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娉婷踏入厅门,她的确天生丽质也更懂得梳妆打扮,浑然是与蔡袅袅不同的千金气质。并且她凭借着姣好的面容和富家的身份,是为西关城未婚男子的梦中情人。
可就是这样一位出入为人瞩目,众星捧月的骄傲大小姐,偏偏在司玄机眼里看不到一点惊艳和心动。
因为他更美,但是蔡娉婷不服。只在片刻惊色之后,大小姐便端起了平日里目中无人的架势,“他就是爹你千挑万选的好男人?徒有其表,不过如此吧。”
蔡袅袅保持缄默,或许自己这位盛气凌人的姐姐能让司玄机知难而退也说不一定。
“娉婷啊,你的眼光太高了点吧。”翟氏说话,“不过这位司公子,好像是冲着袅袅来的吧?”
听闻此话,沉默的蔡袅袅一口气卡在嗓子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同时,蔡娉婷也变得一脸无法置信,“这怎么可能?”
终于,司玄机郑重其事地开口,“蔡老爷和夫人误会了……”
随即,姐妹二人的神情一变。
“他不是冲着我来的!”蔡袅袅这便松了一口气,眼看姐姐得意的笑,“我就说不可能,不过就算你是为我而来,那也没戏!”
“我也并非是为了大小姐而来。”司玄机不卑不亢地否认。
“什么?你既不是为袅袅又不是为娉婷,那你是为了谁!”蔡有金茫然若失。
司玄机稍一思索,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为了蔡老爷。”
突然间,气氛变得诡异。蔡有金简直大跌眼镜,“什么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来是我误会了。”司玄机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是方才旁人说,此番是为竞选府上管事,我来蔡府是想应聘。”
“你只是以为来应聘的!”
司玄机一脸真诚,不像撒谎。他若是想当蔡家的女婿,何必在决胜之后多此一举?
如此一来,蔡袅袅一颗心七上八下终于尘埃落定,“原来他不是来选婿的,早知如此,我何必要甩掉他,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好好的一个女婿梦,就这样破碎了。但是蔡有金答应让司玄机留下做事,“不过我们家没有意向招聘管事,你要进来做事就得从低等下人做起。”
“全凭蔡老爷安排。”司玄机完全顺服。
“还有你的名字,司司司……”蔡有金如鲠在喉。
蔡袅袅便开口说道:“司玄机啊爹!”
“这名字也太拗口了,死死死的也不好听,留下来做事就换个名字……”蔡有金灵机一动,“看你这样,不如就叫蔡英俊好了。”
这个名字可是戳中了蔡袅袅的笑点,忍俊不禁便笑了出来,“爹你这名字起的也太精彩了!”
“又不是你的准相公,你还管爹给他起什么名儿?”蔡有金又气又叹。
蔡袅袅一瞬间笑容全失,闭口不言。
“全凭老爷做主。”司玄机依旧顺从。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找管事安排事务吧。”
司玄机拜别离开,蔡袅袅便着急忙慌地说:“爹,三娘,那没事我也先走了啊!”
“好好的一个女婿,变成了下人!”蔡有金耿耿于怀,翟氏却安慰道,“老爷啊,他这不是留下了,您既然如此中意,来日方长。”
“我就是这么想的!”蔡有金早有预谋。
蔡娉婷见妹妹如此迫不及待,便悄无声息地跟上去一瞧。果然,她追着司玄机出来。
“恩人!”蔡袅袅呼唤司玄机回头却尴尬难言,“对不起啊我误会你了。”
“何来误会?”
“我以为你也是我爹招揽来想入赘我家的男人,所以……”蔡袅袅难以启齿,司玄机却面不改色,“所以你便在锦衣阁将我扔下,害我等你许久。”
“对不起!”蔡袅袅屈身一记鞠躬,迟迟不起,司玄机竟流露出一丝笑意,“误会解除了,你也无需如此。可否带我熟悉府上,还有,找到管事?”
“当然没问题!”蔡袅袅直起身来一脸通红,热情洋溢,“只要恩人你不想当我爹的女婿就什么问题都不存在了,我这就带你去找管事。以后恩人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眼看着妹妹如此厚颜无耻地倒贴,蔡娉婷岂能保持沉默,冲出去便拦住了司玄机,“蔡英俊,你方才说不为本小姐而来都是假话吧?你有能力让我爹对你如此中意,怎会甘当区区低等下人?你一定是听说本小姐不为世间任何男子的求爱低头,所以想在本小姐家中谋职,然后与本小姐日久生情……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姐,你……”蔡袅袅试图开口解释却没有机会,“也就是二妹你这样没有男子喜欢追求的蠢女人才会轻易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你好歹也是蔡家二小姐能不能矜持一点别丢人现眼!”
“大小姐误会了,我的确不为任何人而来。”司玄机一双深沉的眸子直视蔡大美人丝毫不为所动,实在令她不爽,“那你勾搭我妹妹做什么?”
“什么叫勾搭?”蔡袅袅认真解释,“今日我出去赴钱乾那个家伙的约差点被人绑架,多亏了有恩人救我幸免于难,我现在只是带他去找管事。”
蔡袅袅向来明白长姐娇惯刁蛮,与之多说无益,便赶紧示意司玄机绕道而行。二人疾步离开,独留蔡娉婷一人半信半疑。
“英雄救美?二妹这样也算得上美人?不过这个司……司玄……”蔡娉婷自说自话但,“蔡英俊,长得倒是不负爹的赐名,西关城那么多纨绔子弟,还真挑不出一个比他英俊的来。”
摆脱了纠缠,蔡袅袅宽心一笑,“恩人你别介意,我姐就是这样爱胡思乱想,而且嘴不饶人。”
“你们姐妹二人倒是一点都不像。”
“是啊,我姐可是全城男子的梦中情人,我的话……”蔡袅袅不禁叹息。
“我指的是性情。”司玄机继续说道,“今日救你之事不过举手之劳,以后也不必再唤我恩人。”
“那我叫你什么好呢,蔡英俊?”蔡袅袅依然因为这个名字憋不住笑,“这名字也太逗趣了,虽然你是配得上英俊二字没错啦,但还是叫人感觉哭笑不得!”
虽然蔡袅袅中途将司玄机丢下过,但误会解除之后,司玄机并不觉得这样一个清爽健谈的小女子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