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来,姚若宁吃了一碗银耳汤。
“我的首饰丢了一些,丹云、怀莲,去把咱们院里所有的丫鬟婆子,但凡是喘气的都叫过来!”
“啊?”怀莲吃惊就往里屋走,“丢了什么了?我和丹云守着呢,没瞧见有可疑的人进来啊!”
“蠢材!”丹云跟进去揪着耳朵就将人拎了出来,“咱们奶奶说丢了就丢了,现在重要的是找东西!”
怀莲慢反应了许久终于明白了两人的意思,飞快的就跑出门,很快就将人集中来。
对着泰半个院子的人叉着腰骂道:“黑心肝的泼材!娘老子把眼睛都给你们生丢了!竟然眼浅的进主子的屋子行窃!”
“今日查出来,定要交给顺天府查办!”
下人们一个个听得云里雾里,埋头听了半天的骂终于听全了。
原是姚若宁丢了东西,但是顺天府?
谁不知她嫡亲的哥哥在顺天府任职,若是因得罪姚若宁进去了,还有好的么?
“不关我的事四奶奶!”
“我没有进过正房四奶奶!”
“四奶奶奴婢没有偷东西!”
一时间撇清的人声四起,个个都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
“安静!”姚若宁坐在廊下,抬手道:“东西确实是丢了,你们都说不关你们的事,谁知道谁又是真的无辜呢?”
下面的人交头接耳,确实没有办法自证清白。
忽然人群里出来一个年纪稍大点儿的婆子站了出来,“禀奶奶,要证明也好说,咱们院子里的有一算一,当场搜身,住处也仔细搜,要是谁拿了,总能发现,奴婢愿第一个”
立即有人出来反驳道:“邱婆子,你这说法也不对,要是有人没带在身上,没藏在住处,藏到了别处怎么说?”
“怀莲姑娘来叫大家叫的急,又没提前说是捉贼,谁有空藏?若是提前藏在了别处,也好办,咱们先别动,奶奶叫来小厮挨着将院子翻检一遍就成!”
“那成什么样子……”那人兀自不服,还继续说了一些不成体统的话。
姚若宁心里早有了计较,“邱娘子说的不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很快管家带着一众小厮在院子里一寸一寸的搜罗了起来。
这头,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先开始了搜身。
邱婆子和方才顶话的辛妈妈两人是头一个被搜查了身的。
不过从两人身上卸下来的东西可就是天差地别,邱婆子身无长物一贫如洗,而辛妈妈则是富贵暗中有,身上的银钱也好用物也好比姚若宁身边的两个大丫鬟还要好。
这种差别在后来的那些丫鬟身上也基本上都有,虽然比不上辛妈妈的‘显赫’,但也可谓旱得旱死,涝得涝死。
“回禀四奶奶,院子里所有的地方都翻检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这时候管家也来回禀他们的搜查成果。
“恩,那现在就剩下住处没搜了!”
站起来弹了弹膝上并不存在的灰,管家和小厮在前面开道,姚若宁由丹云、怀莲扶着,跟在人群的后头,还有小厮抬了凳子。
每走到一处,就放下凳子,让姚若宁坐下。
想得如此周到,姚若宁默默的记下了他的名字。
院子抄捡了一半过去,邱婆子婆子和辛婆子的住处没有问题,现在抄捡的这一位是一名叫绿芜的丫鬟。
上一世她对她的印象可深了。
他们嫡出的败落不是从老侯爷死后开始,而是从前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有人就未雨绸缪安插了许多的耳目在他们身边,关键时刻才能一击中地,并且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哎呀!这是什么?”赖婆子忽的叫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原是有些男人贴身用的东西滚落了出来,摔在地上,抄捡的人都知道来事了,纷纷让开。
“四奶奶~四奶奶~”
绿芜慌了,立刻跪下,一面想立刻上前将东西收捡起了,被小厮拦下后又改向姚若宁求情。
“四奶奶明鉴,这都是我哥哥的东西!”
“嘁,忽悠谁呢?谁家妹子不害臊将哥哥的贴身物件藏这么深?这得是多不正经的哥哥!”
“怕不是情哥哥哟!”
人群里一阵哄笑。
男人、女人的都在哄笑,绿芜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摔出来的东西有一面折扇和一面质地不错的绸缎,大伙儿笑过之后却也不得不正视起这个问题来,望着那团东西没人敢动。
怕是都有一个猜测,汀兰苑的后院能进来的可就只有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身份,是用得起这些东西的。
“丹云,去将东西都给我翻开,呈上来”姚若宁却没有畏惧的,命丹云去拿来。
折扇的扇面是一副山水画,上面提着一首藏头诗,正是绿芜二字。
再说那团东西,丹云一展开就红了脸,像被开水烫了手一般扔了出去。
这是一条男人的汗巾,角落里绣的有远之二字。
“这不是……”
全府上下都知道远之是谁的字。
姚若宁沉声道:“管家,去请侯夫人和白姨娘过来!”
“是!”
管家明白其中的厉害,并带着两个得力的人,立即脚下生风去了正院那边,那两个则是去请白姨娘。
“又是什么事?”姚若宁一天之内找她几遍,元氏是真不习惯,管家没有动,她又换了一种问法,“是严重到非要我去的地步?”
管家恭敬回答:“是!”
白氏虽然有些嫌弃严星如的身份,但是华山机灵可爱,加上自己期盼孙子已久,亲自带了这么长时间只觉得越来越欢喜。
有人来请她,只说是侯夫人请过去一趟,她无奈放下孙子一同前去。
但很快便发觉这路并不是去正房的路。
“姨娘明鉴,夫人在汀兰苑,所以请姨娘也移步汀兰苑!”
汀兰苑是四房程翊住的院子,怎的在汀兰苑还要请她过去?
想起今天的事,是由四房媳妇亲手揭发的,难不成又有什么幺蛾子不成?
白氏揣着一腔的疑问,过去以后这种疑问就烟消云散了。
绿芜被捆了押跪在地上,白氏捧着从绿芜处搜查出来的折扇和汗巾,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