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袅袅费尽口舌才安抚了暴跳如雷的钱乾,并威胁他不准对自己的恩人胡来。不管司玄机有何不为人知的目的,都只能由蔡袅袅自己调查清楚。
她孤身离开,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了熟悉的场所,说书堂。
高堂满座,瓜子花生。一场故事正好落幕,满座叫好。说书人书叔一晃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蔡袅袅,谢幕之后绕场去见她。
“哎哟我的蔡二小姐,这旧书我已经讲了七八轮了,客官们都还听倦了!您到底什么时候写出新的本子啊?”
蔡袅袅是个喜爱文学创作的姑娘,经常写话本提供给说书堂的说书人,亦或是长戏街的戏班子。
她并非名声远扬,但总算有人喜欢她的故事,便是幸事。
这些天来,蔡袅袅光顾着监视司玄机,怀疑司玄机,把司玄机灌醉,被司玄机带飞,竟一时疏忽了自己答应的话本创作。
有关司玄机的事并未了结,但蔡袅袅也不会完全弃他事于不顾。她在说书堂的角落坐了下来,于喧嚣之中静心思索等待落笔成书的故事。
神秘唯美的爱恋从来都是世间故事不朽的主题。蔡袅袅也一直渴望写出一部感天动地,感人肺腑的爱情传奇。
灵感的喷涌是发自邂逅司玄机的,蔡袅袅即刻掏出随身的笔册开始书写。
“天机公子一袭白衣胜雪,从天而降,救小女子于前狼后虎的危机……”
他站在万丈光芒之下,小女子一抬头便能看见他,渗透胸膛的光线。
蔡袅袅投入联想,抬起眼睛,和光同尘中,竟当真望见司玄机在朝自己走来,“说是幻想也太真切了吧?”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司玄机已经站在桌旁,“玄机哥哥真的是你!”
“不是我是谁?”司玄机的开口更是如假包换,蔡袅袅赶紧合上册子收拾起来,慌里慌张,“坐吧。玄机哥哥怎么会来这儿,姐姐呢?”
“大小姐打道回府了。我听说这儿有个说书堂,会讲些奇异志怪的故事。”司玄机从容不迫地坐下,他自然是想来听听是否会有玄机笔的传说故事以及线索,“这会儿没有故事开讲,二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坐着?”
“我……我……”
关于创作,蔡袅袅本不该不齿于口。只是她方才可是借了司玄机的灵感和形象,这才有些难以启齿。
倒是司玄机懂得审时度势,“二小姐若是不想便不必与我说,毕竟每个人都有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这话,蔡袅袅会意了,“玄机哥哥是想提醒我别再调查你来我家的目的吗?”
“是。”司玄机毫无忌惮,并且磊落无惧,“你当日送我一双鞋,是希望我不走歪路,不贪捷径,不要图谋你家的庞大家业。我进蔡家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但绝对不是图谋财产。”
“不是图谋财产,难道是贪图美色?”蔡袅袅小眼神怀疑道。
突如其来的质疑,竟然叫司玄机不甚镇定,“绝对不是!我绝不会危害你和你的家人。”
“喜欢我姐姐的人可是很多的,但是她一个都瞧不上眼。不过今日,姐姐居然和你走在一起,俊男美女,相得益彰……”蔡袅袅的语气略微怪异。
“你误会了。”司玄机能够坦然言说,“今日只是大小姐上街找个下人帮忙提东西罢了,我身在蔡家做事无法推却。”
“你不喜欢我姐姐吗?”蔡袅袅好奇追问。
“你也说了喜欢大小姐的人许多,而我……”司玄机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不是人。”
这话听到蔡袅袅耳中就是司玄机自我调侃醉酒时的胡言乱语而已,却叫她忍俊不禁,“玄机哥哥你讲笑话呢!”
蔡袅袅总是笑得烂漫天真,她分明几次三番对司玄机心存芥蒂,却又能唤他如此亲昵,对他笑靥如花。
这或许也是,司玄机对她始终讨厌不起来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只属于他个人的秘密。这话,蔡袅袅想了整整一晚。她应该摒弃前嫌对司玄机信任下去吗?
而关于司玄机陪大小姐出街却与二小姐回府的各种绯闻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已经成为蔡府里一众下人乐此不疲的话题。
“英俊,你到底喜欢大小姐还是二小姐?”有仆人问道,“还是两个你都要?”
“英俊,有好些个丫鬟因为听说你又决定嫁给小姐当姑爷了,哭着嚷着要寻死呢!”
好一个英俊风流司玄机,在蔡府掀起轩然大波。
闲言碎语也传到了蔡袅袅耳边,她正在闭关写作,雀儿便成为了流通消息的信鸽,“二小姐,现在外面都在传,英俊到底是会成为大姑爷还是二姑爷?”
“啊?”蔡袅袅实在所料未及,短短两日,一次醉酒和一趟出入,会让谣言如此甚嚣尘上。
不过在这当口,蔡袅袅也不敢出面站在风口浪尖上解释,谁知道谣言又会如何野蛮发展。
更令蔡袅袅没想到的是,一家人用餐时,蔡娜娜竟然也人小鬼大地问道:“大姐姐二姐姐,你们两个究竟谁要先成亲啊?”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问这个做什么?”蔡娉婷一脸嫌弃。
“我听……”蔡娜娜被翟氏塞了一嘴,“娜娜你病才痊愈多吃点!”
“怎么,有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蔡有金日理万机,不甚了解。
纸包不住火,关于而女争一男的绯闻就连翟氏都说得脸红。
“那都是下人们捕风捉影,三人成虎,谣言可畏啊爹!”蔡袅袅赶忙解释说道。
“可是娜娜亲眼看见那个英俊带二姐姐飞了起来,好好玩啊!”
“竟有此事!”蔡有金一脸惊愕,翟氏也没有提过,“起飞这事着实危险,我这不也是怕老爷担心袅袅。”
“他果然是冲着袅袅来的我的宝贝女儿!”蔡有金竟然没有一丝不愉快,反而一副求之不得的欢喜态度。
如此说法岂不惹恼了另一个宝贝女儿,蔡娉婷满腔不悦地甩了筷子,转念一想却说道:“可是女儿看袅袅跟那个钱乾才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时常见面,私下幽会!”
“什么?”蔡有金激动否决,“这绝对不行!我蔡家的女儿一个也不能嫁出去,只能招婿入赘!哪个都不能跟那个纨绔子弟钱乾有任何瓜葛!英俊哪里都比他强百倍,爹就看好他!”
“可是爹,玄机哥哥他……”蔡袅袅试图发声。
“女儿你叫他什么?玄机哥哥?如此亲昵称呼,你们果然有进展对不对?”
蔡父一心中意佳婿,不管司玄机落在哪个女儿手里都是喜事。蔡娉婷却不甘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