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诤你要干什么!”她用声色俱厉掩饰内心的恐惧,眼睛看都不敢看地上那个荷包。
楚诤还是万年淡漠脸,“没什么,我要审问这个人,还请你们都退出去,不然误伤了谁,也只能怪刀剑无眼。”
葛薇死命咬着下唇,看了楚诤半晌,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也只能无奈离开,临走时恶狠狠地瞪了安语一眼。
安语才不在乎,微微扬起了下巴,挑衅的对着葛薇假假的笑了一下,葛薇更是气了个半死。
可是此时她正心虚着,所以不敢跟安语对着来,只得先行离去,心里打定主意再另想办法。
楚诤已经吩咐阿刀,“此人移交刑部,严加审问。若是不招,三十二刀伺候!”
安语听着奇怪,小声问道:“三十二刀是什么意思?”
楚诤淡淡的道:“就是在人身上连砍三十二刀,但刀刀不致命,最后人就像铺开的烂肉一样挂在绞刑架上,生不如死。”
安语吓呆了,脑海里想象着那个情景,整个人就开始发抖,一旁的秀秀也好不到哪里去,腿都要软了,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
“其实没必要这样对他,我觉得——”安语忍不住就给那绑匪说情,“我觉得他把西域葡萄酒赔给我就行,你是不知道,那么好的酒,我爹好容易才找来的,就因为他要绑架我,害得那壶酒全都洒地上了。”
楚诤打断她的碎碎念,却不跟安语说话,而是目光阴冷的盯着秀秀,“好生伺候你们家小姐,下次要是再不见,就赏你四十八刀。”
秀秀吓得差点死过去,四十八刀顾名思义跟三十二刀一样,不,比三十二刀还惨,肯定是在身上割不致命的四十八刀了,真要那样还不如赏一刀痛快的。
“姑姑姑姑爷爷放心,奴婢会会会会好好看着小小小小姐的。”秀秀吓得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楚诤点点头,转身离开。
直到楚诤的背影消失不见,秀秀才觉得身上有了点儿力气,她带着哭腔对安语道:“小姐,姑爷刚刚好吓人。”
安语也好不到哪儿去,什么三十二刀四十八刀的,她觉得自己今晚肯定要做噩梦了,但是面对吓得面无人色的贴身婢女,她还是镇定的说道:“不怕,他就是太关心我了。”
这话秀秀倒是信。
“是啊,姑爷其实对您挺好的,您看他对葛小姐那冷冰冰的样子,而且姑爷刚才在花园里还说——”
秀秀刚要把楚诤跟葛薇的对话告诉安语,忽然想到楚诤说过的,急忙问安语,“小姐,姑爷说他以后会睡在外院,是真的吗?”
安语神色黯然,“是啊,他是这么说来着。”
随即,她又打点起精神,“秀秀你别胡思乱想,楚诤他想睡在外院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静心读书罢了,我爹常说,以楚诤的才学,只要他肯参加科举,绝对能中状元。”
秀秀嘟嘴,“可是姑爷到现在别说中状元了,连秀才都不肯去考,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此安语也很不理解,如果不是为了考科举,楚诤那么用功读书是为了什么呢,想了想她对秀秀道:“你别说了,楚诤他总有他自己的理由。”
秀秀点点头,“既然小姐相信他,奴婢自然也是相信他的。”
说完,她促狭的冲安语挤挤眼儿,“小姐就等着吧,总有一天姑爷能给您挣个诰命夫人回来呢。”
安语失笑,“我才不稀罕呢。”
这边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尚书府的书房却是气氛凝重,弥漫着威压的气息。
楚尚书正在大发脾气,“你真是白看了那么多圣贤书,新婚之夜竟能撇下安语去后花园会见女客,你可真是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