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风雪乌鲁木齐
玫天2025-04-05 09:063,449

   国庆小长假刚刚开始,一场鹅毛大雪便不期而至,魏向东站在“犇三鲜”酒店的二楼包箱窗前,凝望着飘飘悠悠一元钱硬币大小的雪花,落到温度并不低的大地上,然后化为乌有,不免抿嘴笑了笑。他想起儿时的一则开老师玩笑的童话:“天上下雪不下雨,落到地上变成雨。化成雨来多麻烦,不如当时就下雨。”

   真可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自己一个地质专业的硕士研究生,本可以去石油、煤炭企业或科研单位谋职。也不知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竟自愿从山东来到了万里之遥的新疆,而且到了地矿局旗下的地质勘探大队,做了一名技术员。毕业六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室内工作基本都在戈壁大漠的野外,即使冰天雪地的冬季,也要提前到实地勘测,为明年开春钻探工作做准备,因而人生的那件大事“谈对象”一再耽搁。去年,在父母的再三催促下,这才硬着头皮找了在师大任教的高中同学莫文耐,调到了新疆社会科学院地质研究所。

   莫文耐是学历史的本科生,在这本科生遍地都是的年月,他能力就稀松平常,因而刚被聘为副教授,骄傲点主要在于,找了个厅级领导的岳父大人。

   侥幸的是,来到地质所也就半个月,魏向东便被科学院大院长、中科院院士时墨贤相中了。其中原因,向东门儿清,并不是自己哪方面十分优秀,而是院长家里有一位比他大一岁、博士后刚毕业的“圣女”女儿时琤琤。

   按常理,女孩子家即使不学父亲的地质专业,也应该学母亲的医学专业。时琤琤却偏偏没有继承父母较为鲜亮的“高科技”路子,她以“人类基因工程”博士后的身份来到了新疆科学院。

   回新疆自然也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因为有个航空航天博士的弟弟时成军“极其不务正业”。他完全不认可父母的“陈旧”观点,一不去科研单位、二不去企业单位谋取像样的职位,而是到南方航空乌鲁木齐机场做了地勤,并美之名曰回乌市是为了离父母近,以便孝敬他们。令一家人不可思议的是,干了也就俩月,时成军便辞去了工作,关在屋里一门心思研究玉的形成原理,开始频繁购买并对和田玉“爱不释手”,接着就连续奔波于南疆与乌市之间,开始“淘宝”,说什么找到了玉矿。

   母亲心疼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家里不差他挣的那几个钱。对如此“啃老”的败家子儿,身为院士的时大院长自然嗤之以鼻,称其为“不肖之子”。可是,见于老伴儿向来“护局子”的倾向十分严重,也就“敢怒不敢言”,装作家里没这么个人便是。

   这样一来,压力完全“大挪移”到了姐姐琤琤身上,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嘛,眼看儿子不争气,母亲面儿上虽不明说,但肯定希望自己也能回乌市成家立业。

   也好,琤琤本就对人类发展历史乃至史前人类进化史有自己的科研方向,而新疆奇台县又是“中华第一龙”的所在地,何况《山海经》的古籍又有“女娲之肠”和女娲抟土造人的记载,加之能满足母亲的愿望,回就回吧。

   姐姐专心于基因研究,弟弟把玩他的和田玉,“道不同不相为谋”,互相也没有几句话说,因而魏向东只见过时成军两次,自然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理论上玉矿的形成是地质学的范畴,哥俩为何拉不拢哪,用成军的话讲,因为向东研究的太深奥,自己只是个门外汉,只对和田玉“感冒”。

   来到科学院近半年了,从没时间单独和莫文耐吃个饭,同学归同学,毕竟人家帮了忙,总觉得过意不去,用着人靠前用不到靠后,不是山东大汉的“儒风”啊。所以,趁过节请请老同学,特意找了家有“山东水饺”的犇三鲜,准备畅饮一番,共同回忆高中时莘莘学子的难忘时光,八卦一下那位不近人情的班主任至今是不是“恶有恶报”,另外,说不定能淘到哪个“有出息”同学的信息呢。

    

   “这雪真不小啊!”刚进门的莫文耐抖着肩头上的雪花:“带了几瓶?”

   “看看!”魏向东啪地一声把两瓶酒放在餐桌上,玩笑着:“孔府家,这酒有点儿讨厌,两瓶喝不了,一瓶还不够喝,哈哈哈。”

   “好酒啊!”莫文耐拉把椅子坐下,从怀里拿出个记录本,然后两手分别从左右口袋里也拿出两个小扁瓶,桌上一放:“看看这是么?”

   “琅琊台?”向东拿起来把量着:“听说过,从没喝过。我靠,70度,太高了,承受不起呀!”

   “你来干嘛的?真是。”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今儿咱哥俩一醉方休。”向东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起菜,先上水饺,啊!”

   文耐喝了口茶:“怎么样,嫂子的事定下来了吗?”

   “等等吧。”向东仰脸看着天花板:“本打算趁国庆节期间,这几天去她家吃顿饭,讨论一下定亲的事,不想他弟弟不在家,只有等他回来再说啦。”

   “大过节的,不在家守着老人,又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和田!”向东低下头:“我真无言以对。”

   “还是去淘玉?”

   “琤琤不这么认为。”向东抬头看着文耐,似乎能在他脸上找到答案:“你说同父同母的姐弟俩,心态和做事风格差别怎么这么大?真是天壤之别呀!”

   “你问我,我问谁去,哈哈哈。”文耐笑得前仰后合:“应该是家教出了问题。你想啊,家里的老大童年时父母一般都还年轻,火气旺盛,对儿女教育严格。女孩呐,大多又偏于谨慎小心,也服从管教。而你这个小舅子是家中老小,又是男孩儿,自然从小就被娇宠,放任成性惯了,养成他这种天马行空的脾性,做事‘不着调’也就顺理成章喽。”

   “言之有理,琤琤就是那种标准的‘老学究’样子,老家的话‘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哈哈哈。”向东在同学面前也无任何保留:“她总是处于被动状态,你不找个话题和她说话,她绝对不主动开口。不光是‘圣女’,还是‘万岁禁言’式的‘齐天大圣’。”

   “和你无话可说,那她在想么?”文耐玩笑道:“那么冰雪聪明的人,不会是隐形的唐氏综合征吧,哈哈哈。”

   “就是说呀,我可能上当了,哈哈哈。”

   文耐指着向东:“实话,你是不是正是看中了她这种傻劲?”

   “她可不傻!天天带着徒弟钱婷婷找寻不同种族,甚至不同动植物的DNA,然后在实验室里观测、试验。”向东说到此,自豪的感觉不免油然而生:“据琤琤自己讲,她的目标近期就两个,先寻找到‘红柳小人’的基因构成,然后找到恐龙蛋,再试图提取其染色体,看是否能生成现时代的恐龙。”

   “这和你的专业很契合呀,你出版的那两本书不就是讨论新疆地质年代与构造的关系以及其生物多样性的嘛。”说到这里文耐皱起眉头:“不过恐龙蛋都已经硅化,没有活体存在,染色体怎能提取出来?”

   “你家伙学历史的,也成专业地质家了,哈哈哈。”向东想起什么,问文耐:“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我这不是跟着你学习嘛,准备以嫂子为原型,再写一篇《第二次握手》呐。”

   “哈哈哈,玩笑开大啦!”向东随着附和:“我可不想做那个苏冠兰。”

   “关键是你找不到丁洁琼!哈哈哈。”文耐言罢,提了提鼻子:“饺子来了,韭菜馅儿的。”

   向东把一次性筷子打开,倒上“孔府家酒”,递给文耐:“老规矩,先把一杯再吃。”

   “干!”文耐一饮而尽:“先干为敬!”

   向东喝罢,趁文耐吃水饺,接着倒上第二个,自斟自饮:“第二个我敬弟弟您,帮了哥这么大忙!”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文耐干杯:“我还指着你和嫂子写小说哪。”

   向东为文耐斟了个满杯,再次举起:“第三个,祝你早日出书!”

   “祝你早日喜结良缘!”文耐附和着。

   话刚出口,酒杯还在手中没到嘴边,服务员急匆匆跑了进来:“请问哪位是魏专家?”

   “我。”

   服务员对向东通报:“一个维族小伙子有急事找您,说是从和田来的。”

   “我出去一趟。”向东潜意识告诉他,时成军出事了,起身要走。

   “让他进来说就是。”文耐拦住向东:“这个点儿恐怕他还没有吃饭,也好就和着吃点儿。”

   “人家不吃汉餐!”

   “我们这儿也没有大肉,包括水饺都是韭菜鸡蛋的。”文耐冲着服务员:“让那小伙子进来说话。”

   一位黑黝黝的维吾尔族壮实小伙儿疾步进到包厢:“哪位是魏专家?”

   文耐指指向东,打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小伙儿:“坐下吧,边吃边说。”

   “我带着哪,临出门妈妈专门给我带的。”小伙子坐好,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馕,咬了一大口,喝了口茶:“魏专家,您认识一个叫时成军的吧?”

   “认识。”向东意识很准:“他怎么啦?”

   “一句话说不清。”小伙子又咬了口馕:“我叫格特昆.达森,他和我父亲在叶尔羌河被龙卷云卷走了。”

   “你怎知道的?”

   “亲眼所见。”

   “他提前告诉你有事来找我的?”

   “当时发生的很突然,一股龙卷云从冰川那边下来,我们打算躲一躲,不想它来势很猛,卷起他俩后,空中响起时专家的声音:科学院找魏向东。”达森从背包里拿出一部手机,递给向东:“接着,从空中掉下这部手机。”

   “哎,还是亲父子呀!”向东接过一看,不禁打了个寒战:“一点儿不假,这就是老爷子的‘中子直讲机’,只有院领导和我们所的专家有。”

   后来,文耐才知晓,这种专业的直讲机在无任何信号的情况下,具有穿透、直通的系列功能,即便是地球也能轻松穿透。于是对达森说:“你仔细讲讲龙卷的过程,我们好计划下步的对策。”

    

    

  

继续阅读:第二回 淘宝昆仑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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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昆仑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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