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毒蛇的位置之后,陆慎川当即召集了人手,宁安紧随其后。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宁安沉声说,“若是这次不能将他一击即中,下次怕再也没。机会。”
毕竟在艾薇落入他们手里之后,毒蛇那边若得到了消息必然会再次选择隐匿踪迹。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卷土重来,就好像是在身体埋下了一枚不定时炸弹。
对于陆慎川和宁安来说,不可控才是最危险恐惧的。
所以这一次他们要趁着艾薇被撬开嘴巴而毒蛇那边还没有察觉到,然后赶在消息传出前尽快动手。
毒蛇藏匿的位置竟然是先前陆父所在的精神病院,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果然是灯下黑。”陆慎川冷笑了声。
谁能够想到毒蛇竟然一直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难怪总能够随时掌握他们的动态,给他们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
“砰砰砰——”
布置的华美而精致的少女房间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疯子在彻夜不眠的尖叫着。她双眼刺红,时不时就抓挠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以至于蓬松揉软的公主裙也变得破烂不堪。
“啊——”女疯子一边尖叫一边偶尔朝着身边触手能及的东西转过去,抓起来就随意打砸,以至于现在满地狼藉,一看就贵重的摆设品碎了一地。
毒蛇就站在房门外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已经看了很久很久,但似乎是看不腻一般,犹如一座沉默的雕塑安安静静的注视着房间内女疯子日复一日癫狂而无序的行为。
毒蛇的身后站着一身孔雀衣的男子,男子上前一步对毒蛇恭声说:“老大,还是继续先前的摆设吗?”
毒蛇只点了点头,孔雀衣的男子便退了下去。他已经习惯了为房间里的女疯子善后,每一天女疯子都在打砸,那些数百万的摆设品又会像是流水一样再次融入这个房间,对此他只是耸了耸肩膀。
孔雀衣的男子朝暗室大门走去,只是他才刚刚打开地下室的暗门,忽地眼前一阵亮光,他瞳孔骤缩,下一秒急急避开!可即便是如此,他肩膀处依旧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回过神来,男人第一反应就是触摸边上的机关给里边的毒蛇通风报信。可是还没等他的手手还没触碰到机关,便被一道凛冽的刀锋划过,整只手掌生生被切断!
“嘶!”孔雀衣男子大惊失色,抬眼便看到了打头手持利刃的陆慎川,还有他身侧的宁安,而在两人的身后则是顾曲等人。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其中还有不少身上带着武器的制服官方人员,很显然他们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住。
“完了!”孔雀衣男子的脑中只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下一秒他眼前阵阵发黑,不自觉眼睛陡然瞪大,“你,你们!有毒!”
只见他肩膀上的那道血口子在隐隐发黑,不等他再有其他动作,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脸上还残留着不甘。
“这毒果然是不错。”宁安轻笑了一声,对于自家的小崽子那是相当的骄傲。
陆慎川也点了点头:“看了以后可以多备着点给你防身用。”
“我需要吗?”宁安白他一眼率先打头抬脚走了进去。
“不用的话也好。”看到宁安这么说,陆慎川轻笑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开口说,“毕竟这实在是方便了我。”
听到这话,宁安脚下一顿,她再次冷冷开口说:“那我必须得备上个十包二十包的。”
陆慎川看了地上开始长毒疮姿势诡异僵硬的孔雀衣男子,抬脚沉默的跟上了宁安。
宁安不自觉的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两人带着顾曲和制服人员冲进了最里边。
“你们来了。”听得身后嘈杂的声音,毒蛇站在房间门口依旧一动不动也没有回过头,只是随意的开口说了一句,就像是见到了老朋友打了声招呼般波澜不惊。
眼见毒蛇这个模样,陆慎川和宁安对视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提防。
“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身后的官方制服人员向前一步,厉声呵斥,“你已经被我们的人团团包围了,不要再生出什么心思!”
毒蛇终于转过了头,带着面具的脸在阴暗的光线下犹如鬼魅般。他像是听不到这番话,只是抬眼看向陆慎川和宁安,然后他下巴点了点房间里的人问:“你们可还记得她?”
陆慎川和宁安同时抬头看过去,与此同时房间内再次发出了一阵尖叫声。
陆温月那尖锐的叫声犹如在拿着电锯切割人的恶魔,让外边的人都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耳朵很是不舒服。
“你应该把她放回去。”看到陆温月这个样子,宁安对毒蛇冷冷的开口说,“在你这里她的情况反倒是更加不妙。”
纵使陆温月已经疯了,可是留在沈淮砚那边虽然依旧疯疯癫癫但情绪是稳定的,因为沈淮砚会时不时的带着儿子去看望她,疯了的陆温月见到儿子的时候也会安静的像是呆呆的木偶人一般,只是痴痴傻傻安静不言。可是现在这一幅二十四小时一刻不停尖叫连连的样子,情况要比之前还要糟糕上许多。
“还不是因为你们!”
“不然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你是在教我做事情吗?”宁安的话却像是踩到了毒蛇的逆鳞,他看向宁安的眼神就像是含了毒的冰锥子一般刺骨而危险,“她已经离开了我那么久,她是我的女儿本就该与我在一起!”
可是宁安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眉头微微蹙紧:“再这样子下去她会死。”
“那就把他们全部都抓过来!”毒蛇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新摆件剧烈颤抖轰然倒塌,各种名贵的珠宝配饰跌碎一地,“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本该死的,他们竟然护不住她,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
话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接触到陆温月的时候又陡然变得温柔,喃喃开口:“可若是她喜欢,那便就给她都收了来。”
看着毒蛇这说话的语气,宁安很是无语。
难道沈淮砚和他们的孩子在毒蛇的眼里就跟这屋子里摆满的摆设品一样吗?不过毒蛇显然是不能用常理来理解的,所以宁安干脆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