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细细说说”
上一世程章崛起的太过蹊跷,短短两三年官职就升三品,姚若宁知道并不是他能力出众,而是因为背后的靠山太过强大。
这个外援除去花语还有其他的。
但是现在严星如已死,花语的助力自然断了。
另外的助力,他觉得应该不会断。
但是,这种行为怎么听着也像一个醉鬼因为一些龌龊的心思,看上了人家的姑娘?
尤其是听完常莹儿的转述。
“哎,严星如死了,他是时候找个替代的了!”姚若宁道。
常莹儿的脸色不太好,“哼!大爷当真是冷血无情!当初严姨娘死的时候,装的深情不移,其实也没有多过问,转头就进了大奶奶的房,现今才刚刚 下葬又恋上了别的姑娘!”
“呸!”不削的啐了一口。
她曾经伺候过严星如,严星如这个人怎么样先不说,至少对程章还是全心全意的,常莹儿看在眼中。
这种事情,在侯府中已看了多年,这世道也大多如此,只不过是有些忿忿不平。
“你且回去,让秋生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继续报我!”
现在还听不出有什么妥与不妥,姚若宁只知道不能放松警惕。
示意丹云取了银子来,赏给了常莹儿,“请你家那个喝酒的钱,辛苦了!”
“不不不~”常莹儿连忙摆手,“应该的!以往奶奶也多有赏赐,奴婢断不敢收了!”
他们一家看惯看主人家的凉薄,第一次遇到姚若宁这等尚算宽厚的人,她一直记得她的不追究之恩。
“你的是你的,我这是给秋生的,他第一次递消息,要多少表示一点才好,要拒绝叫他来亲口拒接”
常莹儿没话了,只得跪下谢了赏。
秋生是大房的小厮,怎么可能进到四房的后院,足有证明姚若宁是真心要赏。
常莹儿走开,姚若宁又坐了一会儿,二门上的婆子传话来。
说是太医费扬来访,问姚若宁请还是不请?
“请!当然请!”
虽然对他不找程翊却到家里找她感到疑惑,但是费扬主动来到家里,极有可能是因为带来的那粒药丸的答复。
“丹云,将我妆台最底层匣子里的那张单子带过来。”
关于冥香丸的事情,她听了比程翊听了更管用。
于是带着一大帮子的丫鬟奴仆前往了花厅。
花厅中立了一座屏风,姚若宁在内室坐定,丫鬟们传出话去,没一会儿就看见屏风外影影绰绰的进来了一个清瘦的身影。
“四奶奶近来身子还好吧?”
费扬开口先寒暄了一句。
“劳先生挂心了,已无大碍了!”
“嗯,那就好!”费扬的声音淡淡,说完这话,沉默了下来。
姚若宁竖起耳朵想听关于冥香丸的事情,因此也没有说话。
屋中陷入了沉寂当中。
片刻后,费扬开了口。
“那个……我最近比较忙,但也抽了时间将那粒药丸研究了一下,今日下值去找过程四郎没有找到人,我以为他在家里……”
浅初略的说明了一下他过来的情况。
原来费扬每天抽下值回家的时间专门研究,研究了好几天终于有了初步的定论,今天去顺天府找程翊,衙役们说程翊去了皇城司,于是他又跑到了皇城司,皇城司的人又说跟随他们长史出门去了,不知去向。
费扬这辗转来到程府。
他每天也是忙到飞起,想到告诉姚若宁应当也差不多。
“上一次四郎说是家中的奴婢因差事心怀不轨意欲加害,我看这事儿应当不止这么简单,四奶奶往后需要谨慎小心一些!”
渐渐说到正事上,费扬的口气渐渐的严肃了起来,“制出这种药的人定然是将药理研究的十分通透,并且其中的药材也不便宜,并不是普通侍女能买的起的……”
“哦?”姚若宁压着澎湃的激动,装傻问道:“先生此话怎么讲?”
费扬叹了一声,眉头高皱,想起自己口气郑重,但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便又细细耐心解释起来。
“我已研究出来,这确实是一种十分损人的毒药,药效霸道,行侵内府,但毒性显现的会非常慢”
“若人服之,我推测最快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显现,或者时间更长,但是一经发作会让人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姚若宁的思绪,瞬间就飘到了严星如的身上。
严星如整整受了三天的痛快,才……
“可恶的是解毒也十分麻烦!”耳边继续传来了费扬的声音,“药效侵入是一层一层侵入,因此解毒也必须一层一层剥离,所以解药不能错一步,和一个顺序,否则不可逆转……”
“这……”姚若宁长大了嘴巴,“基本就证明是无药可解了?”
费扬说的一大堆医理虽说她听不太懂,但最后的这一句关于解毒的她却听懂了。
早料想到花语杀手锏的毒不会简单了。
她手上有几个颜色的瓶子,现今倒是不好全部都拿出来让他一一研究,若是凭着这毒药先行研究出来解药就更好不过了。
“……目前来看,基本是如此,不过再过些时日,我再研究研究”
费扬没有说死,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非常复杂,一方面对研究出来这药的人十分钦佩,另一方面对自己的本身技术欠缺非常不爽。
目前没有研究出来解药,但不一定后面不能研究出来,只要假以时日,假以时日他一定会……
“对了,先生,我这里有一张药方,想请先生帮忙看看!”
费扬半天没有说话,姚若宁也明白这药的严重性,顿时各自陷入沉思。
顿时,她想起来带在身上的药方。
交给丫鬟递了出去。
“这、这、你是哪里来的?!”费扬拿着方子登时激动了起来。
“怎么了?”姚若宁含蓄的问,“不瞒先生说,这单子是她们不慎遗失,我偶然所得,这……又什么不妥吗?”
“没有不妥!”费扬捏紧了拳头,隐隐还有些激动,“怪不得!怪不得!我此前还一直想不通,原来是这味药……”
姚若宁:“……”
“哦,这张药方正是那毒丸的配方!小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四奶奶答应否?”费扬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