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容的夜晚应酬,竟然就只是喝着红酒打桌球?
安夏不信。
她坐在沙发里,噼里啪啦开始敲字。
敲了半天,想起她这个笨儿子,大字不识几个。
又改为发语音。
“那谁叫你在奶奶家。”
团子给她发来软萌萌的语音,一大串。
她听到一半,视线瞄到她亲亲老公正倚靠在酒架边上,身边三五成群围了不少人,有上次见到的那个,据斯冰描述这是他万年基友,江修寒。
怪不得说也不是个好东西。
单看他那穿着。
比大孔雀还娇艳。
有这么个人围在封逸容身边,不把他教坏才怪。
说是在聊生意,看那个大孔雀笑的花枝招展贱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聊骚,聊女人。
狗屁生意。
也不再给团子发消息,打算再晾晾他。
从沙发座上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碎花裙,拎着自己的小花包,准备去卫生间补个艳丽点的唇色。
这样的场合,她实在太素净了些。
怪不得封逸容说她扮相年轻。
她前脚起身,后脚,便有人放下红酒杯,望着她背影,跟着她去了。
江修寒眼睛尖,看到跟上去那个是罗家脾气最硬的小公子,花丛里的常客,示意他老友。
“哎,就安夏这样,罗家那个,别是没认出来吧。”
这都怪封逸容打把她带进去后,便没再管她,更别说介绍她,期间没人敢来跟她搭讪,无外乎是因为这人是封逸容带进来的人。
罗家三少才从国外回来,只觉得安夏眼熟,估摸着是哪个小明星,一时间没多想。
遂以安夏上完厕所出来,便遭到了这罗三少的围堵。
香水味重的,比江修寒还招人嫌。
安夏脑海里转了一圈,不认识这人,想必,就这样的,肯定也不是她以前的菜碟子之一。
这么说来,就不是旧相识。
罗三少瞧中这小明星模样倨傲,跟以往的不一样。
不愧是封二爷带来的人。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安夏皱起眉头,深深表示疑惑。
“你们男人上厕所,现在都兴成群结队了?”
这不也是一个人嘛。
罗三少心道这人真不上道,跟她继续说着话。
“所以我这不是来接你了,二爷带你来的?”
安夏觉着他这话莫名其妙。
他还在道。
“二爷是个有家室的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个人玩多无聊,打桌球吗,我给你开一桌。”
他这样说,她就明白他的意图了。
“哈,你这是,在撩我呀。”
“怎么,给不给撩。”
安夏眼珠子一转,刚想回话,她正巧就堵在道上,被从卫生间门口出来的女人一阵怼。
封诗诗冷冷看着她,继而看向她面前的男人。
什么品位。
满满的嫌弃,饶是这样,这罗三少也照样喜笑颜开。
“三小姐,赶巧。”
封诗诗才懒得搭理他。
“不巧,”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再度看向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穿的像个小学生样,装什么装,“你不发骚会死吗。”
安夏被她怼的竟无言以对。
这兄妹俩还真有意思,感情他们俩到娱乐场所来玩,就叫谈正事,她过来,就是不正经。
转头,她便想开了,振臂一挥。
“小哥哥怎么称呼,桌球是吧,各路玩法我都会,走,咱们球场上见。”
“姑娘,叫我三哥就好……”
安夏和那罗三少还真玩起来了。
玩的风生水起,从场上那边传来一阵阵惊呼,径直都传到了这头。
江修寒看的眼热,笑的欢。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的主场。”
封逸容蹙着眉头,与身边人商量正事,身边人看他心不在焉,也和江修寒一道窃笑。
“二爷,你就承认了吧,这年头带着老婆出来玩的,你是第一个,有她在,你心思还在哥几个这里吗。”
封逸容冷色。
“胡说什么。”
封逸容正事谈完,那边热闹还没结束。
安夏球艺不精,被罗三少带着一帮人吵着要让她再喝一杯。
眼看越闹越欢,江修寒放下酒杯,和封逸容道。
“这孙子,还真是不知好歹,我去帮你招呼招呼。”
封逸容敛色,没说话。
正逢门外有人来回话。
“封总,明家的人到了。”
封逸容微微颔首,叫侍从将人带进去,转身也将要过去,远远眺望,看见那人被压着又喝了一杯酒。
当下便停了脚步。
和江修寒道,“把封诗诗叫过去。”
叫过去也没用,封诗诗巴不得她出丑,更何况这人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今天不赢一局,她是不罢休的架势。
眼看又要输球。
酒保小童将酒都端了出来。
封诗诗咬咬牙,看的心闷,瞪了一眼身旁的江修寒。
“一会儿她要是喝醉了,我看你怎么交差。”
江修寒笑了。
“大小姐,这不是你哥给你的任务么,也能赖我头上。”
那头,罗三少还在怂恿安夏开球,手都快搭到她胳膊上。
“妹妹,行不行啊,要不要三哥手把手教你。”
安夏推了他一把,没推开。
“走开。”
“妹妹……去,是哪个龟孙子敢踩爷的脚。”
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罗三少欲要发火,见是封家大小姐,瞬间就变了脸色。
“哥几个在这玩呢,怎么,诗诗你也有兴趣。”
安夏靠在球桌上,眼睛朦胧,望着这群人,嘴角憨笑。
封诗诗心道,这人多半是个傻子吧。
没点真本事,还敢玩。
一把拉开了她,拍了拍巴掌,身边侍从立时端来几种不同品种的酒。
玩这些,她封诗诗是行家。
“三少,喝纯酒哪有意思,”她将酒盅打乱,几杯酒掺杂,这样的酒下肚,那就是穿肠毒药,“咱比比吧,一球定胜负。”
大小姐和他们比球,场上顿时欢腾开,纷纷给她让道。
连安夏都被推到了一边。
她靠在架子上,看场上的新赌局。
见封诗诗弯了腰,拉长手中的球杆,身材曲线匀称,面上却别是一番自信。
不愧是封逸容亲妹。
这类游戏,她从前就玩的少,也没人教,比起她,确实甘拜下风。
趁着这会儿没人注意她,她离开了热闹场,到阳台醒了醒神,被冷风一吹,意识格外清醒。
狗东西。
她都闹成了这样,那人也不见过来替她撑个场子。
看来这计划不行,她得改变策略。
这里醒着神,阳台的对面,也是个小阳台,刚刚都没认真看,现在一看,被藤蔓和花盆遮着,那面阳台上,小资情调,夜晚风凉,两人原来在这里。
她刚想出声喊人,就见明兆涵起了身。
随即,封逸容也起了身。
她什么也没听见,就刚见着了个影。
所以,两人这是谈话结束了。
好个封逸容,她今晚过来,就是来见明兆涵的,结果他倒好,自己见了人,连喊都不喊她一声。
能不气急败坏么。
气冲冲在场内转了一个圈,这时,明兆涵已经被送走,她到的时候,只瞧见阳台里独独剩下个他。
他还坐在阳台的乱花丛中,桌上开了一瓶好酒,两人都没怎么喝。
她要进去,门口看守的人还拦着不让她进。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长得像朵交际花吗,我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