助理,这次调研可能要一个上午,你留在这里吧,做好电话记录。
志东难以置信地:我——接电话?
庞文静径直朝前走去,小欣匆忙整理好文件,快步跟上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志东。
志东呆呆地站在原地。
37。车行 日 外 人物:香姐香姐的车停在路边,香姐下了车,表情仓惶地快步朝车行走去。
忽然,香姐的脚步停下,一阵歌声从车行里传来: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38。车行 日 内
人物:香姐,老曾,老倪,小翟,工人若干香姐出现在门口。
老倪神采飞扬,打着拍子领唱。老曾在另一侧站着,远远地看见了香姐,两人四目相对,老曾马上把视线转到一旁。小翟和工人们规规矩矩地站着,一起合唱:发动了机器轰隆隆响,举起了铁锤响叮当,造成了犁锄好生产,造成了枪炮送前方——
老倪兴奋地:哎嘿哎嘿,嘿呀——咱们的脸上发红光,咱们的汗珠往下淌,为什么?工人们合唱:为了求解放!老倪:为什么?工人们合唱:为了求解放!老倪带着工人们合唱:哎嘿,哎嘿,为了咱全中国彻底解放!老倪带头鼓掌,工人们热烈鼓掌。老曾朝小翟点头,小翟等各自工作。
老曾深呼吸,大步过来。
香姐:曾大爷,您今天有空来转转?老倪:顺路,正好顺路。
老曾:来瞅瞅,看有啥能帮忙的地方没有。
老倪:帮忙不添乱,只求做贡献。
香姐:您来得太好了,不瞒您说正缺人手呢!老曾:志翔这孩子,说跑就跑了,一点工作责任心都没有—— 香姐:不是跑,是去出差了,上次的活儿还没完呢!过两天就回来了,您放心
——您看哪儿工作不够理想,您提出来,我们马上就改正。
老曾:我就随便看看,看看。老曾到处左顾右盼,找小翟。
老倪低声地:没事儿,闹不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香姐笑。
39。老邓家 日 内 人物:志翔,老邓餐桌边,志翔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着小翟发来的视频,画面里老倪指挥大家合唱
,志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邓出现在志翔背后:哪个是你爸?志翔暂停视频,指了指画面上的老曾,老邓:瞧着也没比我大几岁啊。
志翔:他坚持锻炼,看着年轻。
老邓:你那女朋友呢?志翔放下手机:分手了——不提这个行不行?老邓:我懒得跟你提这个——等会儿陪我跑两圈。
志翔一愣:你那宝贝老爷车——不修了啊?老邓:反正已经拆成一堆零件,又不会自己飞——你失恋了,需要跑跑。
志翔:不是说不提吗?老邓:用不着我提,你都写在脸上呢!志翔苦笑,低头吃饭。
老邓:我就知道,一叫你就来,根本不是来给我修车的,拿我这儿疗养休假来了吧?志翔:看你说的,我—— 老邓笑起来:不过,陪我玩儿几天,我也没意见——一大一小俩光棍,多有乐子啊!是吧?
40。车行洗手间 日 内 人物:小翟,老曾老曾敲着门:出来吧孩子,大爷不为难你。
门开,小翟笑容可掬地:大爷您找我?
41。车行宿舍 日 内 人物:老曾,小翟小翟擦泪:大爷,您就只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我不能说啊!老曾:有啥不能说的?小翟:群众——群众对您有意见!意见很大啊!老曾皱眉:是董老板说的?小翟:大爷,群众可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让他俩分手肯定是您的意思啊!大爷,翔哥真要是不打算回来了,车行怎么办?翔哥就是车行的招牌,技术活儿都靠着翔哥呢!老曾默默地坐着。
小翟:您为啥不同意香姐和翔哥,当然有您的道理,可您也得考虑群众的死活啊!眼看这车行就散了,我们这帮人饭碗也就砸了,房贷车贷就全没指望了,您说还能对您没意见吗?大爷,您往后没事儿也别找我了解情况了,没啥新情况可供您了解了——趁着现在车行还没倒闭,您就多来走走,转转吧,来一回就少一回了—— 小翟说着,深深地朝老曾鞠躬,转身离开。
老曾一声长叹,若有所思。
42。公园 日 外
人物:李奇伟,志玲李奇伟捧着肉夹馍大口地吃着,志玲在看着一沓厚厚的资料。
志玲:这些都是啊?李奇伟:场地,师资,主管部门许可,教具设备——资料都在这儿,营业执照也下来了,曾老板,您这回可威风了。
志玲:我?老板啊?李奇伟一愣,严肃地:您是法人啊!法人不就是老板嘛!志玲笑起来:我真是老板了?李奇伟一本正经地:那当然——我是给你打工的!志玲嘿嘿地笑。
李奇伟:不过你可别忘了,咱那融资可还没落定呢,现在缺口还有—— 志玲:这个你打工的就甭管了,我好歹也是老板,这事儿交给我吧。
李奇伟差点噎着,愕然地看着志玲,志玲胸有成竹地:我能搞定。
43。庞文静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东,庞文静志东把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在桌上:庞总,这是今天的电话记录。
庞文静扫了一眼,点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志东:请问庞总,还有什么交代的?庞文静:没有了,你可以走了——让小欣来一下。志东:那我——继续接电话,做记录?庞文静平静地点头:有问题吗?困难的话尽管说。
志东严肃地:没问题,这个——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