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忽而想起,自己在宋家的有些首饰还没拿回来,之前有一次从宋家回去后,一直想着要去拿,结果都忘了。
而现在,金氏带着自家一家子住进宋家,想必不会那么好人的把她的东西收起来。
那些首饰,是相公给她买的,不能留在那儿,白便宜了他们。
沈娇娇在回去的路上,还跟宋煜提了一提,道:“不知现在住在我们屋里的是谁,我猜我的首饰盒肯定已经被动过了。”
宋煜认为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毕竟金氏那个人就是个贪财之人,她一家子都那样。
“或许是张翠和张花。”
因为是两个人住一间,恰好在宋家,他跟娘子住的那间屋,是最大最宽敞的一间。
而且还有娘子的梳妆台,小姑娘肯定都喜欢。
沈娇娇不知道此行回去能不能要的回来,想想就心疼,肉疼。
回到村里,孟大娘无意间撞见他们,白眼都翻上天,直接拦下她,冷嘲热讽道:“沈娇娇,你害的我的女儿进大牢,我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怎么个不会就此罢休法?”
宋煜高大的身形笼罩在孟大娘的身前,居高临下,带着十足的威严。
孟大娘一阵发怵,心里头隐隐不安,赶紧绕开走了。
里正也从外头回来了,看见了宋煜,拦下他,问道:“二郎,你有没有看到长生啊?”
“令公子之事,问我作甚?”
宋煜眉目间十分不悦,隐有暴怒的前兆。
谁也不准在他的面前提起陈长生。
里正又问沈娇娇,道:“沈娘子,你可知长生他在哪儿啊?”
沈娇娇道:“陈公子现在在做丝绸的生意,在镇上租了个商铺。”
财不外露,才不说是租的她跟相公的商铺呢。以免牵扯不清。
“哦,那就好。”
里正还以为儿子会游手好闲,毕竟儿子除了读书啥都不会,没想到自从儿子中了毒,起死回生之后,就变得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不过这样也好,比死读书强。
夫妻两人一起回到宋家。
沈娇娇径直的来到自己的屋里,正看见张翠和张花一副心虚的样子,手里不知道在把弄着什么,看到她进门的一刹那,连忙收好,背在身后,提防的看着她。
“你是谁啊?怎么随便进别人的屋。”
张翠作为二姐,年纪比张花大三岁,倒是敢说一些。
“别人的屋?这原是我的屋子。想必你们就是姑姑的两个女儿吧。”
沈娇娇在梳妆台前看了下自己的首饰匣子,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了,虽说里头的首饰不适合她,她当初也是犹豫了下,觉得自己还会回来几次,又嫌重,故而没带走。
但到底是相公送的,而且不能白便宜了金氏一家子。
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还是得拿回去的。
张翠跟张花心虚的要命,一直往床榻的方向靠,企图把手头的东西,塞进被褥里头,不让她看见。
但沈娇娇何其聪明,掀开了被褥,全是她们俩藏的首饰。
“你们若是喜欢,我可以各赠送你们一只。但这里有十几支,价值不菲,恕我不能全都给你们。”她将簪子留了两根下来,其余全都收进在木匣子里头。
张翠却拦住她,恶狠狠的说道:“你凭什么说就是你的东西,这些是我们自己的簪子,你肯定是弄错了!快些还给我们!”
“就是!快把我们的簪子还回来!才不是你的呢,还给我们!”
张花嚣张跋扈的过去抢夺,沈娇娇轻而易举的举起来,道:“小娃娃,做人可要诚信,我已经给你们留了两支,赠送给你们,就当作是见面礼了,你们怎好再追究呢。”
外头的张大明听见妹妹们争执的声音,闯了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干什么呢!你是什么人,敢闯进宋家来偷东西!不要命了!”
张大明拿了根棍子,一点儿也没顾及沈娇娇是女子,威胁她赶她走,不然就打她。
沈娇娇一脸不可置信,这宋家的亲戚,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她不与他解释,拿着木匣子就走。
当张大明拿起棍子就从她身后击去时,突然——宋煜一把剑鞘将张大明的太阳穴用力击中,张大明仰躺着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敢动我娘子?一百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宋煜若不是想起娘子教导他的,凡事不要太冲动,不然刚刚出去的就不是剑鞘,而是寒芒森然的刀剑了!
张大明鬼哭狼嚎的捂着太阳穴,在地上打滚。
两个金家女儿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不敢举动。
门外的张林听见儿子的惊叫声,冲了进来,道:“大明啊,你这是怎么了!”
宋煜正将刀剑缓缓的落进刀鞘,干脆利落。
张翠跟张花见爹爹来了,连忙扑进他的怀里,告状道:“是表哥!表哥他帮着表嫂,打大哥!还要抢我们的东西!”
张林震撼,又见宋煜一副凛凛的样子,吓得胆儿都快破了。
一个怂包,怎敢跟宋煜犯冲?
“二、二郎啊,你息怒啊!大明他是怎么得罪你了,你、你要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呀!”
张林搂着两个胆战心惊,害怕的女儿,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大明还躺在地上装死,嘴里“哎哟哎哟”的大声喊疼。
金氏跟宋素在炊间烧菜,金氏隐约听见哪里有吵架声,把柴火那儿一扔,就拍拍手灰,去凑热闹,但没想到,凑上了自家的热闹。
宋素也跟去看了看,正好撞见彼时僵硬的情景。
沈娇娇将木匣子里的东西打开,道:“这是我的首饰。若两位妹妹喜欢,我再多赠送你们两只便是。本想说,给予你们一人一支,就当是见面礼。但两位妹妹执意不肯归还,硬说是你们的东西。这一点,恕我不敢恭维。”
沈娇娇只觉匪夷所思,就算他们不认识她,就这几人的素质也真是堪忧了。
宋煜将棍子徒手彻底捏的粉碎,重重扔在地上,冷声道:“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