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诤心里想着安语,听郝嬷嬷还在大骂卖煎饼果子的,不免觉得腻味,对阿刀道:“你去跟郝嬷嬷说,别在大街上骂了,没得丢了我楚家的脸。”
郝嬷嬷姓好,为人却坏得很,楚诤身边的人都看不惯,阿刀听了吩咐十分高兴,“好嘞,公子您就放心吧,属下这就去好生教训郝嬷嬷。”
“郝嬷嬷,公子让你消停些,在大街上骂骂咧咧的成何体统,若是让老爷知道你丢了楚家的脸,只怕夫人也护不住你。”阿刀冷言冷语的,对楚夫人的心腹婆子没有一个笑脸。
郝嬷嬷仗着自己是楚夫人的人,根本就不把楚诤放在眼里,何况是阿刀,只不过他把楚尚书抬了出来,郝嬷嬷就有些怕了。
要知道楚尚书别的可以不在乎,楚家的脸面名声是最在乎的。
她只好悻悻住口,回去给楚夫人告状,添油加醋的说道:“要老奴说,定是公子跟那卖煎饼果子的说好了,听说您喜欢吃,不让她出摊了呢,要不然怎么这么巧,今儿个那人没来,就遇到了公子。”
楚夫人听了心里暗恨,愤愤说道:“他是担心我生出儿子来跟他争家产呢,处处跟我过不去。”
郝嬷嬷忙道:“夫人,不如老奴再去打听打听,看那卖煎饼果子的到底住在哪里,若是真的跟公子有勾结,想办法治她的罪,也好让府里的人都知道夫人的厉害。”
楚夫人立刻就高兴了,“好,就这么办,你把事情办好了,我这里重重有赏。”
楚诤并不知道这些,他遇到了陆清钧。
“阿诤,你也去上朝啊。”陆清钧笑容跟从前一样温和清雅,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楚诤却打听过自从安语受伤以来,陆清钧几乎每天都去安家,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从前他们关系很好,可是如今,却有些生分了。
以至于楚诤伤好之后上朝,总是刻意跟陆清钧保持着距离。
但是看陆清钧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架势,他又觉得自己先前小气了,不如陆清钧大方。
于是楚诤就朗声一笑,“原来是五殿下,这么大的雨,难得殿下没有请假,照样去上朝。”
陆清钧笑了笑,“阿诤这是说的什么话,慢说只是区区细雨,便是再大些,皇上只要没有旨意停止上朝,咱们就得照旧啊。”
“对了,阿诤你成亲那天我正好有事,没顾得上去参加你的婚礼,事后我曾补送了一份礼,不知你喜不喜欢。”
不知怎么的,楚诤只觉得陆清钧的笑容十分刺眼。
他低头,薄唇紧抿,半晌方道:“五殿下有心了,您送的贺礼恰好是诤素日里喜欢的,诤只是有些发愁,等五殿下和武安侯府嫡小姐成亲时,可拿什么来还礼呢。”
楚诤抬起头来,幽黑眼眸深邃如古井,“五殿下,您大婚的日子应该已经确定了吧?”
陆清钧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他几乎都忘了,皇帝皇后已经给他选定了正妃,武安侯府是开国功臣,大乾朝鼎鼎有名的世家,容不得他悔婚。
咬咬牙,陆清钧觉得,事在人为,他已经错过了安语一次,绝对不能再错过另一次,至于武安侯府,他相信会有其他安抚的办法,说不定那位孟如意还不想嫁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