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小二哪里想到掌柜的如此恶毒,竟拿卖身契来说事,什么一百两,他压根不知情。
大锤边抹着泪,边当着她的面,走进了锦鲤铺子。
颦儿见此,看不过去,直接跟客栈掌柜怼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大锤他想走,就应该放他走啊。什么卖身契,我当初走的时候不也走了吗,哪里有卖身契呀!”
“哟呵。”客栈掌柜阿彩叉着腰,“你现在不在我这儿干,就硬气了是吧?敢跟老娘对着干了,是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就不怕我了吧?我告诉你,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
掌柜阿彩若不是当时明月要走的当日就有人顶替她的职位,怎么会放她走,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她以为自己能那么轻易就走?
沈娇娇将颦儿揽到自己身后,与阿彩对峙,道:“正常解雇的情况下,是有权利自己离职的。就算是卖身契,也不具备大宋律法的严谨性。若是你不肯放他走,我只好采取衙门的手段,来让县令大人做出裁断了。”
“衙门?想不到你有几分能耐嘛。好啊,那就上衙门告去!”客栈掌柜阿彩气势汹汹的回去拿大锤的卖身契,抽打在大锤的脸上,“走啊,去衙门去!”
沈娇娇交待颦儿留在铺子里,她去去就回。
公孙羡担心她一个小姑娘,斗不过阴险的客栈妇人,于是请求陪同。
“不用,我相公是衙门的大都头,不怕的。”
沈娇娇怕她个毛线,这场案子,她是赢定了!分分钟教客栈掌柜的做人!
掌柜阿彩闹去了县衙,县令蔡林一看是阿彩,这厢心里有些不自然。
原来两人有一腿,阿彩之所以这么猖獗有底气,也正是因为此点。
可让蔡林头疼的是,阿彩要状告之人,乃是沈娇娇……那可是宋煜的娘子啊。
“大都头,嫂嫂又带着人来衙门啦。”
便衣卫亲眼看见,一副气势凛然的模样,好似要来干架。
宋煜启唇浅笑,这才是他娘子的风格么,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让自己吃亏,干的漂亮。
“走,撑场子去。”
他慵懒的抛剑,落入剑鞘,佩在腰间。
“还、还撑场子啊?”
便衣卫上回因为那桩毒案子,给嫂嫂撑场子,后来大都头回家后,他还被大人和师爷轮流骂了一顿呢,说他向着外人,可他归属大都头,就是大都头的人了呀。
咋就是向着外人呢,他有些弄不明白。
“不然你想死?”宋煜的剑鞘敲在他的头上,一副威胁的样子。
便衣卫捂着脑袋,他哪儿敢忤逆大都头,就算是得罪了大人与师爷那都不打紧,最关键的就是狠毒毒辣的宋二爷不能惹。
于是,宋煜的身后又跟着一帮来助威的便衣卫,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沈娇娇开门见山,“大人,我想试问大人。大宋的律法,可有明门规定,在外为人做事的必须得要上级人答应,才能离开做事的地方,否则将要给予对方一百两作为离开的惩罚?”
“额,这个……”
蔡林确实没听说过有这种刁钻的规定,这压根就是人定的,大宋律法哪儿敢呐。可他又看见掌柜阿彩摆着一副脸色不悦的样子,还听她刻意清了清嗓子。
沈娇娇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果,走到掌柜阿彩的身前,道:“掌柜的,你嗓子不舒服?我这里正好有润喉的糖果,你要不吃了?”
掌柜阿彩脸色越加难堪,拼命的给上头的蔡林使眼色。
“大人,这是在公堂之上,还望大人秉公执法,公平公正。不枉对这百年的匾额。”沈娇娇抬起头来,蔡林的头顶上挂着公正不阿的大字牌匾,显得格外讽刺。
蔡林质问客栈小二大锤,“你究竟有什么冤屈,从实说来。本县一定会为你做主!”
小二大锤跪在公堂上,说尽了掌柜阿彩的坏话,句句都属实,都是肺腑之言,“……我老母害病家里无人照料,垂垂病危,想向掌柜的告假,回去照料老母。掌柜的根本没有一丝人情之心,反倒是用卖身契来威胁我,不让我回家。老母终是无人问候,最终病死!”
“岂、岂有此理!”
“掌柜的还有意变着法子每月扣我的工钱,我被她威胁之下,只得忍气吞声。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客栈,可是找不到好的下家。恰逢明月告诉我,她现在做工的铺子的掌柜人美心善,给我的工钱也甚好,还很有人情味。我便想去。可掌柜依旧拿卖身契威胁,还要我倒赔偿她一百两银子。大人啊,草民哪儿有一百两银子呀!”
“欺人太甚!”
县令蔡林强忍着不舍,道:“掌柜阿彩!你知不知罪!”
“我,我知什么罪啊我?”阿彩仍然不知悔改,当堂破骂沈娇娇,“你要不要脸啊,把我的人给抢走,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不要脸的人是你,不是我,谢谢!”
沈娇娇佩服大锤还能在这样的地方待那么久,忍气吞声。
“谁在骂我娘子不要脸?”
宋煜带着一帮便衣卫入堂,便衣卫们迅速将掌柜阿彩围了起来,阵势之大,让人惊慌。
蔡林跟师爷见状,悻悻然的不说话。
宋煜身子微微偏倚,探到沈娇娇的脖颈间,道:“娘子,她骂你,你怎么不打她?”
“打不过。她太肥,我太娇弱。”沈娇娇清了清嗓子,如是道。
宋煜一挥手,道:“来人,把此女带下去!此等毒妇,间接害死无辜老人性命!此乃大罪。拖出去,先重打二十大板,再押进大牢听后问审!”
“是!”便衣卫们皆听他的命令行事。
县令蔡林伸手想要制止,但见宋煜扫过来的冷冷眼神,终是讪汕收回作罢。
师爷听着外头妇人惨叫的声音,不忍的闭眼。
每打一下,蔡林的心里就滴一下血,心肝宝贝儿啊,宋煜在,我没法子呀,你可不要怪我啊!
“娘子,解不解气?要不要你亲自去打?”宋煜眉梢微挑,肆意的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