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已经被雨竹打击过很多回了。
多一回不多，少一回也不少。
但是没有一回有今日这般伤心的。
他一直认为没有谁能比他更靠谱，更能给雨竹幸福了，雨竹背后的那些男人都靠不住，她总有一天会迷途知返。
甚至就是这一回，他送她房子的时候，她就会激动感激的扑进他怀中。
然而并没有，雨竹再一次将他赶出了门。
“爹爹，爹爹~”一回院门，袍角就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拉住。
程章低头，“华山？原来是你啊！”
华山长得很漂亮，程章觉得是因为他和严星如都长的很好才是。
看看吕书兰生的那两个女儿，就因为吕书兰的长相拉低了颜值，他很多时候都怀疑，以后长大了，是不是能成功的嫁掉。
女孩子还长成那样，简直是给他抹黑。
手里抱着华山，心中就念起严星如的好来。
“华山，大晚上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母亲欺负你了？告诉父亲，父亲为你做主！”
“娘！娘回来了！”华山奶声奶气的说道，伸着小手指着的却是严星如以往住着的院子。
程章一愣，抿着唇思索了片刻，想来是吕书兰孩子带的不好，委屈了孩子了。
“好！爹就带你到你娘以前住的院子里去看看！”
因着对严星如的怀念，这时候对华山也十分的耐心起来。
程章抱着华山抬步往许久不去的院子而去。
还没到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香纸气，程章一愣，心中狐疑，是怎么回事。
待走进了才发现院子里又好几个女人正在烧着黄纸。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他沉声闻道。
正忙着烧纸的几个人纷纷转身。
“吕氏，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见是吕书兰打头，程章心中不痛快不说，还满是戒备。
吕书兰低眉顺眼的福了一福，“教夫君得知，今日是严妹妹的尾七，妹妹好歹也服侍夫君一场，又为夫君生下华山，是有功劳的，我这便替夫君送送！”
“哼！”他从鼻子里哼出声音来，“你最近倒是懂事了不少！”
他的目光乱转，忽然就瞥到了吕书兰旁边站着的一个淡青色衣裳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打扮的颇为清爽，飞天髻梳的极好，仿佛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一般。
装扮与一般的侍女大不同，顿时令程章眼前一亮。
“这位姑娘是……”
他拿不住是不是吕家那边的什么亲戚，言语中不敢大意得罪。
“这位名唤春娇”吕书兰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缓缓的介绍，“今日才到我们府上，我看着清秀，留在身边做贴身的丫鬟了！”
闻言，程章顿时思绪乱飞，打量春娇的目光也大胆了许多。
嗯，别说他还比较满意，而且……而且……身上那股淡然中又透着精明的味道，别说，还有点像雨竹。
这时候他面色转向吕书兰，已经柔和了很多。
“既然夫君回来了，我们这边也已经好了！”吕书兰弹弹身上的灰，吩咐两人收拾东西，上前就将程章手中的华山接了过来。
“劳累夫君了！方才叫他来给他姨娘磕头，没一会儿人就跑的不见了！”
“夫君要不要上我屋里喝杯茶？”
吕书兰解释了华山的事情，顺便问道。
程章原本不想去的，但转眼瞥向她身后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春娇，下意识的就点点头。
书香将这一切都看着眼里，对春娇更是刮目相看了。
更是伸手将春娇跨在手腕上的篮子都接了过来，“我来帮你拿！”
春娇眉头一挑，很是欣然自得的接受了。
“这春娇姑娘长的真是不错，不瞒夫君说，我一见到她就想到了我云英未嫁的闺阁生活……”
到了房间里，春娇在书香的帮衬下亲自给程章泡上了一杯花茶。
程章伸鼻嗅嗅，直觉香入肺腑，也不知是花茶香还是那嫩嫩的女儿香。
“这姑娘命苦，原本是富贵人家出身，没想到父母故去，顶头上的哥哥没一个成器，将家中财产败光，沦落到最后卖亲妹子的地步，啧啧~”
“这么惨啊？”程章抬起头，先是惊讶的看看吕书兰，又转头满是怜爱的看向了春娇。
“可不是！”
有了程章的附和，吕书兰这故事讲起来也愈发的顺口，“我买她回来的时候就再想，一定要当成亲妹子一样对待，绝不叫她再吃外面的那份苦！”
“日后啊，若是有合适的人家就配些嫁妆嫁了出去，当做一个亲妹子认了！”
程章张着嘴，干巴巴的眨巴了好几下，原本脱口而出让她跟他的话，也瞬间堵在了胸口。
此时此刻，只无比惋惜的看着春娇。
心中开始打起了算盘来。
雨竹得不到，便将这个像极了雨竹的仿品得到也不错，而且这女子也不差，有别于吕书兰的土气，她充满了灵气。
同样不同于严星如的精致妖艳，她很清秀。
而且不卑不亢，不谄媚。
这样的货色，他没有尝过，别说还挺符合他一读书人的伴侣的。
但是要得到她，强硬的手法就不太好了。
一时间竟然将程章小时候那种才子佳人的故事版本都激发出来了。
于是对吕书兰道：“收拾收拾吧！我今天晚上就宿在你这里！”
一时间吕书兰和书香对视一眼，顺道目光又拐去了春娇身上。
这这这……简直是既意外又觉得意料之中。
这么准就应了春娇的话了？
主仆两人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开始让人给两人洗漱。
书香虽然埋怨程章冷血，但是听说他又要歇在自己主子房里了还是很高兴。
“你去休息吧！”她对春娇也是感激的。
“不用！”春娇道：“我只捡些轻巧的便是，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晃动，会让大爷更加疼惜大奶奶”
“当真？”书香听的眼睛都直了，真是不是明白这是什么原理。
这一晚还真说到了春娇的话里，不但程章变回了从前对吕书兰百般讨好的好男人形象，两人仿佛回到了严星如进府之前的状态。
程章很是激动又很是动情，一会儿将吕书兰想象成那个荷花池边偶遇的那个小丫鬟，一会儿想象成雨竹的模样，最后变成外间那个嫩的直教人想采摘的丫鬟，就一阵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