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冷眼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道:“你们知道,她是谁么?她是我宋煜的女人!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清风与霁月花容失色,她们万般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娇娇。
“滚开!”
宋煜不想看见此二人,将娇媳妇儿搂过,带她离开。
清风与霁月一人抱住他的一腿,“主上,我们恳请您回去!王府不能没有您啊!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您如何忍心,舍下我们……”
她们满面泪水,不停的流淌,哭的伤心。
霁月哽咽道:“您十七岁的时候,还曾夸过霁月,说霁月如天上的明月一般明亮清润,故而赐我此名。您给清风赐名,夸赞她的歌儿唱的好听,清音缓缓,如沐清风。”
沈娇娇满脸复杂,心情也是万分复杂。
宋煜冷沉道:“十七岁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是二十七岁的宋煜。”
“主上,我们不能没有您啊……您不是宋煜,您是墨卿煜啊!”
“我不是。从来都不是!”
宋煜对这个名字生来的厌恶,他不姓墨,永远不姓。
“主上!——”
清风与霁月被一股无形的力波震开。
沈娇娇无声的跟着他回到草芦,两人相坐无言。
“相公的玉佩,可以给我看看吗?你从来没有戴过的那块玉佩。”
良久,她沉吟启声。她想看玉佩,是想证实一件事情。
宋煜将宝箱里的佩玉,缓缓递到娘子的手心。
沈娇娇果在玉佩上,看见了与惊鸿一模一样的皇室标记。
“你就是惊鸿一直在找的皇叔。”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之前或许在逃避吧。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宋煜没有回答娘子的问话,沈娇娇就当相公是默认了。
“亏,太亏了。”她啧声道。
“亏什么?”他注意到娘子的心情并没有不好,反而很轻松。
“早知你这么富有,还是权倾朝野的皇叔。我就应该更巴结你一些,何苦那么辛苦的养锦鲤。我呀,只要在亲爱的皇叔面前撒个娇,卖个萌,就能得到宠爱,多好?”
沈娇娇做出猫猫伸爪的手势,“喵喵”的卖萌。
宋煜欺身压迫她,道:“你图我的财、图我的权利、还是图我的人?”
“当然是图你的……财啦!你不是说了嘛,我就是个小财奴。”
沈娇娇开玩笑的冲着他笑,笑着笑着,发现宋煜格外的冷静,眉间隐隐一股怒气。
宋煜将她登时抱了起来,扔在了榻上!
“宋煜,你干嘛!”
“图我的财?此刻的我,身无分文,你图什么财?”
宋煜禁锢着她不让她动弹,满是阴沉的气焰,事到如今了,她还不肯表达她的心意。
沈娇娇揉着自己被他摁着的手腕,道:“我说错了还不行么,你把我手都弄疼了。”
他轻轻的低头吹着她的腕子,以凉薄的唇瓣去碰她通红的手腕。
“相公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娘子。”
宋煜努力平息自己的气焰,让自己更加温柔一些,不吓到娘子。
沈娇娇道:“不是有意,就是故意?反正你那些皇宫里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你以前有多么风流,我也不想知道。”
她将头扭去一旁,嘴上碎碎念,“清润如明月的霁月呢,声音清如风的清风呢……”
宋煜见此,低笑一声,俯身堵住她的唇。
半晌,他启声道:“吃醋了,娘子?这可不多见。”
宋煜此刻很想放一波鞭炮,庆祝娘子因为他的下属吃醋。
沈娇娇道:“某个人,当初意气年少风发,十七岁策马一日看尽长安花。听说来自各国的漂亮美人儿都望穿秋水,得不到堂堂的皇叔一见呢。”
“确实。不过我委实看不上她们。”
一帮肤浅的女人,不是图他俊美的脸,就是图他的权倾朝野,或是图他富可敌国的钱财。
“哟,你还瞧不上她们?这么说,你也瞧不上我了?我可不如那些大美女!”
沈娇娇故意阴阳怪气的说,内心的醋坛子翻了又翻。
“谁说的?娘子是美而不自知,娘子是这世间最美的女人。我宋煜自命清高,瞧不上世间的任何女人,唯独就爱贪恋娘子这一枝花。”
他低低的哄着她,揉着她的手心。
沈娇娇拍开他的手,又来吃她豆腐,哪儿来那么豆腐让他吃!
“我还听说,某个人对他的侄女儿可好了。又是侄女儿挨打帮挡的,又是侄女儿挨罚帮送饭送吃的,又是接侄女儿住进自己的王府,一住就是大半个月,无微不至的!”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在吃惊鸿的醋。
而是,没什么素材了,干脆就搬出来一起嘲他一顿,她心里舒适。
宋煜委屈,解释道:“谁让我倒霉,就在殿上呢?我总不能干站着看着她被揍吧。她若是被打死了,饿死了,皇家唯一的公主就没了,派谁去跟邻国和亲呢?把她接到我府邸小住半个月,省得我每日要进宫三次陪她撒泼。我不容易啊,娘子。”
“……”沈娇娇竟无言以对,大吃一惊。
所以惊鸿口中从小对她特别好、特别真心的皇叔,居然背地里是这样的?
忽然有些心疼惊鸿,她皇叔就是个腹黑到底的男人!
“娘子,相公都解释完了。娘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嗯?”
宋煜半撑着云鬓,斜倚着看着自家媳妇儿。
沈娇娇还很努力的在大脑中搜寻了下,还有关于他别的坏话可以说出来的吗?好像没有了,亏是还是自己亏,没参与他的过去,也不知他以前是个什么德行的人。
“你就没有……什么王妃小妾二三房姨娘之类的?”
她用非常审视的眼神窥视着他,企图看出他的一抹心虚什么的。
然,她只看见了他清亮带笑的眸子。
“这一点,娘子大可放心!相公这一辈子,只有娘子一个女人!”
年轻气盛的宋煜,清高狂傲,谁也不放在眼里,这世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配得上他,他哪个女人也瞧不上,偏偏在娘子这里,栽了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