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只说了一句话:“H,今晚我只听命令,这也是为了你好。”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尹浣珠也不客气了,直接动手。
一拳打过去,Z轻轻松松地接住,眼眸微沉,语气透着警告,“别想跟我动手。”
“怕我赢你吗?”尹浣珠冷笑。
她和Z也算是好久没有练练身手了。
两个人激烈地对打起来,互不相让。
S在一旁,既不能帮Z,也不能帮H,只好打电话给M。
“M,快帮我劝劝老大吧,让他把激光关了,不然再这么打下去,小浣姐姐该受伤了!”Mignon一接通,S就着急地开口。
Mignon也是很为难,她对S说:“J拒绝了。”
“不可能!”S难以置信。
他最疼小浣姐姐了,虽然他的疼爱,总是藏得很深,可是整个黑手党,有谁欺负过尹浣珠呢?
M说:“你把手机开扩音,J有句话要问夏飞。”
“什么?”S惊讶地张开嘴,狐疑地看向夏飞。
但她还是照做了,举着手机,尽量将音量调到最高。
S说:“我们老大有话要对你说。”
夏飞眉头一皱,对黑手党老大的恨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
就连绯璃,也磨了磨牙。
邵杰直接咆哮,“Jameson,有本事出来单挑!设局玩我们算什么?”
S呵斥一句:“闭嘴!我们老大说了要跟你说话吗?”
虽然S对J的做法并不支持,可是她还是维护J的。
这时手机里传来Jameson的声音。
“别发怒,S。”Jameson的语气不紧不慢,嗓音低沉悦耳,光是听他说话,都能感觉到他来自皇室的威严和高贵。
Jameson说:“大家都是老朋友,却没能打一声招呼,有些失礼。我的这句话,也算是跟他们说的,只是我先向问问五人组的Queen而已。”
夏飞脸色并不好看,“要说什么?”
他们也不算是老朋友,今晚没有打招呼倒也是真的。
Jameson低低地笑了一声,混在夜色里,掺杂了寒意。
这时,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撒旦。
“这样好玩吗?”Jameson低声问。
因为怕距离远,手机的扩音他们不一定能听清楚,Jameson特地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由你们朋友的心上人的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来伤害你们的Deva,这种游戏,好玩吗?”
寒意,浑身都能起鸡皮疙瘩的寒意。
夏飞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仅是夏飞,绯璃和邵杰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没有回答。
Jameson冷笑了一声,不必听到他们的回答,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他们之前就是这样伤害他的H的,如今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体验体验这种痛苦。
他们有什么可愤怒的?
看到自己最宝贝最珍贵的人,被对方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人伤害,这种剜心一般的痛楚,就该让他们自己也尝一尝才算公平,才算真的知道错误,不是吗?
他们自己做过的事情,轮到别人来做了,凭什么就觉得愤怒,觉得可恶?
他们欺负他的H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还有这么一天?
黑手党是不怜悯弱者,可不代表他Jameson不会替她出气。
。。。
尹浣珠一拳将Z打到地上,他的嘴角已经出了血,胸口和腹部也是火辣辣地疼。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Z苦笑一声,没有再拦她。
激光已经被Jameson关了。
M也感觉到意外,刚刚Jameson还是不关的,以为H可能会知难而退,就是不退,他也要让她尝点苦头,然后让Z将她给带回来。
可是Jameson却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对Mignon说:“让她去吧。”
Mignon以为自己听错了,怔在那儿,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Jameson的语气,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丝情绪。
都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妥协的无奈,还是想明白了之后的豁达和淡然。
他总是这样,极少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刚刚一直在另外一间房里品酒的Quill终于过来,他在后面推着Jameson,对Mignon眨了眨眼睛,说:“就由她去吧。”
和Jameson一样的话,倒让Mignon有点看不懂了。
。。
尹浣珠跳下了悬崖,她不知道此刻韩久奈在哪里,但她能感觉到,自己会离他很近,很近。
海水是凉的,夹着咸味,一股脑地灌进来。
耳旁都是水咕噜咕噜的声音,将S的喊声都吞没了。
阿奈。
阿奈。
阿奈。
最后一关,还是由我来陪你闯,无论生,无论死,并肩作战,一开始的承诺,都不应该被抛弃和遗忘。
……
深夜了,游戏已经结束。
Jameson还没有睡,坐在轮椅上,从阳台上,眼瞳望向对面的海面。
Q走到他身后,说:“H跳下去了,不得不说,韦恩选的这座岛,悬崖还挺高的。”
见Jameson没有反应。
Q又说:“啧,自从H苏醒过来之后,作息一直都很规律,每晚十点入睡,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作息紊乱,她体内的毒素也会发狂。现在都超过她睡眠时间的好几个小时了,你说她会不会淹死在海水里?或者,就这么在海水里睡着了?”
Q舔了一下唇,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还有Deva陪着她,两个在道上都算是很有名的人殉情,怎么听着都觉得感人,你说是吧?”
J还是一声不吭。
Q泄气了,“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对我没有敬畏之心,Q。”
J的声音很低,透着一种压迫感。
Q对他当然不会有畏惧感和敬畏心了,他说:“我可是医生,你是病人,病人应该听医生的话,哪有医生会害怕病人的?”
当年他中了花骨散,解毒的人就是Q。
在黑手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很特殊。
医生和患者。
有的时候,J还得老老实实地听他的话。
J认了。
良久,他对Q说:“我算不算失去她了?”
Q也没有留情,直话直说:“你早就失去她了,今晚的事儿算个屁!”
J皱了下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是在她十八岁那年,我放她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