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鳞沙说的这番话，极大的震慑到了凌杰。
竹芽！
自己的母亲！
这是凌杰这辈子都绕不过去的人物。曾经凌杰被九转苦海花击中的时候，差点死了。就是在最危急的时候激发体内的封印。
见到了竹芽遗留在凌杰体内封印之中的一缕意识。
双方有过短暂的交谈。
但，也就是如此了！
这是凌杰现在对母亲唯一的印象。
暗中血浓于水的亲切感，凌杰至今都无法淡忘。
每每提到母亲的名字，凌杰总是心潮澎湃。无法自持。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太过弱小，凌杰早就去寻找母亲的下落了。
眼下寒鳞沙说到竹芽，凌杰情绪都要失控了。
竹芽并未回头看凌杰，而是继续凝望着前方的血湖。
良久后，寒鳞沙道：“匆匆见过一面。”
凌杰表示怀疑，上下打量着寒鳞沙：“根据我的了解，你和我同岁。月之战的时候，你也才六岁。你确定你见过我母亲？”
寒鳞沙道：“当然。如此绝世人物的风采，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凌杰立刻走到寒鳞沙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满脸激动：“说说，你当时见到我母亲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况。”
凌杰迫不及待了。
寒鳞沙看都没看凌杰，继续喃喃自语的道：“没什么好说的。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凌杰很失望。
整个人都颓废的坐在地上，身体也瘫软了。
寒鳞沙不说，凌杰一点办法都没有。
寒鳞沙道：“你手持那东西，还能激发出苍穹月的力量。抵挡九天神雷。看来，你真是竹芽的儿子了。你走吧，我不杀你。”
凌杰慢慢的缓过神来，叹了口气：“外面有玄武龟蛇，我出不去啊。”
寒鳞沙忽然站了起来：“我送你出去。”
言罢，寒鳞沙转身就走。
显然是要给凌杰带路。然而凌杰却呆呆的坐在原地，并没有要跟着离开的意思。
寒鳞沙愣了一下，回头瞪着凌杰：“发什么呆？走啊。”
凌杰缓过神来，摇了摇头。
寒鳞沙眉头一皱，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请你离开？”
凌杰道：“我是来和你和谈的，如果你不答应我的和谈条件。我是不会离开的。”
凌杰态度忽然就变的硬气了。
看寒鳞沙的态度，她已经知道寒鳞沙不会杀自己了。
可见，寒鳞沙并非彻头彻尾的无情之人。
有了这份依仗，凌杰自然就有底气了。
这可把寒鳞沙给惹恼了。她那一双美眸，猛然皱起：“你，休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一巴掌拍死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迁就。”
凌杰不卑不亢，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之色：“你要搞清楚啊，我这一次冒死来圣城，不是为了让你迁就我，而是我在迁就你。我堂堂大夏帝国超品汉中王，不顾生死，为了圣城的存亡。屈尊下驾，被你多番凌辱。所为的，不过就是圣城的安全。还有，你的安全！”
“我凌辱你了？”寒鳞沙不悦。
凌杰笃定道：“是。你凌辱了。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没把我当人看。”
寒鳞沙皱了皱眉，美眸流转，妩媚动容。
她点了点头，不再争辩。
凌杰这时候道：“寒鳞沙，我认真的你说。跟我联手，抵抗大匈帝国西线南下大军。否则，圣城必保不住！”
寒鳞沙面色凝重，并未着急决定，但也没生气。
往常凌杰提出这翻意见的时候，寒鳞沙必然会大为恼怒，一口回绝。但这一次，她选择了沉默。
同样的话，曾经说出来，和现在说出来。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王，似乎产生了不同的效果。
寒鳞沙紧紧的盯着前方的血湖，微微道：“你想怎么合作？”
凌杰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王，终于听进了自己所说的话。开始有商量的余地。
此次和谈，转机出现了。
凌杰大喜，小跑着来到寒鳞沙身前，高兴的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跟我去滴血城。我要你亲眼看看如今的西线战事，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对策，我已经想好了。但如果你不能亲眼去西线看看，我说再多都没用。否则，敌军很快就会攻破滴血城，兵临圣城之下。到那个时候，就算你实力强横，也很难逆转局势了。”
凌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都做好了迎接寒鳞沙惊天怒火的准备。
之前凌杰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对方都大发雷霆。
然而这一次，寒鳞沙的神色居然变得缓和了许多，并未生气发飙。而是静静的盯着前方的血湖，陷入了沉凝之中。
凌杰就在一旁看着这个女子。
看着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凌杰不知道怎么子，心中也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痛楚，动了恻隐之心。
凌杰看的出来，她眼神里写满了无奈和悲凉。
这份悲凉，也传到了凌杰心中。
忽然间，凌杰明白了。
这一次寒鳞沙之所以对合作不排斥，不是因为她对凌杰的印象有了改观。而是迫于无奈。
为何无奈？
此前凌杰和她商谈的时候，她一口回绝。是因为她当时有着冲击道之境的雄心壮志。她或许认为自己很快可以跨入道之境。
那般雄心，何惧区区一个激光神火炮。
但是现在，她冲击道之境失败，还身受重伤。自然要面对西线大军的危局。
凌杰看的出来，她此刻十分痛苦，两难抉择。
凌杰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子，当下凑到寒鳞沙身前，轻声道：“寒鳞沙，冲击道之境失败，你本是必死之人，是我的机缘巧合出现，才让你活了下来。从这一点上说，我是你的真命天子也不为过。”
一提到真命天子，寒鳞沙顿时瞪了凌杰一眼。
吹！
你还真的是能吹啊。
怎么不把这天给吹破去啊？
寒鳞沙正要生气的时候，凌杰立刻道：“你别生气，听我说完。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之前无非是想着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突破道之境。如此这般，你就可以不惧激光神火炮了。甚至可以顷刻间震慑敌军，横霸一切。但现在冲击失败，你不得不面对眼下的局面。”
凌杰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寒鳞沙的表情，一边继续道：“但这也不是坏事。道之境，以后还可以找机会继续冲刺。但眼下的困局，如果不能及时处置的话，一旦圣城沦陷，蛇人族就彻底遭殃了。到时候，如果连这玄武宫的上古战场都被人夺走了。请问寒鳞沙，你拿什么冲击道之境？玄武龟蛇也无藏身之地。”
寒鳞沙紧紧的凝望着凌杰的表情。
这一次，她没生气，反而对凌杰更加重视：“你继续说。”
凌杰道：“只有我们合作，才能战胜西线的敌军。滴血城若能够守住，圣城无忧。到时候我转道东线，驻守火焰城。彻底为圣城扫除敌军。稳固北狄全境。”
“到那个时候，圣城无恙。玄武龟蛇的秘密也不会被人知道。而你拥有这玄武宫的秘密，自然也就无人知晓了。只要局面稳定，你可以安心在这上古战场修行。最后，伺机冲击道之境。只有在那样的情况下，你才能安然冲击道之境啊。”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寒鳞沙，放下你那高傲的姿态。而且，我也是有面子的人。你和我合作，不算辱没了你的身份。”
凌杰字字珠玑，声声如雷。
寒鳞沙倒是没生气，而是上下打量着凌杰。
终于，寒鳞沙第一次正视凌杰这个少年。
凌杰道：“你还有什么顾虑，不妨一块说出来。”
寒鳞沙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前方的血湖，道：“凌杰，你把我看简单了，也把北狄的情况想简单了。自从你代表大夏帝国北上和谈，我就让大祭司好好调查你了。你的过往，我都知道。只是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是竹芽之后。今日，我得到了答案。”
“你以为，我真的是个不顾族人死活的城主？若真是如此，我又怎么能够得到圣城和北狄全境所有人的拥戴？”
这么一问，道是让凌杰十分诧异。
嗯？
怎么回事？
凌杰倒是把这一点给忽略了。
此前凌杰也没有想太多。
现在听寒鳞沙说起，凌杰陡然意识到，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凌杰道：“为什么啊？”
寒鳞沙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如实回答，我也对你坦诚相告。”
凌杰陡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下道：“你说。”
寒鳞沙刚刚说的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关系到北狄的情况！
凌杰陡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对北狄的了解都是错的。或许北狄的战事，根源就错了。
如果根源都错了，那么……
凌杰不敢往下想了。
寒鳞沙道：“你之前那的那棵小树苗，是什么东西？”
她还是问了那件事。
之前凌杰没说，没想到她居然不肯放过。
凌杰看着寒鳞沙：“我若回答你三个问题，你一定会坦诚相告的吧？不会耍赖。”
寒鳞沙深深道：“我何等身份，耍你做什么？”
凌杰想了想，感觉寒鳞沙说的有道理，当下道：“好，我信你。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那是月光琉璃树。”
“月光琉璃树？”寒鳞沙微微沉凝，眼神溜溜的转动。过了好一会儿，寒鳞沙才缓过神来，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在外人的眼中，你是一个被废掉修为的废物。然而实际上你的实力已经突破了第八庆轮，也算有点实力。可见你是有野心的。此前在帝国东部，你曾控制一百零八个行省，裂土称王，建立红盟府。但很快因为夏皇亲征，被迫解散。我想知道，真的解散了吗？”
凌杰额头冷汗直流。
你大爷。
你问的都是最可怕的问题好不好？
这一切都是凌杰潜藏的最深的秘密。
不能随便说的好不？
说出去会出大事的！
汗水，顺着凌杰的脸颊不断的往下流。
寒鳞沙凝视着凌杰，道：“说！”
凌杰沉声道：“寒鳞沙，你这不是在问我问题。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这些问题，关系太大了！”
寒鳞沙道：“我最讨厌撒谎的人，但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坦诚相待，首先得把你隐藏最深的秘密说出来。否则，你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咕噜！
凌杰咽了一口唾沫，心跳加快。
这是一次豪赌。
如果寒鳞沙有坏心的话，光凭这些秘密，就足够害死凌杰。
见凌杰还不说话，寒鳞沙道：“怎么？怕我害你啊？”
她忽然笑了。
笑得非常妖娆，妩媚。
“你放心，我如果真的想你死，绝对不会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寒鳞沙轻声笑了一下。
凌杰道：“行，我告诉你。红盟会没解散。而且发展的很好！”
哈林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好，好啊。你比我想的要坚强。是个人物。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自持本心。不简单。能够在夏皇的压力下，保持红盟会的发展，为此苟且偷生，入京谋事，忍辱负重至今。有点东西。凭你这一点，可以勉强和我合作了。最后一个问题——月神宗，是否还在？”
我曹！
凌杰直接跳了起来。
疯了！
你真是疯了！
连这样的问题都敢问？！
这个问题，太严肃了啊。
凌杰深深呼吸，道：“这个问题太严肃，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如果我认为你是个可信之人。我会告诉你答案。”
“请你，不要再难为我了。我对你已经足够坦诚了。如果你还要坚持，那我们就不合作了。”
凌杰大声道。
这件事，没得谈。
寒鳞沙微微道：“好，我不为难你。从你脸上的表情，我大概也知道了答案。只是没办法证实罢了。”
凌杰盘坐在地上，等待着寒鳞沙接下来的回答。
寒鳞沙调整好心态，道：“凌杰，你把北狄的事情想简单了。你说的对，我之前的确寄希望于突破道之境。一把解决所有的事情。但也是因为我太着急了，颇有勉强之处。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北狄。”
凌杰很认真的道：“北狄有什么问题？”
寒鳞沙道：“北狄，在很多年前就属于蛇祖和龟仙人。这两个是超级强者，他们带领北狄的人立足，开垦，耕种，让这片土地的人富足安乐。同时还把这片土地上原来的统御者给赶走了，带着大家安居乐业。正因为如此，北狄全境的人才会对龟仙人和蛇祖格外敬重，尊崇。然而，北狄，从来就没太平过。”
“因为，龟仙人和蛇祖在这里发现了这个上古战场。两人在这里建造圣城。设立玄武宫。把上古战场的秘密永久隐藏。但，岁月更替，还是有部分人知道了这个秘密。”
“这一次的北狄之战，根源不是大匈帝国和大夏帝国的争斗，这都是表面现象！”
凌杰倒吸了一口冷气，深深道：“你是说，这一次的大规模战争，根源是这上古战场？”
寒鳞沙道：“是。大匈帝国此次派出数百万大军越境南下，表面上是为了占据大夏帝国的疆土。其实是为了这个上古战场。匈皇，对这一点心知肚明。而夏皇居然也反常态，消极抵抗，你不觉得诡异么？”
凌杰想了想，道：“夏皇消极抵抗的原因已经和我说过了。表面上看起来，也算合情合理。毕竟大夏帝国内忧外患，周围的昆仑帝国，云荒帝国和雪夜帝国虎视眈眈。一旦大夏帝国举国之力北伐抗敌。另外三大帝国群狼环伺，极有可能直接咬上来。但我一直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寒鳞沙哼了一声，道：“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夏皇的真实意图。夏皇此举，是为了隔岸观火。”
“隔岸观火？”凌杰越发的感觉到不可思议。
寒鳞沙道：“不错。夏皇在看大匈帝国的南下决心。所以只让北狄王夏丰年抵抗。如果大匈帝国南下的决心不足，自然就无法推进到圣城。可如果大匈帝国南下的决心足够，势必会攻破圣城。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夏皇必定会亲临现场。上古战场，世所罕见。匈皇想得到，夏皇自然也想得到。”
凌杰左顾右盼，喃喃道：“我感觉这上古战场，似乎也没什么太稀奇的吧？”
寒鳞沙道：“你所见到的上古战场，只是一个角落罢了。在这片空间之中，还有很多你所不知道的东西。你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凌杰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对这上古战场更加的好奇了。
看来，这的确是个宝地！
凌杰缓过神来，道：“既然夏皇也盯上了这上古战场，为何不自己来拿？还故意让北狄全境陷入战乱，以此为代价，未免太过分了吧。他可是大夏帝国的皇帝啊！不顾北狄万千子民的生死？也不顾在北狄数百万驻守国门浴血奋战的将士的生死？”
寒鳞沙冷哼一声：“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这位夏皇。他表面上贤名在外，为国为民。实际上自私自利，肮脏不堪。为什么不自己动手？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贤名？”
“表面上，北狄是大夏帝国的土地，北狄的子民是大夏帝国的子民。夏皇就算知道此地有一个上古战场，但也不好自己动手。否则他的贤名就没了。他只能借助大匈帝国这股力量。等大匈帝国攻破圣城，揭开上古战场的秘密。他才好介入。这，就是北狄战争的根本原因。”
寒鳞沙慢悠悠的说着。
嘶！
凌杰忽然深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夏皇，简直特么的疯了！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大夏帝国落到他的头上，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大事。
“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君。”凌杰内心深处忽然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愤怒。
寒鳞沙哼了一声：“他根本就不是夏皇。既然你知道了事情的全貌，就应该知道大匈帝国南下的大军，会源源不断，而且南下的武界高手，会一个比一个强悍！如果没有道之境的实力，很难扭转局面。就算守住了滴血城，也没什么意义。光靠我们，守不住圣城的。”
凌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陡然间，凌杰第一次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悲凉。感觉到这个女子肩负着的苍凉和无奈。
确实！
凌杰在这道北狄战争的真相之后，也觉得北狄守不住！
大匈帝国要的根本不是国土，而是上古战场。
越来越强的高手会不断入境。甚至匈皇都可能亲自来此。
靠凌杰，怎么挡得住？
凌杰忽然沉默了，他掏出一根烟，慢悠悠的吸了起来：“看来，这件事的确是我想简单了。寒鳞沙，我懂了。之前你那无情无义的行为，我能理解。你孤注一掷，寄希望于能突破道之境。”
寒鳞沙轻声道：“所以，我对你的合作，没有任何兴趣。”
凌杰道：“难道你就这样，坐以待毙？”
寒鳞沙不语。
凌杰道：“越是如此，越应该做点什么。现在东西两大战线，随时都在死人。随时都在爆发战争。你的族人，北狄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大量的死去。你是圣城的城主，是北狄的王。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寒鳞沙轻声道：“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凌杰道：“你若有此心，我来想办法。”
寒鳞沙道：“什么办法？”
凌杰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寒鳞沙道：“你就说，什么办法？”
凌杰想了很久，最后都没想出办法：“虽然想不出来，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有办法。不如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寒鳞沙道：“什么人？”
凌杰道：“我的军师，白子歌。”
凌杰说的是实话。
这样的绝境，恐怕也只有白子歌这样的智者，才能想出办法。
寒鳞沙道：“她在哪里？”
凌杰道：“京郊镇。我可以通过传送阵，直接抵达京郊镇。”
寒鳞沙瞥了凌杰一眼：“你对你的军师，评价很高啊？”
凌杰道：“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无人能比。”
寒鳞沙的美眸微微发亮，显然对凌杰口中说的这个军师，充满了兴趣。
寒鳞沙：“我时间很宝贵，你确定你的军师能想到破局的办法？而不是让我白走一趟？”
凌杰道：“必不会让你白走一趟。”
嘴上这么说，凌杰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个鸟人真是比事多，就知道比比。难道老子的时间就不宝贵？
不过这些话，凌杰可不敢说出来。
寒鳞沙道：“好，我看你也是坦诚之人。姑且信你一次。”
说完，寒鳞沙站了起来。
而凌杰也顺势打开了一个恶灵法阵。
凌杰率先走了进去，见寒鳞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道：“干嘛呢？快进来啊。北狄的战事非常着急，一刻也不能耽误。”
寒鳞沙道：“此地距离京城万里之遥，你确定你的传送阵能直接抵达京郊？”
这么一问，凌杰陡然愣住了。
是啊。
自己的传送阵，能直接抵达这么远么？
凌杰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如果在之前，凌杰肯定没这个自信。但现在凌杰的涅槃界都突破了第八庆轮，实力非凡。紫心爆棚。俨然有了这份自信。
凌杰深吸了一口气，道：“应该可以！试试，进来。”
寒鳞沙将信将疑，最后走了进去。
传送阵法印快速转动，最后一阵旋转，直接消失不见了。
……
一处蛮荒古道之上。
前不见不古人，后不见来者。
四野茫茫，周围的大山都光秃秃的，连一根毛都没有。
然而，此刻这古道周围出现了一个传送阵。
凌杰和寒鳞沙两个人从传送阵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凌杰都傻了。
寒鳞沙也傻了。
凌杰直接跳了起来，大声道：“曹，这是什么鸟地方？我的传送阵明明指向京郊镇啊。怎么……”
寒鳞沙美眸微怒，瞪着凌杰：“白痴！凌杰，你就是个白痴！”
凌杰：“……”
你大爷的，说话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凌杰尴尬道：“我……这不就是出了点意外么？我也不是故意的……”
“废物！”寒鳞沙很生气，随后捏了一个心法口诀，凌空划了一个圆圈，也不等凌杰说话，直接拽着凌杰走了进去。
这传送阵比凌杰的恶灵法印可要强大太多了。
凌杰走进去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通天彻地的能量。
这能量快速旋转，凌杰还没来得及适应，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凌杰下一次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京郊镇外的山地上。
看着眼前熟悉的京郊镇，凌杰感慨万千！
这寒鳞沙还真是厉害啊。
万里之遥，说传送就传送！
通天之能！
凌杰感慨道：“还是你厉害。我服。”
寒鳞沙道：“少浪费时间了。赶紧带我去见你那个什么军师吧。可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言罢，寒鳞沙转身就朝京郊镇走去。
“且慢。”
凌杰叫了一句。
寒鳞沙道：“干嘛？”
凌杰上打量着寒鳞沙道：“你这么漂亮，走在大街上太招摇了。这要是让人把消息传到夏皇耳朵里，那就不妙了。”
说着，凌杰按出一件披风，主动给寒鳞沙披上。
寒鳞沙倒是没有拒绝。
两人越过京郊镇，来到了半山腰的古宅之中。
这一次凌杰秘密归来，并未召见任何人，直接来到了白子歌的住处。
白子歌仍旧坐在房间里面，挑灯批阅文件。
听到脚步声后，白子歌抬头看到凌杰，顿时大喜着起身，微微欠身：“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白子歌都傻了。
这会儿凌杰不应该在滴血城守城么？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出现在这里了？
这也太令人震惊啊。
凌杰道：“先生，北狄的情况有变。和我们之前的估测有本质的区别，这才回来找你商议对策。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大美女是北狄圣城雪川的城主寒鳞沙。”
“寒鳞沙，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军师，白子歌先生！”
凌杰三言两语，给两人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听到寒鳞沙三个字，白子歌明显的感到很诧异。
别人不知道寒鳞沙在北狄的地位，但是白子歌再清楚不过了。这段时间她人虽然不在北狄，但是日夜都和北狄的线人有情报沟通，知晓北狄发生的情况。
缓过神来，白子歌微微欠身，不卑不亢的道：“寒鳞沙城主，你好。”
面对白子歌行礼，寒鳞沙不冷不热的道：“你好。”
凌杰道：“好了，事不宜迟，大家坐下说吧。白先生，我这一次忽然回来，着实有大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