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呢！
「我很好！」
原来最刺骨的疼，不是无处诉说，而是无处躲藏。
这时候我感觉喉咙里咸咸的味道，忍不住吐了出来。
好大一滩血，把桌和地板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我连忙用手去擦那堆血迹，眼泪也混迹在这堆血迹里。
我一边擦一边念叨。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这里弄脏了。
「怎么会这么脏呢，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齐琛，我好没用对不对。」
此时的我已经泪流满面。
齐琛心疼地抱住我，「伊伊，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也用手回抱住了他的腰。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抱他，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把我抱得更紧了。
其实早就不顺路了，是我非要看能走到哪一步。
江淮之啊，我们可能真的要说再见了吧。
11
时间就这样过去。
江淮之没有联系过我。
齐琛推掉了公司所有的事，安心陪我。
他的厨艺很好，我每天都能吃一大碗饭。
齐琛盯着我看了好久。
「伊伊，你的脸上有肉了，真好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琛，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了。」
齐琛摇摇头，「伊伊，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谢谢。」
他想听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我都不知道能有几个明天。
感情对于我来说太奢侈了。
我不能轻易承诺什么，因为我做不到。
12
这天和齐琛一起看着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快讯。
淮安集团和沈氏集团强强联合，江淮之和沈家千金沈梦瑶将于本月底订婚。
江淮之看起来还是那么意气风发，沈梦瑶甜美可人。
我苦笑着对齐琛说：「你看，我离开了他，他活得好像更滋润了。」
整整一个月，江淮之都没有联系过我。
可能，摆脱了我，他也觉得很开心吧。
齐琛把手放到他的手心，温热的感觉让人很有安全感。
「伊伊，我们去旅游吧，我记得你说过想环游世界。」
我点点头，「好。」
齐琛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一直救赎着我黑暗的灵魂。
小时候我成绩不好，齐琛就每天给我补习，他的脑袋很聪明，比老师讲得好一万倍，然后我就顺利考取了心仪的大学。
我谈恋爱被欺负了，齐琛就带着我亲自去找对方理论，理论到对方整整一年都不敢重新开始新的恋爱。
他不止一次说：「伊伊，不要把我当哥哥，好吗。」
后来我发现自己生病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了他，尽管我当时已经和江淮之在一起了。
他说：「伊伊，我带你去看病，国内治不好我们就去国外。不管怎样，总有机会治好的。」
我不听，「我不要，我不能让江淮之知道我的病。你别管我了好不好！」
现在齐琛一直说他很后悔，如果他那次不听我，直接带我去治病，可能我的病不会像现在这样严重了。
13
我和齐琛第一站去了苏黎世。
我们一起喂了苏黎世湖的天鹅，一起去了奥古斯丁巷感受了欧洲童话，一起在林登霍夫山看圣母大教堂。
我才知道，人生可以这么快乐。
我胃口好的时候，齐琛也会陪着我多吃一点，他说要和我一起长肉。
我可以有情绪，可以快乐，也可以流泪。
而不是像和江淮之在一起的时候，那般小心翼翼。
那天晚上，我和齐琛在山下的木屋烤火。
他的五官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俊朗。
我想了想对他说，「齐琛，我们在一起吧。」
齐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笑了，眼睛变成了弯月。
「好啊，伊伊，听你的。」
然后我又难过地说：「可是我快要死了，怎么办？」
齐琛一下子抱住我，「不会的，伊伊，我马上带你去治病，我去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
齐琛真好，可是我真的快死了。
我最近咳的血越来越多，我都偷偷擦掉，不敢让齐琛看到。
我也紧紧抱住了齐琛。
然后我朝着他的唇亲了过去，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齐琛一愣，然后也开始深情地回应。
他的吻是温柔的，灼热的，不像江淮之那么粗鲁。
我轻轻啜食着他的唇，感受他的呼吸和与我交融，此时我们两个不像独立的个体，而是融为一体的灵魂。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不规律，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在我身上游离。
头晕目眩，指尖发麻。
就在我快要沦陷的时候，齐琛突然停止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伊伊，对不起。」
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
我明白，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去占有我。
他希望我是出于爱，而不是因为感动。
我将头埋进他宽厚的胸膛，我们就这样抱了一个晚上。
14
一个月后，我和齐琛乘飞机去瑞士治疗。
飞机落地后，我看到了很多个未接来电。
那个熟悉的号码深深地刺中了我的心。
齐琛也看到了，他的眼里满是落寞。
电话又打来了，我看了眼齐琛，没有接。
齐琛笑了笑，温柔地说：「接吧。」
我接起电话，江淮之一如既往的冷酷。
「在哪？」
「在瑞士。」
「别闹了，回来。」
不容置喙的语气。
可惜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曲念伊了。
「怎么，你和沈梦瑶不是已经订婚了吗？我这个替代品已经可有可无了吧？」
电话那头的江淮之似乎有些生气。
「谁说你是替代品的？」
「你在瑞士哪儿？我去找你。」
还是那么的霸道。
「不用了。」我看了一眼齐琛，「我和齐琛在一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随即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什么嘛！我为什么要和他解释那么多。
明明都有沈梦瑶了，还叫我回去干嘛？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有点出神。
齐琛一把搂住了我。
「伊伊，别去想了，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
15
我住进了瑞士最好的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有全世界最权威和专业的医疗团队。
可是我头发还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掉。
我的脸在激素的作用下也慢慢长胖。
和江淮之在一起的那几年，病毒在我体内疯狂扩散。
现在的治疗无异于杯水车薪。
我有点想回家了，可是齐琛不让我回去。
「伊伊，等你好了我还要带去了瑞士滑雪，去爬阿尔卑斯山，去冰岛看极光。」
「好。」我一口答应。
他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顶橙色的帽子。
「伊伊，你看，这帽子多好看，你戴上一定很漂亮。」
他又给自己戴上了一顶黑色的帽子。
「我陪你一块儿戴。」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算了算，江淮之和沈梦瑶应该订婚了吧。
真好。
这两天，那些专家来我病房的次数越来越多，齐琛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
但是每次见到我时，他都尽量面带笑容。
「齐琛，你说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他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瞎说。伊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以后还要穿美美的婚纱。」
电话又响起来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哪位？」
「我是沈梦瑶。」
16
几天后，沈梦瑶就出现在了我的病床前。
望着光彩夺目的她，我有点狼狈。
她冲过来，看我的眼神带着心疼。
「曲念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摸了摸自己浮肿的脸。
「很丑，是吗？」
她摇摇头，咬了咬牙齿，鼓起很大的勇气说。
「淮之和我分手了。」
我有点吃惊，「为什么？」
沈梦瑶语气平静。
「其实这次回来后，我就发现他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爱我了。
「可是我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淮安集团前阵子因为内部问题，出现资金链断裂，我父母就要他和我订婚，才同意沈氏集团注资给他。」
我苦笑说，「那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是让我帮你去劝劝江淮之吗？
「我告诉你，他脾气特别臭，根本劝不动……」
沈梦瑶摇头，「不是，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偶然发现他买过去瑞士的机票，恰巧你前一阵子发的动态也定位在瑞士，我以为他是和你在一起。」
「对不起，我太爱他了。」
江淮之也来瑞士了？
可能和哪个小姑娘来滑雪吧。
我苦笑说，「你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他看到我逃都来不及吧。」
沈梦瑶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她说：「钱够吗？」
我点点头，「够。」
齐琛已经付了一整年的医疗费用。
「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嗯？」
「你别和淮之说，你在这儿，好吗？」
「好。」
其实女孩的心思我都懂，她害怕的是，江淮之看到我这副样子，会心疼，会自责，然后会重新去对我好。
她只是也想要江淮之独一无二的爱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我这样这副样子，根本。不及沈梦瑶十分之一。
江淮之看到我，估计跑都来不及吧，怎么可能会想着对我好。
17
沈梦瑶走后，齐琛拿着一杯热水给我递过来。
「伊伊，你有什么特别想去做的事吗？我陪你去做吧！什么都可以！」
他的话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我勒得难受。
我不惧怕死亡，可是当死亡慢慢来袭，并且有个具体期限的时候，那种感觉才最令人窒息。
我努力笑了笑，「有，你陪我去蹦极吧。」
齐琛愣了愣，点了点头。
我以前从来不敢玩这种，我害怕失重的感觉。
可是江淮之喜欢。
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喜欢各种极限运动。跳伞、蹦极、攀岩、滑翔，我一次都没有陪他参与过。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想去蹦极，明明我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明明我很害怕。
说不清，我也不想承认。
可能我想最后感受一下他的气息吧。
我在齐琛找的医疗团队的指导下，完成了身体评估。
危险系数：高。
齐琛心疼地对我说，「伊伊，要不我们不去蹦极了？」
我不肯。
「或者，」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去见江淮之吧。」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悲痛，好像被剥夺了所有力气一样。
我抱住齐琛，用嘴盖住了他的唇。
18
第二天，我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准备和齐琛去蹦极。
来瑞士后，我很少化妆了，因为化了也不好看。
激素让我迅速变胖，脸部浮肿。
可是齐琛还是会每天不停夸我，「伊伊，你真好看。」
江淮之的电话来了。
我没接，按掉。
再打来，继续按掉。
又打来了，第三次按掉。
没有电话打来了。
终究，我没有那么重要。
我在心里自嘲道。
不一会，我听到齐琛的手机响起来了。
齐琛接起，沉默了一会，走进来把手机递给我，「江淮之。」
我拿过手机放在耳边。
「曲念伊，我也在瑞士。」
「嗯，然后呢？」
「见一面，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用疑问句，而不是命令式。
「不好。」我很快拒绝。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用低沉的话语说：「南一，我真的很想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江淮之说想我。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心。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真丢人，动不动就哭。
齐琛见状，虽然满眼不舍，犹豫再三但还是默默地走开，帮我关上了病房的门。
19
电话那头的江淮之继续一个人在念叨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啰嗦。
「曲念伊，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好不好？」
「我再也不想装了，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好心痛。」
「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没有说话，然后挂了电话。
他的每个字都像是在我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我原来的倔强都撕扯得支离破碎。
心真的好痛好痛。
江淮之啊，你真的好傻。
你就不能早点吗？偏偏等我快要离开的时候告诉我这些。
我将手机还给齐琛。
努力挤出笑容，「好了，骚扰电话真烦。走吧。」
齐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伊伊，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现在最大的事就是我们现在要去蹦极啦。」
齐琛的眼眶红了。
20
我站在5000米的高空上，感受风灌进耳朵的声音。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感觉。
很好，我也感受到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直接跳了下去。
风在我耳边呼啸，原来是这种感觉。
以前总说，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我现在才懂，海底月捞不起，心上人不可及。
我感觉我的身体在渐渐发冷，喉咙里有咸咸的味道，眼前的山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好像依稀听到了齐琛的呼唤声。
齐琛是不是饿了啊，他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弱了……
我好像被工作人员拿掉了安全绳，戴上了氧气罩，坐上了救护车。
「曲念伊……你不准有事！」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还听到了江淮之的声音。
哈，一定是错觉。
我好想好好睡一觉。
21
这几天我感觉一直在做梦，我居然梦到了江淮之。
没有穿西装，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一直守在我的床边，一直抓着我的手，一直向我道歉。
「曲念伊，对不起。」
「曲念伊，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你生病了。」
「曲念伊，你醒醒好不好？」
「你醒了我就陪你去任何地方，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
奇怪，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一定是我太累了。
可是这个梦又那么真实。
我迷迷糊糊中又看到一大堆医生跑进来，在我胸前拼命按压着。
然后又换了一批医生进来，齐琛好像很生气，拼命冲着医生发火，我第一次看他这样。
我想让他别那么凶，我努力张大了嘴巴想说点什么，可是他们没人听得见。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痛苦，都很忙碌。
在我身边来回走着。
我看到了江淮之泛红的眼眶。
这个鬼样子可真丑。
「江淮之，你笑一笑啊。」
可是他好像没听见似的，眼眶更红了。
牢牢抓着我的手不松开。
嘿，这家伙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
医生不停在我身上忙碌着，密密麻麻管子插满了我的身体。
齐琛哭了，江淮之也流泪了。
怎么这两个大男人都这么爱哭。
不管了。
我好累啊，我终于可以歇歇了。
好累啊……
我听到一群人在拼命叫我的名字。「伊伊，曲念伊……」
可是我怎么张嘴也回应不了。
眼前的事物也渐渐模糊……
那么，再见咯。
番外（江淮之）
01
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
曲念伊，你就这么走了，留了一把钥匙给我。
想用这种方式对抗沈梦瑶的存在？
真是可笑！
五年了，你在我身边整整五年，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你可真蠢。
我已经不喜欢沈梦瑶了。
从她出国后我的心就死了。
我和沈梦瑶在一起不过是希望沈氏集团能够帮帮淮安集团。
我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里。
02
你说思念伊个人，她能感受到吗？
我忘不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你那时候在河边，穿着一条绸缎长裙，整个人看上去忧郁又美丽。
我承认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确实因为你长得比较像沈梦瑶。
但是后来发现你和她完全不一样，比她更加有血有肉，更能抓住我的心。
你每次说自己是替代品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不是这样的。
你有时候也挺啰嗦的。
你一次又一次问我，「你爱我吗？」
我都没有回答你。
不是我不想，而是因为我想在我们的婚礼上名正言顺地和你说出这句话。
我甚至已经偷偷看好了婚纱和酒店。
可是你却自顾自走了。
你有时候也很可爱。
喜欢喝柠檬水，那么酸的水，你说喝下去能让你快乐。
现在我才知道，你每当想呕吐或者不舒服时，都会喝一杯柠檬水。
真的怪我以前太不懂你了。
你总说我对你很凶。
可是我只想把对你的爱全部给你。
可能我的爱太沉重了。
可能我不会表达。
我每次想表达的都和你理解的意思不同。
我慢慢发现了生活中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以为你会不习惯没有我的日子，结果是我想多了。
整整几个月，你都没有联系我。
好狠心。
我坐不住了，那一段时间我都在疯狂想你。
我鼓起好大勇气给你打去了电话，你说你在瑞士，又和齐琛在一起，我的心真的碎了。
齐琛，人品俱佳，事业有成，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也是极好的。
可是我不甘心。
03
我真的坐不住了，我定了来瑞士的机票。
我好想亲口告诉你，我好想你。
我已经和沈梦瑶分手了，淮安集团的危机也已经解除。
不要说我忘恩负义，我只是想对自己的爱无愧于心罢了。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她不接，我只能费了好大劲问来了齐琛的电话。
在那个电话里我第一次对你说了想你。
这是我的真心话，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难怪得快要死掉了。
可是你却挂了我的电话，就像一把刀，将我的心彻底割开。
过了一会我就接到了齐琛的电话。
曲念伊，你个傻瓜！居然在蹦极！引发了心脏的超负荷运转，吐了很多血。
你不是最怕这种极限运动吗，怎么会跑来蹦极啊……
我赶紧问来地址，用最快的速度到你那里，可是只看到你被送上救护车。
齐琛给了我一拳，那么斯文的人在那一刻彻底爆发了。
原来你身上癌细胞已经完全扩散了，心脏负荷是个诱因。
整整五年，我都没有发现你生病了。
我真该死。
我以为你越来越瘦是为了减肥不吃东西。
我看见卫生间大把的头发以为是你又熬夜了。
我错了。
可是我连想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我在你的病床上说了很多我以前不敢说的话，你听得到吗，曲念伊。
我到现在才明白，最难过的不是大吼大叫，而是痛到深处喘不上气。
04
今天门口的保安问我拿着行李箱去哪里。
我和他说，和我的江太太去旅行了。
你以前就说你喜欢到处去看看，可是我一直没有陪你去。
现在我有时间了，不知道你想去哪里呢？
去新西兰看星星吗？
还是去奥地利听演唱会？
不对不对，你以前说你想看圣诞老人，那就去芬兰坐雪橇吧。
你又是个小吃货，最爱吃蛋挞，那带你去葡萄牙吃正宗的葡式蛋挞去，好不好？
好不好啊？曲念伊？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声。
哪怕一声也好。
05
五年过去了。
曲念伊，我花了五年时间走遍了世界。
你能感受到吗？
五年，又是一个五年。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曲念伊，下辈子，你就做向日葵吧。
你向阳而生，我为你而来。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