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
墨苍澜沉着个脸,对下属道:“都是废物,若是再找不到鲛人泪,你们通通以死谢罪!”
下属慌忙的道是,慢慢的退出大殿。
这声音之响,响到外面路过的宫人们都缩着脖子走过,他们都知道,鲛人泪丢了,皇上的心情不好。
宋煜负手进殿,道:“何事惹得皇上如此不悦?”
墨苍澜见是他来了,当即心头更是恨意,但面上却不改,他走了几步来接迎,道:“皇叔怎么来了?朕还以为皇叔在忙着为王妃抓出幕后黑手,还王妃清白。”
“因为,臣已经找到了幕后之人是谁。而且,臣知道,鲛人泪现在在哪。”宋煜拂了拂衣袍前的灰尘,缓缓走到上座摄政王该坐的位置。
沈娇娇就在堂下看着,两边站满了宫人。
墨苍澜的语气稍稍带了些佯势出来的喜色,道:“哦?皇叔找到是人偷的了?鲛人泪现在在哪?”
宋煜手微微抬起,大殿内的宫人们,完全不用经过皇上的同意,立刻会意,缓缓的退出殿内,墨沧澜的脸色忽变。
“这幕后之人,皇上当真想要知道,是谁么?”他从上座起身,再慢慢地走了下来,走到墨苍澜的身前,凝着他。
墨苍澜直视着他的目光,道:“皇叔快快说,鲛人泪何在。朕是日夜悬心,若是找不到此物,岂不是白白冤枉了王妃……”
“就在。”宋煜顿停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定在了墨苍澜的衣袍上,点了点。
墨苍澜脸色发白,后退了半步。
“皇上。监守自盗,可还好玩?”宋煜走近了一步。
此言一出,沈娇娇错愕的愣了下!
她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墨苍澜,贼喊捉贼。
宋煜抬手,面无神情的“啪啪”拍了两掌,随后,沄梁国的公主沄笙,就从大殿内走了过来,沄笙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将事情经过道出。
“鲛人泪,本就是我们沄梁国之物。我确实不服心兄长会将鲛人泪赠给皇上。于是,我在钟离小姐的挑唆下,准备去偷回鲛人泪。那时,我恰好看见王妃娘娘在附近散步,我想栽赃给她,可无意间遗落了自己的手链,被王爷发现……但是,我真的没有偷,我失败了!”
沄笙抬起清秀明媚的脸,说道:“当我准备想要偷鲛人泪的时候,那名宫人突然走进一处房门里,我趁着他离开,迅速推开房门,却发现木盒子里根本没有鲛人泪!当夜二更,我辗转反侧,无法睡去。之后,便传出来鲛人泪失窃的消息。”
沄笙便怀疑,是那宫人偷走的鲛人泪,贼喊捉贼,但后来一想,宫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后来经王爷提醒,才知一定是皇上监守自盗。
因为,大殿上说大殿上的事,私下,皇上于情于理都是必须要把鲛人泪还回去的,若是东西丢了,皇上便可找个替罪羊顶替,若是找不到鲛人泪,他们沄梁国也就只能作罢。
而皇上就可以私自的拥有鲛人泪,等待这件事情风平浪静的过去,无人再提起。
宋煜微挑了挑眉,看着墨苍澜,道:“皇上。鲛人泪现在在哪,皇上心知肚明。只是皇上,你此举,怕是不妥啊。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因为区区一枚鲛人泪,而动了恻隐之心?这些,也就罢了,但皇上偏偏,顺理成章,嫁祸给了本王的王妃。”
墨苍澜低着首,一双漆黑的眸子充满了怒意,他的拳头没在龙袍的衣袖,紧紧的攥着,隐忍着,他一挥手,让沄笙退下。沄笙迟疑的看了眼王爷,缓缓告退。
“皇叔你,有什么证据。”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
宋煜比墨苍澜高半个头,站在他的面前,谁更威严,更具有压迫感,一目了然。
他缓缓靠近墨苍澜,墨苍澜脸色惊变的后退,道:“皇叔,你想对朕做什么……”
宋煜一脸轻佻的模样,道:“臣不想对皇上做什么,臣只是想找到鲛人泪。”他伸手,将墨苍澜的外袍挑下,缓缓落在地上。
沈娇娇:没眼看,没眼看。我不应该在殿内,我应该在殿外。
墨苍澜双手捂着自己,满脸沉沉的怒气,道:“皇叔,请你自重!”
宋煜瞧他一副孬样,脾气大的很,就是没什么能耐,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又不敢抵抗。
他的手触到墨苍澜的衬衣之处,反复试探的摸了摸,摸到一枚坚硬的东西。
墨苍澜心虚的低头,宋煜趁此,冷冷的扯开他的里袍,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落在了地上,发出声响,摔成了两半!
“朕、朕的鲛人泪!”墨苍澜几乎是慌张的拾起已经被摔成两半的宝贝。
沈娇娇几乎是诧异的张嘴,这鲛人泪,果然在墨苍澜的身上!卑鄙,太卑鄙了!竟然玩这种监守自盗的手段!
宋煜握住墨苍澜的手腕,道:“皇上。这东西,还是交给臣来保管,比较妥当吧。至于皇上,臣不想还有下一次。皇上请珍重。臣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他将鲛人泪收好,淡淡唤道:“来人——”
殿外进来数名的禁卫军,宋煜启道:“偷窃鲛人泪的人,我已经查到了。是皇上……”墨苍澜的一根筋悬着,心脏狂跳,宋煜话音一转,道:“皇上身边的近侍宫人。将此人抓住,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是!”禁卫军们喏声,火速去抓人。
沈娇娇看着皇帝一副面容扭曲的痛恨模样,不由得轻摇了摇头。
宋煜将鲛人泪,归还给了沄梁国的使团,使团的团主很是感谢,虽然鲛人泪分成了两半,但他很愿意将一半赠给王爷,一半赠给王妃,全当表示谢意。
“本王从不将心愿寄于死物。还是请使团主,将鲛人泪转赠给三皇子与公主殿下吧。”
宋煜不想要,是因为自己会有更好的给娘子,别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他宋煜,偏偏弃之如敝屐,不屑他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