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九 集
南飞雁、周小刚2022-08-16 15:1613,274

  1。培训中心 夜 内

  人物:志玲,李奇伟,老曾,老倪老倪拉着老曾过来。

  老曾:干嘛呢黑乎乎的,电还没通啊?老倪:你急什么—— 老倪拍了两下巴掌,顿时整个培训中心灯火通明。志玲和李奇伟笑容可掬地站在两人面前。

  老曾看着四周,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倪:瞧见没?这就是咱家的买卖!你那降压药带着呢吧?别一高兴背过去了

  ——

  志玲过来挽着老曾,一路参观。

  2。餐厅 夜 内

  人物:邢耀平,志婷邢耀平和志婷相对而坐。

  邢耀平把电话递给志婷:在食堂呢!乱哄哄的—— 志婷接过电话:海洋——我和你爸也在吃饭呢——没有吃大餐,就是随便吃点儿——行,等周末你休息了,妈领你吃顿好的——别总喝碳酸饮料,对身体没一点儿好处,下了晚自习早点睡,别跟同学聊太晚—— 邢耀平看着志婷,脸上露出笑容。

  志婷放下电话,摇头:一听咱俩在吃饭,不依不饶的劲儿——你怎么不吃啊?邢耀平:你不也——没吃吗?对了,你得提醒一下托尼,明天他也去开业仪式

  ,千万别让他跟咱爸讲。

  志婷点头:周末的时候,带海洋出门转转吧?邢耀平:我当然没问题了。

  志婷:最近我不用上班了,有的是时间。

  邢耀平沉默片刻:志婷,我今天——没有给你添麻烦吧?志婷笑着摇头:不会的,我相信鉴定组的专家们会有个客观结论,大不了这个科室主任我不做了,凭我这把手艺,还是一把刀——今天你跟院长,还挺激动的。

  邢耀平:这也太欺负人了!不让你上手术也就算了,连科研教学都不让了,会也不让参加——下属出了事,一点都不想着保护,有这样的领导吗?志婷:好了好了,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吃饭吧。

  3。培训中心教室 夜 内

  人物:老曾,志玲,李奇伟,老倪志玲在表演一段歌舞,老曾坐着,笑容满面。

  【闪回】老宅小院,不同年龄段的志玲的唱歌跳舞,老曾在看着。【闪回完】老曾感慨地看着志玲,鼓掌,志玲看着老曾,灿烂地笑着。

  门口,李奇伟和老倪看着,李奇伟陶醉的表情,老倪笑。

  4。餐厅 夜 内

  人物:邢耀平,志婷邢耀平:你想好了?等过两天,再跟咱爸说?志婷:他一直跟我说,不管大事小事,都不要瞒着他——其实我也想明白了,他六十多岁了,什么没经历过呢?跟他坦白,比他自己知道了要好。

  邢耀平:要不我跟他说吧?志婷:还是我来吧,你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邢耀平为难地:老爷子眼光毒着呢,我就怕我装不下去。

  志婷笑起来:你都能骗过他搬回老宅住了,我相信你做得到。

  邢耀平也跟着笑起来。

  5。街道 夜 外

  人物:志婷,邢耀平,路人若干

  透过餐厅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志婷和邢耀平笑着边吃边聊,气氛很温暖。

  6。一组镜头

  培训中心开业现场,张灯结彩,气氛热烈;李奇伟跑前跑后张罗忙碌,志婷,志东,老曾,邢耀平都在场;香姐和范语晴带来花篮,志玲热烈拥抱闺蜜;老倪带着老太太们赶到,张罗着准备表演;志玲盛装讲话致词,众人纷纷鼓掌;托尼致词,志玲给托尼发聘书,小雪上来给托尼献花;托尼表演,观众们热烈鼓掌,邢耀平表情有些异样,志婷平静地看着托尼;老倪和一个老太太盛装舞步,老太太表演舞蹈,朗诵诗歌;

  志玲给老倪颁发聘书,老倪激动得朝台下连连鞠躬,抢着志玲手里的话筒发言

  。

  7。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老倪,邢耀平

  老倪抱着聘书,脸上带着笑,咧嘴想着什么。邢耀平伸直了脖子,看着客厅的方向。

  邢耀平:倪叔?倪叔?老倪:别打扰我,让我再回忆回忆。邢耀平:我爸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老倪:着急什么?买卖开张了,你爸嘱咐几句,没毛病(把聘书递过去)你给我念念。

  邢耀平无奈地:最后一遍了啊——倪有功先生致力艺术事业数十年来功勋突出

  ,德艺双馨堪为典范,兹聘任为本中心资深德育美育辅导员——行了吧?老倪重复地:数十年来,功勋突出,德艺双馨,堪为典范——耀平,这是说我啊!邢耀平:是,说您的!

  老倪:这小李——闹了半天,志玲这是给我找了个知己啊!他怎么就这么了解我呢?

  8。老宅客厅 夜 内

  人物:老曾,志婷,志东,志玲,李奇伟

  老曾端坐,志婷和志东陪在旁边,志玲和李奇伟坐在老曾对面,李奇伟一脸肃然。

  老曾喝了口水:该嘱咐的,我算是嘱咐完了—— 志玲松了口气:您可算说完了—— 老曾: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啊。

  志玲求助地看着志婷。

  志婷:爸您捡重点吧,倪叔和耀平还等着吃饭呢。

  志东:姐,是得多嘱咐几句,我不觉得多,尤其是提高警惕和防范意识——是吧爸?志玲不满地看着志东,志东视而不见。

  老曾:千言万语,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任重道远啊!志玲,小李,你们都还年轻,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 李奇伟激动地连连点头:明白,曾大爷,我明白。

  老曾:今天是志玲和小李的买卖开业,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翻来覆去想了几句话,都是我肺腑之言啊!就当是勉励你们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解地看着老曾。

  老曾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到一页,念起来:曾家女儿要创业,父兄大姐心关切,艰苦奋斗不能忘,遵纪守法跑前列,不怕妖精不信邪,豪情闯劲动日月,雄心壮志坚如铁,干出一个新世界!老曾念得慷慨激昂,一手拿本子,一手挥着拳头:新世界!

  在座的人都愣了,老曾满意地放下本子,见众人毫无反应,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

  志东猛醒过来,热烈鼓掌,李奇伟跟着鼓掌,激动得抹眼泪:新世界!

  9。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邢耀平,老倪,老曾,志婷,志东,志玲,李奇伟邢耀平:数十年来功勋突出—— 客厅的掌声传出来,邢耀平下意识地看过去。

  老倪一愣:继续啊!德艺双馨堪为典范啊!邢耀平苦笑:行了倪叔,这都多少遍了,我都滚瓜烂熟了!老倪:不能自己夸自己,那样容易骄傲起来,得让群众夸,金杯银杯不如群众的口碑—— 客厅门开,众人簇拥着老曾出门,邢耀平腾地站起来,迎上去:爸,开饭吧?老曾威仪地点头。邢耀平转身朝厨房跑去。

  李奇伟:我也去!李奇伟说着一路小跑,追上了邢耀平。李奇伟和邢耀平往来张罗,小院里很热闹。

  小院一侧,志玲对着手机:三哥你没来,是你的一大损失——你想怎么补偿我啊?志翔的视频画面:我的损失,干嘛还要补偿你?志玲笑起来:谁叫你不来捧场的?人不到,红包得到啊!志翔:我让香姐去了啊!她没带红包吗?志玲:香姐是我闺蜜,你是我哥,她是她,你是你,明白吗?志翔笑:明白明白,这就发!饭桌边,老倪把聘书交给老曾:瞅见没?这就是艺术的力量!群众的眼光自然是雪亮的,他们怎么就知道我数十年来功勋突出—— 老曾:得了吧你,你功勋突出是在做饭上,跟艺术事业都不挨着!老倪急了:你这就是歪理邪说,见不得我好。

  老曾笑起来:那你过来,我瞅瞅?老倪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又缩回来:你手脏,擦干净了再看!院门口,志婷和志东看着热闹的场面,都是一笑。

  志婷:工作上怎么样了?跟那个庞文静庞总,相处得还好吧?志东苦笑:我觉得还好——挺好。

  志婷关心地:没再为难你吧?志东:我现在确定了,她就是冲我才回的国——不是重温旧情,是报仇来了。

  志婷:你——不然就换个岗位吧,跟你师父说说?志东笑起来:没那么严重,我才刚找到感觉呢!她报她的仇,我治我的心病,两不耽误。

  志婷:其实我觉得——可能这个庞文静,跟你一样,也是有心理阴影的。

  志东沉默片刻,低声地:这就是我不愿离开的原因。姐,我知道被心理疾病折磨的痛苦,她的痛苦来自于我,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10。培训中心 日 内

  人物:王怡,老倪,志玲,学生和家长若干王怡和老倪有说有笑地四处看着。

  一间教室里,志玲在给孩子们上课,孩子们有模有样地唱歌跳舞。

  王怡笑着连连点头:真看不出来啊老倪,这都是你张罗的?老倪: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冰山一角,还是一个小角——去我办公室坐坐?

  王怡笑着摇头:不耽误你工作了——老曾最近忙什么呢?也不见他出门锻炼了

  。

  老倪:车行!忙着呢!志翔那小子在广州,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车行那边全靠香姐一个人忙活,老曾看不下去,帮着照顾照顾生意—— 王怡面露牵挂:都老同志了,体力活儿还行吧?老倪:没有体力活儿,也就打打下手,帮忙招呼一下客人——老王,我太了解老曾了,脸皮薄,好面子,心事重想得多,有了心意也不敢表达—— 王怡一笑:我这次来,一个是参观参观,另一个呢,是想请你和老曾,去我家吃个便饭—— 老倪激动起来:吃——便饭啊?你这让我怎么说好——大气,老王你做事为人真大气,老曾跟你完全不在一个概念上,差距这辈子都难以弥补了——你放心老王,这事儿找我就找对人了,包在我身上!

  11。车行外 日 外 人物:老曾,老倪老曾摇头,断然地:不去!老倪:凭什么不去?老曾:你前几天还说她是骗子,是冲着小楼去的—— 老倪:是真是假,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老曾转身就走,老倪不慌不忙,掏出了手机。

  老曾走出去几步,放慢脚步回头,见老倪正划拉手机,大声地:你干嘛?

  老倪:我跟你那四个孩子建个群,把这事儿公开讨论一下,咱也听一听群众的思路—— 老曾大步回来,一把夺过老倪的手机:你敢!老倪笑起来:如果老王是骗子,你就为民除害,如果不是,你就主动就范—— 老曾转身就走,老倪一把拉住老曾:我可都替你答应了!

  电话响,老曾看了看屏幕,一愣,老倪凑过去,惊喜地:老王的电话啊!快接啊!

  老曾犹豫着一动不动。

  12。王怡家 日 内 人物:王怡王怡打电话:老倪跟你说了吧?我还是想正式地邀请你一下——对,对,就今天晚上,在我家,你和老倪一定要来啊!

  13。车行外 日 外 人物:老曾,老倪老曾放下电话,老倪:行了!死要面子——赶紧地换衣服啊,跟我走!老曾还是一脸为难,老倪拉着老曾就走。

  14。老倪家 日 内 人物:老曾,老倪

  老曾站在客厅,大声地:你忙完了没有?去朋友家串门吃顿饭,至于这么如临大敌的?老曾脸色一变,老倪抱着一大摞衣服过来,脸都看不见了。

  老曾:你干嘛呢这是?老倪把衣服摊在沙发上:你瞅瞅,喜欢哪件,我让你先挑——我得嘱咐你一句要紧的,有我这双火眼金睛,老王到底是人是妖,今晚就能见分晓——咱们以摔杯为号,我一摔杯子,你就明白了。

  老曾:我明白什么?老倪:那老王是好人,我一摔杯子,你就别再含糊了,立马就求婚!老曾:那要是妖精呢?老倪:我也一摔杯子,咱俩立刻戳穿她的画皮,开展批评教育—— 老曾:合着横竖你都是摔杯子!我能知道你看出什么了?老倪一愣,老曾:你别嘱咐我了,你再找几件去吧,这都是正经人穿的吗?老倪恨铁不成钢地:你懂不懂审美?懂不懂基本的社交礼仪?庄重!符合身份

  !明白吗?老曾看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哭笑不得地:这里头有一件是跟庄重沾边的吗?穿上还不成了老流氓了?但凡你能挑出来一件庄重的,我就穿!老倪一愣,低头看着衣服,自言自语地:这多好啊,怎么就成了老流氓了?老曾:老倪,你非要让我去,人家老王也打电话邀请了,不去也不合适,可你也别弄得跟街头卖艺似的,都是老同志了,犯不着!我看我这一身就挺好—— 你不说符合身份吗?我一个老工人,其实穿个工作服就挺符合。

  老倪:你甭操心了,我给你搭衣服—— 老倪说着,在老曾身上一阵比划,老曾叹气地:你瞅着点儿时间啊!别迟到了

  ,咱们工人作风,丁是丁卯是卯。

  15。老邓车库 日 内 人物:志翔,老邓老爷车的修复初具雏形,志翔还在埋头忙碌。老邓提着冰桶过来,抽出一瓶啤酒,喝着。

  志翔: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一边儿看热闹是吧?都喝上了。

  老邓:我自己买的酒,自己喝,你管得着吗?这车是不是你拆的?只管拆不管装是吧?志翔笑起来:管,谁说不管了?老邓:还有那小范千里迢迢奔你来了,想干嘛你能不知道吗?要不是我——你能应付得了?志翔求饶地:好了好了,老邓,我心甘情愿还不行吗?

  老邓笑起来,拍拍旁边地方:来,歇会儿,喝一瓶解解乏。

  16。老邓车库 日 内 人物:老邓,志翔老邓和志翔各自拿着瓶啤酒,喝着,老邓:你问我,这倒腾老爷车有啥乐趣?志翔:是啊,又不能上路,就供在车库里啊?老邓皱眉地:这话就不该一个修车工问——

  志翔:这世界上修车工多了,不是谁都像老邓你,有这么个爱好——有钱就任性啊?老邓:钱这东西,多有多的过法,少有少的过法——我刚来那几年,别说老爷车了,能顾住一天三顿饭就是奢侈,谁还没过过几天苦日子呢?志翔:那时候—— 老邓:那时候的事儿,现在都成了故事了,就像那天钓鱼,我给你和小范讲的故事——小子你有没有感觉,这一辆辆老爷车身上,全是故事啊?几十年上百年的岁数了,多少人开过它,坐过它,都去过哪儿,见过什么场面——它要是能说话,得讲出来多少故事啊!修复了一辆车,就是修复了一段故事,你坐进去,闭上眼,想想—— 志翔出神地看着老爷车,老邓:车可以修复,可修复得再好,车也不会讲故事,即使车会讲,故事也不能重新再来了,故事就是故事——与其事情搞砸了,再拼命想着去修复,还不如一开始,就用心把故事给讲好。

  志翔意外地看着老邓:看不出来啊老邓,你还挺——挺哲学的。

  老邓:生活啊,小子,活到我这岁数的,人人都是哲学家。

  志翔笑起来:我爸——好像可不怎么哲学。

  老邓:那是你看不到。这次回去,好好跟你爸道个歉——你记住小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儿子能打败父亲,可父亲是谁都无法打败的,因为他有儿子了—

  —好好咂摸吧!

  老邓放下酒瓶,扬长而去,头也不回地:酒都留给你了,悠着点喝。

  17。王怡家门口 夜 外 人物:老曾,老倪

  出租车停下,老曾和老倪提着酒菜下车,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别墅,都有些傻眼。

  老曾:地址对不对啊?老倪:老王给我的啊!这跟着导航来的——咱不怕,老曾,咱不怕,咱家不也有个院子吗?老王也就比咱家多了两层楼,院子里多停了几辆车——【台词按照王怡家别墅情况再定】老曾皱眉,老倪的声音越来越哆嗦:要不——咱先走?

  老曾硬着头皮地:来都来了,不就吃个饭嘛,又不是鸿门宴,走!

  18。王怡家院里 夜 外

  人物:老曾,老倪,保姆,物业人员,厨师服务员若干院子里人来人往,几个戴着高帽的厨师在准备饭菜,不时有火苗窜起来。

  老曾和老倪局促地看着,手里提着塑料袋。

  老倪:今天这就叫——土洋结合?老曾低声地:人家这是西餐会,我在老二那儿吃过几次——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根本吃不饱,幸亏咱自己带了点儿。

  老倪:你就带我吃过一次,还背着我偷吃过几回?保姆过来,看着老曾和老倪:你们怎么才来啊—— 老曾有些紧张地推了把老倪,老倪:路上——堵车,堵车。保姆:我们阿姨说,想临时加一个节目,不知道能不能加?老倪:加啊,文艺演出唱堂会嘛,可不是随行就市,想加什么都行——(对老曾)还是老王了解我,到哪儿都不忘展示我的专长。

  老曾皱眉想着什么,保姆:器材都在那边,下午就到了。老倪喜出望外地:还有器材啊?真是,备得真全活啊—— 保姆奇怪地看着老倪和老曾,摇头指了指旁边:您二位先忙着,我去叫阿姨过来,她要当面交代节目的事。

  保姆说着离去,老曾和老倪来到器材旁边,老倪顿时傻眼了。

  老曾:这架子鼓——你会吗?老倪:民乐啥的我还成——这洋玩意儿—— 老曾:还有这音响—— 老倪:要不,我打电话让耀平来?老曾:得了吧!丢人还非丢到家里去?你快弄吧,平时你们跳舞演出是怎么整的?没音乐伴奏干跳?

  老倪:我都是让耀平—— 老曾: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老倪为难地看着音箱。

  19。王怡家客厅 夜 内

  人物:王怡,保姆,客人若干屋内高朋满座,好几个客人在端着红酒聊天,笑语不绝。

  王怡在跟人聊天,保姆过来,低声地:阿姨,乐队来了,您—— 王怡客气地对方点点头,来到一旁,把酒杯交给保姆:说加节目的事儿了吗?保姆:说了,他们说没问题,随便加。

  王怡意外地:是吗?保姆:不过,那俩老头看着挺——挺不像那回事儿的,其中一个还一直黑着脸

  ,连个笑都没有,另一个倒是嬉皮笑脸的—— 王怡吃惊地看着保姆:俩——老头?

  院子里发出强烈的音箱啸叫声,客厅里的人都是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朝外看去

  。

  啸叫声刚刚平静,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客人们都吃惊地看着外边。王怡快步走向大门。

  20。王怡家院里 日 外

  人物:老倪,老曾,王怡,保姆,关大夫,客人,厨师服务员若干厨师和服务员开始往长条餐桌上送菜,路过的时候都是忍俊不禁。

  老倪表情木然眼神呆滞,胸前的衣扣都解开了,老曾气急败坏地给老倪揉胸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给老倪做着检查,王怡提心吊胆地看着:关大夫,没事儿吧?关大夫:没什么事儿,可能被电了一下,一时有些恍惚——心率血压都正常,老先生,您感觉怎么样?老倪奄奄一息地:还行,能喘上气了,就是看东西有点儿重影—— 老曾:没事儿,我知道——谢谢大夫了。

  关大夫离开,王怡:老倪,要不去医院看看?老曾:不用!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连只蚂蚁都电不了—— 老倪:有啥吃的没有,让我先垫垫,肚子里空的慌——我看那糊饼就挺好,趁热的啊老曾。

  老曾忍无可忍地:自己拿去!王怡忍住笑,招呼保姆过来:去拿两块披萨——老倪你先缓缓,一会儿还想让你演出呢。

  老倪:这个你放心,戏比天大,梨园行的规矩我懂,有口吃的就有劲了。

  厨师推着一个小车过来,车上上多层的生日蛋糕。老曾和老倪傻眼地看着。

  王怡:真抱歉,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我没想请别人,就咱们三个吃个便饭,可我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生怕我孤单了,背着我通知了这么多朋友,说是热闹热闹—— 老倪张大了嘴看着远处的餐桌和大蛋糕,老曾瞥了眼老倪,苦笑:热闹,是够热闹的,加上刚才老倪那一嗓子,就更热闹了。

  21。志婷家 夜 内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从厨房出来,端着饭菜,放在桌上。

  邢耀平接电话,表情不断变化着:真的家的倪叔,你可别——行行行,我明白

  ,我这就跟志婷说。

  志婷奇怪地看着邢耀平。

  邢耀平:老倪说咱爸晚上不回家吃饭,去女朋友家了。

  志婷吃惊地:哪儿来的女朋友?邢耀平:老倪倒是提过几次,我都没当回事儿—— 志婷:你问是谁了吗?

  邢耀平:老倪神神秘秘地没说清楚,只是说去人老太太家里吃个饭,把婚事给定下来。

  志婷:不可能!这么大的事儿,咱爸别人能瞒,肯定不会瞒着我啊!邢耀平:那要是——咱爸担心家里人不同意,想先斩后奏呢?志婷皱眉,默默地想着什么:一把年纪了,还玩儿什么先斩后奏啊。

  邢耀平试探地:志婷,你是家里大姐,你得先有个主意啊!志婷:你是担心我不同意?

  邢耀平:咱爸这么大年纪了,单身了二十多年,不都是为了咱这个家吗?我—

  —

  志婷:我当然是支持的,不光我,弟弟妹妹也一定会支持的——只是咱爸他,

  他结过两次婚,都没成,这回要是再被人骗了——他那身子骨能受得了吗?

  22。王怡家院里 夜 内

  人物:老倪,老曾,王怡,客人厨师服务员若干灯火通明,老倪端着盘子狼吞虎咽:老曾你真不来点儿啊?这玩意儿在外头可贵着呢!我刚才打听了,这厨师服务员都是从老二那酒店叫来的,专业人士—

  —

  老曾的表情忽然一变,院门外进来了两三个乐手,穿戴装扮跟老曾和老倪如出一辙。老倪顺势看去,也傻了眼。

  老曾愤怒地看着老倪,老倪吃惊地:这个——撞衫啊!老曾咬牙切齿,低声地:老倪,我老曾这辈子的名声,都毁你手里了。

  老倪:说重点吧——我看今天就蛮好,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就把事情给办了,省得还得再折腾一次。

  老曾:办什么?老倪一本正经地:求婚啊!你放心,老王她肯定答应!老曾震惊地看着老倪,手一松,高脚杯落地。

  老倪:摔杯为号啊?服务生过来,递给老曾一杯酒,收拾了碎片离去。

  老倪兴致勃勃地:我也是刚刚被电了那么一下,就那么一刹那,忽然来了灵感 ——老曾,你要相信我的判断,只要你大胆提出来,老王绝无拒绝的道理,你只要大胆地往前走这么一小步,老曾,这是你今天晚上的一小步,是你人生中的一大步——

  老曾看了看老倪,叹气:伙计,你觉得今天晚上过后,咱俩还有脸见人家老王吗?

  老倪:我当然没问题啊!我随时有脸见——你呢?老曾:你就敞开了吃,不够了我去给你拿——想吃什么就吃点儿什么吧。

  老倪: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可真是千载难逢—— 王怡和乐手们聊了几句,笑着点头,转身朝老曾和老倪走过来。

  王怡:老倪,感觉好些了?老倪:好多了,好多了——主要是胃口也好了。

  老曾默不作声,看着手里的高脚杯。

  王怡:那——我跟老曾聊几句?老倪忙撒腿就跑:你们聊,慢慢聊——老曾,一小步,一大步。

  王怡一愣,笑:老倪跟你说什么呢?什么一小步一大步的?老曾:他说—— 旁边不时有客人过来,王怡介绍:这是我好朋友,曾建国。

  老曾跟人寒暄,勉强挤出笑脸,明显地局促紧张。

  23。志婷家 夜 内 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直勾勾地看着邢耀平。

  邢耀平打电话:倪叔您得说个准话啊!这么大的事儿,我们总得知道那老太太是谁吧?俩人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了?我爸他怎么一直瞒着我们?志婷提醒地:他们现在哪儿呢?

  邢耀平:对啊,您现在哪儿呢?环境声那么大啊?

  24。王怡家院里 夜 外

  人物:老倪,厨师客人若干老倪脖子夹着电话,挨个盘子夹菜,摞得高高地:你爸好面子,死活不肯答应人家,我看今天晚上也难有突破啊!不过你也别着急,有我在,早晚的事儿—

  —回头再说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厨师端着一盘龙虾过来,老倪的眼睛瞪得溜圆,咧嘴笑起来。

  25。志婷家 夜 内 人物:邢耀平,志婷邢耀平:我觉得没那么夸张,可能就是老朋友们打打牌,聊聊天—— 志婷:可这么多年了,除了这个老太太,咱爸也没什么绯闻闹出来啊!可他那脾气从年轻时到现在,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樊丽萍,就是老二老三的亲妈,多贤惠善良的一个人,俩人硬是待不到一块儿,天天吵!当年他结了两次婚离了两次婚,两次都是闹得天翻地覆的——离一次婚就脱一层皮,他现在还能经得起折腾吗?

  邢耀平看了看志婷,低头:这个——我懂,可不止是脱一层皮——得脱一条命

  。

  志婷一愣,哭笑不得地:说我爸呢!你想什么呢?

  26。王怡家院里 夜 外

  人物:王怡,老曾,老倪,客人若干王怡跟一个客人寒暄,介绍老曾,老曾窘迫地笑着点头,脸都僵硬了。王怡体贴地指了指旁边,老曾长出一口气,马上跟着王怡过去。

  王怡抱歉地:可能是我考虑不周——我是想人多一点,热闹一些,你也不会那么拘束—— 老曾看着手里的红酒,一仰脖子干了,对王怡:老王,说句实话吧,我从退休到现在见过的生人,还没今天一个晚上见的多呢!我这六十多年从来没这么狼狈过——都是老倪,非要我这么打扮,还非要我买什么大肠猪头肉—— 王怡笑起来:还有二锅头呢!老曾:老王,我真是没想到,你——你家庭条件这么好,真的,要是我早知道这个,我根本就不会来出这个洋相,我—— 王怡: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这些外在的东西,没那么重要。

  老曾:对我来说重要啊!王怡:老曾,我可不是有意骗你的,你可别想到其它地方去了—— 老曾:你说要我来家里吃个饭,我也答应了,我觉得去朋友家吃饭就是喝酒吃肉吹吹牛,打打麻将啥的,跟眼前这样子——差距太大啊!还有,你平常出门不都是坐公交车吗?有时候还坐我摩托,可我看这里里外外——好几辆呢!王怡:这个我真得说明一下,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我只是觉得朋友之间相处,这些东西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你跟我认识,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难道是因为这个吗?老曾尴尬地:这倒也不是,可——可我总觉得—— 王怡笑起来:好了老曾,这真的就是朋友间聚会吃个饭,今天来的都是我朋友啊!你可千万别再拘束了——你就把二锅头换成红酒香槟,把烧鸡猪头肉换成牛排海鲜,好不好?咱们老朋友之间的情谊,比什么都重要呢!老曾:老王你能把我当朋友,我很感激,当初也是我遇到难处了,你能劝解我开导我,这我都知道,都明白—— 王怡:看你说的,就跟今天是来告别似的,以后不打算见面了?老曾叹气,说不出话来。

  王怡真诚地:我跟你说过,你要是不想往前再走这一步,不管是一小步还是一大步,不走就不走了吧,咱们还是朋友嘛——你要是不喜欢这种热闹,改天我去你家,你招呼几个老倪他们过来,喝喝酒啊,打打麻将啊,我也没问题的。乐曲声响起,王怡和老曾下意识地看着乐队的方向,老曾心虚地看看自己的装扮,王怡笑起来:这身打扮,真的是老倪整的?老曾:不是他——我也没这衣服啊!王怡:其实我也觉得——你平常那形象,就挺好的。咱俩跳一支舞吧?老曾:我,我真不会—— 王怡:我可以教你啊!老曾一脸的为难,一个白头发男士过来,彬彬有礼地:能否请您跳个舞?王怡朝老曾笑了笑,白发男士做了个请的动作,王怡跟着白发男士走向一旁空地,跳起舞。

  老倪端着盘子,迈着舞步过来,扭动着:老曾你咋不跳啊?后悔了吧?多少次想教你,苦口婆心地劝你就是不听——怎么样,老王被别人拐跑了吧?老曾:那边有个歪脖树,你去吊死算了,我给你收尸。

  老倪:我且没有活够呢!要上吊你自己去—— 老倪眼睛一亮,一个仪态万方的老太太在跟人聊着,不时爽朗地笑,老倪:这不是我活冤家嘛!老曾你擎好吧—— 老倪把堆得高高的盘子塞给老曾,嘱咐着:这龙虾给我留点儿,我还没吃够呢

  !

  老倪大步向前,直奔老太太而去。老曾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倪,拿着叉子,狠狠地扎在龙虾上,大口吃起来。

  27。车里 夜 内

  人物:邢耀平,志婷志婷:咱爸这事儿,我来跟弟弟妹妹们说。

  邢耀平:我明白,明白——老倪呢?我去问问?志婷:我去吧,老倪说话水分太大,估计我去能说点实话。

  邢耀平:我明白,明白。

  28。街边 夜 外 人物:老曾,老倪

  一辆豪车离开,老曾和老倪站在街边,老倪热情挥手。老曾扭头就走,老倪忙跟上去。

  29。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老倪,老曾,志东,邢耀平,志婷桌边,老倪和老曾一人捧着一碗面,狼吞虎咽地吃着。

  老倪:还是得吃点硬的,不然跟没吃饭一样。

  老曾:你搂着人家老太太跳了一宿,也累了吧?多吃点。

  老倪:老天对我不公道啊!好汉没好妻,懒汉娶了个娇滴滴——我老倪这么多年了,一直致力于在生命的金秋时节,能够追上个把富婆老太太,实现阶层的跨越,可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你老曾不吭不响地替我实现了!老王怎么就偏偏看上你了?我可帮你刺探情报了,老王的追求者不少,你得打起精神来—— 老曾忍无可忍地放下碗,大声地:第一,我跟老王只是普通朋友,第二,老倪

  ,你听清楚了,我再强调一次,这事儿要是孩子们知道了——你没跟他们说吧

  ?

  老倪:没有!我不是不想说,我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这后妈一过门,全住上大别墅了!

  老曾:要是孩子们知道了,咱俩这几十年的交情一笔勾销,从此再见面就是仇人—— 门开,志东进来,一见两人就愣了,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我还觉着进错门了呢!您二老——这穿得挺妖娆啊!老曾恶狠狠地看了老倪一眼,老倪:还行,还行。志东:跟我们酒店秀场演出似的——怎么了这是?老曾盯着老倪,老倪会意地:可不就是演出了嘛——我带着我那帮姑娘们有个演出,死拉活拽,你爸才去帮了帮忙。不过你还真别说,我和你爸的演出得到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那拍照的合影的,拿鞭子抡都撵不走——这不,才赶回来吃个饭。

  志东:我再叫点儿外卖?光吃面条怎么行啊!老倪:叫,你叫,我想别弄太复杂了,就叫点儿烤串吧,牛肉羊肉大腰小腰都来点儿——冰箱里还有啤酒没有?没有的话也来两件—— 老曾:行了老倪!该回家了啊!

  老倪张口结舌,老曾拉着老倪站起来,朝门口推搡,老倪低声地:我什么都没说啊?门开,邢耀平和志婷进来,两人看见老曾和老倪,也是一愣,上下打量。

  老倪没等两人说话,大声地解释:演出!我跟老曾演出去了,得到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那拍照的合影的,拿鞭子抡——

  邢耀平和志婷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表情,老曾忍无可忍,推着老倪出门,砰地关上。

  30。老宅门外 夜 外 人物:老倪

  老倪打着饱嗝,嘿嘿地笑着摇头,哼着歌离开。

  31。老曾卧室 夜 内

  人物:邢耀平,志东,志婷,老曾邢耀平和志东站在床头,志婷给老曾量血压,老曾嘟囔着:血压这东西,就跟皮球似的,压力越大跳得越高——你们仨打狼似的瞅着,我能不高吗?志婷:爸您先别说话,这就不准了!重来。

  老曾叹气,闭上眼。邢耀平担心地看着老曾。

  志东:爸您就知足吧,我姐可是全省全市一把刀,亲自给您量血压,这也就是自己闺女。

  邢耀平关心地:怎么样?志婷:还是稍微有些偏高。

  老曾:我自己量,肯定高不了。

  志婷:降压药每天一次,早上起床按点儿吃,平常饮食要低盐低油,适度锻炼

  —— 志东笑:姐,你这话跟咱爸说没用,跟我说也没用,你得跟我大姐夫说!老曾和志婷异口同声地:闭嘴!

  32。志东卧室 夜 内 人物:志东志东躺在床上,划拉手机。小欣的信息:东哥,明天早上给你带早饭吗?志东:不用了,我吃完了过去,铁娘子又给你派活儿了?小欣:是啊东哥,要我去基层收集信息材料呢,怎么办啊?志东:我就是基层,那点儿事儿我最清楚,你直接找我收集就行了。

  小欣发来一个磕头感谢的表情图片,志东笑起来,表情又慢慢变化了。

  小欣:东哥我一定得请你吃饭啊!东哥我爱你!志东拿着手机,两手开始颤抖起来,额头也冒了汗。屏幕上,小欣撤回了刚刚发的信息,又发来一条:东哥我一定得请你吃饭啊!东哥我爱你的才华!志东把手机扔在一边,擦汗。

  33。老曾卧室 夜 内 人物:老曾老曾靠在床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很大的字体:老曾,很高兴今天你和老倪来我家,欢迎你们能经常来做客,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们开着。

  老曾叹气,斟酌着回复:谢谢了,今后咱们多约着锻炼为好,多联系。

  老曾想了想,又把“多联系”删掉,这才发了出去。王怡很快回复:那就明天锻炼吧?老曾苦笑,回复:明天再联系。

  手机忽然一阵响,老曾手忙脚乱地点开,是老倪发过来的一堆图片,全是老曾和老倪在聚会现场,还有偷拍的老曾和王怡,有一张王怡在跟人跳舞,老曾看着他们,脸色很难看。

  老曾看着一张张照片,看不下去了,对着手机低声地:你哪儿弄的照片?老倪很快回复:问老王要的啊!你跟老王那几张是我拍的,抓拍,显功力吧?免费送给你解解心焦,不用谢我啊!

  老曾低声地:这照片越看越心焦!你给我删了!要是给其他人看见,我饶不了你!

  老曾掀被子下床,怒气冲冲地走了几步,又拿起手机:还好意思让我谢你?老倪,我这辈子都没今天这么丢人现眼过!我真是上辈子缺了大德了,怎么认识你了?刚刚志婷非给我量血压,幸亏我有准备,临时吃了降压药,不然非审我不可!

  老曾放下手机,气呼呼地坐在床上。

  34。城市空镜

  35。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志玲,老曾,邢耀平,志东志玲狼吞虎咽吃着早饭,老曾和邢耀平、志东都在桌边,看着志玲。

  志玲:你们怎么不吃啊?邢耀平:我再给你煎俩蛋?志玲:多煎几个!我打包带走,小雪她们估计也没吃饭呢!老曾板着脸:你们年轻人就算是创业啊,闯荡啊,也不能劲头一来就不要命了

  ?你昨天晚上又是后半夜回来的?志玲:今天孩子们给家长汇报演出,我们布置会场呢——爸,我姐昨天晚上已经替您教育过我了,我也意识到错误了—— 老曾:你姐呢?

  志玲:一大早就走了啊!说是医院有事。

  36。广场 日 外人物:老倪,志婷老倪蹲在音箱旁边,哼着歌倒腾连接线,跟手机连上,放音乐,志婷站在老倪背后:倪叔?老倪站起来,转身一愣:志婷?志婷微笑地看着老倪。

  老倪不假思索地:姓王,那老太太姓王,叫王怡,家里可有钱了,那别墅好几层高—— 志婷吃惊地看着老倪。

  37。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曾,志玲,志东,邢耀平老曾:工作上凡事要走在前边,把功夫用在平时——你早干嘛去了?非得临时加班,还干到二半夜?志玲无言以对,求救地看着志东。

  志东:好了爸,我小时候您倒是功夫都用在平时了,天天打牌还打到二半夜呢

  !也没见您第二天不上班啊?我妈没少因为这个跟你吵吧?老曾:你别打岔!我这说老四呢!志东:没不让您说啊,您敞开了说——老四,赶紧吃完走人,今天我送你。

  老曾:老四和你都走了,我说给谁啊?志东:不还有我大姐夫呢?您说他,他脾气好,不跟您顶嘴——(低声地)我非力主让大姐夫住进来,就是防的您这一手。

  志玲笑起来:哥,今天我不坐你的车了——我有专车了。

  老曾和志东都愣了,老曾吃惊地:你那业还没咋创呢,车都买了?志玲站起来,一边擦嘴一边往厨房走去,嚷着:好了没大姐夫?我该走了!邢耀平提着保温桶塑料袋出来:好了好了,煎蛋馒头咸菜都备了,还有牛奶,都拿上——

  老曾:耀平你这开饭店呢?我养活一个疯丫头还不够,还养活她们公司一窝人

  ?

  志东小声地提醒:里头还有个骗子,疑似的。

  志玲走到门口回头,冲着老曾笑:谢谢爸,我们都爱您!

  志玲朝老曾抛了个飞吻,离开。院里三人面面相觑。

  38。老宅门口 日 外

  人物:老曾,志东,邢耀平

  老曾,志东和邢耀平探头看着,都是目瞪口呆。

  39。小巷口 日 外 人物:志玲,李奇伟

  志玲上了李奇伟的摩托,两人扬长而去。

  40。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志东,老曾,邢耀平志东提着包来到门口,转身:爸,大姐夫,我走了——爸,您让老倪盯着点儿,老四一门心思都在创业上,社会经验不够,可真别再被骗了——现在还是疑似,等确诊了就麻烦了。

  老曾擦着摩托:你走你的,我心里有数。

  志东出门,邢耀平从厨房出来:爸,您今天去哪儿?老曾:车行!你还是甭管我,忙你的去—— 邢耀平笑起来:那真巧了,我那车该保养了,我跟您一起去。

  老曾张口结舌地看着邢耀平。

  41。车里 日 内

  人物:邢耀平,老曾

  邢耀平开着车,老曾坐在副驾驶上,眯缝着眼发信息:今天车行工作忙,就不锻炼了。

  邢耀平下意识地看过来,老曾:看什么看,好好开车!邢耀平:红绿灯,爸,红灯呢。

  老曾手机响,是王怡的回复:好的老曾,你多休息,别累着。

  邢耀平又下意识地看过去,老曾脸上露出笑,抬头又看见了邢耀平,马上反扣了手机:开车了!没见都绿灯了?

  42。庞文静办公室外 日 内 人物:志东,小欣,庞文静志东在打文件。小欣精心地把几块饼干摆在盘中咖啡杯周围,围成了一个心形图案,小欣脸上露出笑容,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志东。

  小欣端着盘子站起来,忽然表情一下子僵硬了,庞文静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小欣。

  小欣忙迎上去,庞文静目光落在小欣手里,小欣:庞总,给,给您准备的咖啡

  ,和点心。

  庞文静看着心形的造型,面无表情地:谢谢,放我办公桌就行了。

  庞文静说着,径直走向了电梯。小欣难过地看着手里的盘子,撅起了嘴。

  43。徐处长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婷,徐处长志婷默默地坐着。

  徐处长尴尬地:其实——我也挺为难的,都是熟人,你说接也不是,不接吧,耀平那态度又是——没法办啊志婷。

  志婷看向一边,礼物盒子堆满了办公室一角。

  徐处长:我,院长,鉴定组的几个专家,耀平都找了,送了礼物,这不,按规定都送到这儿来了——志婷,我知道这是耀平心疼你,可也不能违反政策啊!志婷看着礼物。

  【闪回】院长家门口,邢耀平向院长深深鞠躬道歉,送上礼物,院长脸色很难看,坚决推辞,邢耀平放下礼物转身就走,院长无奈地摇头叹气;徐处长车边,徐处长为难的神情,邢耀平抢着把礼物放进车里,告别;某专家门外,邢耀平朝专家深深鞠躬,放下礼物离去;志婷科室护士站,邢耀平给护士们分发礼物零食,护士们感动地看着邢耀平;志婷科室走廊,托尼和刘大夫跟邢耀平聊着什么,托尼和邢耀平拥抱,安慰。

  【闪回完】

继续阅读:第 三 十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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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万岁(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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