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诧异的看着安语,皇后却知道安语心意已决,道:“好,男未婚女未嫁,本宫就做主,给楚诤李沐慈赐婚。”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就连楚尚书都呆住了。
他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一直都是安语这样的,出身世家身份高贵,至于李沐慈,做妾都是抬举了,怎么肯让她做正室,将来生出孩子来,血统都不尊贵了。
就算安语不合适了,楚诤要另娶,那也不该是李沐慈。
楚尚书忙道:“儿媳妇,你可千万别说气话,这男人家偷腥是常有的事,李沐慈就算进门也绝对越不过你去,至于楚诤,公爹这就替你教训他,给你出气。”
他简直忘了这里是皇宫,一叠连声的召唤下人,“来人啊,拿家法来,今天我要是不把楚诤打个半死我就不姓楚,谁都不许来劝。”
李沐慈和淑妃同时大哭起来,淑妃叫道:“我的侄女儿,怎么就不如安语了。”
李沐慈不敢再说要死的话,只是哭。
皇后一拍桌案,“还哭!”
淑妃和李沐慈同时收声,李沐慈因为表演过于卖力,一时收不住,还抽噎了一下。
安语怕皇后动了胎气,忙劝着她别恼,接着对楚尚书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和楚诤是不可能了,楚大人还是遵从皇后娘娘懿旨吧。”
她走到桌案前,提笔就写了和离书,递给楚诤,凄然道:“从此之后你我一别两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楚诤不接,一脸的痛心疾首,双拳紧握,他的内心矛盾极了,安语是仇家之女,却又是他此生所爱。
他看着安将军,这是仇人,是他想除掉的人,可是却是他所爱之人的父亲,如果不报仇,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外祖父一家,可如果报仇,他怎么能杀了心爱女孩子的父亲呢?
楚诤闭上双眼,眼角划过一滴泪,人生,怎么就这样难。
安语的心里也很难过,想了想,把和离书交给了李沐慈,“既然楚诤不要,你就替他收着吧。”
李沐慈如获至宝,忙忙的接过来收在怀中,对安语道:“多谢姐姐成全。”
她小人得志,笑眯眯说道:“对了,姐姐别太难过了,当心哭肿了眼睛。”
安语也不理她,对皇后道:“您还有着身孕呢,总坐着不好,我扶您回去躺一会儿吧。”
皇后的确觉得累,看了这样一场闹剧,身心都累,就没有反对,安语扶着皇后回坤宁宫,一路无人阻拦。
皇帝叹了口气,对楚诤道:“楚诤啊,皇后的话你都听到了,这就回去准备迎娶新娘子吧,至于安家,你以后就不要跟他们打照面了。”
皇帝是怕楚诤报仇。
楚诤和安将军都是皇帝器重的臣子,他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有损伤。
想了想,皇帝又道:“十年前的事儿了,怎么能单凭着一个人证就相信呢,朕看这里头还有许多疑点,你们都别管了,朕派人去查。”
皇帝发话了,楚诤不能不听,他低垂着头,“是,臣遵旨。”
由皇帝派人去查也好,如果皇帝重视了,至少能查个八九不离十,楚诤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这事是安将军干的。
“好,既然你同意了,回去好好筹备婚礼吧。”
单有皇后的懿旨还不保险,如今皇帝金口玉言,淑妃和李沐慈都喜不自胜,李沐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做楚诤的正室,淑妃是觉得自己大获全胜,皇帝心里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