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安语忙轻轻摇头,示意自己绝不会发出半点声音,黑衣人这才松手。
安语立刻大口呼吸,黑衣人再用点劲,她觉得自己就会窒息而死了。
黑衣人不理会安语,只是神情警惕的朝外面看着,好像在防备着什么似的,安语此时已经认定附近是有人的,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柴房,这个认知让安语心中狂喜,荒郊野岭是不会有柴房的,自己肯定是在某个人家的府邸里。
她想自救。
仔细观察柴房内部,她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把砍刀,她高兴极了,有刀,自己脱困的把握就大了一些,别的不说,起码先把绑着自己手的绳子弄断,再寻机会制住黑衣人,就可以大声呼救了,一旦有人来,黑衣人就算挣脱束缚,也无法杀死自己了。
安语心中雀跃,觉得自己想的不错。她虽然是弱质女流,可到底是将军的女儿,骨子里颇有几分野性。
说干就干,觑着黑衣人不注意,她悄悄挪动屁股,朝着放砍刀的地方近了几分。
旗开得胜,安语受到鼓舞,决定再接再厉,此时,黑衣人却突然看了过来。
安语大惊,唯恐他察觉自己的意图,忙忙的低下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轻声道:“我不敢再叫嚷了,你……你离我远一点。”
大约觉得一个小姑娘,而且刚才已经受过威胁了,肯定不敢出幺蛾子,所以黑衣人没有多说,只是冷哼了一声,就继续盯着柴房的窗户了。
安语松口气,继续慢慢挪动身体。
楚府花园内,葛薇一个人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两杯酒,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面前的酒杯,拿起来晃匀,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还穿着一袭大红喜服的楚诤快步走了过来。
他声音淡漠,“阿刀说你有事找我,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
葛薇早在听到脚步声时就把酒杯放回到石桌上,此时神情幽怨,“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想必赶着回去陪新娘子,怪我打扰了你的大好时光吧。”
楚诤抿唇,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声音却依旧淡漠,“没有的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葛薇幽幽叹了口气,“楚诤,咱们好歹也算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自认跟你相处还算愉快,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眉冷眼的,坐下来说话。”
她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
楚诤却无意跟她叙旧,“若非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会出来见你,要说什么快些,不然我走了。”
葛薇低垂了眼眸,两手绞在一起,仿佛在做一个很难的决定,又仿佛在纠结什么,终于,她下定了决心。
“楚诤,我从小就喜欢你,只可惜,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她神情幽怨,看上去有些泫然欲泣。
楚诤简直无语,“葛薇,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夜深了,你赶紧回家吧。”
葛薇摇摇头,“楚诤,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皇上赐婚,你会娶安语吗?”
听了葛薇的话,楚诤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想到那些谣言,想到幼时跟安语相处,又想到疼爱自己的祖父。
内心思绪翻涌,面上却纹丝不动,语声淡淡,却答非所问,“葛薇,我已与安语成亲,从今以后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吗?
葛薇神情大变,身体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虽然这是她早就知道的答案,然而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受不了,安语,她凭什么这么好命!
安语这种人,死了才好!
葛薇眼中划过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