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州在云梨的叮嘱下,君亦涧下令封城,不许城中人出去,免得把天花带出去,饶是云梨第一时间警告,还是有人离开榆州。
导致别的城也出现了天花,就天花这一事,很快皇帝知道了,得知榆州天花肆虐,脸色难看。
西北奴却乘机偷袭,认为被天花施虐的榆州已经是掌中之物,他们派出去的人,都是得过天花的。
要知道,西北奴和牛啊,羊啊最多,他们接触天花病毒的人最多,一代又一代,自然比中原人要多一些抗体。
云梨甚至怀疑,这天花,怕是他们一手搞的,就为了祸害中原人士。
这样一想,也不得不承认,云梨阴谋论了。
好在云梨来得及时,一切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偏偏她自己不幸中招了,高烧让她快成为一个傻子。
好在早就把治疗的办法写了来,剩下的只能靠自己治愈,只可惜,高蛋白在这个时代可不多,特别是现在这个情况。
多少人饭都吃不上,粥都没得喝,更不要说吃高蛋白了,能有一颗鸡蛋已经是天赐的了。
加上现在西北奴进犯,更是人心惶惶。
君亦涧每天坐镇,时不时带领士兵出门打仗,逼退那些进犯的西北奴,每次出去,都不会空手回来。
不是兔子就是山鸡,亦或是老鼠也能带一些回来,知道现在肉难得,云梨需要的高蛋白也就是多吃肉。
君亦涧便想着法子,想让云梨吃好一点,让她撑过去。
这**退那些西北奴,杀了无数人,路过一处湖泊,君亦涧想的不是风景多美,而是想知道,里面有没有鱼。
当即休整的时候,让人扎破了冰面,想法捞一些鱼儿回去,也亏得军中有捞鱼的好手,不过半个时辰,射中了好些个出来透气的鱼儿。
君亦涧拎着鱼儿去了城南庙,熏了不少艾草和其他草药,说是可以杀菌消毒,烟雾缭绕的差点看不清人。
君亦涧到了门口,被拦住了,不让他入内,绿叶百忙之中出来,看着鱼儿,眼睛一亮:“王爷哪来的鱼?王妃正说着想吃鱼肉了!”
“打的,王妃可好?”君亦涧一听他送的及时,心头高兴。
“好些了,王妃让王爷不用的担心,只管打仗,这病交给她,不会有事。”说起这事,绿叶不得不佩服她家王妃。
都烧得起不来了,还坚持培养疫苗,不愿意休息,这样一来,病情更加严重,今日差点起不来。
“让本王见一见她。”君亦涧看不到人,不放心。
“王爷可别,王妃最爱美了,现在满脸都是,怎么会让王爷瞧着,王爷还是回去吧!”绿叶拒绝。
君亦涧皱眉,作势要绕过绿叶,绿叶只能抱着他的腿不松:“王爷别去,王妃会生气的,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去西北门,奴婢让王妃过去一趟,你们隔着们说说话可好。”
君亦涧勉强答应,去了西北门等着,不多久,绿叶的声音传来:“王爷可在?”
“本王在。”君亦涧挤着门缝,看着一个戴着风帽的身影,天花不能吹风,云梨把自己包裹得很严。
“王爷找我?”因为患病,中气不足,说话有气无力,却也听得出是她、
君亦涧一听她的声音,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可还好?”
“我很好,多谢王爷送来的吃食,不过城中食物不多,王爷得早做打算,让朝廷派粮食药草来才行。”云梨知道,他们这些人,本就虚弱,若是吃喝不上,只能等死。
“已经在路上。”君亦涧早就写了信,朝廷也派了粮食草来,只是还未到,大约要不了几日就有消息,从封城开始,不少人偷偷离开,家里也没了粮食。
长期以往,这个城根本养不起。
“那就好,我没事,王爷不用担心,听闻你还未打疫苗,为何不打?”云梨觉得君亦涧这是活腻了。
“你说了给本王打的。”君亦涧皱眉,被她一问,也觉得自己矫情了。
云梨当即拉了脸:“我说的话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你听,爱打不打,得了天花你就知道错了。”
听她生气,君亦涧当即急了:“本王又没说不打,要不你现在给本王打?”
“没力气,让绿叶给你打。”云梨说了一会儿话,嗓子不舒服,喝了一大口水,缓了一会儿道:“没事别往这儿跑,有这个时间,多研究一下如何逼退那些西北奴。”
“本王知晓。”君亦涧点点头,乖得不行。
想到了什么,云梨道:“西北奴骁勇,不过是仗着有好马,你们也别以为的正面刚,我有些药粉,你可以派人在他们的吃食和马料中添加,让他们跑不起来。”
“当真?”君亦涧大喜。
云梨嗯了一声,站不住了,便准备回去躺一会儿。
君亦涧敲了敲门板,引起她的注意,隔着门板,君亦涧小心翼翼,带着愧疚的语气问:“你可有恼怒本王把你带来,害你吃苦受罪涉险?”
“有。”
君亦涧心一沉,神色后悔自责。
谁知云梨继续开口,嗓音沙哑无力,说出的话却让君亦涧心潮澎湃:“不过,我很高兴这个时候能出现在榆州,所以,也就不怪你。”
“云梨,本王......”
君亦涧心情复杂,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过了一会儿,他额头贴着门板,张了张嘴。
道:“若是这次事了,本王答应你,解散后院,从此只你一人,成全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愿意跟本王?”
话说完,君亦涧紧张的等着云梨回应,过了几秒,瞧着没动静,君亦涧唤了一声:“云梨?”
无人回答。
君亦涧又道:“绿叶?”
还是无人回应,君亦涧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挤着门缝一看,别说是人,就是鬼影都没看到一个。
偏偏他太投入自己的内心,没听见她们离去的脚步,一番真心实意的承诺,简直像放屁,除了他谁都没听到。
气得君亦涧捶了一把门板,决定以后再说,反正这个女人暂时也跑不了。
而云梨她们,走了几步,绿叶道:“奴婢瞧着王爷似乎还有话说,王妃怎么不听听,王爷很是担心王妃呢!”
“都是废话,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回去躺着,他以为我这个病人铁打的么,陪着他支支吾吾,期期艾艾的傻站着?”云梨被他欲言又止给说的失去耐心,也错过了君亦涧的承诺。
绿叶哭笑不得,不过她家主子多虚弱,绿叶太清楚了,看着气喘吁吁,浑身发汗的云梨,担忧:“主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我知晓。”云梨又灌了一杯水,给自己测一下体温,41°。
真是要命,迷人的眼眸,这一刻也不由多了一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