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只知道练剑，练剑，练剑！你说我花钱多，你有认真挣灵石吗？”
赤焰歇斯底里地冲师兄怒吼。
她身材虽然不错，可没了那些珠宝装饰，咆哮起来，颇有河东狮的意味。
师兄维持不住往日白衣无尘的模样，满眼冷漠和厌弃。
“你嫁了我，还以为自己是玄天宗长公主？剑宗的衣服你不爱穿，可见我这个剑宗的弟子，也不受你喜爱！”
“既然你天天以长公主自居，你做出长公主的模样了吗？除了知道打扮，还知道什么？”
赤焰停下了所有动作，盯着师兄，似乎从未见过他一样。
“早知你如此，我当初就该选余秉文！”
赤焰哭着跑了。
没了灵石，才知道灵石的好，真是可笑。
上一世她视金钱如粪土，常常跟我说过，和我做夫妻太过窝囊。
若我有师兄一半能耐，她就是喝西北风也愿意。
如今还没喝上西北风呢，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
两人吵架时我正在旁边摆摊，不免摇头叹气。
8
师兄一回头，就在人群里锁定了我。
当街被女人嫌弃，他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
还正好被我这个废物师弟听到，即便我不是有意的。
他此刻看着我，目眦尽裂：“余秉文，你嫉妒我抢了你的婚约，就故意报复我，勾引赤焰，是不是？”
我懒洋洋抬眼，本想看在同门之谊上，当作没看见也没听见，可他非得过来挑事。
“师兄，若我看得上赤焰，还轮得到你吗？”
当日宗门选妻，若非我有心退让，即便赤焰不愿，玄天宗的人也会把她绑到我床上。
可惜，就连我看不上的女人他都养不住。
我看他的眼神，带了点同情。
师兄恼羞成怒一把掀翻了我的摊子。
“你身为剑修，不好好练剑，在这里卖药，已是违背宗门！不知羞耻，跟我回去！”
师兄上前强行拉住我手腕，他早已过大乘期，而我只是筑基中期。
他要强行拉我走，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一刻，我心中突然生出了危机感。
前世他能杀我一次，今生未必就对我没有杀心。
我虽不知师兄对我的敌意是从哪来的，但我知道，前世他那么利落地出手，想杀我绝不是一天两天了。
“跟我走！”
师兄一用力，我已经不由控制站起身子。
我身边的主顾却怒了，一伸手将师兄拦了下来。
“自己老婆养不好，就怪别人？听这意思，还是你抢了别人未婚妻，你怎么有脸掀别人摊子的？”
我卖的丹药物美价廉，要是没了我摆摊，这些主顾就没地方买药了。
这会他们把我和师兄团团围住。
众人围攻之下，师兄张了张嘴，却百口莫辩。
他也不淡定出尘了，放开我，红着脸负气而去。
9
我以为这是一个小摩擦，并未放在心上。
反而是对师兄的敌意起了警惕。
“安儿，你说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提升战斗力的。”
有丹药扶住，我修炼速度远远大于旁人，可和同龄人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今天师兄释放出的杀意，让我心有余悸。
“有倒是有，只是不好练，有我在，倒是可以试试。”
安儿在我怀中抬起头，乖巧又可爱。
我揽她入怀：“听你这么说，若是你不在，这丹药就练不成了。”
“当然，如今几大宗门之内，除我之外，再无人能够护法。”
安儿说得认真。
可她一个小姑娘，哪来那么大本事。
我只当她是玩笑没有理会，拉着她起身炼丹。
赤红色的丹药，被我小心收到丹盒内。
“秉文哥哥，若是我不在你身边，千万不要动这颗丹药。”安儿紧锁眉宇。
这丹药名叫万全丹。
万全之中，只有一样不全，就是命。
一颗丹药可长万年修为，但修为散尽，也会命毙当场。
我答应了安儿。
那日之后，我又炼制了不少丹药。
但一个都没用，因为每样都有些许缺陷。
如今娇妻在侧。
修为和性命，我自然更珍惜性命。
10
有丹药辅助，我修为不断攀升。
众位师兄弟都十分欢喜，嚷嚷着不用在被药宗坑了。
宗门内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师兄。
他老婆跑了。
听同门说，上次街边吵架之后，师兄破例接了不少任务，又哄了赤焰很久。
这次是赤焰想买云缎锦，师兄明明有灵石，却不愿给她买。
还直言他要用灵石做的事，比给赤焰买云缎锦重要。
赤焰一怒之下，收拾东西回玄天宗了。
“你说，养不起这样的金花，师兄当时还非跟你争，这回好了，娘子也跑了，灵石也没留下。”
同门都忍不住替师兄咂舌。
我没说话，上一世我倒是养得起，她不还是跑了吗？还搭上我一条小命。
师兄弟们讨论的热闹。
院门外响起重重的咳嗽声。
“师兄。”
师兄弟都站起身，尴尬的散开。
师兄面色不虞，拉着赤焰的手站在门外。
“师弟这里好热闹啊。”师兄这话说的皮笑肉不笑。
我收好丹药，扯了扯嘴角：“托师兄的福。”
师兄脸色更加难看，大概听出我阴阳他了。
我一挥手，关闭院门。
院门外，师兄传音入密：“十日之后，我会让剑宗更加热闹。”
11
十日一晃而过，师兄的热闹我没等到，反而是安儿不见了。
我坐在屋中，直等到深夜。
不停掐着指尖，婚约牵连之处。
那处跳动如常，证明安儿无事，只是不想回来而已。
难道师兄说的热闹，是要宗门上下看我也跑一次娘子？
他不至于如此无聊吧？
我把这几日，安儿的一举一动，都细细想了一遍。
似乎几日之前，她就有些反常。
时不时会盯着一处出神。
还总是问我，她是不是耽搁我了。
难道真是师兄跟她说什么了，这小丫头以为自己无用，就悄悄走了？
我猛然起身。
想着安儿平日不爱说话的模样，倒是真有这个可能。
这个傻丫头。
半月之内，两个剑宗弟子，去玄天宗寻人，定会被人嘲笑。
可此时我顾不上那么多。
收拾了东西，一开门我却愣住了。
乌云蔽月之间，隐隐滚动着漫天雷云。
这是宗门大阵被破的预兆。
有人在偷开宗门大阵！
一阵夜风吹过，我鼻尖嗅到淡淡的血腥气。
再抬头时，整个宗门都被魔气笼罩。
我心中不安感更加强烈。
“有人在破宗门大阵！”
我用玉简传信给掌门，转身就往藏书楼跑去。
那有剑宗的护宗大阵。
我要赶来魔物进来之前，启动大阵。
12
藏书楼前，一人负手而立。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那道身影，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喜色。
“师兄！快拉开护宗大阵！”
单靠我自己的能力，想要拉开大阵还有些费力。
但有师兄在这，必然没有问题。
师兄突然冷笑一声，缓慢转过身。
“本尊没想到，第一个发现不对的，竟然是你这个废物。”
“怎么样？本尊送给剑宗的这场热闹，如何？”
我惊讶地看着他。
没了月亮，夜色之下，根本看不清他面容。
直到火光摇曳，我才看见他脸上浮现出的血痕。
“你是血煞盟的人？”
我握紧了手中长剑。
血煞盟专有的印记，我绝不会记错。
我娘就是死在血煞盟。
血煞盟的人就是化成灰，我都能分别出真假。
“师兄，你就这么恨我？”
恨我恨到甘愿加入血煞盟？
师兄看着我，忽然仰天大笑，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父乃血煞盟前任盟主，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为你才堕入血煞盟？”
不可能，若他生而就是血煞盟的人，剑宗这么多长老，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同样都是死了爹娘，凭什么你生来就众星捧月，即便是个废物，也被宗门当做宝贝。
而我天资聪颖，却要洗经易髓，隐入你剑宗，做一个普通的弟子！”
师兄朝我一步步走过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渗人，越来越疯狂。
原来他已洗经易髓，怪不得无人认出他血煞盟出身。
怪不得他恨我入骨，处处与我比较。
“你娘剿灭血煞盟，逼我无家可归！”
“师弟，你知道洗精易髓的滋味吗？我早就死过无数次！”
“可你呢？剑宗把你当作宝贝，你在睡懒觉的时候，我在太阳之下，被师父打得遍体鳞伤！”
师兄怒吼着，连眼睛也爬满了血红色的纹路：“你说，这公平吗？”
看着他疯狂的模样，我皱起眉头：“师父打你，那是因为他亲手教你剑法，其余师兄弟哪个不受伤？我不去，是因为我练不了剑。”
师兄猛然抽出腰间佩剑向我刺来。
我向后退开，纵然这段时间，我修为大有提升，依旧不敌师兄，被逼得狼狈不堪。
而此时，哀嚎声越来越近。
半空中飞满了漫天魔物。
我听见师兄师妹撕心裂肺地喊声。
听见山头上敲响了丧钟。
丧钟一响，师兄放弃攻击我，大笑出声。
“偷袭的人竟一击得手，掌门也不过如此！”
掌门师叔死了！
他派人去暗杀了掌门师叔！
我眼前一片暗红。
他可曾记得，他一句委屈，掌门师叔就勒令我即便不练，也要到场？
他可曾记得，掌门师叔无数次替他撑腰，待他如亲子？
“你个无情无义的无耻之辈。”我咬着牙，恨不得直接把他咬碎。
师兄笑了，笑的变态而扭曲。
“师弟，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要你亲眼看着，这些疼你爱你的，一个一个，在你脚下变成尸体！”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赤焰你来了？”
“什么？”师兄面带惊恐，转头看去。
我拔腿就跑。
可师兄也只是一瞬间就追了上来：“哈哈哈，英雄之子？你就这么懦弱？连跟我一拼都不敢，连开启护宗大阵也放弃了？”
“只想着逃命的懦夫！”
我任由师兄说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回到屋内，取丹药，只要我能撑到天明，其余宗门定能发现不妥，前来援救。
13
一路上我看见无数同门倒下，每一个都是昨日鲜活的面容。
冲到屋中，外面响起师兄的狂笑声。
“你的安儿不在，你敢吃那颗万全丹？”
“师弟，你怎么这么好命，玄天宗第一器修同你联姻，即便随手拉了一个，都是上三宗的盟主。”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拿着万全丹，毫不犹豫吞入口中。
安儿说，她不在身边我不能用。
可如今我要食言了，幸好今天安儿没回来，只可惜，我也等不到她回来了。
随着灵气涌入，我身体如同被扔进冰水，又好似被压在火炉之中。
克制着这股痛意，我握紧了剑柄。
“师兄，并不是我好运，而是你不知道珍惜。”
我一剑一剑向他劈了过去：“你本来是有机会选安儿的，是你自己放弃了。”
万全丹果然厉害，有了丹药支撑，我竟能和师兄打个平手。
“你在说什么笑话！”
师兄被我凌厉的剑风逼得节节败退。
周围师兄弟，受我鼓舞，也纷纷拿命反击。
“是你以为天下一切都负了你，所以你就抛弃一切。”我越打越猛。
上一世，师兄赌气选了安儿，第二日他就把安儿赶了下去，让她成为玄天宗笑柄。
那之后安儿不知所踪。
这一世我不想这个小丫头重蹈覆辙，更为了两个宗门不撕破脸，才把她带走。
而师兄所羡慕的运气，全都是他不珍惜的东西。
师傅的宠爱，师兄弟的崇敬，赤焰的爱，他全都看不见。
来自他本性中的贪婪，才是他一切不幸的源泉。
丹药加持下，我越打越顺手，几乎压制住了师兄。
师兄突然后撤了一大步：“赤焰！”
14
黑夜之中，一道暗红色光芒闪过。
本就身材极好的赤焰，此时更显妖媚异常。
她一双纤手抬起，召出剑灵。
只是剑灵之上缠绕着黑气。
“你把她控制了？！那是你的妻子，你竟然对她下手？你不怕她恨你吗？”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师兄。
师兄哈哈大笑：“恨我？在你们剑宗，她再干净，也只是一个普通弟子，连你也可以嘲笑她，而在我血煞盟中，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盟主夫人！”
“她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恨我呢？”
师兄眷恋地抚过赤焰空洞的面庞，带着些许变态。
赤焰身体逐渐透明，最后竟与他融为一体。
我知道藏书楼前，我喊赤焰他为什么害怕了。
他将赤焰炼成了器！
“你这个疯子！”我向他砍了过去。
师兄一剑将我震飞。
我体内灵气不断外泄，等到灵气消散干净，我也活不成了。
太上长老，楚青长老一个一个倒下。
他们本可以自保的，可为了保护门中弟子，死死压制住了修为。
鲜血漫过了尸山。
看着在师兄剑下惨死的同门。
我咬牙撑起身子。
安儿说过不让吃的丹药，被我一股脑倒在了口中，随着身体剧烈的撕裂感，我眼前一片模糊。
我听见同门在叫我。
想必我现在的模样十分可怖。
可是没关系，百年前，我娘能剿灭他血煞盟一次。
百年后，我就也能撑起剑宗，杀退他血煞盟第二次！
我不知多少剑捅在我身上，我只知我不能退。
我身后是养了我多年的剑宗。
是我朝夕相处的师兄弟！
当了这么多年废物，就让我也当一回英雄！
15
血雨缥缈之中，一阵仙乐骤起。
随着天上升起彩霞蔚蔚，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无处遁形。
“上三宗！是上三宗的人来了！！”
上三宗是三个不出世的宗门，其中都是绝顶高手。
已经千余年，没见过他们的足迹了。
那些魔物在上三宗的威压之下，根本无法动弹。
我在癫狂之中，突然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秉文哥哥，闭眼，这里交给我。”
安儿软软的小手在我身上上下抚摸着。
逼人的疼痛，在慢慢减退。
“今日就算五宗到齐，也不能阻挡我血煞盟复立！”师兄挥剑砍了过来。
安儿轻轻在我背上一拍。
我忽然感觉浑身通明，下意识抬剑挡住师兄。
只这一下，师兄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落地之时，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为，为什么，你，这样的好运……”
他连死前最后一刻，还在嫉妒我。
没了师兄的掌控，那些魔物逐渐恢复了本来样貌。
全都是附近的普通百姓，还有宗门内修为低微的弟子。
他们神思恢复，才想起自己亲手杀了父母兄弟，顿时哀声遍野。
赤焰也恢复了清明，她看着这一切荒芜，眼中一片死寂。
转向我时，强烈的悲伤中，又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情感。
“我对不起你，重来一回我又错了。”
她泪珠不断滴落，人却从脚下一点一点飞散在空中。
这一刻，她竟是最美的。
16
收拾好宗门，我接任了宗门代理掌门之位。
安顿了上三宗和前来慰问的各个盟宗，我和安儿又回到了那间小屋子里。
她帮我铺床，让我躺下。
一边责怪我胡来，一边心疼地给我上药。
“安儿，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问道。
她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不是你说，怕配不上我，不想要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天地良心，冤枉啊。
安儿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刻恍然。
“几日之前，你师兄过来找我，说你已经知道，我是上三宗盟主的身份了，认为自己配不上我，又不敢跟我说。”
“还说，你跟我在一起，处处不自在，早就心有所属了。”
安儿小手在我腰间拧了一下。
我连连叫苦，这么温软善良的女孩，也会吃醋啊。
“我发誓，我绝对没那么想过。”
甚至我连她是上三宗盟主的身份，都是才知道的。
安儿亲了我一口：“我怕你为难，索性自己走了，幸好你一直拨弄契约，每拨动一次，我的心就疼一分。”
“我后悔了，我想，既然你怕我，我就带着上三宗为嫁妆，加入剑宗，这样，你是上三宗盟主，你就不怕我了。”
她欢快地在我脸上啄了一下。
我无奈地看着她，这小丫头，说她聪明，她竟信了师兄胡言，说她不聪明，她却能统领上三宗。
也幸好她走了，这才能带着上三宗及时解围。
若师兄知道，他是死在自己手中，只怕又要感慨命运不济。
后来，安儿慢慢跟我说了她的事。
她虽然身为上三宗盟主，但每百年有一劫。
这次便是劫难之中失忆才进入玄天宗。
“秉文哥哥，你跟我说，要过普通人的日子，我才知道，在你身边的日子，才是快乐的。”
安儿靠在我怀中，猫儿一样地蹭着。
这也是她恢复记忆也没有离开的原因。
17
百年之后。
安儿拿着长剑，满院追着两个孩子。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拦住了她。
两个孩子躲在我身后喊爹爹。
安儿气得小脸发红：“秉文哥哥，你也不管管你家孩子！”
“管，管，你们出去玩，别惹你娘生气。”
我扶着安儿进了屋子，笑着安慰她：“娘子，再辛苦辛苦，两个孩子长大了，咱们就把剑宗和上三宗扔给他们，我带你出去玩。”
一想到孩子长大得美好日子，安儿把头埋在我怀内，笑得开心。
18番外
我是第一器宗，玄天门长公主。
自幼便是千娇百宠，更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叫余秉文。
每每提起他的名字我心中总是难过。
那种奇怪的感觉，连我自己也说不明白。
直到血煞盟屠杀剑宗，上三宗的光辉照耀之下，我恍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切。
是我太过骄纵，我以为，有我在，那个笨蛋一定不会受伤。
秘境之战中，我强行命器灵与他脱离，护了师兄金晨安一次。
回过头才发现。
余秉文死了！
那时，我隐隐感到，金晨安和普通的剑修不同。
但我爱慕他，这样一个决绝勇毅的男子，合该与我在一处。
没了婚约的牵制，我嫁给了金晨安。
婚后他越来越暴躁，开始我还能劝说自己。
直到他开始屠杀剑宗。
那天真可怕，乌云蔽日，血雨漫空。
我竟选了一个邪修做伴侣。
我竟帮着邪修杀了剑修众人！
我都干了什么？！
器修是以自身修灵。
而剑灵不灭，器修长存。
我用不灭剑灵，和远古老人打了个赌，赌我一定不会再选错。
时光回溯。
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地跟着那个笨蛋。
可我错了。
没了前世记忆，我还是被那个邪修吸引了。
他不给我好看的衣服，没有华丽的珠宝，竟还逼我堕魔。
我总觉得，脑中闪过一个个片段，可我又感觉，那定是我多想了。
直到上三宗带着远古老人的赌约而来。
我才想起了一切。
可我又错了。
幸好那个笨蛋有了更好的妻子。
我在他面前消散，他是个正义心软的男人，希望他不要太过难受。
笨蛋。
余秉文。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