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袅袅与司玄机路经东湖,湖边聚集了不少人围观画亭悬榜:画师将在三天之后举办最新画展,期盼有缘人前来画舫共赏。
“这画师难道就是画美人图的那位?”蔡袅袅疑问道。
知情者透露,正是那位最近声名鹊起的画师。据说他的画作栩栩如生,好似画中人能够跃然纸上,真可谓是登峰造极的画技。
不过说到能入画舫的有缘人,那可就太难了,毕竟画师自打一举成名后便拒绝所有志同道合之人拜访。
“两个月前的画展之后,画师便一直闭关,难得有机会,到时候可一定要来一试。”
蔡袅袅望去东湖中央的水苑,通行无路,唯有泛舟湖上能以通达,果真是个神秘之处。
“玄机哥哥,你还记得之前在致雅书阁吗?”蔡袅袅旧事重提。
“记得,你与文飞扬约会。”司玄机当时的醋意此刻才酸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时候玄机哥哥你不是被一幅画打到了嘛,正是这位画师的画。”蔡袅袅突然巧合发现,“我与玄机哥哥重逢,也是因为画飞向了你!”
不过,司玄机一次也不曾仔细注意过画像内容。此刻,也未听出两次的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今日,蔡袅袅除了听了说书人振振有词的鬼神之说外并无收获。她回到客栈之后,只见风四季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坐着歇息,还令徐芙蓉给自己斟茶递水。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妙算子呢?”
二人在外一言不合,分道扬镳,风四季便自行回来了。
“那个小白脸简直是变态,他居然喜欢去胭脂铺,还对素不相识的女子闻她的香气!”风四季义正严词地指摘。
这事,倒是像风四季能够干得出来的好事。至于妙算子,蔡袅袅觉得他好歹还会脸红害羞的样子。
很迟的时候,妙算子才独自归来。蔡袅袅问他有何发现,他才要反问。
“我只听到传闻说犯案者是鬼鬼魂的瞎话。”蔡袅袅如此说道。
“当然是了。”妙算子故作玄虚地说,“不然怎么会需要本道出手呢?”
“你装神弄鬼!”蔡袅袅不以为然。
是夜,关于案情的思量在几人脑海里沉重。
次日,西关城特派厉捕头大早上就带人来到了客栈。
房间里,蔡袅袅听到外头有些躁动的声音便与徐芙蓉走出来看,只见厉捕头带人在掌柜的引领下径直向妙算子的房间去了。
蔡袅袅常常与裴若晞来往,所以见过知府衙门的捕头,“是厉捕头,妙算子?”
只见厉捕头雷厉风行,敲开妙算子的房门便派人搜查。
“你们是谁啊?”
“西关捕头,现在怀疑你与近来彩虹镇失踪案有关。”
蓦然震惊的妙算子根本没来得及辩驳,竟被他们从随身行李里搜查出一瓶香水,“这是?”
“把他带走!”厉捕头一声令下。
蔡袅袅一头雾水跑了过来,司玄机与风四季也上前。幸亏厉捕头也识得她,才不会治她妨碍公务之罪。
“厉捕头,发生何事了,您为何要抓他?”
“蔡小姐,此事与你无关,此人极有可能是近日犯下绑架案的罪犯。”
“是不是搞错了,我跟他认识,他还一直在调查这件案子。”
蔡袅袅说的情况,厉捕头不甚了解。
但是昨天又失踪了一个女子,其家人当晚等不到人归家便急忙来报。经调查,有胭脂铺老板娘作证,那名女子昨日与妙算子发生口角。
厉捕头还拿到了证据,“这便是失踪女子买的香水,从他的物件里搜查所得。”
“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瓶香水会出现在我这儿?不是我!”妙算子被押否认。
蔡袅袅完全懵了,“怎么会……”
厉捕头示意将人带去审问,既然蔡袅袅涉及嫌犯,便被允许一通去往。徐芙蓉是受害人家属自然也有理由。
风四季冒出来一句,“我昨天几乎都跟这小白脸在一起呀!”
“既然这样,你也跟我们走。”厉捕头亲自动手。
情势大乱,一群人都一同转移至镇公堂。
嫌疑人妙算子一被押送到场,失踪女子的父母家人便失控冲上前暴打。
证人立于公堂之上,一看红衣背影,风四季即刻便知是那红兮掌柜的。
蔡袅袅却直到走近才认出红兮侧脸,她不是那个时候在浴汤为浴池调香露的白衣姐姐。
因为那个时候,蔡袅袅闻到红兮滴入浴池的香水十分怡人,她还夸过蔡袅袅肌肤好。
厉捕头在上,红兮再次描述昨日胭脂铺里的情况。尤其是妙算子对失踪女子的无礼导致二人发生不悦,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夸大。
“确有此事。”风四季好不安分地站出来说,“那个时候我就跟他在一起。”
红兮不禁迟疑,回道:“那时候与他一道的明明是个……”
“是个女子?”风四季发出女声,“雕虫小技而已。”
不幸的是那之后,风四季便与妙算子一言不合,分道扬镳,不能再做他的不在场证明。
而红兮言说后来的事,她重新为失踪女子打了一瓶香水,正是风四季处搜查所得。因为瓶子和香味,她都能分辨确认。
“你可供认,近来犯下五桩绑架女子的罪行?”
“我绑架?单凭一瓶香水!我为什么要绑架她们?”
“为了钱喽!”风四季好死不死地狂发推测,“有人失踪就有人悬赏,失踪越多悬赏越多,你不是说查出此案就有五百两!”
为何一个不靠谱的风四季说出的话听来还有点道理。
更不料的是,徐芙蓉急了,竟被风四季所言激发举报,“此人的确来历不明,行为不端。先前还买卖少女,袅袅就是被他从黑店买取!”
竟有此事,旁听的司玄机不禁望向身侧的蔡袅袅。她已经完全懵了,却被厉捕头发问道:“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蔡袅袅据实回答。
一时间,妙算子仿佛尝到众叛亲离,成为众矢之的的滋味。他无论再说任何,都被认定为砌词狡辩。
“我确实是为了钱才调查,我也买卖人口了,但是我绝非此案罪犯!”妙算子脱口而出,“我买蔡袅袅,原意是为了当诱饵诱惑真正的犯人!”
情势已成混乱一片,妙算子嫌疑甚重。厉捕头这么久没能查到线索,必须从他撬开案情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