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对峙,安夏本有一面的火气,突然听见她这样问。
怎么这年头,好像是个人都知道她那点犄角旮旯的破事。
被她气笑了。
笑看着她。
看的封诗诗心里阴森森的。
“有病吧你,我不过就问一句,”想起这桩事家里人的态度,立马又拔高了音量,“我告诉你,你要告诉我大哥,告诉妈,我在打探他的消息,我,我就跟你没完!”
打探他的消息。
什么意思。
安夏微微拧眉。
没有将这层怀疑表现出来。
“我跟你大哥离婚,不是因为别人,你不要多想了,另外,这怎么说也是我跟你大哥之间的私事,接完团子,我会离开这边,妈那里,我就不打招呼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只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我离婚的事,两个孩子都不知道,所以你在封团团面前,最好还是把嘴巴收紧一点,不要给我走漏了风声。”
拜托。
离婚这么大的事。
怎么能骗得过去。
“你有病吧,现在关心起封团团的心理健康了是吧,早干嘛去了,这个事,我不会帮你瞒的,怎么可能瞒的过去,你是离婚哎,大小姐,是过家家吗。”
“那你就把嘴闭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两人在这里争论,屋里,佣人来传话。
“大小姐,老夫人喊你,王家那边来人了,问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这么快就来了。
封诗诗应声。
“知道了,你先去楼上喊下小老太太,我马上过去。”
什么情况。
王家来人了。
眼神询问封诗诗,面上都是疑惑,封诗诗收到她的视线,撇了撇嘴。
“不然你以为我大下午的在家干什么,我闲的慌,在家里陪小老太太,这不是听说你离婚了,这帮老太太,借着打麻将的由头,一个个的,带着自家的女儿过来,不信你看,王弗肯定来了,她们这帮人,算盘打的真好,我哥刚离婚,就想着来相亲,美的她们。”
关键是,小老太太还不会拒绝。
和气生财的一个老太太,若是自己一人面对这帮明着关心,实则别有心思的老姐妹,还不给生吞活剥了才怪。
她说了一堆。
安夏就听到两个字。
相亲!
要死不要死。
她和封逸容对外说离婚,这才几天。
封诗诗回了屋里。
安夏跟在她身后,回到客厅,地上,团子还在玩他的积木。
封诗诗去接人,大门那处很快就会有动静。
小老太太的这帮姐妹团,安夏也算是见过威力的。
上次那个老太太。
眉眼间凶的不行。
她现在这么个不清不楚,尴尬的身份。
出去,会碰上。
留下,要被说三道四。
还不能走。
走了,这帮老太太指不定要怎么给她家那个老太太洗脑。
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佣人端着果盘来回走动的声音,窗外夏风磨砂,安夏的视线,从屋里望到屋外。
不能走。
这个时候,还真是不能走。
逡巡的视线,慢慢,就落到了地上那个小的身上。
“团子。”
“妈妈。”
听到妈妈唤,团子立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放下积木,转过身来。
“妈妈,你怎么了。”
安夏捂住肚子。
“团子,快来扶住妈妈,妈妈肚子有些疼。”
“妈妈,”团子吓坏了,“妈妈,我去喊医生。”
还是他们家的团子好骗。
扶住团子的小肩膀,安夏躺倒在沙发上。
“妈妈没事,”看把这个傻团子吓的,“妈妈真的没事,可能是中午吃坏了肚子,扶妈妈去楼上休息休息好不好。”
妈妈真的没事吗。
好像没事,脸色红扑扑的,也没有很难受。
小手摸上了妈妈的肚子。
“妈妈,现在好点了没。”
“好多了,”养了个团子,不亚于养了个女儿,“团子真乖,那妈妈就先上去休息一会儿,要是奶奶她们一会儿问,你就说我不舒服,上去休息了,至于别的,什么都不要跟她们说,知道吗。”
别的,别的什么呢,团子没想明白。
“妈妈,我陪着你。”
陪着他妈妈上楼休息去了。
楼下。
下午来拜访的,有王家老太太,还有盛家小老太太。
王弗过来,封诗诗能理解,不过,眼前这个大力超人女怪物,她为什么也会来。
“沐织雪,你是不是闲的没地方去了,上我家来干嘛!”
沐织雪着装干练,工装裤,短T恤,露出腰间的一截肚脐眼,梳着脏辫,打眼看过去,的确是酷的不行。
“哎哟喂,”封诗诗这个性格怎么还没变,单手扶着她家老太太,“眼睛没瞎吧,送我们家老佛爷过来打麻将,怎么着,进来了,连杯茶都不给喝了。”
老佛爷可看不得她和这些小辈们争吵,拿手里的蒲扇,拍了拍她的后腰。
“好了,人也给我送了过来,没事,你就去忙吧,也别在这里待着了。”
沐织雪被她家老太太逗笑了。
“不是,外婆,你怎么也赶我走,我最近闲着呢,哪有那么多事做,就让我留下,陪您再唠唠嗑呗。”
说着话,沐织雪讨了一杯茶喝,喝完,也正准备走。
走之前,还想逗逗封家这个炸毛精。
“喂,封诗诗,知道我这回回来,你哥给我安了什么职位吗。”
封诗诗吩咐佣人开始摆小点心。
“我管你什么职位,关我什么事。”
“真不感兴趣?你家那位前大嫂,据说和你哥旗下的公司,还有三年的合约,这小公司里,上半年,刚加入了元辛博等一众人……”
这里正调侃着,楼上,苏枫睡了个午觉,下了楼。
和这帮老姐妹说说笑笑,喝着茶,叫佣人去给封诗诗传话,始终惦记着。
估计她那个儿媳妇多半是走了。
团子也没看到人。
佣人便把老太太的话传递了一遍。
家里佣人这么一问。
封诗诗才想起来。
安夏到底走了没,她还真没注意。
找了个一直待在客厅的佣人来回话,才知道,人没走,就在楼上待着呢。
这都能待的下去。
还真敢啊她。
心里想着事,转过身来。
却看见说要走的人,这会儿竟也没走,翘着长腿,优哉游哉地正靠在沙发上,手里盘着她那顶金色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