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贵人，可是要进小店歇歇脚？”
正在纠结要不要换一家的时候，隔壁茶楼小二飞快的就跑到了姚若宁几人面前，勤快的揽客。
“不瞒这位贵人，今儿是金圣手出门坐诊的日子人自然是很多，这还有的等呢！”
“金圣手？”
姚若宁的父亲姚文孝，是近几年才升任的京官，之前一直在外就任，所以她对京城的这些事务本就不熟悉。
后来她对自己都是得过且过，哪里来的精力去关注外面的事呢！
只不过，既然是圣手，应该不是这几年的事情，但后来姚若宁她们被赶出来以后，程翊的病和她生孩子十多年的时光了，遍寻名医，倒是丝毫没有听说过有位姓金的圣手。
“咦，贵人竟是不知？”小二小小的惊奇了一把，“那就更得进去，容小人给贵人讲讲了！”
姚若宁抬步，果然往茶楼走去。
店家安排店小二在外揽客，这店小二自然是十分有眼力见的。
见姚若宁通身装扮的贵气，且端庄持静，不像一般的富户。
“贵人是刚上京的？”
“是呢！”怀莲赶紧结过话，“我家夫人随我家大人刚到京上任，今日逛着街呢，有一些不舒服，这里的人都说这家同济堂的医术最好！”
“这话是不错，但其实呢，咱们京城的三家同济堂、益元堂、怀仁堂其实都差不多，只不过嘛，这同济堂得这位圣手坐诊，所以才略胜一筹！”
“哦？竟是这么有名，只是以前怎么没太听说过”
姚若宁顺着小二的话说，对那金圣手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亲自开了口，还好脾气的解释了一句，“往年我虽随夫君在外，但娘家人却在京中，以往确实没有听说过！”
这话倒是不假，姚若宁的二嫂，林氏的娘家在京中也算是望族，林氏嫁到姚家全是机缘巧合下不得不低嫁。
姚若宁无论是在闺阁中还是出嫁后，无论那边的亲戚都没说过。
想来若是真那么有名，她也不会不知了。
说话间，小二已经将姚若宁一行带进了二楼的包厢中，接替小二的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贵人有所不知，这位圣手倒是位脾气很怪的人，若是为一般的平民女子看病，那自是毫无脾气，来多少看多少，便是有人付不起药费也会帮忙付个一二，但若是富贵人家则会看心情看眼缘，若是有人闹事或者采取强横的手段，也是有手段自保，要是勋贵或是官身，那便是更加不行了，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就拒绝了，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看一看，但也是看心情！”
姚若宁听听的津津有味，至此对那金圣手的兴趣倒是越来越浓厚。
听这传闻倒是一个医者仁心体谅贫苦人的好大夫。
只不过，这个大夫难道是跟钱有仇，还是说对有钱的人乃至官家都怀有不满。
这么一屡下来倒是有些江湖人的气息。
搞得这么神秘，莫非真是一个江湖人？
如此倒就十分明了了。庙堂不语江湖，为官宦之家的禁忌。
几息之间，姚若宁觉得自己已经看的十分明白了。
从初听说的悸动和好奇，现在已经心如止水。
“方才一路上来，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怎么排队的和你们这里坐着的都是些夫人女眷？还有好些是挺着大肚的！”
“哦，忘了说”小姑娘如梦初醒、会心一笑，“这位金圣手最拿手的是治妇人病！各种各样的妇人病都是手到擒来！”
“医者都云，宁治十男子不治一小儿，宁治一小儿不治一妇人”姚若宁眼睛一转，“金圣手是位巾帼？”
“不错！”小姑娘点点头。
说这话，手上却没有闲着，已经替姚若宁打好了茶，双手贴腰，低头行了一礼，“请贵人慢饮，若还有吩咐，谴侍从招呼一声便成！”
言罢，拉门离开了房间。
她出去，丹云、怀莲二婢才进来，留小四一个人留在外面守着。
“奶奶，下面已经打发了一个人去排队了”
“啧，恐怕只单单是排队，不一定会理咱们，告诉排队的人，一定不能端架子，身段一定要低，必要的时候可以卖一卖惨”
“……”二婢对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但也连忙应了。
丹云作势就要出去，被姚若宁一把抓住，“等一下，咱们不能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你将这个拿给小四，让他去益元堂和怀仁堂去问一问，我就暂时等在这里”
姚若宁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丹云，“一定要小四去，别人我不放心”
真是庆幸她出门前幸亏多了一个心眼，多腾了几张出来，现在正好有用。
“好！婢子省的！”
“这一处茶楼也是……感觉有一些怪异，丹云你心细，留在外面守着，多观察一些细节，怀莲留在房中和我在一起”
一听姚若宁这么说，二婢顿时紧张了起来，将机灵劲儿都拿了出来。
各自领着自己的任务开始行动了起来。
姚若宁这才摘下帷帽，看着桌面上打的极好的茶，陷入了沉思。
终究没有勇气端起来喝。
花语本就是以使女人卖命的组织，这茶楼里，姚若宁一路上来的粗粗打探，俱是些姑娘伺候，且都八面玲珑，倒是不得不防。
为了不引起怀疑，怀莲推开房间的后窗，从后窗上沿着墙体将茶泼了。
坐了半个时辰后，小四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
“奶奶，两边儿都去问过了，老郎中们捻着胡子看了老半天，只啧啧称奇，询问是那位高人出的，说是开的很妙，但却说是有残缺，看不出是治什么病的，还一个劲儿的告诫小人，千万不能胡乱跟着这药方抓药来吃，恐要出问题……”
小四唯恐漏了什么，竭力回想那些郎中都说了些什么。
“知道了！”姚若宁表现的很平静，但却隐隐有些失望的。
这张药方誊抄的时候，她故意减少了两味药。
当然是会有残缺。
外面人多口杂，要将这药方拿出来解读，若是被花语的眼线看过去，姚若宁就暴露了。
不是她质疑这些身经百战的大夫们的医术，但也不能说就看不出这上面凑一起大概是做什么用的吧？？？？
难道说还真要寄希望在这金圣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