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权利动用私刑！你没有权利动用私刑！”
她大喊着，上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坐到了椅子上，一边手一个禁锢住她。
丹云亲自上手，拿了一张白纸浸湿在水中，纤指再轻轻捞起。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呜呜呜……”
浸湿了水的纸敷在脸上以后，所有的喊叫都变成了呜呜声，刘英整个身体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双腿痛苦的乱蹬。
幸好两旁押着她的婆子力气够大，她才没有从椅子上滚落下去。
比起她分秒必争的痛苦呻吟，姚若宁就显的从容了许多。
“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忠诚度到底有多高，值多少钱？值得你豁出性命去保护你身后的人，不妨猜猜你死后他能记得你多久，吊念你多久，或者，他会不会记得有你这号人！哈哈哈~”
“哦，对了！如果你想好了和我有说的，等会儿贴第二张纸的时候，丹云会问你一遍，点头配合摇头……去死！”
话音刚落，刘英那边狂点头，所有的细节都在眼里，但是姚若宁没有动，示意丹云一定要按照规矩来。
又等了片刻，刘英的挣扎更加剧烈。
丹云照样取了张纸滑进水里，捞出来，举到刘英的面前，温柔似水的问她如何选择，刘英拼尽全身力气疯狂点头。
姚若宁才示意丹云可以将她脸上的那张取下来了。
“呼呼呼~”湿纸取下来，刘英贪婪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连换了几口气后，忙不迭的喊道：“我说！我说！四奶奶……四奶奶饶命！”
“那就开始吧！”姚若宁冷漠开口，“我少不得要提醒一下你，我这个去过鬼门关又回来了一趟的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否则藏在身体里的恶鬼就控制不住的想要用新鲜的血来祭奠，还有……”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你们有谁说了慌骗我，它会知道！”
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刘英的眼睛也跟着转，满脸恐惧。
“不敢！不敢！”
“四奶奶猜的没错，下毒和推你下水的人都是我！”
“不过，是大爷指使的，这不是我的本意。我跟四奶奶无冤无仇，实在没有害您的理由……”
“好了！说正事！”许是真的吓破了胆，刘英说着说着就说偏离了，被吼之后，两个眼睛骨碌碌的在屋中转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我……我……大爷说了，并不是真的要你死，所以叫我别害怕，他只是想要你同意严姨娘进门，四爷都同意养那孩子了，您不同意，您如果知道有人害你会自动把这笔账算到四爷和侯夫人身上，并且会很伤心不会再阻拦！”
“假若……假若……”忽然她眼神一闪，“假若手重您过去了，也不打紧，本来四爷和侯夫人就不喜欢您，我是间接帮了忙了，他们只会高兴、感激我……”
“呵~”听到这里姚若宁忍不住的冷笑一声，“到是算的好，可惜只怕侯夫人元氏没那么容易就感谢你，我姚家的一干亲友面前你猜谁适合出去当替罪羊？”
刘英怔住，显然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
尽管姚若宁一早知道大房程章的心肝儿是黑的，但此时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气愤的浑身颤抖。
用她的死算计的老四程翊的名声彻底毁了，元氏教养的嫡出彻底的没落，程章离爵位就更近一步了。
一条命啊！
不对，或许是两条命三条命。
因为事后，需要人为她的死亡负责。
上一世，这个人依旧是刘英，即便她们都没死，但后半生因为这件事都毁了。
“你一个婆子，和他非亲非故，何故要为他冒险杀人，背上罪名？”姚若宁的声音更加冰冷，“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当真就没想过，替他办这件事就是默认被他当作了弃子？”
“我无论为何被害，最后都会查，你认为会查不到你的头上？”
她不相信就单单是因为她的女儿在白氏的屋中做事，就要为成章豁出一切，要知道她毁了，他们一家也就跟着毁了。
这也是很多大宅院里的家生奴婢最懂明哲保身的原因。
卷入主家的争斗，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我……我……”刘英已经慌的六神无主，“我女儿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是白姨娘亲自指的，配给了跟着大爷的小厮”
“姨娘说了，大爷是个有能耐的，将来出息了，最容易得利的就是每日辛苦跟着的小厮，将来……将来……”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怯生生的看了看姚若宁有点难以说出口的感觉。
“将来若是继承了爵位，说不得还能当上整座永安候府的管事？”姚若宁替她说了出来。
上一世确实是这样的。
刘英点头，“那时候我女儿自然就是管事娘子，我们一家就跟着发达了，所以我才……我才……”
“果然是利益相同才会站在一条船上！”姚若宁冷笑，“不过嘛，这条船上终究是有人要舍下，目前来看，第一个应该就是你了！”
刘英脸一红，梗着脖子并不同意这种说法，“不是的！没有的事，大爷说了……”
“你是要生还是要死？”姚若宁没有兴趣听她的关于老大的迷信，开口问道。
人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要死就是现在，立刻就可以以谋害主母的罪名送去官府，判你死刑，管你男人做什么？女儿做什么？女婿做什么都会受到牵连，不但在永安候府呆不下去，整个京城都没人敢雇你们！”
“哦，对了，那时候你们顺便测试一下，在大房心目中的地位，看看程章会不会为了你们去忤逆侯爷、夫人救下你们！”
刘英想也没想，“要生！要生！要生！”
“确定不再想想？或许我说错了，咱们的程大爷还是很心善的！而且我还没说选择生的条件呢！”
刘英绝望的摇摇头。
在候府几十年的老人了，程章是个什么人，她还不知道？
面慈心狠的主！
原以为姚若宁是个面团疙瘩，随便揉一揉，就糊弄过去了，没想到下手也这么狠。
关键是很难糊弄，知道的事情也远比她想象中的多。
一出手就翻船只能认栽。
“不管您条件是什么，要活命就只能听您的！奴婢认得清形式！从今往后痛改前非，鞍前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