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揭秘罗布女巫
玫天2025-04-08 10:184,792

   达森和冬瓜汉打开塑料箱,支起两个蒙古包帐篷,接着开始烤串、热大盘鸡。时琤琤也没闲着,跟魏向东学的一手派上了用场,用“皮牙子”洋葱调“老虎菜”。

   钱婷婷自觉进入了另个世界,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似在世外桃源。仰望寒峻、冷酷的冰川高山,那是昆仑之巅的所在,过去的西王母所在地,至今,那里还住着罗布人的精神领袖罗布老人。低头,是奇妙的化妆“镜子”喀拉库勒湖和布伦库勒湖,头发白苍苍的女山神竟能用湖水复原到了花季少女。再看看手中烤串和暖意的灯光,在满天星辰映衬的湖畔,人类与大自然共存,渺小与伟岸、一动与一静间的反差,构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美!

   时琤琤看了看陷入梦幻般的弟子,仰望星空,她也无比慨叹,大城市的喧闹、繁华与山间湖畔的幽静、肃穆形成的对比不止是状态的落差,还有人与自然那种心理的造作与安然、随性的截然不同。不惜一切“向钱看”的世俗小人,相处时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更有居心叵测、狼狈为奸,这该是婷婷她们刚毕业的年轻人始料未及,而迷恋自然的缘由吧。于是捅了捅婷婷:“来,师父和你干一杯!”

   “干!”婷婷不由谦谦一笑:“师父,您看这星空璀璨、湖水幽静、山谷寂穆,很有诗情画意感,美酒加咖啡,神仙似的,呵呵呵。”

    

   躺在帐篷里,琤琤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凌晨一点多了,婷婷一觉醒来,发现琤琤还在看手机,于是劝慰:“师父,赶紧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保重身体要紧!明天还有事哪。”

   “嗨,睡不着啊!”

   “吉人天相,时叔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即便有事,我这当姐姐的又能如何哪?我怕的是父母,都七十的人了,她们能承受得住比什么都好。”琤琤心事放在这儿了。

   “我会会儿想,人离开谁都能活。”婷婷语调不无伤感:“我大学有个同宿舍的同学,她俩姐姐在一年内相继去世,父母只是哭了几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姐姐都多大年龄?”

   “也就比她大个三四岁吧,有一个未婚待嫁。”

   “可惜,这么小!”琤琤设身处地:“那她父母不到六十哦,不过,想不开有什么办法,总得活下去呀!”

   “我同学就说,人都有一死,死了死了。那时她是唯一的孩子啦,假如父母因为姐姐们再弄出个好歹,有了病就得她来伺候,还要花钱医治,没有人帮忙的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琤琤明白过来:“与其说为了死去的忧伤而影响了身体,真不如这样命由天定、‘顺其自然’的心态,虽然让人看来父母心‘很硬’,似乎没有人味儿。”

   “是的,自己身体不好了,该干的干不了,亲人伺候你,把你原来能干的活担负起来,等于给亲人增加了双重负担。花钱治病,还要破费钱财。”婷婷理解的很深:“师父您说,身体的疼痛,谁能替代的了?”

   “是啊,自己痛苦只能自己扛。”

   “就是说呀,您也想开些,好吧!”婷婷善解人意:“走一步算一步,别一个劲往坏处想!”

   “常听母亲讲,人就这样,处于苦闷中,就会对未来丧失积极的预期。长此以往,造成恶性循环的话,精神垮了,往往会导致身体出现许多意想不到的毛病。”琤琤回忆着:“你这丫头很懂心理学嘛!”

   “我是自己悟的,根本不懂心理学。”婷婷看了看琤琤:“但我明白,身体是自己做好一切的根本,身体不允许,想做也做不到。”

   “明白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琤琤感觉自己确实老了,还不如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于是侧过身来换了个话题:“也不知道向东他们在奇台进展到啥阶段了。”

   婷婷接着劝慰师父:“魏叔也是现场打拼过的人,他非常有经验,用当地人的话说相当‘老道’,放心就是。有了新发现,他能不首先告诉您吗!”

   “是啊!”琤琤接受弟子的意见:“估计他看我身处这种环境,因而不会轻易打扰我。嗨,睡吧,管不了别人,只有管好自己,就你说的,别再给亲人增加负担啦。”

   “师父聪明!”

   “对了,莫文耐回电了嘛?”琤琤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人。

   婷婷苦笑,不得已回答:“我打了不下十个电话,一直打不通。”

   “没用直讲机?”

   “轻易不能动直讲机的!这是院里的规定。”婷婷很明确:“明天手机打不通,我后天向尚所汇报一下,再启用直讲机,好吧?”

   “行吧。”琤琤心里明白,上次就非常冒失,逼着婷婷用了一次。当时晕头,就没在意,直讲机是世界最前沿的对讲机,自己都没摊上,不到万不得已,启用它是违规的。

    

   第二天一早,正在吃早饭,在岩画洞见到的那个女巫自公格尔峰骑马飞奔而来,见到琤琤四人,飞身下马,笑了笑:“专家们辛苦啦!罗布老人安排您们明天上午见他。”

   婷婷脱口而出:“还要等一天!?”

   “我这就去找他!”达森噌地站起身。

   “不行!”冬瓜汉拉住他,眼巴巴望着罗布女巫远去的身影,这才冒出一句:“您们不知道,这个女巫和罗布老人很铁,她的话也很灵验。”

   “难道她会魔咒?”婷婷疑问。

   冬瓜汉很干脆:“差不多!”

   “何以见得?”琤琤严肃起来。

   “嗨!怎么说呢。”冬瓜汉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她不是我们纯粹的罗布人,她好像是外星人。”

   “真的?”达森瞪起大圆眼。

   “有几个具体问题能证明这个女人不同寻常。”冬瓜汉一一列举:“一是她把纵目人私自养在了‘仙人洞’里,您们那个同伴应该就和纵目人在一起。所以听说您们和这个女巫在一起时,我特意去把两位女士喊了出来,免得一起遭迫害。”

   婷婷也瞪大了眼:“这么严重!”

   “谢谢你!”琤琤双手合十:“还有第二?”

   “有”冬瓜汉接着讲来:“她还认了一个侏儒女做干女儿,也不知是从哪里领养的。”

   “多高?”琤琤很重视,因为红柳小人就很矮。

   冬瓜汉猜思:“也就一米左右吧。”

   “高了些。”琤琤点点头,接着问:“是不是侏儒女和外星人有关?”

   “应该有吧,我是因为疑惑,就往那方面想。”冬瓜汉很真诚:“三是我从侏儒女身上发现了一个羊头骨,准确讲是藏羚羊骨,在里面找到一个玉挂件,很透明的那种,挂件里边是一条小黑蛇,随着人们走动而浮游。于是我把它交给了罗布老人,老人说这是外星人的神器‘记忆正逆仪’。其实这次我去找您们,就是罗布老人安排的。”

   婷婷追问:“怎么个正逆法?”

   “据老人讲,谁挂在身上,他就可以无障碍忆起过去所有往事,此所谓‘逆’。”冬瓜汉边回忆边讲:“罗布老人说,主要的危害是,它能主导这个人日后的行为和思想,这就是‘正’。”

   琤琤紧皱眉头:“了不得!你试过了吗?”

   “我刚得到时就觉得既然是侏儒女的物件,肯定与女巫有关,所以很谨慎,捧在手里爬到公格尔峰,没再看到过。”

   “那你拿着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琤琤追问。

   冬瓜汉回答得很专业:“我预感到它的危害,就用一个铁盒子装起来,才去送给老人的。”

   “明白了,屏蔽!”琤琤长吁了口气:“说说那个侏儒女吧。”

   “我之所以怀疑那个侏儒女,还要从人们一直怀疑的是否有阿努纳奇人,也就是尼比鲁星是否真正来过地球说起。”冬瓜汉对科幻也有了解:“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古人,他们创造了最古老的楔形文字,并且记载了有关阿努纳奇到达地球后的一些业绩。此等文明的具体起源来自于太阳系之外,并且与地球各个文明之间并不存在明显的关联,甚至在很大程度上领先于地球文明。”

   “我也看过这方面的东西。”婷婷明白了冬瓜汉的思路脉络:“就是说尼比鲁每3600年光顾一次太阳系,他们是为了来我们地球淘金。据说他们来的初衷比较单纯,只是寻找些稀缺金属,用于他们补充越来越少的能源。因为尼比鲁上的石油、可燃冰等化石能源几乎已经枯竭,长此下去就没有阿努纳奇活下去的可能了。因而他们主要寻找的是铀、钍和钚等核材料,而我们新疆是世界上蕴藏这些稀有金属最全也是最丰富的地区,因此他们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过对新疆的重视,乃至监视。”

   “专家就是专家,一语破的!我理解的就是这些。”冬瓜汉拍手鼓掌:“而在另外的一个神话中,黑侏儒是寻找和冶炼贵金属的高手,忘记是哪个地区的神话了。但我按此推断,侏儒女的到来是不是与黑侏儒有关哪?”

   婷婷按图索骥,接住话题:“你的意思是,她是女巫找来做助手的。”

   琤琤对这些近乎谎言的传说不感兴趣,直截了当:“这些与弟弟和维族老汉被卷走有关系吗?还有,女巫与他们卷走的关联度有多高?”

   “哈哈哈,您就不想想自己的弟弟是啥身份。”冬瓜汉情不自禁笑了。

   “航空航天博士,没啥了不得的!”琤琤一提他心里就恶应。

   冬瓜汉接着又笑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别忘了,您们有个新疆社会科学院大院长的好父亲!”

   琤琤看看婷婷,婷婷扪过劲来了:“是因为院长了解新疆贵金属矿藏资源状况。”

   原来如此!琤琤长吁一声,低下头。

   “纯属愚人之见,哈!”冬瓜汉抱歉的口吻。

   婷婷打破尴尬:“按你推测,阿努纳奇怎么操控罗布女巫呢?”

   “应该有两种可能,一是寄生,二是‘换魂’。”冬瓜汉很认真:“他们寄生在女巫的器官或身体表面,以操控她的行为;二是通过换取我们古人说的‘三魂六魄’中的主魂气,就如当年妲己被九尾狐换魂一样。估计外星人就是在这两方面做了手脚,那样的话,我甚至怀疑女巫身上就带着另一个外星人的‘记忆正逆仪’。”

   “明白了。”琤琤认可冬瓜汉的猜测,因为这也算是人类基因工程的范畴:“那你说说‘仙人洞’里的纵目人吧。”

   “等您们的同伴出了山洞再说不迟。”冬瓜汉推拖到了下次。

   已经无话可说,琤琤只好带着婷婷围着喀拉库勒湖和布伦库勒湖散心,看看湖水颜色的变化,看看罗布渔民捕鱼。再远眺慕士塔格峰,感叹大自然的神奇,追思一下西王母和女娲娘娘乃至姜太公在此修行的过程,打发着难熬的一分一秒。

    

   第三天一早,时琤琤就催促钱婷婷跟莫文耐联系,直到九点半了,手机还是没有打通。

   琤琤回过身,看着公格尔峰,不再言语。

   冰雪聪明的婷婷看着师父为难的样子,已无他路可走,于是打电话给所长尚航:“尚所,不好意思,我有个情况向您汇报一下。”

   “你们还都好吧?”

   “好着哪。就是莫文耐莫叔和我们无意间分开了,手机打不通。”

   没等婷婷把话说完,尚航打断了她:“小钱,你告诉嫂子,老莫那里你们不用管。千万不要着急,啊!叶老和师兄他们正在想办法,有叶老在这儿,你们请好吧!”

   “他说谁在想办法?”琤琤没听清楚似的。

   婷婷摇摇头:“不知道是谁,说是魏叔和啥叶老。”

   琤琤拍着手咯咯笑起来:“救命的来了!”

   达森和冬瓜汉莫名其妙看着琤琤,接着与婷婷面面相觑。

   “等着吧,中科院老大来新疆了,应该就在奇台考古现场。”琤琤忌讳在自己身上贴标签,所以只字不提叶老叶仕伦是父亲的老师。本次弟弟被卷走,说不定真如冬瓜汉讲的,就因为父亲的特殊身份所致。

   话音刚落,琤琤的手机响了,高兴之余,明知故问:“文耐,你出来了?!在干嘛呢,手机一直打不通。”

   “这会儿刚通,哈哈哈。”

   “糊弄谁呀,你溜号这都好几天啦,真要出点事儿,我怎么和向东交待!”琤琤忧中见喜,幽默了一把。

   “见了面再说,嫂子。”文耐看了看学生:“我去找你们吧,可遇上个大难题。”

   “你慢慢说。”

   等文耐把疑虑讲清,琤琤回应:“你先等等,我给周政委打个电话。”

   琤琤给军分区周政委请示如何处理纵目人。

   周政委十分理解纵目人的关切,他是怕自己的形象惊吓到周围的人们,而且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以确保中科院领导的指示落地,周政委建议:“时专家,这样好不好,莫教授和他纵目人学生先乘直升机到您们那儿的湖畔,把莫教授放下后,再把纵目人直接运回和田地委大院,行吧?”

   “谢谢,谢谢!”琤琤很赞成:“正合我的意思,等我们回到和田,再一起回乌市。”

   “好,就这么定啦!”

   琤琤心满意足,手机告知莫文耐:“文耐,周政委马上派飞机去,我们在湖畔见面。”

    

   被直升机“抛下”的莫文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琤琤跟前,无比激动地双手握住琤琤,不免泪花点点:“嫂子,这回可长见识了,真的不虚此行!”

   琤琤点着头,同样泪花点点:“是,是啊!”

   “还有惊喜等着您们呐!”冬瓜汉主动握了握文耐的手,有意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不用他“暗示”,文耐一来就注意到了,用现代京剧《沙家浜》一句经典唱词“这个男人不寻常”,于是笑着问:“哥们儿,怀孕几个月了?”

   呵呵呵,俩女士开怀大笑,憋着都好几天了,可算来了个脸大的问了句实话。

   “既然到了我讲出实情的时候,哪,你俩男士跟我来。”冬瓜汉招呼文耐和达森。

   琤琤拦住冬瓜汉:“咱先让莫教授把他仙人洞脱险的经过讲一下,你再说你的,好吧?”

   冬瓜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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