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听着觉得不对,肃着一张脸,“慢着,你先松开手,你先仔细说说,你上门是来干嘛来了?”
媒婆把手里拿着的鹅黄色帕子甩得要上天,“哎呦我的安小姐,您装什么糊涂呀,您这不是放出风声去说想再嫁呢吗,还不拘是做妻做妾,老婆子我呀就是来给您做媒来了。”
安语都听呆了,这又是从何说起?
媒婆早已口沫横飞滔滔不绝,“这户人家呀是极好的,论起来那家世,绝不比楚家差,您虽然是做妾,可也绝对委屈不到您,老婆子敢打包票。”
秀秀正好端茶上来,听了这话顿时气疯了,把一碗茶泼到媒婆脸上,幸好这茶本来就是温的,并没有烫着媒婆。
秀秀已经啐道:“我呸,你也不打听打听安府是什么人家,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居然敢让我家小姐做妾,你瞎了眼了。”
安语反而不生气了,只觉得荒诞,阻止了秀秀,“你先别闹,听听这婆子说什么。”
媒婆立刻就得意了,拿帕子抹了抹脸,把茶叶渣子扔在地上,瞪了秀秀一眼,“就是嘛,是你家小姐嫁人,又不是你嫁,急得什么,再说了,等你家小姐嫁了,还愁轮不到你,到时候如果有需要就说一声,老婆子我啊,一定给你找个合适的。”
秀秀气得发疯,心想媒婆就是靠一张嘴吃饭的,未必说得过她,不如打一顿出气,想着就去厨房找擀面杖去了。
媒婆并不知道秀秀的想法,因安语刚才发火了,这次她不敢再拉安语的手,只是道:“若是小姐同意,赶年前就把喜事办了,过年的时候也热闹不是。”
安语不置可否,端起茶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才问道:“不知是哪户人家这等能耐,居然想让我去做妾。”
媒婆忙道:“就是武安侯府孟家,孟家大少爷去年死了发妻,早已发誓再也不娶正妻,只想纳个妾帮着管理中馈,您看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
媒婆又道:“因要管理中馈,这妾的出身就不能低了,小门小户的女孩儿,也管不了侯府的家事不是,巧了您要再嫁,凭着您的出身,嫁去了孟家谁敢小瞧您。”
安语怒极反笑,“这话儿不错,委实没人敢小瞧了我。”
媒婆还以为事情成了,顿时喜不自胜,“可不是嘛,您虽然是个妾,但掌管着全府,那份儿威风可就别提了,要不是这样的好事儿,老婆子我也不敢上门啊。”
安语点点头,“的确是好事儿,你方才进门的时候说,是我放出风声要再嫁,你从哪里听到的?”
媒婆甩着手里的帕子,“嗐,那不是从孟家小姐嘴里听来的吗,要说这孟家小姐可不得了,原是要做皇子妃的,因五殿下不肯早娶,皇后娘娘怕耽误了她,就封了县主让她另嫁,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殊荣。”
“安小姐您看,您只要过了门,县主就成了您的小姑子,越发威风了,以后谁也不敢再说您的闲话。”
安语慢吞吞问道:“那么如今,有谁说我的闲话吗?都说了些什么?大娘不妨说来听听。”
“啊这……”媒婆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分尴尬。
安语道:“没事,你说就是,我不生气,反正左右闲着无事,就当听着解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