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脑分为左右，一个负责开发智力，一个负责存储记忆。
人们在回忆的时候会用到左脑，在思考的时候会用到右脑。
刚刚朱明华给出答案的时候，眼睛是瞥向右边的。
由此可见，朱明华是在撒谎。
李南亭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将问题再次问了一次。
之所以要限制朱明华的回答选项，则要将4选1的选择题，变成“是”或“否”的是非题。
这样一来，朱明华只要开口回答，李南亭就能知道她的话是 真是假。
从刚刚的回答来看，基本上已经排除了A选项。
如果继续回答的话，错误选项就会慢慢的被排除。
听到李南亭的话之后，朱明华明显有些不耐烦，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
“B！”
一道4选1的选择题，出题的人竟然限制了答案，这可就有点搞笑了。
不过朱明华还是回答了。
看到这里，李南亭暗暗点头。
四个选项之中，只有一个答案是正确的。
她的第一个回答是主动说出了选项A，眼神向右偏移，说明A选项可信度不高。
而自己限定了B选项之后，朱明华非常果断的说出了这个“B”选项，没有半点迟疑，也没有一点不自然的微表情。
说明这个“B”选项也不是正确答案。
看着朱明华不耐烦的样子，李南亭一脸的无所谓，只是私下两张纸。
在纸上分别写了C和D的答案选项。
“高夫人，我再重申一下问题。”
“您和高先生分居了多少年？”
“答案C，9-15年；答案D，15年以上。”
“选择一个纸条，然后大声念出上面的答案。”
说完问题和答案之后，李南亭摊开了手，放在了朱明华面前。
朱明华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随手拿出了一张纸条。
打开纸条之后，上面写的是个：“D”。
看了纸条上的“D”字，朱明华嘴角向上一勾，冷然道：
“D！”
非常干脆，也不拖泥带水，仿佛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可是看到这里，李南亭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朱明华刚刚看到纸条上“D”的时候，眼中明显迟疑了片刻，眉头也是微微动了动。
这些微表情出自本能，就连朱明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微表情。
当说出“D”这个答案的时候，朱明华其实是有些浮夸的。
浮夸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一些情绪。
看来正确的答案是“D”。
D选项上的数值是15年以上。
也就是说朱明华和高登九已经分居了15年以上，甚至更长。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两人的感情都消失了那么多年，怎么婚姻还能维持呢？
两人根本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牵绊他们。
他们为什么不早点离婚呢？
这些话李南亭没有问出口。
得到了刚刚的那个答案，最起码可以说明高登九确实是有足够时间和空间来对于晨曦犯案的。
可李南亭和肖长河是以高登九的命案为理由对朱明华进行询问的。
如果李南亭冒然将问题引回十几年前的于晨曦案，那朱明华是有权利拒绝配合调查的。
甚至可以根据相关条款告李南亭侵犯人权。
所以，李南亭只从侧面来问：
“高委员的年级也不小了，想必也应该会有一些朋友吧？”
“高委员的朋友之中，有没有哪个朋友是比较让您印象深刻的？”
听到李南亭的回答，朱明华直接就是一个冷哼：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完全没有印象。”
朱明华的回答，李南亭多少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朱明华本来就是被自己逼着录口供的，现在李南亭的问题没有备选答案，她自然是不会配合的。
难得的主观题，朱明华直接回答了个不知道。
所谓不知者无罪，朱明华还真不信李南亭会因为自己说了句“不知道”就要对自己展开制裁的。
眼看着在朱明华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价值了，李南亭直接拿出了张俊强的照片。
抖了抖照片，问道：“高夫人，这个人您认识吗？”
按道理来说，张俊强是个神棍，而朱明华是个大学讲师。
两人身份地位相差非常悬殊，原本是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可朱明华看到张俊强的照片之后，眼睛的瞳孔确实是稍稍放大了一些。
这明显是出于恐惧才会出现的微表情。
自己拿的是张俊强生前的样子，理论上并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照片。
可朱明华的瞳孔就是有一瞬间的反应。
这个细微的表情暴露了朱明华和张俊强之间的联系。
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张俊强和朱明华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但两人一定是认识的。
从朱明华故意装作不认识的那个样子，应该知道其中必定会有隐情。
李南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淡然一笑，随后点点头：
“很感谢你今天的配合。”
问到这里，李南亭想要确定的事情基本也就确定完毕了。
再问什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今天虽然算不上是有大收获，却也没有完全浪费。
最气买，他们知道了高登九和朱明华的关系已经破裂多年，远超15年。
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说明高登九是有机会接触于晨曦的。
李南亭最后拿出张俊强的照片，那试探结果也表情朱明华和张俊强有联系。
至于到底是什么联系，还有待于考究。
朱明华和张俊强有关联，那高登九和张俊强之间很可能也是有牵连的。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需要后面再做查证。
既然张俊强和高登九之间确实有牵连，那崔杰明在其中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可能只有调查过崔杰明的家人才知道了。
想到这里，李南亭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水润灵动的崔晓雨，神情地推着张春阳的情景，还真是毕生难忘。
毕竟，在坟地里举办回礼，这个事从前基本是没有的。
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了。
从崔明华的家里出来的时候，李南亭看了看梅姨，若有深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