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语注定要伤心了。
秀秀隐约也猜到了一些,心中十分忐忑,想劝安语几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让她别着急,但这不是急不急的事儿。
所以主仆二人在马车里都很沉默。
守门的看见安语回来,就知道自己说漏嘴闯了祸,他一声不敢吭,低眉顺眼的只顾着在心里祈祷夫人可别惩罚他。
安语径直走进自己院子。
推开房门,最先映入安语眼帘的就是床边扔着的衣裳,有自己的,也有楚诤的。
一时间气血上涌,安语竟觉得有些头晕,她的身体晃了晃,好在身后的秀秀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安语才站稳了,她几乎有些不敢往前走,怕看见自己不愿意看见的。
秀秀也看见了地上扔着的衣裳,惊呼出声,被安语一把捂住嘴。
安语红着眼眶走近,看到楚诤和李沐慈衣衫不整的睡在床上,李沐慈露着香肩,头紧紧靠在楚诤裸露的胸脯上。
安语简直要气疯了,全身都在发抖,想把楚诤叫起来大吵一架,又觉得没意思,看两人睡得正香,她愤然离去。
秀秀紧紧跟在后面,“小姐,小姐,您就这么走了?”
安语不想说话,只是大踏步疾走。
等安语的脚步声消失,一直在装睡的李沐慈才狞笑着睁开眼睛,低声道:“安语啊安语,就算你是皇上赐婚,面对这样的事儿,你也只能忍着。”
“男人自己要睡别的女人,连皇后娘娘都毫无办法,何况是你呢。”李沐慈得意极了。
正在心里策划下一步的行动时,李沐慈就看见安语提着一木桶水进来。
李沐慈委实没想到安语这么快就回来了,想不通她要干嘛,此时也来不及想,赶紧躺下继续装睡,还往楚诤身上贴了贴,贴得更紧密些。
安语对着两人就把水泼了出去。
“啊——”李沐慈猝不及防,鼻子吸进去一些水,顿时就剧烈咳嗽起来,她一边咳嗽一边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装出一副刚刚被惊醒的样子。
楚诤却是仍然在昏睡中,即便浑身是水,他都没有醒。
安语顾不得楚诤,把桶往地上一甩,一手指着李沐慈,“你怎么睡在我房间,还穿我的衣裳,这是怎么回事?”
李沐慈立刻就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因楚诤还没醒,她也不用装出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只管嚎啕大哭,“语儿,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楚公子喝醉了把我错认成了你,我一个弱女子,实在反抗不了啊。”
“语儿你放心,我不用楚公子负责的,总之都是我不好,我回去三尺白绫吊死,也不会让你和楚公子难做。”
李沐慈开始说狠话,实际上是逼着安语表态。
安语听了反而冷静下来,此时李沐慈跪坐在床上,安语站着,不免就有些居高临下,她就看着李沐慈说道:“你先说说,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还穿着我的衣裳?”
李沐慈心想这个大可以实话实说,晾你安语也不能拿婆婆怎么样,于是悲悲切切的回答,“是夫人喝茶不小心弄脏我衣服,让我来姐姐房间找身衣裳换的。”
安语冷笑,“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又陪着我婆婆聊天了?”
李沐慈立刻开始叫屈,“语儿你不是回娘家了吗,我没找到你正要走,谁知就遇到楚夫人,是楚夫人让我陪她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