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抽气,道:“怎么会差这么多。”
“所以殿下当务之急,应该是向陛下认错,这些年来您渐渐入手国事,协同处理朝务,但是这些事您不知道,所以您应该先认错。”
太子点头。
“不过殿下也不必忧心,现在已经有了解决方法。况且户部的事,前些日子查掉的户部侍郎,并非主要是因为敦和郡主的事情,其中也有黄河水患的事情影响。户部亏空如此之大,他们却隐而不报,陛下当然会生气。”
“那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萧景昭笑而不语:“臣已将解决方法递上去,陛下心中自有论断,过不了两日,您便知道了。这些日子您要多为陛下分忧,切不可推脱责任。您是一国储君,别让百姓们对您失望。”
太子行礼,以示受教。萧景昭身为臣子,哪能受他的礼,让开,带着萧大离开了捶丸场子。
对于萧景昭帮助太子的行为,萧大很是不解,道:“帮助太子的这件事上面,对主子您没有任何帮助,您即便是不帮,太子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求您帮他解惑。”
萧景昭笑而不语。
诚然,如同萧大所说,自己帮不帮太子都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萧景昭一贯的原则。
只是方才的太子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没有人生来就是天才。萧景昭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宫里,在皇帝的教导之下长大,那时候皇帝也是用一些即便是朝臣都难以给出对策的时事国事去考验他,他也答不上来。
所以看着面前不解其意的太子,还是心软了一下。
萧大叹了口气,道:“主子您年龄大了以后,我们这群人是愈发猜不透您的意思了。不过想来您帮助太子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可是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人告诉二皇子您今日所行之事,所做之为,再添油加醋告诉二皇子,或者四皇子,亦或者是陛下,那岂不是徒增烦恼哦。”
“我今日有与太子谈论什么政事吗?”萧景昭登上马车,放下帘子,道:“今日不过于太子切磋了一下捶丸的技艺,玩笑两句罢了,回府吧。”
“是。”萧大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往左相府赶去。
最近黄河水患的事情解决了大半,萧景昭只负责一些善后工作,至于具体如何做,如何治理,如何安顿流民,皇帝心中已有决断,并且下了密令去黄河附近的省县,要不了多久就会将治理内容公之于天下。
届时,皇帝会更得民心。
其实这并非萧景昭目的,萧景昭巴不得皇帝失民心。
但是这次之所以尽心尽力的帮助皇帝,不过是因为不忍心看千千万万的百姓因为一个黄河落得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下场。
至于聂国公的那个女儿,萧景昭蹙了蹙眉头,原本摩挲着书页的手许久都没有翻动过一次。
浅棕色的眸子落在书上的光斑,显得淡漠疏离。
女子之间争吵,男子本就不方便说事,就算是话多如二皇子,也顶多就是事后给孟俞烟求求情,并没有多说旁的什么,所以萧景昭更不适合说些什么。
这个年代虽然民风开放,但终究是在乎女孩子的名声的。
根据他方才的观察,那个聂家的姑娘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聂国公是有名的慈父,宠着惯着娇养出来一个这样的女儿,也很正常,萧景昭根本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反而是孟俞烟,言行举止都在往盛采薇身上泼脏水……
手指顿在书页上,他想了想,朗声道:“萧大。”
“小的在。”
“去查查孟家那位小姐。”萧景昭说完,补充道,“仔细些,别让人看出是我们在查。”
这边萧景昭对孟俞烟的事情生疑,那边盛采薇也躺在床上,让巧儿给她搓着药油。
盛采薇本就皮肤白皙,一点磕磕碰碰都会留下青紫,更别提有人可以用球去击打她的后背,少女雪背上一块圆形青紫,活像是拔了火罐子。
凝翠拿着镜子反射给盛采薇看,盛采薇看完,噘嘴,趴在枕头上,道:“丑死了。”
凝翠和巧儿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眼神中均是心疼和恼怒。
今日他们两个人也在场,那聂柔嘉实在是欺人太甚。
巧儿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道:“小姐,这样的力道可还好?”
盛采薇闷闷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巧儿轻声道:“小姐为何不让我们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主母?”
盛采薇换了个方向趴着,道:“今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打回去了,她也没有在我这里讨到任何好处,娘亲本来就对我的事情上心,要是知道我给人欺负到头上来,免不了又去找聂家闹,现在又是紧要关头,我当时一方面是气话,一方面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
“说到底他们是不敢告到陛下面前的,清河又不是瞎,总能为我做一个人证,再来陛下疼我,她们左右不过使一些龌龊手段,搬到明面上来恐怕连和我叫板的底气都没有。而且最近还是黄河水患的紧要关头,陛下烦恼了快一个月,现在那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她们这时候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过去,闹得恐怕不是我,而是她们自己和聂家孟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了。”
她又想到聂安洲这个人,心情更是不爽:“再加上,我现在看聂家人那叫一个烦,哥哥妹妹全都一个样,什么东西,我看我是天生和姓聂的不对付。”
巧儿附和道:“确实,一个两个的,品性都这样,幸好小姐当时没有嫁到他们家去,不然恐怕有的好受。”
别的不说,光是聂柔嘉那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姑子,就够盛采薇吃一壶的了。
凝翠想起这事儿来也是很生气,她也算是当日看着盛采薇如何放过孟俞烟的,不由地添了一句:“那孟小姐也真真的是有意思,恩将仇报也就算了,青天白日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把别人当成傻子吗?”
“就是,小姐您那日真该好好打她一顿,让她涨涨记性,放走她现在反而又让她回头咬您。您说这人怎么就白眼狼到如此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