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君亦涧揉了揉鼻子。
绿叶很快端了一碗姜汤过来:“王爷喝点暖暖身体吧,王妃有奴婢看着。”
君亦涧喝了姜汤,把空碗给了绿叶,自己坚持守着云梨,并不打算离开,绿叶劝不动,只能作罢。
云梨睡了一会儿渴了,她虚弱道:“想喝水。”
“本王给你倒。”君亦涧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避开她要端杯子的手,送到她唇边,云梨也不客气,张嘴喝起来。
很快,一杯水被她喝完,君亦涧又给她倒了半杯,云梨喝完才摇摇头,继续躺着休息,人无力还有点烧。
好在打了点滴,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没力气。
君亦涧给她掖了掖被子:“一天没吃东西,想吃什么?”
云梨病着,没什么胃口,微微摇头。
君亦涧皱眉:“不吃身体受不了,面条,粥,饺子,还有馄饨,想吃哪个,或者都可以,只要你想。”
云梨道:“饺子,大白菜馅儿的。”
君亦涧叫来绿叶,让她做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给云梨,他继续守着她,等点滴打完了再说。
云梨精神好了些,道:“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一命,以后有机会还给你。”
“不急。”想到了什么,君亦涧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带着试探的意味:“而且,我觉得以身相许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
“可以啊!”云梨笑着道:“等我死了,烧成骨灰,把我的骨灰送给你要不要?”
以身相许,做梦呢!
君亦涧皱眉,呵斥她:“好好的,为何诅咒自己,再说了,我可不要你的骨灰,连全尸都没有,你对自己够狠!”
云梨知道,这就是代沟。
他们以入土为安,死有全尸为重。
而她觉得,人死了就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们还想着体面。
火葬多好啊,不占地儿。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君亦涧生气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本王看你是病糊涂了,胡言乱语。”
云梨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不想说话。
饺子还没来,两个人相对有点尴尬,云梨只能转移注意力。
“我不是意外落水的。”今天差点把命搭上了,云梨可不会善罢甘休,她知道那是陷阱,就等着她往下跳。
“已经让君三去查了,没查到什么消息,被遮掩了。”君亦涧深深看她:“你放心,本王不会就此作罢的。”
“如果我说,是太后害我,你信么?”云梨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有可能。
王妃们虽然也会,可惜她们手不可能伸那么长。
贵妃有可能,云梨才救了十三皇子,最近又没什么纷争,应该不是贵妃。
秦王今天没露面,他和太后是一伙的,上次算计了秦王,太后怀恨在心,几次没能算计自己,怕是今天就是太后的手笔。
在后宫,太后的地盘,抹清痕迹很容易。
君亦涧脸色微变:“你有证据?”
“太后有动机。”她就知道,君亦涧是不信的,毕竟做什么都要讲究证据,她只是说说而已、
“本王知道了,本王会派人着重太后这边的。”君亦涧握拳。
云梨摇摇头:“不必,我以后有机会问出来。”
看样子,要配点能让人说真话的药水,那样的话,做了什么,打一针,什么都说的一清二楚,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就是太后那个身体,怕是吃不消。
如果是她的搞的,老太婆吃不消那也是她应得的。
想到冰湖那种刺骨的寒冷,以及绝望和死亡的气息,云梨可不会手下留情。
绿叶端着两碗饺子过来,云梨胃口不好,吃的不多,吃了五个就不吃了,君亦涧劝她多吃一点。
瞧着送到嘴边的饺子,她盛情难却的咬了一口,有点磕牙:“饺子里面有东西。”
吐出去一看,居然是一枚洗干净的铜钱。
君亦涧笑了:“你运气不错,吃到铜钱是好兆头,寓意明年财源滚滚,福气多多,恭喜啊!”
“是吗?”云梨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让绿叶给她洗洗收起来,毕竟是好兆头的,要特别对待。
不多久,喜乐公主来了,云梨却睡着。
“王兄,王嫂如何?”喜乐公主担忧。
君亦涧小声道:“没事,就是有点困,让她多休息。”
喜乐公主点点头,两兄妹聊了一会儿,离开时君亦涧给了她一个红包,摸摸头:“过了年又大了一岁了,要好好的。”
“王兄也是,希望王兄和王嫂能早生贵子,我想当姑姑了!”喜乐促狭一笑,在君亦涧目光下跑了,怕他算账。
没想到喜乐都催生了,君亦涧觉得,自己确实该考虑子嗣的问题。
当初赵清妙骗他怀孕,还以为是真的,谁知道只是空欢喜一场。
如今看来,幸好是空欢喜,他一点都不想和心思深沉,玩弄他感情,把他当傻子的赵清妙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君亦涧没想到,他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
回到云梨身边,瞧着熟睡的云梨,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小脸,想着今天差点失去她,心一抽一抽的痛。
太后是吧。
从以前就对自己不好,当初母妃被关,太后可是出了不少力气。
如今又想让云梨死,为何她老人家就是和自己过不去,非得把他最重要的人夺走不可?
想到这,君亦涧握了握拳,恨意丛生。
云梨夜里睡得不太安稳,梦见自己在水里挣扎,脚被抓着,她突然不会游泳,吓得她要死。
迷迷糊糊,有人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哄着她没事,让她不要害怕。
在这一声声的安抚中,云梨渐渐从噩梦中脱离,沉沉的睡去。
再醒来,身边多了一个人,她怕冷似的,钻进别人怀里,身上一抹淡淡的栀子花的清香让她有点恍惚。
抱着她的人醒了,察觉她的动静,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好些了吗,如果不舒服你继续睡,我等会去给太后和父皇拜年。”
云梨以为做梦,她掐了一把,看痛不痛?
身边的人吸了口气,微微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看是不是做梦,现在知道,不是做梦。”云梨从君亦涧怀里爬起来,揪着他的衣襟算后账:“谁让你睡这儿的?”
“大冬天的,不睡这儿难道你让本王打地铺吗?”
君亦涧知道她肯定不乐意,倒也不吃惊,配合着她的怒气,道:“况且,我们是夫妻,睡一起天经地义,这儿又是后宫,人多眼杂,你应该不想太后和父皇知道,我们貌合神离吧?”
“我们不是一直貌不合神离的吗?”云梨怀疑都是借口,她就是乘机抱着自己暖被窝而已。
谁让她发烧了,热乎乎的,抱着舒服呢!
一想到自己成为人形暖宝宝,云梨咬牙切齿。
君亦涧却无耻的说:“你要是觉得吃亏了不乐意,要不本王的腹肌给你摸一下?”
“滚。”云梨没好气:“没有两下别想抵消。”
君亦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