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银!是谁偷了官银啊!丧尽天良的呀!”
清水县衙的县令蔡林放声般的嚎啕大哭,彻底瘫软在了地上,仿佛灵魂被抽干,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下本县的官涯要到此为止了!”
师爷忙过去搀扶大人,提醒他大都头来了。
蔡林连忙揩掉眼泪,从地上踉跄的起身,道:“二郎啊,官库的官银被人洗劫了!”
宋煜以手探了探躺在地上把守房门的两个便衣卫,他们还有气儿,只不过被人迷晕了。
沈娇娇提出疑问,道:“不会吧,青天大白日的,怎么会有如此胆大的贼?县衙的把守森严,贼人又是怎么逃过防守的?”
而且早不偷晚不偷,就选择这个时候偷?怎的,小偷还看风水黄历?
蔡林叹息道:“不知道啊!是巡卫的人过来通禀本县,说官银被劫了!本县才知道啊!”
沈娇娇进屋子里查看了一番,这古代的地大多都是黄土,如果有人进屋,必定会留下黄土的脚印,可是现场的脚印,分明就是被破坏了的。
这已经不能拿做证据来证明了。
“这小贼不仅胆子大,而且还挺细心,挺聪明的。”
沈娇娇又看了看,大箱子里的官银少了好多个,但不是全部都被拿走的。
“蔡大人,不就丢了那么十来个吗?你自己倒贴进去不就好了?至于哭成这样呀!”
她只是提出一个弥补的法子来。
蔡林“唉呀!”一声,道:“沈姑娘,你不知道!这官银与寻常的银子不同,它的底下有专门的皇家刻印呀,那是找人仿也仿不来的!若是清点后,发现少了,别说是十来个,就算是少了一个,我的脑袋可就不保啦!”
沈娇娇见县令大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必然是内贼!”宋煜道。
相公的一言,提醒了她。
“对!在衙门看守如此森严之下,是不可能会有外人进来的。就算是飞檐走壁的高人,也不可能能飞进来。苍蝇都没有,就别说大活人儿了!”
而且,但凡是那种武林高手,要偷个大宝贝,早就把人给杀了,怎么这两个守门的人,只是被迷香迷晕了?
“二郎,沈姑娘,那你们可有什么法子呀!”蔡林急躁不堪道。
沈娇娇无奈的摊手,她是真没办法。
至少现在,许多疑点,而且困难重重,贼人的踪迹都没有,怎么破案?
“偌大的衙门,找个人还是有希望的!比起在外头茫茫人海里找个贼人,机会很大!”
只是,沈娇娇需要开动自己的脑力,抽丝剥茧,去获取更多的蛛丝马迹。
但眼下,最头疼的阻碍便是这凶手未曾留下的踪迹。
“请你们一定帮帮本县啊!若是你们能抓到偷窃官银的贼人,本县奖赏一百两白银!”
蔡林也是被逼无奈了,眼看着月末到了,报给朝廷的账必须得对的上,每个月初,还会有从宫中过来核实的阉官,若是被查到,他就别想活了!
“那就让我跟相公试试吧!”
这既然是绿锦鲤教给沈娇娇必须要完成的任务,那她就一定得要接。
“好好好!”
蔡林感激涕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们,大概是放眼整个县衙,只有宋煜与他的娘子,才是最可靠的吧!
“娘子,你打算从何查起?此案扑朔迷离,相公不希望你卷入此事中。”宋煜还是希望娘子能回家乖乖喂她的锦鲤,这样好过她在外面不安全。
沈娇娇倒是想回家养鱼啊,只是养鱼不就跟养娃一样嘛,娃要奶粉,鱼要露水,挣够了露水,她的养殖事业就真正开始了。
“相公,你是不是小看娘子我?”
她鼓着气鼓鼓的腮帮子,踮着脚尖,离他更近一点。
宋煜哪儿敢小瞧自家媳妇儿啊,一百个胆儿都不敢的,不存在的!
“那娘子觉得,会是什么样的人干的?”他顺势揽住她的腰,想看娘子这个机灵的脑袋瓜子,有什么别样的想法。
“我怀疑,这个贼人,他并不是什么武艺高强的人,反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沈娇娇光从一点上,就能看出来。
“哦?此话怎讲?”宋煜饶有兴趣的摩挲着下巴,聆听娘子的推理。
“相公你想啊,制作一个迷香,那得多麻烦啊。凭打架能解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在暗中飞过去一个毒针,又或者趁其不备,反手拧断脖颈,再是一剑封喉,多迅速!”
或许得上屋顶看看,若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足迹,此人铁定没有武艺。
撇开这没有武艺的人,剩下的无非就是衙门里打杂的、新来的那一批便衣卫,如此可以缩小查找的面积。
宋煜经娘子的提点,轻功飞身上了屋顶,认真搜查了一番。
“相公,有什么新发现不?”
沈娇娇以手遮掩日光,在底下抬头问道。
“娘子,我看过了,青苔都是完好的,没有被人以足迹踏过!而且,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可见这里,贼人确实没上来过!”
也就是说,贼人一开始的目的就很明确,而且也熟悉县衙,根本就不用上屋顶躲藏。
宋煜从屋顶上轻跃下,不着痕迹。
沈娇娇知晓他爱干净,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擦手。
“相公啊,你说这个贼,他为什么不是夜里行窃呢?一般三更半夜,是守备最松懈的时候,没有哪个蠢贼会在白日行窃,除非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知道自己必然会得手。”
“挑衅?”
“唔,挑衅是其次。但我认为应该不止是这样……”
沈娇娇收了帕子,与宋煜边走边想,来到一处井水边。
她将帕子搓洗了一番,晾晒到横杆上去。恰逢,有个扫地婆子在。
“见过大都头。”扫地婆子佝偻着腰,欲要给宋煜行礼。
“老人家不必如此。”宋煜伸手将她扶了扶。
沈娇娇见扫地婆子将扫把放到一边儿去,将自己的做工的外裳脱了,放回原地去,自己则是准备要走了。
这一点,让她有点儿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