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江流,我大伯来了。”东皇洺莘喜滋滋地飞到了江流的身边。
这小姑娘,她就是不再说一遍,现在这里的人,还有谁会不知道她大伯要来了。
江流却是听出来了点不一样的味道,顿时疑惑道:“洺莘,你做了什么?”
“我?”东皇洺莘眨了眨眼睛,道:“我没做什么呀,就是在种树的时候,用我父亲的东皇令通知了妖族一件事情。”
“嗯?”江流目光中的疑惑不见少去。
东皇洺莘却是勾了勾嘴角,颇有一些奸诈的意味。
“没啥没啥,这不,咱们的桃园子弄起来了嘛,却没有几个人过来庆贺。”说着话,东皇洺莘看了眼李世民,道:“我可不知道你要来。”
东皇洺莘对这位人间帝王是毫不客气,说话间,没有什么敬语之类的。
毕竟身为东皇太一的女儿,她有资格保持着这份纯真无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世民倒是并不在意,相反,见惯了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努力讨好的女子们,对于东皇洺莘这样纯粹的小姑娘,还是颇为欣赏的。
当然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东皇洺莘的来历身份极不简单,就是李世民也不想无端与这种存在起了矛盾冲突。
东皇洺莘却是不会想这么多,再次看向了江流,坏坏的笑道:“江流啊,你是不知道,那些老家伙的宝贝可多着呢,咱们的桃园子起来,不放他们点血怎么行。”
“一个个的平日里都跟个守财奴似的,让我瞅准了机会,不捞点好处可不行,嘿嘿。”东皇洺莘说笑着,像极了那奸诈狡猾的小狐狸。
“对了,你可千万别跟他们客气啊,要真客气,那就当这些东西全是我送的。”东皇洺莘又道。
听听这话说的,坑自己家人的时候,那可真是无比积极。
不过……
江流很欣赏这样的东皇洺莘。
他倒是能够听得出来小姑娘话中的另外一层含义,心中不禁一暖,俩人虽然相识不久,但是这位小姑娘确实是表里如一,单纯的一塌糊涂。
对他这位朋友,那是格外的上心。
这不,本来以为没有多少人来捧场子,立刻就上心了,还用东皇令通告了整个妖族,乖乖,这份心意可真是够大的。
其实也就是弄个桃园,有没有人来,江流都不在意,只要自己的桃园子成功弄起来就行。
不过若是能够获得更多的好处,江流自然一万个乐意。
与此同时,在东皇洺莘与江流说话的时候,那天穹上空的黑洞里走出来了一位白衫老人。
之所以说是走,是因为他确确实实在走。
至少看起来绝对是在走,就像是平常人走路一样,连那频率姿势都没有什么改变。
然而让人感到诡异,匪夷所思的是,这位老人明明就是闲庭信步般迈出着脚步,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了人眼中。
可老人仅仅是抬起落下了五次脚步,那身影却是自天穹上空迅速的逼近了地面。
“缩地成寸。”
袁天罡的目光微微一缩,身为大罗金仙,他当然知道这是何种神通妙法,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像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在凡人传说里面也确实烂大街了。
然而那是因为在凡人眼中,只要是个仙人就不可以常理来度之,平常天仙飞一个,在凡人的眼中都看不清楚,寻摸不到轨迹,也就越传越离谱,最终成了缩地成寸的说法,毕竟,太快了,凡人看不清楚,心中自然而然的就会认为是缩地成寸。
修行者们却是很清楚,真正的缩地成寸哪里是这么的简单,要是比飞的速度,天马在众族中独树一帜,是天庭战无不胜的根本原因,连大罗金仙都追赶不上天马的速度。
可是天马与圣尊层面相比,就不行了。
究其原因,不是谁飞的快,而是层次的不同。
圣人之所以来无影,去无踪,其根本原因不是用着法力加持,硬飞,比拼脚力,而是圣尊的境界会悟到不少的玄妙神通。
这些玄妙神通落在了生灵的眼中,是匪夷所思,根本就无从考究的。
正如现在的老人,他明明只走了五步,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就是迈出去了五步,可是偏偏这五步距离就违背了常理。
仅仅五步就丈量了天与地的距离。
很是诡异,让人想不通,然而这却就是圣尊的恐怖之处。
如果只是单纯的法力强大,碾压,那么圣尊怎么可能成为众生梦寐以求的追求,一个打不过,群殴就行了,如同人间的一句话,蚂蚁多了,可以咬死大象。
然而,圣尊与之下的生灵差距,根本就不是法力多少,哪边势力大所能够弥补的,他们之所以高高在上,正是有着其必然存在的道理。
……
“帝俊!”
“他是帝俊,妖皇帝俊!我不会认错的……”
某处云层的后面,佛教四大天王的脸色巨变,即便是早有猜测,可是在亲眼看到了老人现身后,这四位佛教的重要存在依旧是难以抑制住震荡的内心。
目光中的白衫老人虽然与上古时期相比,要苍老干瘦了许多,但那身上的气息却是不会变的。
他果然没有死,什么战死于巫妖大战的时期。
帝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身死,想当初,在妖族势力最为巅峰的时期,有着三百六十位大罗金仙的妖王,其上更有十大妖神,尽皆在圣尊的境界,而大圣修为者,妖族中唯有东皇太一与帝俊两位。
大圣,那已经是圣尊中的绝顶存在,身具福缘造化之深,气运之强,想死都难。
没死才正常。
四大天王的目光闪烁不定,这倒是一个天大的消息,西方之天上的圣尊们可是都不知道帝俊还活着。
而这江流儿果然有问题啊,不然的话,为什么帝俊都来了,莫非他背后让佛祖忌惮的就是妖族?
四大天王的眉头不约而同的紧紧蹙起,总觉得猜对了,可是隐隐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帝俊已经来到了江流的身前,东皇洺莘站在江流的身侧,对着自己的大伯一个劲的发笑。
瞧着东皇洺莘的笑容,这小丫头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此刻的东皇洺莘在想些什么。
帝俊佯装愠怒地瞪了眼东皇洺莘,抚须道:“你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都用东皇令通告全族,你可知道这东皇令在我妖族中的重要性?”
“那当然了,就是因为很重要,很急,所以我才用的东皇令嘛。”东皇洺莘底气十足道。
也就是这一句话,就把装出来板着脸的帝俊给说的哑口无言,顿了片刻后,无奈地摆摆手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这话留着跟你爹说吧。”
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江流的身上。
片刻后,这位妖皇极为有礼貌的向着江流微微躬身一拜。
连妖皇都先拜了!
这,这是啥牌面啊……
云层的后面,一直紧密观察着这里的四大天王,一时间通体发寒,立刻就推翻了先前的猜测。
不对,江流儿的背后不可能是妖族,因为妖族对待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