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咖啡馆 日 内
人物:志玲,小雪,小伙子志玲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小伙子,旁边的小雪也是一脸吃惊。
小伙子甩了甩头发:能省一分就省一分——姐们,你这样的创业团队我见得太多了,不都是靠 PPT 骗投资嘛,不瞒你说,我手头活儿半年都干不完——想好了跟我联系,不合作的话也能联系,没事儿一起喝个酒聊聊天——下次我请客
。
小伙子起身离去,顺手拿走了咖啡。小雪和志玲面面相觑。
小雪:玲姐,咱们前期的预算多少啊?志玲:连做个PPT都不够啊!小雪:要不研究研究,自己做?志玲:这是融资啊,会这个谁还干前台啊!小雪:可是玲姐,既懂行又免费的,哪儿找去啊?
志玲皱眉苦想,忽然脸上露出微笑。
2。香姐办公室 日 内 人物:香姐,志翔志翔看着手里的文件,不解地抬头:香姐,这个活儿不大啊,让小翟去不就得了?还非得让我跑一趟?香姐:两天就回来了,你好歹也是老板,去了也是给人家面子——一方面把活儿干了,最好能跟人谈谈,看能不能长期合作一下。
志翔笑:这我可干不了,咱分过工的,我管技术,你管市场——(忽然眼前一亮)要不然咱俩一起去?我干活儿,你去谈生意——
香姐哭笑不得地:你刚吃过亏,怎么还想着这些?你要是不去,我带着小翟去
。
志翔叹气:那还是你在家坐镇吧,小翟盯着我也放心——我这就出发,争取明天就回来。
香姐笑着点头:好好跟人谈,路上注意安全。
志翔笑,过来抱了抱香姐,转身出门,大声地:小翟!
香姐看着志翔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
3。咖啡厅 日 内
人物:志玲,小雪,李奇伟志玲犹豫着,按下发送键,微信发了出去。
小雪担心地:李奇伟啊,有前科,还是个送餐的——行不行啊?志玲:死马当活马医吧,咱也没钱请别人啊!
小雪苦笑,表情忽然变了。李奇伟依旧是西装革履,坐在志玲和小雪对面,笑
。
志玲吃惊地: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刚发了信息,你就—— 小雪:你不是送餐的吗?这身西装你都随身带着啊?李奇伟平静地一笑:我刚好就在附近,西装是我创业融资的必需品,当然随身携带——两位女士,我必须恭喜你们,真的,你们找对人了。
志玲:你—— 李奇伟:创业的人很多,但像我这样经验丰富的,执着的,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的,永远在路上的创业者——曾小姐,你还真不容易找到。
小雪嘟囔:都屡战屡败了—— 李奇伟:失败是成功他妈!我忽然意识到,我之前的种种磨难和挫折意义非凡,首先,它让我认识了你曾小姐,其次,你会在我的辅佐之下,走向人生的巅峰—— 志玲:我丑话说前头,我现在可没钱给你!
李奇伟郑重地:这是对我莫大的侮辱,真的,曾小姐你的事我不要钱,完全免费。
志玲和小雪面面相觑。
李奇伟:说吧,什么项目?志玲:我和小雪,我们小姐妹们商量,想合伙办一个—— 李奇伟斩钉截铁地:好!志玲和小雪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李奇伟。
志玲:我说什么了你就——
李奇伟:这个项目,好!
4。老宅厨房 日 内 人物:老曾,志玲
老曾:老二你不回来了?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好,好,工作第一,爱岗敬业
——
老曾想了想,拨号:志婷啊,你——你加班啊,对,对,为国争光嘛,这是正事——缺啥不缺啊?我给你送去?好好好,不耽误你了—— 老曾叹气,搅了搅正在咕咕冒泡的汤锅:都是工作,工作—— 志玲推开门:说什么爸?做什么好吃的了?老曾:你回来了?问问你三哥,看他回不回来。
志玲顺手拿着吃的塞进嘴里:不用问,他给我打电话了,说香姐临时安排他出差—— 老曾手一晃,勺子差点掉在地上,声音都有点变了:他俩一起走的?志玲笑起来:您就放心吧,香姐没去,我三哥自己去的——他特意给我打电话
,让我务必赶回来,陪您吃晚饭——我俩表现都不错吧?老曾叹气:你先歇着吧,好了我叫你。
5。庞文静办公室外 日 内 人物:志东,小欣志东拿过任务清单,划去一行,页面上的任务清零了。
小欣:加油啊东哥,庞总眼看就回来了—— 志东苦笑,把任务清单翻过来,后面还有整整半页纸。
小欣:不着急东哥,庞总后天下午落地,大后天才来上班呢!你还有两天时间
。
志东:我怎么记得,这任务是咱俩一起的啊?小欣笑:这不是有东哥你嘛,哪儿轮得着我呀——你放心东哥,不管干到多晚我都陪着你。
志东一愣,连连摇头:你还是别陪了——这就该下班了吧?
小欣:我点过餐了,你最喜欢的那几样,我这就去餐厅取餐去,一会儿我陪你吃。
志东看着小欣离去,面露难色。
6。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老曾,志玲,托尼一桌子菜,只有老曾和志玲两个人,显得很冷清,老曾神色很落寞。
志玲察言观色地:爸——咱吃吧?老曾点头,却是一声叹息:明明四个孩子,老大老二呢,工作忙要加班,老三出差了——我这个当爹的啊,也就剩个老闺女了。
志玲:爸您总算想到我了——我陪您啊!您总不让我喝酒,今天我非陪您喝两杯,再陪您唱两段,行不行?老曾终于露出笑容,点头。
两人刚拿起筷子,敲门声响,两人都是一愣。志玲快步来到门边,开门,愕然地:您找谁?
托尼胸前还戴着那枝玫瑰,彬彬有礼地:您是曾老四小姐,对吧?我找老曾先生—— 志玲茫然地看着托尼。
老曾大声地:是小托吗?快进来!快进来!托尼进门,快走几步拥抱老曾:老曾先生,我很想念你!志玲目瞪口呆地看着托尼。
托尼看着志玲,又要上去拥抱,老曾一把拉住托尼:抱我就行了——小托你来得正好,一大桌子菜啊,正发愁着呢——老四快点拿酒啊!招待外国友人呢,把我那瓶好的拿过来!
7。志婷办公室 夜 内 人物:志婷
志婷接着电话,表情大变,震惊地站了起来。
8。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志玲,老曾,托尼志玲放下电话,担心地看着老曾和托尼,老曾带着醉意,托尼明显地醉了。
老曾给托尼倒酒:表现不错,再来一个—— 托尼:喝完这个之前,我必须先说一件事情—— 托尼说着站起,身子晃着,冲着老曾深深地一鞠躬:老曾先生,本来我进门的时候,就要说的,被你的这一大桌子,吃的,还有喝的,暂时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老曾先生,我想说的是,我已经知道了曾的情况,她离婚了,现在是单身一人,我会按照承诺继续保密,同时我决定追求曾志婷女士,希望能够得到
,得到你的支持。
老曾看着托尼,手一松,杯子落地。
志玲瞠目结舌地看着托尼:你说什么?托尼:我爱你的姐姐,我希望能够成为她的男朋友,更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成为她的丈夫,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我的国家,共同度过幸福和浪漫的一生—— 老曾腾地站起来,声音都结巴了: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告诉你的?托尼:不,我帮助她整理签证资料,无意中发现的——最让我悲伤的是,您的女儿残忍地拒绝了我——是爱情的力量让我鼓足了勇气,来这里找您,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支持—— 老曾一屁股坐下,松了口气:我说小托,你真是勇气可嘉!你要不是外国友人
,还是志婷的同事,我非——老四,我那铁锁头呢?志玲二话不说,小跑到院门口摩托车旁,打开尾箱找到那把大号的 U 型锁,又小跑着送到老曾手里。老曾啪地一声把锁头重重地放在桌上。
托尼吓了一跳:老曾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老曾: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有锁头!志玲:托尼先生,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爸他不喜欢你,不,不是不喜欢你,是不喜欢你喜欢我姐姐—— 托尼茫然地看着志玲:我有点不太理解你的意思,曾小姐。
老曾:给你姐打电话了没有?志玲:打过了,马上就到。
托尼吓了一跳:你怎么给曾打电话了?我答应过她,不给她添麻烦—— 老曾:你添这麻烦还小吗?托尼委屈地:我刚才说了,是爱情的力量——
老曾拍了拍锁头,看着托尼:我警告你小托,再敢胡说,我这锁头可就抡起来了!
9。小巷口 夜 外 人物:志婷,志东出租车停下,志婷慌慌张张下车,朝老宅走去。
另一辆出租车赶到,志东下了车,看见了志婷,叫起来:姐!
志婷回身,志东气喘吁吁地过来:姐,那个老外怎么回事儿?怎么还上门提亲了?志婷又急又气:胡说!
志婷转身快步朝老宅走去,志东忍住笑,跟在后边。
10。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志婷,志东,老曾,志玲,托尼志婷和志东进了院子,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
老曾一脸胜利者的笑容,志玲站在老曾背后,揉着老曾肩膀。
托尼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
志婷:爸您——真动手了?
志玲笑:姐,这老外刚被咱爸吓得够呛,又喝了两杯,就这样了——真没动手
!
11。老宅客厅 夜 内
人物:老曾,志婷,志玲老曾脸色很难看,志婷沉默地坐在老曾对面,志玲担心地看着老曾和志婷。
志玲:爸您别着急,那个托尼不也说了,他是想追求我姐,可我姐拒绝他了—
—
老曾看着志婷:老大,你说句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12。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志东,托尼志东吃力地把托尼平放在躺椅上,喘着粗气。
托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睡起来,胸前的玫瑰花掉在地上。
志东哭笑不得地摇头。
13。老宅客厅 夜 内
人物:老曾,志婷,志玲,志东志东进门过来,在老曾身边坐下:那老外还真沉——姐你就给咱爸吃个定心丸
,别让他整天疑神疑鬼的—— 老曾:说话啊老大!志婷平静地:离婚的事他知道了,我也拒绝他了,他答应替我保密。
老曾:那他怎么还来?志东:爸,这个您不了解,我经常接触外国人,他们—— 老曾:你闭嘴!我没见过外国人?天天电视上看见外国人!志婷:爸,我会再跟托尼强调我的态度,我跟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点他也很清楚。等这次学术论坛结束,他也就差不多要回国了——您别听风就是雨的,本来一句玩笑就过去了,我都不当回事儿,您非给上纲上线不可
?
老曾:你——还得跟他一起,写那个什么报告?志婷:我们是一个项目组的,科研项目还没结束,当然得一起工作了。
老曾:那小托就是个定时炸弹!我告诉你志婷,你可得身正不怕影子歪—— 志东:爸您放心,别说是定时炸弹,就是定时原子弹,咱一大家子人也不怕!就拿老曾同志您来说,您走南闯北几十年,一肚子江湖经验,我们兄弟姐妹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文的,给那老外做思想政治工作,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这是您的强项吧?文的要是不行,咱还有武的呢!您一声令下,咱全家出动
,让这哥们躺在担架上回老家—— 老曾瞪了志东一眼,不耐烦地:就你话多!志婷:爸,我看您脸色有些不好——没事儿吧?最近血压一直测着吗?记录了没有?把数据拿来我看看!老曾一愣,志东和志玲也是面面相觑,低下头。
志婷皱眉:老二老四,你们跟爸一起住,我交代多少次了,早晚量血压吃药做记录,你们连这点儿都做不到吗?志东和志玲都不敢吭声。
老曾陪着笑脸:那个——老大啊,这个,老二老四工作忙,有时候早上这么一慌,就给忘到脑后了—— 志东:是啊姐,我和老四上班早,好几回咱爸饭都做好了,顾不上吃就得走!志玲:对对对,是这样—— 志婷:天天让咱爸早起做饭?你们俩一次都没做过?早上血压最不稳定,你们 ——爸,没您这样宠孩子的!老曾: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嘛,以前耀平在,我什么时候做过早饭?都是耀平一早起来把吃的喝的弄好了端上,才喊我们起床—— 志婷一愣,志东和志玲也都愣了。
老曾忙找补:当然了,主要原因还是我,我得反思,反省,定时吃药量血压—
—
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14。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托尼,老曾,志婷,志东,志玲
躺椅倒在地上。托尼茫然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玫瑰花,狼狈之极
。
老曾、志婷、志东和志玲出来,都看着托尼,表情各异。
志东低声地:爸,腿还是胳膊?您一句话!老四,厨房拿刀去,最大的那把。
志玲憋不住笑,老曾狠狠地瞪了志东一眼。
托尼吃惊地看着志婷,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就走。
志婷:托尼!你给我站住!托尼无奈地转身:曾—— 志婷:你怎么跑我家来了?托尼:我——
志婷:我的态度你是清楚的,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我希望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托尼深深地鞠躬:对不起,给你增加困扰了,对不起。
托尼转身就走,来到院门口,转身:老曾先生,您的美食美酒,暂时治愈了我的悲伤,我还会常来看望您的——如果我还有悲伤的话。
托尼说着推门离开。
志玲:还常来?老曾大声地:他敢!
老曾说着,气鼓鼓地转身回屋。
15。老宅门口 夜 外
人物:志婷,志东,志玲志婷出门,志东和志玲跟在后边,志玲朝志东使眼色。
志东:姐—— 志婷回身看着志东。
志东:咱爸是担心你真跟那个托尼好了—— 志玲:是啊,他是害怕你跟托尼结了婚,出了国,这辈子恐怕就—— 志婷:你俩有完没完啊?我都说了没有任何可能!回去早点休息,别瞎想。
志婷说着,转身就走。志东和志玲面面相觑。
16。老宅空镜
17。老曾卧室 日 内
人物:老曾老曾给王怡留言:老王你好,我也没啥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这两天血压有点儿高,大闺女说在家休息休息,这两天就不出门了。
老曾放下电话,叹气。
18。郊区公园 日 外 人物:王怡
王怡放下电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19。广场 日 外
人物:老倪,老太太若干
舞曲旋律里,老倪在跟一个老太太翩翩起舞,老太太很投入,老倪的脚步有些走形。
老太太关心地:倪老师,您这是哪儿不舒服?老倪:前两天爬山——脚有点儿磨了,没关系,没关系。
老太太:辛苦倪老师了,后边还有好几个呢!等着您亲自辅导—— 老倪咬咬牙:没关系,多少都能应付。
电话响,老倪接电话:老王?(眉开眼笑地)你给我打电话?方便方便,再没这么方便了。
老太太不满地看着老倪。
20。路边 日 外 人物:王怡,老倪老曾坐在路边长椅上,左顾右盼。王怡出现在远处,老倪立刻站起,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
王怡吃惊地:你——脚还疼着呢?老倪一脸严肃:陪老王你爬山是我的荣幸,别说脚磨破了,磨平了都不疼—— 老王你想去哪儿坐坐?我正想跟你好好聊聊,我的人生充满了—— 王怡:回头找个时间吧——你见老曾了吗?老倪一愣:老曾?王怡:他给我留了个言,说是血压有点儿高,这几天不出门了—— 老倪:他是骗你呢!出不了门的是我,他跟牛似的,他要血压高,全世界人民都得住院了!王怡: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会不会是他跟他家老三,争执了?老倪:不可能!我都再三落实了,老曾也好,孩子们也好,都跟没这回事儿似的——老王,咱姐俩联手这么一劝,老曾他—— 王怡:可我又给他打电话,没人接了!老倪一愣。
王怡:你跟他是老伙计,要不,去他家看看?
21。香姐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翔志翔开门进来,一脸的笑,桌上有一封信,志翔吹着口哨,拆开。
香姐的画外音:志翔,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平静一下自己。临行之前,我想告诉你,我决定放弃了。这是我的懦弱和退缩,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请不要找我,也不要联系我,这会让我更加不安和痛苦。车行先由你来打理,其它的事等我回来后再说吧。我现在手边的钱足够生活一阵子了,不要担心。董春香
。
志翔的手一抖,信掉落在地上。
22。老宅门外 日 外 人物:老倪,王怡老倪敲门,大声喊着:老曾!建国!曾建国!你在不在?王怡:我一直打电话,可他不接啊。
老倪慌了,翻兜找出一大串钥匙,哆哆嗦嗦地分辨。
王怡:你——有老曾家钥匙?老倪:我俩都是老光棍,就怕谁冷不丁犯个病身边没人——老王你没看网上那新闻,都是人走了好几天才被发现—— 王怡急了:你会说话吗?什么就人走了?还好几天!老倪终于找到钥匙,开门。
23。香姐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小翟,志翔小翟提心吊胆地:翔哥—— 志翔:电话你打了吗?小翟:我一直打着呢,打了好几个——关机。
志翔盯着小翟,小翟倒吸了一口冷气,朝后退着:翔哥我继续打,打通了我找你——
小翟说着溜走,志翔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手里揉成一团的信。
24。某酒店 日 内 人物:香姐香姐靠在沙发上,手机放在旁边。
手机屏幕不断闪烁着,来电显示是小翟的笑脸。
香姐面无表情,空洞地看着前方。
25。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王怡,老倪王怡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周。老倪从屋子里冲出来,拿着手机:还在充电呢!肯定是忘拿了啊!摩托也不在——他这是去哪儿了?王怡略一沉思,对老倪:给邢耀平打电话。
老倪一愣:你,你还知道邢耀平?我这就打!王怡紧张地看着老倪,老倪:耀平啊,你见你爸了吗?——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爸没事儿就好—— 老倪放下手机,对王怡:真神了啊老王,我怎么就没想到——我跟他都多少年的哥们了,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啊?王怡松了口气:还真是看孙子去了!老倪:想孙子了,给孙子送吃的用的,一大早就走了,肯定是着急忙慌忘了拿手机—— 王怡有些尴尬地:我刚才——有点儿着急了。
老倪:那还不正常?老王你第一次来老曾家是吧?我可得好好给你介绍介绍—
—你瞧这院子这小楼,不赖吧?就老曾一个老工人,他怎么有这房子呢?王怡一愣,打量四周,自言自语地:是啊?
老倪:这就是他老曾运气好啊!
26。小巷口 日 外 人物:老曾老曾骑着摩托进来,车把上挂着装着菜的塑料袋。
老曾远远地看见老宅门开着,表情一变,掏出“治安联防”的袖章,熟练地戴上,又打开尾箱,取出那把巨大的U型锁。
27。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倪,王怡,老曾老倪:改革开放了,落实了政策,单位就把这小楼小院分给樊丽萍她爸了,当年这叫高知楼,高级知识分子才分得到——樊丽萍跟老曾离了婚,这楼就留给志东了,算是当娘的给儿子留个念想,所以这高知楼里,住进了老工人—— 院门被一脚踹开,老曾握着大号的U型锁,虎视眈眈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
老倪反应迅速:老曾!你可回来了——你没带手机你知道吧?急死我们俩了—
—
王怡笑着看向老曾。
老曾不解地看着两人:我没带手机,你们着什么急啊!老倪脱口而出地:我一点儿都不着急,是老王她担心你!老曾瞪了老倪一眼,王怡笑着上来打圆场:老曾,头一次到你家做客,连杯水都不给喝啊?
28。香姐家 日 内 人物:志翔志翔推门进来,四处寻找着,大声地:香姐!屋子里空空荡荡,无人回应。
志翔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一个相框上,里面是志翔和香姐相拥在一起的自拍照
。
【闪回】志翔腿伤坐在轮椅上,香姐俯下身子,跟志翔一起笑着自拍。【闪回完】
志翔拿着相框,快步出门离去。
29。老宅厨房 日 内 人物:老曾,老倪老曾在烧水,脸色很阴沉。
老倪的画外音:水还没开呢?新茶,八十五度的水—— 老曾叹气。
30。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倪,王怡,老曾老曾默默坐着,王怡给老曾倒茶。
老倪:我一进门就闻出味来了,老曾,你肯定是有事儿!王怡担心地看着老曾,欲言又止。
老曾:非要问,我就说,我真没跟志翔起冲突——(声音低下去)我找董春香了。
老倪吃惊地:你找香姐干嘛?老曾:让她跟老三断了。
老倪:她怎么说?老曾:她答应了。王怡震惊的表情。
老倪急得结结巴巴地:你,你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算不跟我商量,你也不跟老王商量商量?老曾看了眼王怡,不吭声。
老倪:老王你说句话啊!王怡:老倪你也别激动,老曾已经跟人说过了,你现在想拦着也没用——老曾
,那老三他们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老倪:这还用问,香姐肯定还没提分手呢,要是提了,老三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我说句未卜先知的话,现在就是暴风雨的前夜—— 老曾:老倪你给我走,别添乱行不行?王怡:老曾,老倪话糙理不糙,当务之急是了解孩子们的状态,千万不能让孩子一时冲动做傻事啊!说实话,你现在心里最发愁的,不就是这个吗?对不对
?
老曾身子一震,看着王怡,一声叹息,点头。
31。某宾馆 日 内 人物:香姐香姐看着手机,屏幕上是小翟的聊天界面。
小翟的语音留言:香姐,翔哥刚去你家了,没找着你,都快疯了,你好歹给他回个话啊!小翟的语音留言:香姐,要不你跟我说你在哪儿呢?我不告诉翔哥,真的!
香姐苦笑,叹气,陆续又有语音进来,香姐若有所思的样子。
32。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倪,老曾,王怡老倪连连摇头:你这人——让我说你什么好?老曾:那就别说!王怡:你这么跟董春香讲,当然有你的道理,我能理解,你刚才提到了志翔的母亲,我也是孩子的母亲,跟她也差不多年纪,心情可能都是一样的——如果她还健在,知道孩子有了喜欢的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不接受,起码面子上也要过得去,不会上来就把门关得死死的—— 老倪帮腔地:绝对不会!大萍子人好着呢,连个大声话都没说过!老曾忍无可忍地:闭嘴,不许你提她!老倪赌气不吭声了,喝茶。
33。车里 日 内 人物:小翟,志翔小翟一边开车,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志翔:翔哥——咱去哪儿?志翔手里拿着那个相框,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叫上所有人,生意不做了,去火车站,汽车站,机场—— 小翟:明白翔哥—— 手机响,志翔急切地打开手机。
香姐的语音留言:志翔,你不要再找我了,也不要再联系我,我现在很好,过两天就回去了,我没事,只想一个人呆着平静一下,你也要好好的。
志翔无力地放下手机。
小翟:翔哥——
志翔痛苦地摇头:前边停车。
34。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王怡,老倪,老曾王怡:其实老曾你也说过,董春香人不坏,是吧?搁咱们那个年月,像董春香这样的情况要是再婚,一般都是找年纪大的,媳妇去世的,志翔呢,肯定是大把的好姑娘大闺女挑着,这么一讲志翔的确是吃亏了——可是老曾啊,现在不是咱们那会儿了,时代社会都变了,你得站在孩子的角度想—— 老倪帮腔:对啊,得为了孩子着想!老曾:我这几十年要是不为孩子想,能一个个都长大成人吗?我这辈子没别的念想,就是想让孩子们能过得好,能不受委屈!志翔这十几年身边就一个董春香,他没见过别的女人,他没跟人谈过恋爱——就这么结婚了?老王你说时代社会都变了,可就是现在,也不是谈个对象就得结婚吧?老倪:老曾你懂得好赖话吗?老王她是好心!老曾:还有你,从一进门就只显着个你,上蹿下跳的,还折腾得不够?老倪一时张口结舌。
老曾:你凭什么一口一个大萍子的,大萍子是你叫的吗?她是找你了还是给你托梦了,你能替她说话吗?老倪:老曾你怎么见人就咬啊?我和老王都是替你出主意呢!老曾:我不用,我用不着!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怎么办!老曾转向王怡:老王,我谢谢你惦记我,我家的事儿,有些你知道,有些你不知道,往后你就别替我操这个心了,志翔怎么想我,我不在乎,就算他现在不明白,等他将来明白了,还是得感激我!
老倪:曾建国你凭什么对老王这么说话?你真魔怔了吗?对你好你就真看不出来?王怡:对不起老曾,可能我刚才说话有些—— 老倪:老王你跟他道什么歉?他已经疯了!分不清好坏人了!老曾狠狠地看了老倪一眼,转身进了老宅,用力地关上了门。
王怡吃惊地看着紧闭的门。
老倪大声地:老王,咱们走!跟疯子没法讲理,让他一个人撞墙去吧!王怡还有些不舍,老倪拉住王怡,走出小院。
35。路边 日 外 人物:王怡,老倪王怡和老倪走着。
老倪:你别生老曾的气,他早晚痛哭流涕找你道歉—— 王怡后悔地:我刚才情绪有点急了,措辞不够委婉——咱俩都不该提樊丽萍,那是志翔的母亲,也是老曾的前妻,咱们两个外人张口闭口提她,老曾心里肯定不舒服—— 老倪皱眉想着:不行,我得跟孩子们打个电话。
王怡一愣:这个——合适吗?老倪:老王你想啊,老曾跟董春香见面,这事不会跟孩子们说的,对吧?估计现在志翔还没得到消息,等他知道了肯定得闹事,对吧?王怡:你是担心—— 老倪:所以我先跟其他孩子打个招呼,让他们有个准备,万一志翔真闹起来—
—曾家的事儿还得曾家人自己解决啊。
36。咖啡馆 日 内
人物:李奇伟,志玲,小雪李奇伟侃侃而谈,志玲和小雪听得很专注。
志玲接听电话,脸色慢慢变化着。
37。庞文静办公室外 日 内 人物:志东,小欣。
志东瞠目结舌地站起来,朝外走。
小欣刚端了杯咖啡过来,愕然的表情。
38。志婷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婷
志婷放下手机,无奈地摇头叹气,匆忙起身收拾东西出门。
39。老宅厨房 日 内 人物:老曾灶台上炖着汤,老曾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火苗。
王怡的画外音:可是老曾啊,现在不是咱们那会儿了,时代社会都变了,你得站在孩子的角度想—— 王怡的画外音:如果她还健在,知道孩子有了喜欢的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不接受,起码面子上也要过得去,不会上来就把门关得死死的—— 老曾叹气,喃喃地:大萍子,老王说你不会这样,难道是我真不该找董春香?你可是老三他妈啊,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行不行?
40。路边 日 外 人物:志翔
车水马龙的街道,志翔独自一人坐在街边,手边放着啤酒瓶,不时落魄地喝上一口。
志翔的目光空洞而茫然。一幕幕画面闪过。【闪回】香姐办公室,志翔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分手信。
小巷口,志婷答应帮忙说服老曾,志翔感激地看着志婷,志婷含泪转身离去。
老宅门外,志东、志翔和志玲在开着小会,志东和志玲在安慰志翔。
山顶凉亭,志翔和香姐从缠绵中惊醒,老倪和王怡拉着老曾离开,老曾愤怒的表情。
【闪回完】志翔呆呆地坐着,香姐的画外音:我决定放弃了……我决定放弃了…… 志翔砸碎了酒瓶,站起来,脸色狰狞。
41。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志玲,老曾,志婷,志东志婷坐在小院里,眉头紧锁,表情很严峻。
志玲挽着老曾,连拉带拖从厨房出来。
老曾:干嘛呢?火上还炖着汤呢!你们晚上不吃饭了?志东站在厨房门口:我看着火候呢!爸您放心。
志东说着,朝志婷使了个眼色。
老曾在志婷面前坐下,皱眉。
老曾:没错,你不用问了,是我找的董春香,让她跟老三断了。
志玲和志东都傻了眼,齐刷刷看着志婷。
志婷:您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这事能瞒过志翔吗?就算董春香不说,志翔也不傻,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到头来不还是得找您讨说法?您一直让我们不能有事儿瞒着您,可这么大的事儿,您瞒着我们自己干了,您要是跟我们商量商量,大家一起想个周全的办法,难道不行吗?志东:是啊爸,咱们商量一下也好啊!老曾:跟你们商量,能商量出来什么结果?老二和老四的态度都写在脸上呢,天天劝我举手投降,老大你呢,我看也是越来越向着老三了,可这事儿早晚得有个了断,拖得越久对老三越不好,对人家董春香也不好!老大,志翔虽然是姓曾,虽然是我养活大的,可说到底也是老段家的儿子,你的亲弟弟!他娶个董春香那样的,你当姐姐的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就觉得脸上挺光彩的?将来我死了,我怎么去见老段!人家是托孤给我的,我就这么把人家孩子给打发了?志玲:香姐没啥不好啊!志东:您这是老思想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曾:我是老思想,你们是新社会——既然是新社会,志翔凭什么就得一棵树上吊死?就不能找个更好的?除了她董春香,就不能再跟别人处个对象了?志玲和志东面面相觑,又齐刷刷看向志婷。
志婷:爸,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您都听不进去——我就问您一句,您怎么就知道董春香不是最好的选择?您非要替志翔决定跟谁结婚吗?老曾一愣,呆呆地看着志婷。
志婷:爸,当年让我和邢耀平结婚,是您的决定吧?您觉得——您的决定对吗?我和邢耀平婚前没什么了解,要不是您坚持,我不会跟他结婚,至少不会那么快就结婚。志翔和董春香都相处十几年了,您又坚持替他们做决定,您怎么就不能让他们自己来决定呢?强迫在一起,跟强迫不在一起,您觉得有分别吗
?
志东和志玲都有些傻眼。
志东:姐你缓缓,这话赶话的最容易—— 老曾:你们别掺和,让老大说,说清楚!志婷:爸,我的婚姻是您决定的,对吧?可我的婚姻已经失败了,老三是我弟弟,我不想让他也有这个经历,这种经历太痛苦太残忍了——爸,您真应该好好想想,婚姻说到底是男女双方的事,您为什么非要替他们做决定呢?您的态度,您的担忧,您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就行了,这就是尽到父亲的责任了,您为什么非冲上去,非要我和邢耀平结婚,又非要志翔和董春香分手呢?您自己的婚姻经营成功了吗?两段婚姻,您都失败了!在婚姻问题上我们都是失败者,失败者没有权力去决定别人的婚姻!我不想看到志翔也经历失败!爸
,您听我的吧!志东和志玲呆若木鸡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喘。
老曾看着志婷,凄凉一笑:老大,你的话挺狠啊!句句都是刀子,哪儿疼你往哪儿戳啊!老大我不怕你戳,我就跟你交个底吧,就是因为我两回结婚都离了,我经历的难受比你多得多!所以我比你看得更清楚!志翔和董春香,绝不能往结婚上走——门当户对的两口,被我树成标杆榜样的两口子,不也离婚了?他俩呢?本身这差距就大啊!将来老三四十岁,董春香都快五十了啊!这日子能过吗?志翔那会儿还能跟现在一样吗?志婷:您怎么就知道人家过不好呢?老曾:我刚结婚的时候也觉得过得挺好,两回都觉得好,可两回都离了!还有老大,你说我故意瞒着你们,你们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我是不想让你们仨搅合进来啊!老三知道了这事儿,他如果非得找人拼命,就让他找我来吧!谁叫我是他爹呢?我还有几年好活的?你们兄弟姐妹得团结,要是你们也翻了脸,将来怎么办?家还要不要了?我没啥大志向,就指望孩子们能团结,能过得好,相互能有个照应啊!
42。某酒店 日 内 人物:香姐香姐默默地拿着杯红酒,出神地看着手里的酒杯。
小翟的画外音:香姐,我的姐啊,你到底在哪儿啊?你非把我急死不可啊!你就是不搭理我,你好歹给翔哥打个电话?我生怕他出事,一直跟着他—— 香姐长长地叹息,泪水滑落。
43。老宅小院 日 内
人物:老曾,志婷,志东,志翔,志玲老曾和志婷默默地相对坐着,志玲和志东小心翼翼地陪着。
志婷:爸,咱们刚才都有些冲动——我向您道歉,我不该那么说话,让您—— 难受了。
老曾:老大,你是我最放心的孩子,你不该给弟弟妹妹带这个头啊!志东:爸您放心,我和老四听您的,听大姐的—— 志玲:对对对,我听您的,听大姐的!志婷眼里闪着泪花。
门开,志翔出现在门口,看着院里的人。
志翔黑着脸一声不吭,坐在桌边,端起碗大口地吃着饭,喝汤,动作很大,显然是带着情绪,老曾皱眉给大家盛汤,志东和志玲不知所措。志婷:老三你慢点,姐一会儿有话跟你说。
志翔: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吧?志玲担心地:三哥!志翔放下勺子,冷冷地看着志玲和志东:怪不得,我进门的时候,你俩抢着表态,要听咱爸的,是吧?你们之前一个个地跟我保证,都说帮我和香姐,都说不提山上那件事了,原来是骗我啊!商量好的是吧?先稳住我,再去找香姐摊牌,是吧?我问你们,为什么香姐要跟我分手?没人逼她,她绝不会这么做!老曾和志玲、志东表情一变。
志婷厉声地:老三!你给我冷静点儿行不行?你这是跟谁说话呢?你听我说一句——
志翔冲动地:我不听!我谁的话都不想听了!我只想知道是谁干的!到底是谁
?
老曾:是我。
志婷:爸!老曾:你别管,没你的事——老三,不错,董春香是我去找的,也是我让她跟你断了的,你要发火,冲我一个人!这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刚才还在劝我—— 志翔看着老曾,表情飞快地变化着。
志婷和志东意识到什么,志婷大声地:老三你—— 志翔忽然站起来,一把托住餐桌,用力地掀翻了桌子。桌上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志翔对面的志东和志玲身上狼藉一片。
志婷护住了老曾,对志翔: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志翔冲着老曾:爸,我真的不理解您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我爱香姐,我想跟她好,怎么就这么难?您为了拆散我们不择手段啊,您有气冲我来,冲一个女人算什么?志婷想上前阻拦,被老曾拉住。
老曾:让他说!志翔看着志婷,冲动地继续:张口闭口是为了我们四个好,可我们真的就好了吗?我们从小到大生活在什么气氛里头?就真的很幸福吗?姐你和邢耀平当年怎么结的婚,不就是他强迫你们吗?结果呢?还有二哥你,你连恋爱都不敢谈,连女朋友都不敢找,不就是他给做的榜样吗?说实话,这个家我早就呆不下去了,我当年就是不想被他管着,我才十五岁就离开了——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是得被他管着—— 在场的人都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志翔,志玲痛苦地摇着头。
志婷:曾志翔!你给我闭嘴!志翔不顾一切地:我说的哪儿不对?姐,你和邢耀平离婚你就不难受?你就不想反思一下原因?看根源在哪儿?志婷忍无可忍地上去,扬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志翔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地看着志婷。
志玲哭起来:三哥,你别说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志东上去扶着老曾,老曾缓缓地推开了志东的手。
志翔:姐,这是从小到大,你第一次打我——因为我爱的女人你们不接受,你打我—— 志婷:你呢?你为了一个女人,就全家人都不要了?志翔:不要了——爸,姐,二哥,老四,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所有人的祝福了,谁的祝福我都不要了,任何反对和支持都无所谓,我现在就去找香姐,明天就跟她结婚,我们过我们的日子,谁都不要再管我了—— 志玲和志东震惊地看着志翔。
志翔: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只求求你们,就当不认识我,就当我从来没在这个家里出现过,行不行?让我自生自灭好不好?我求求你们!志翔说着,转身离开。志玲泣不成声,志东和志婷不知所措地相互看着。
老曾看着一片狼藉的小院,一语不发,弯下腰捡着地上的盘子汤盆。
志玲:爸——您别生三哥的气,他是,他—— 志玲说不出话来,老曾摇头,沉默地收拾着。
志玲哽咽着,志婷和志东默默地上去帮着老曾。
老曾捡起汤盆,惋惜地:好好的一锅汤,炖了一下午呢—— 老曾说着想直起身子,却缓缓地倒了下去。志东和志婷本能地过去扶着。
志玲失声地叫起来:爸!
44A。小巷口 夜 外 44B志翔一个人在街头的状态,接小翟电话。
44A 小翟在街头外景给志翔打电话:“翔哥,你在哪,香姐让你去一趟车行”
)
人物:小翟,志翔志翔快步走出,小翟在等着。志翔并不停步,继续大步朝前走。
小翟快步跟上。
小翟:翔哥,香姐—— 志翔停下,直直地看着小翟。
小翟:香姐,在车行——
志翔飞跑起来,小翟追上去。
45。车行 夜 内 人物:香姐,志翔香姐默默地站在车行里。
志翔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来到香姐面前,拥抱住了香姐。香姐挣开。
志翔:香姐,不会再有人阻拦了,真的,我都解决了,我—— 香姐:志玲跟我说了。志翔呆呆地看着香姐。
香姐:你刚刚在家人面前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志翔:我们就要在一起了,你不开心吗?香姐:分手吧,曾志翔,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这跟你家里人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因为——我不爱你。
志翔:我真的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他们阻挠不了我们了香姐!香姐轻轻摇头:曾志翔,这就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原因,我对你很失望,我也很痛苦,痛苦不是因为分手,而是因为我无法看到你成熟起来,冷静起来,你真的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不想跟一个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我放弃了,我不打算再陪着你长大了,我们在一起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志翔痛苦地看着香姐。
香姐:不要再逼我了,请你珍惜你在我心中最后的一点好感。
志翔痛苦地看着香姐。
46。车行 夜 内人物:香姐
香姐泪流满面。
47。老曾卧室 夜 内
人物:老曾,志婷,志东,志玲衣架上挂着吊瓶,老曾虚弱地躺在床上,输液,志婷检查着输液的管路。
志玲哽咽地:爸,您可不能再吓我们了—— 老曾睁开眼:你三哥,去哪儿了?志婷和志东、志玲面面相觑,都是感慨地看着老曾。
老曾:上回就是这样,赌气跑出去,翻了车,差点命都没了—— 志婷:爸,志翔已经不小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您不能总是拿他当孩子——他自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让他自己静一静,反思一下也好。
老曾:他气我,是他不对,我不管他,是我当爹的失职——
志婷擦了擦眼泪,一笑:爸,我明白,从小到大您对得起老三,除了您没人能做得到。
老曾:打电话了吗?别让他开车,大半夜的—— 志东:我再打,我这就打—— 老曾:你们别打了,老三在气头上,他不会接的——志婷,给邢耀平打电话,让海洋跟他舅舅联系,问问他在哪儿呢——志翔别人都能不在乎,海洋他不会不理——
志婷勉强一笑:爸,我明白——您早点睡。
48。车 夜 内 人物:志翔志翔在开车。
邢海洋的声音:舅舅,我这回考试这么好,你说过带我去越野基地的,全都忘了吧?
志翔:临时出差,没办法——海洋你放心,等舅舅回来就带你去,开大脚车,好不好?邢海洋的声音:舅舅你说话算数啊,可不许再糊弄我了——还有你得提前跟我约,我刚进了冲刺班,挤出半天时间可不容易—— 志翔笑:放心,好好学习,舅舅答应你的事忘不了,说什么也带你去——把电话给你爸。
邢耀平的声音:老三?你在哪儿呢?志翔:我在外头呢,出门办点事儿——我一切都好,比任何时候都好,都自由都快活,大姐夫,是我姐让你打的吧?你告诉她,我没事,我好得很,我现在已经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活着,没事儿,你告诉我姐他们,我真的没事儿——对了,一定把我刚才的话告诉他们。
邢耀平的声音:我会的,你开车要小心点,别开夜车,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晚上大车多车速快,开车反应也慢——我不说了,你一定注意安全啊!邢耀平挂了电话,志翔继续开车,轻松的表情慢慢黯淡下去。
49。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志婷,志东,志玲志婷默默地坐着,志玲擦泪。
志东过来坐下,感慨:睡着了——一直不肯睡,听了老三的消息,这才吃了药睡了。
志玲:咱爸那么心疼三哥,三哥怎么就—— 志东:等他回来,应该能想明白了——姐?志婷缓过神来:我已经想好了,咱爸最近身边不能离人了,明天一早我到医院
,给咱爸办个康复疗养,住几天院吧!志东:姐,没法住院,又不是没住过。
志玲:是啊姐,咱爸在医院——故事还少吗?志婷:老二事业刚有起色,老四你又开始创业了,你们俩谁能照顾咱爸?志东:咱爸的事你放心,有我和老四呢!志玲:白天我在家,晚上二哥就回来了。
志婷皱眉想着。
志东:我晚上下了班就能回,可老四你白天在家守着咱爸,还能创业吗?志玲一本正经地:姐,哥,我有办法。
志东和志婷诧异地看着志玲。志玲自信地一笑。
49A。老宅空镜,夜转日
50。老曾卧室 日 内 人物:老曾鸟声阵阵,阳光照射进来,老曾起身,迷茫地看着周围。
老曾本能地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
老曾嘟囔:这药——劲儿真大!
51。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曾,志玲老曾坐在餐桌旁,志玲一脸严肃地端来药箱,取出血压仪,药盒。
志玲看着老曾:不许说话!老曾同志,我姐交代的,必须服从——不然她派救护车来,拉您住院去,我也不活了。
老曾皱眉吃药,让志玲测量血压。志玲认真地记录。
志玲笑:恭喜啊老爸,一切正常!我这就跟大姐汇报。
老曾:你哥呢?你姐呢?昨天晚上不都在吗?志玲:这都几点了?早上班去了。
老曾点头,又想起什么:你不上班啊?
志玲严肃起来,认真地:爸,我要跟您说件事。
52。庞文静办公室外 日 内 人物:志东,小欣志东在电脑前写文件,看资料,忙得不亦乐乎。小欣提着包过来,吃惊地看着志东:东哥——你这么早啊?志东指了指旁边的任务清单:庞总快回来了,这还差着劲儿呢!
小欣:你吃饭了吗东哥?我给你带的有早餐——我再给你弄杯咖啡,提提神好干活嘛。
小欣把早餐放在桌上,小跑着去旁边咖啡机边。
志东看着喜形于色的小欣,表情有些不安。
53。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曾,志玲,李奇伟老曾狐疑地:真的假的?你不就是个前台吗?啥时候成业务骨干了?
志玲板起脸:那我就回去找领导,说不做业务骨干了,还继续当前台,行了吧
?
老曾:那怎么行?你能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还有进步,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放心老四,你就踏踏实实地在家工作,爸给你搞好后勤——中午想吃点啥?志玲:爸您又搞错了,我是一边在家工作,一边照顾您,怎么能反过来呢?老曾:我不用照顾!昨天晚上大夫都说了,避免情绪激动就行,年纪大了血压高一点儿,有啥可大惊小怪的?门响,老曾一愣:谁啊?志玲站起来:我同事,我们一起加班做方案的—— 志玲说着快步来到门前,开门,李奇伟西装革履站在门口。
老曾跟过来,李奇伟紧张地:曾伯父,您好!李奇伟说着声音都带着哭腔,志玲低声地:你激动什么?老曾:你——志玲同事?李奇伟使劲点头:对,对。
老曾伸出手,握住李奇伟的手,热情地:小伙子你怎么称呼?志玲:小齐!您叫他小齐就行。
李奇伟:对,对,小齐,叫我小齐就行。
老曾用力地握手:辛苦,辛苦——中午想吃点啥?
李奇伟被老曾握得龇牙咧嘴的:我都行,吃点啥都行。
54。车里 日 内 人物:志翔志翔的车停在服务区,志翔放平了座椅,沉沉地睡着。
电话响,志翔惊醒,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是老邓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老邓一本正经地唱着歌: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不好过,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志翔脸上露出笑容,自言自语地:老邓—— 视频里,老邓指着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老爷车,旁边是一个快递箱,老邓:我说小子,你把我的宝贝拆成这个鬼样子,你真不管了?配件是你寄来的吧?我告诉你小子,你要是再不来广州帮我装上,我可就自己动手装了,这其中的乐趣可就没你的份儿了——你可别后悔!
志翔笑起来,对着手机:老邓,等着我,我这就出发,咱们广州见,我找你玩儿两天。
志翔抖擞精神,开车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