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拉着楚诤七走八绕的,跑进一个狭窄且没有出口的巷子,她有些累了,“太久没有走这枚多路了,好累呀。”
她虽然是将门之女,同时却也是个贵族少女,出门不是坐马车就是坐轿子,极少走这么多路,如今显然已经超出她的极限了。
楚诤看看四周,发现有棵大树,既能遮阴,树下还挺干净的,就指着对安语道:“我们去那儿坐着歇一会儿。”
他细心的掏出一块帕子垫在地上,对安语道:“你坐。”
安语毫不客气的坐下,拍拍身边,“你也来坐下,我们坐着说说话儿。”
她又道:“若是秀秀或者阿刀在这里就好了,可以让他们去雇个马车来我们坐着回家去,如今却没法子,只能等下再走了。”
楚诤道:“其实我可以去帮你雇马车来,只不过街上的马车不是很干净,不如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府去带马车来接你。”
安语被楚诤的想法惊呆了,“这么远,你走回去?”
“我不是你,我不累。”楚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继续道:“我看就这么办吧。”
安语眨眨眼睛,拿过楚诤一直拿在手里的泥人,模仿着孙悟空的声音说道:“你说楚诤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是因为我太可爱了吗,还是因为我太可爱了呀,还是因为我太可爱了呢。”
楚诤哭笑不得,少不得问她,“你怎么想到送我泥人?”
安语沉默了一瞬,才说道:“我见你在摊位边看着它出神,肯定很想要。”
楚诤听了,眼神悲怆,似乎又陷入曾经那些不好的回忆,默然良久,他才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资格玩泥人了。”
安语撇撇嘴,“你别画个框架把自己给框住了,谁说大人就不能玩泥人了?更何况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不玩也可以收着嘛!”
楚诤抿唇,帮安语捋了捋她的散发,“你怎么就舍得把那么重要的钗子押下?”
“没怎么啊。”安语道,“当时也没有想太多,看那老板挺老实的,觉得他不会贪了我的簪子,就觉得可以抵押。”
楚诤哑然失笑,“想不到你还挺会看人。”
“那是自然。”安语十分傲娇的仰起了头来,斜睨了楚诤一眼,两人站的很近,四目相对,气氛忽然暧昧。
就在他们靠得越来越近时,忽然一个声音,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公子,您怎么来这儿了,让奴才好找。”
居然是阿刀,后面还跟着一脸不高兴的秀秀。
秀秀简直要被这个阿刀给烦死了,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榆木脑袋不开窍的人啊,姑爷摆明了指使他们回去不用跟着,好跟小姐二人相处,这笨蛋怎么就看不懂呢。
这么蠢,不知道将来哪个倒霉的女子会嫁给他,天天面对他岂不是要给气死。
不过,想到阿刀将来要娶别的女子,秀秀就觉得心里怪不得劲的。
楚诤已经尴尬的跟安语拉开了距离,他右手抵着唇,轻轻咳嗽了一声,“不是让你们不用来了吗。”
阿刀笑容爽朗,“那怎么行,公子的钱可还在我这儿呢,我不来,公子再想买东西怎么办呀。”
他还洋洋得意,一副等着楚诤夸他想的周到的模样儿。
秀秀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儿,这个大傻子,还在这里得意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姑爷的心腹的。
楚诤已经吩咐阿刀:“离这里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个卖泥人的小摊,你走过去就能看到,去把少奶奶的簪子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