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冯诗蕊一声长叹,“这人心啊!金夫人有所不知,我那丫鬟跟着我很长时间了,老子娘都在冯府,出嫁的时候原本就不像跟着去,可是我娘一声令下不跟着也就跟着了,后来不知是听谁提点了一句,往后我若是给夫君房中塞人会从陪嫁中选,那丫鬟一直便觉得她是应该成为通房的人……”
“可我们夫妻刚刚新婚,怎么好在新婚就……那丫鬟便心存怨怼,今日就……就……”
冯诗蕊掩面叹息,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悲伤状。
“怎么还有这样黑心肝的!”
金夫人听后也不禁咬牙切齿,“这种人抓住非要重重惩治不可!居然还敢威胁和埋怨起主人家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也不看看自己那把骨头几斤重!”
“可不是!”冯诗蕊附和。
“倒是这种也用不着报顺天府,她的身契在您的手中捏着也跑不远,也翻不出什么花来!只是你捉住以后不能心慈手软!”
金夫人拉着冯诗蕊的手,谆谆教诲,“你啊,刚出嫁,年纪还轻不知道管家也是要手段的!”
“那些个奴仆没有心眼好的,你若不拿出点雷霆手段,她们不会轻易折服,尽在眼皮子下添乱,堵心啊!”
“唔唔~”冯诗蕊十分受教般,猛点头,“多谢金夫人良言,诗蕊记在心上了!”
“成!那……衣展还看么?”
“额……”冯诗蕊朝着姚若宁看了过去,姚若宁轻微的摆了摆头,极其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
“不看了吧!我这受了伤,怪疼的,就先回去了!”
“那好,我送你!”
金夫人道:“不瞒你说,我家里还有几个十二三的小侄女跟在这一路,小姑娘家家的都爱热闹,不愿意这么早回家呢!”
“嗯!谢谢金夫人了!改日有空再约!”
两人说说话话便走了,寒香还贴心的替留在屋中的姚若宁两人将房门拉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金琼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金姐姐为何叹气?”姚若宁冷声问道:“是知道我们没有抓住春娇,替她侥幸还是在替我们惋惜么?”
金琼娘睁开眼睛,错愕的看向姚若宁,很快又移开,低下头颇有些受伤的模样。
“金姐姐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你事先安排的?”
她不说话,姚若宁其实有些生气的。
“春娇背叛了您呢!她说你是花语的人!故意接近的我,包括我们那一次在宝华楼的碰面,也是你故意的安排,这间宝华楼……”
她顿了顿,抬头扫了一眼屋顶,“是你的!一直是你的!”
金琼娘忽的转头,“她撒谎!事情不是那样的!”
“我不是花语的人!她想调查我也不可能,我身边有人专门拦截她这样不坏好人之人的针对,所以我们在宝华楼相识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不!一切都是偶然而已,我从未算计过你,宝华楼是我的不假,但仅仅是一个月之前才变成我的!”
金琼娘说着有些激动,而对面的姚若宁却微微的笑开了。
她激动的想要拼命解释的冲动瞬间就冷却了下来,嘴巴微张,一时明白了过来。
“你……你……故意诈我?”
“我不那么说,金姐姐怎么肯说出一些实情?”
金琼娘顿时无语了。
“不过……刚才那些是我杜撰的不假,可是,春娇确实说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金琼娘刚刚落下去还没有房平稳的心忽然又提了起来,“她说了什么?”
“先要跟你说一声抱歉,其实今天我应邀过来目的也不纯粹!”
说正事之前,姚若宁先坦白了心迹,“你若是不邀请我,我也会过来,这个地方是春娇定下来的,为了捉住她,我一定会来”
“之前我也想过的,她为什么会定在这里,还单纯的认为是她想浑水摸鱼,专程找了这种人员出入比较复杂的地方,事成之后好逃跑……事实证明是我单纯了,她选在这里根本就是你们本来就认识,自己的地盘而已!”
“不是!”金琼娘摇摇头,“你想错了,我与她并不熟……”
姚若宁摆摆手,并不想听。
已经从一个人的口中,和各种迹象中证实了的真实性,姚若宁不想将精力放在这上面反复摩擦。
“她说茶园巷的金宅,原本是属于你的是不?”
“……不错!”
“春娇是今年新官上任的某一处的新坛主,花语众人皆称呼小坛主是不是?”
“……是!那时候我住在那边,受人委托,容纳她们在院内,不过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她们的人!”
姚若宁个个问题都问在了金琼娘甩脱不了的事情上,她抓住机会也不愿错过任何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瞒金姐姐,我那时候亲自拜访过金宅,还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姚若宁神情漠然的看着金琼娘,“进过你们的暗室,从里面得到了不小的收获!”
姚若宁一个字也没有相信她的辩解,金琼娘心中一痛,“那张药单是吗?”
她低垂着头,想起曾经的姚若宁拿着一张她打草稿的药方子招摇过市,差点将花语的那些人引出来。
还是她出手帮她收拾了尾巴。
原本她是想顺着药方,将她的秘密吐露,就此上岸,但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让她应接不暇的事情。
让她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不再安全,姚若宁举家陷入麻烦中,她还曾留了字条提醒。
她从来没有想过姚若宁会和花语斗的你死我活,不是她太笨,而是这个从一出现就带着所有她所希冀的美好出现的女子,她不愿将她想象成长在荆棘中的玫瑰。
“不错!”姚若宁也不否认,“金姐姐的医术那么高明,出这张个药方的人技艺精湛到无人能破,真是惭愧,从前竟然没有想到过那个人是你!”
“不是怀疑金姐姐的医术呢,只不过……我觉得姐姐不是那种恶人罢了!”
金琼娘意外的抬起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姐姐,你方才矢口否认是花语的人,那妹妹也权当是信了,刚才我的好闺蜜,欧阳夫人,不小心被小坛主罐了一颗冥香丸的毒药,如今我们别无所求,只想要一颗真正的彻底能解毒的解药,求姐姐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