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城是为西边的枢纽之城,繁华极盛,城中来往客旅商人络绎不绝。
有句话说得好,防人不可无。司玄机虽然长得一脸正气的绝美而且是蔡袅袅袅的救命恩人,但是蔡袅袅却开始思索他的目的,“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他不会也是爹从哪里找来的男人参加今天的选婿大会吧,那我岂不是引狼入室?”
路边来来往往的人都盯着蔡袅袅身边的司玄机。尤其是女子,无一例外,简直是瞎子看到他都会开眼。
蔡袅袅越想心越慌,不能只一眼觉得一个男人生得好看,自己便沦陷吧,那也太肤浅了。
“不行,不能带他回家,绝对不能!”
前路,蔡袅袅一眼盯上了锦衣阁,再低头一看自己一身半干不湿还破了的衣物,她突发奇想,“恩人,我这衣裳都破了我想去买身新的,不然回家我爹会骂我的。”
“去便是。”司玄机简简单单地答应了。
入了锦衣阁,掌柜的随即迎客,“是什么风把袅袅小姐刮来了!”
铺中许多置办衣物布匹的女子的目光尽都被司玄机吸引,“哇,他是何人?西关城里何来如此丰神俊逸,玉树临风的男子!”
在美男身边,蔡袅袅这个财主家的女儿也黯然失色。她赶紧让掌柜的给自己拿一套衣物进去替换,并在转身事对司玄机悄悄说:“恩人你稍等一下。”
蔡袅袅入了内室,司玄机自然是跟不得的。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外地人吧,需要买些什么?您如此天资一定能将我这里的衣裳穿得惊艳众生!”掌柜的由衷赞美,并未意识到司玄机与蔡袅袅同来,他只回道,“我等人。”
司玄机在一旁才坐下,女子们便接踵而至。羞怯的只敢从他身边一掠而过,惊动不了他眉眼丝毫。
大着胆走上前的女子容貌姣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但比起司玄机还是差之千里,只是他当真眼眸高冷,“姑娘何事?”
一眼一言便足以叫人为之神魂颠倒。
锦衣阁里院,蔡袅袅已经换好了新衣裳却从后门偷偷离开,“对不起了恩人,如果你别有用心的话,我便只能有恩不报了。假如我弄错了,那也得等今日之后再行报答了。”
前铺,伙计端出来几双与司玄机一袭白衣相衬的鞋子供他挑选。
“我不买。”
“这是袅袅小姐买下的,说是一定要给您。她还说穿得正才能行得直,一双好鞋能领人走上正途。”
那道原本漠不惊心的目光定格在鞋上,泛起了一丝微妙的心绪,一个小丫头倒是对正直有所理解。
司玄机换上了合适的鞋,继续等待。总归感觉蔡袅袅已经进去太久了,他便问一个从内室出来的伙计道:“可否劳烦一问,蔡袅袅姑娘怎么还没出来?”
“袅袅小姐早就走了!”伙计回答道,“蔡家的账单都是月结的,袅袅小姐穿了衣服就从后门离开了。”
司玄机意识到自己被抛下了,却不知何故。他将离开锦衣阁,有的是人愿意为他带路前往蔡家庄。
只是,被一群庸脂俗粉的女子围绕并不好受。
“西关城的风土人情,只要公子感兴趣,小女子都可以带你赏光走遍!”
“我只要去蔡家,倘若你们不识途,我便问他人。”司玄机沉稳应对。
蔡袅袅自锦衣阁逃跑之后还没走完一条街便撞见了家里派出来找她的仆人,一群人让她无处可逃,“二小姐,请回府。”
蔡袅袅,身为西关城坐拥金山蔡首富的二女儿,上有长姐,下有小妹。蔡家家财万贯偏偏没有儿子,所以,蔡老爷隔三差五便会安排一出招婿大会,为两位已到适婚年龄的女儿选婿。
这也是蔡袅袅最绝望的事儿。
她还是被逮回了家里,完好无损地送回袅袅居。房门前焦灼等待的贤惠妇人是蔡袅袅的三娘翟氏,迫不及待地将她抓进房来梳妆打扮。
“袅袅啊,你明知道今日什么日子,怎么又跑出?这穿的是什么?头发怎么还乱糟糟?”
“三娘,我根本不想参加什么选婿大会。那哪是给我选,分明就是给爹选。”蔡袅袅袅一脸生无可恋,“这光今年都选了七八回了,爹他老人家怎么这么有精力,有那时间不如跟三娘你再生个弟弟就不用不着折腾我了!”
此言一出,翟三娘老脸一红,眼中微光闪烁。蔡袅袅后悔未经三思,示弱说道:“对不起三娘……”
“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姐,娉婷可是每回把她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等如意郎君送上门。”翟氏调转情绪。
即便如此,蔡袅袅也只有苦笑,“但是姐姐还不是没有选上一个半个。”
“这次可不一样,老爷广发请帖,西关城周边的青年才俊都会齐聚一堂,一定有让你们姐妹和老爷都满意的。”
说到这里,蔡袅袅不禁想起了司玄机。如果他当真是为选婿而来的之一,那最出众的已然被自己拒之门外。
镜中的模样倒也清秀清丽,只是蔡袅袅的心思还没有成长到谈婚论嫁的成熟,又或者是斯人未遇。
蔡家庄外,司玄机终于找了过来。负责接待的仆人一看到人便二话不说上前迎接,“公子里边请!”
除了司玄机,另有许多青年男子进入蔡家门,聚集一堂。纵然各人有个人的气质特色,但司玄机仍旧是脱颖而出,鹤立鸡群,独一无二的那一位。
他人的目光也向司玄机注意而来,这人看起来既不是穿金戴银的富贵商人,也并非捉襟见肘的贫民,实在难测。
几位侃侃而谈的男子向司玄机走来,礼数周全,请教姓名。
“敢问,你们聚集此处是为何事?”司玄机这一问直叫他们疑惑。
甚至有人心想:来干嘛都不知道,难不成是个傻子?光凭一副好皮囊就想成为蔡家的东床快婿,简直是不自量力。
“招聘蔡家最大的管事啊!”那人信口胡诌,便不再理会。
招聘管事便是能够留在蔡家,司玄机携目的而来,与其需待天时地利潜入查探,不如名正言顺进入此家,更方便调查。
“蔡老爷到!”
众人的目光望向门口,成群结队管家仆人之首便是蔡家当家老爷蔡有金。他不高不矮,不瘦不胖,衣着光鲜也不算太过分张扬,一双明锐的眼眸自踏进门槛便注视着堂上众多男子,笑脸相迎。
翟氏陪伴在侧,女人的眼睛,不管到了什么年纪,总是会被外貌优越的男子吸引。尤其是,司玄机还如此惊艳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