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饭，三菜一汤。
用的都是很普通的食材。但经过凌杰一双巧手的操作，香甜可口。
四人围坐在桌子旁，吃着饭，聊着天儿。特别是方楠，话儿多，把一号王府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
氛围很好，就像一家人一样。
凌杰早就吃饱了，但还是时不时的夹两片竹笋放进嘴里咀嚼，听着他们说话嬉笑。凌杰忽然和留恋这种感觉。
这就是家的感觉啊。
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或许，只有眼前的这些人，才会和自己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此时此刻，凌杰越发的意识到，眼前的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饭后，大家喝着茶儿，丹青对茶没兴趣，坐在一边开始磨刀，随口问了一句：“凌杰，你不是在天音宫么，怎么忽然回来了？”
凌杰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大家，强自笑了：“想念你们啊，一个多月没见了。我回来看看难道还需要理由？”
丹青摇头：“你在说谎。我能够感觉的哦啊，你遇到事情了。而且不小的事情。是不是天音宫的人不要你？”
凌杰惊呆了。
我去，你这个磨刀客可以啊。
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够猜出来。
既然说起了这件事情，凌杰也不好隐瞒，转而道：“是遇到了一点事情。不过不打紧。今天是个大家相聚的好日子，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丹青，你的实力增长的很快，已经达到半步天人境了。今晚我帮你调理一番，争取让你早日突破天人境。”
对于丹青的实力，凌杰十分吃惊。
他很清楚，要修炼到天武境的难度有多大，更何况是天人境。
丹青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无师自通到这个境界，着实让凌杰都十分佩服。
丹青想了想，最后拒绝：“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丹青就是这么执拗，连凌杰的调理都拒绝。
川南地区多少人都巴不得凌杰提点他们呢。
凌杰也不强求：“也好。坚持走自己的路，坚持自己的信念。这或许就是最适合自己的道路。丹青，你可以的。”
丹青没再说话，继续磨刀。
饭后，凌杰和方楠回到住处。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方楠仿佛知道要发生么，进房间后特意打扮了一番。一件肤色半透的吊带抹胸，下面穿了一条非常薄的黑色短裙，配上高跟鞋。
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
这样的打扮，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凌杰也没有忍，上前揽着这个女子。
两个小时后，方楠趴在凌杰的肩膀上，轻声道：“凌杰，你今天好狠。是不是在天音宫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楠说的狠，自然不是凌杰杀阿木木的事情，而是其他。
凌杰点了点头：“是有点事情，不过问题不大。好了，好久不见，睡觉吧。”
哄着方楠睡着，凌杰自己却辗转难眠，怎么都无法入眠，最后索性翻身起来，随意穿了一身外套，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散步。
一号王府的深夜，仍旧有弟子在修行。
演武场上，一个青年在玩命的苦修。他对面是一个旋转速度很快而且有很多触手的铁木桩。你攻击的越快，木桩旋转的越快，身上的无数铁臂反复旋转攻击的也越快。
青年不断的加快速度，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反应速度。
凌杰蹲在旁边看了很久，青年宛若无觉。
凌杰看的出来，这青年的实力达到了地武境，他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但仍旧无法完美的击中每一个旋转的铁臂。
每每漏掉一个两个铁臂，青年都会很懊恼。
尝试了数百次后，仍旧无法完美接触到所有高速旋转攻击而来的铁臂。青年懊恼的坐在地上，发出沙哑的叫声。
就这是一个，一个影子忽然横盖在青年身上。
青年缓缓抬起头，看到凌杰。
他正要起身冲凌杰行礼。
不想凌杰却压了压双手，挨着青年在地上坐了下来：“修炼这个东西，欲速则不达。先修心，再修身。只要你的实力达到了，这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同样的话，如果由普通人来说，对青年自然没什么影响。
但从凌杰嘴里说出来，却让青年感到很震撼。
凌杰继续道：“修炼就像蓄水。只有慢慢的等待池塘里的水蓄满，水才会往外溢流出去。在蓄满之前，你用任何的技巧引水外流，都只是小道。蓄满水池，让水自发的溢流，才能一劳永逸，这，方是大道。”
青年浑身大震，恭敬抱拳道：“谢谢凌杰先生，我懂了。是我太着急了。”
凌杰轻笑道：“去休息吧。相信自己，你一定会突破天武境。只要慢慢的把水蓄满。”
“是，先生。”青年兴奋起身离开。走的时候嘴里哼着小曲儿，重复着凌杰的话。
他是那么的高兴。
凌杰看着那背影，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公子这么晚还不睡？”
白子歌披着外套，走了过来。
她的头发上带着一层露水，显然在周围散步很久了。
凌杰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白子歌身上：“先生不也睡不着么。”
白子歌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是啊，我睡不着。”
少女站在月光之下，大雨之后，空气显得十分湿润，阴凉。清风吹起少女的秀发，随风飞舞。她迎风而立，久久无语。
凌杰静静的站在她身边，陪伴着这个少女。
许久，凌杰打破沉默道：“先生，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宁古塔外的对话么？”
想起往事，白子歌的嘴角微微往上翘：“当然记得。那一次对话，居然一语成箴。三江行省的局面，一如我们当初的对话，最终都实现了。”
不得不说，凌杰和白子歌是两个妖孽。
在两年前，宁古塔对话，规划了三江行省的未来。结果，这两个人一步步把这个对话变成了现实。一如当初刘玄德三顾茅庐和诸葛先生的隆中对。
当然，气魄和宏愿，没有隆中对那么大而已。
白子歌说出这话，也意味着另外一重意思——我们曾经规划的目标都实现了，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先生，到你住处，凉亭一叙如何？”
“好。”
两人来到白子歌的住处，在院子的凉亭之下煮茶泡茶。
凌杰煮茶，白子歌静坐。
凌杰尽量让火炉更靠近白子歌一些，她的身体不好，更需要温暖。虽然这是个细节，但白子歌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一边煮茶，一边聊着过往的事情。
终于，茶煮好了，凌杰给白子歌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当初在宁古塔下，我们也如这般，清贫宁静，淡泊如茶。那时候的我，还很青涩。而先生还很高冷，除尘脱俗，超然世外。现在，我已不再青涩，而先生身上也多了几分人间的风尘气。”
白子歌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啊。”
凌杰叹息道：“是。风雨流年，物是人非。来到汉中，我越发感觉到，自己在这里犹如一片风中的落叶。当大风来临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挣扎的力量。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往前走。我不能停下来，否则我会连落叶都不如。”
白子歌双手握着茶杯，感受着茶水里面释放出来的热量。
凌杰道：“但先生，不必跟着我吃苦，受累，承担风险了。这一次阿木木的事情，给我提了一次醒。这里不是汉江，这里没有宁古塔。连我都不能够守护先生的安危，更何况我还不能经常守护在先生身边。”
“我想为先生做最后一件事，然后就和先生告别。”凌杰，最终说出了这番话。
这个问题，是凌杰和白子歌共同辗转难眠所忧虑的问题。
白子歌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凌杰，等待着凌杰的话。
凌杰继续道：“当初在宁古塔的时候，我见到了你的母亲白央。你母亲白央是月神宗的符箓师。大概因为如此，你们白家也遭到了黔江流域的排斥和打压。如今的白家还在不在黔江七省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世界上我也不知道。但我答应先生，我凌杰有生之年，一定找到白家，让白家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凌杰在世一日，必定耗费一切守护白家。”
说到这里，凌杰站了起来，冲白子歌深深抱拳行礼：“先生，你的身份特殊，如果让人知道你是白家的人，只怕会受到牵连。你不能留在建康了。这几天，我就送你离开，回汉江去把。那里毕竟有我们的势力，而且也没人知道你。如此我就安心了。”
白子歌神情动容：“那你呢？”
凌杰道：“我？哈哈哈，我的出生，我的遭遇就决定了一切。你知道的，我是月神宗最核心人物的遗孀。我继承了月神宗的血脉和传承。我逃不掉的。另外我还得到赤阳血，得到了雪姬的传承。我更加逃不掉。”
白子歌的眼睛忽然有些发红：“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度一生，也就无事了。”
凌杰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重新给白子歌倒了一杯茶，随后道：“如果这样活着，我不如去死好了。我虽然怕死，但对我来说，比死更可怕的是苟活。”
这个答案，白子歌一点儿也不感到吃惊。少女抬起美眸，深深的宁望着凌杰，良久，少女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凌杰道：“往前走。一步步往前走。下一步，我可能要在黔江流域府崛起之后前往千山雪域了。一直以来，千山雪域的事情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一旦走到那一步，意味着我身上的赤阳血已经隐藏不住了。那样的结果是个灾难性的结果。意味着我要和人类为敌。这个包袱太大，我凌杰不知道能不能背负起来。我不想连累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在白子歌面前，凌杰和盘托出，没有任何隐瞒。
白子歌能够想象，一旦走到凌杰说的这一步，那意味着凌杰成了第二个雪姬，成了人类的公敌。至少是黔江流域七省的公敌。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这样的心理负担太大了。
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
但看凌杰现在的心态，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最后给白子歌倒了一杯茶，凌杰站了起来：“先生，早点休息吧。三天后，我送你离开这里。”
凌杰正要转身的时候，白子歌忽然站了起来：“难道我白子歌在公子面前就是这样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人么？”
凌杰愣了一下。
白子歌道：“我知道你在天音宫内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你担心什么。你现在在汉中的名声越来越大，而且还得罪了世子。你担心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大家开始调查你的身份。你担心东窗事发，所以回来安排后事。”
凌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腮帮都扭曲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白子歌更了解自己。
白子歌道：“你不想苟且偷生的活着，难道我就想么？你誓死守护我白家，你要我白子歌藏起来？白家是我的家啊。而你凌杰，更是我白子歌这辈子主动选择的家人。你让藏起来？”
凌杰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我在意过你的身份么？无论你是凌杰也好，还是雪姬的继承也罢。无论你是凌杰也好，还是月神宗的遗孀。我都不在意，因为在我白子歌心中，你就是你，凌杰。我的家人。”白子歌的声音动容而沙哑。
凌杰停了下来，转头凝望着这个女子。
女子俏生生的道：“你是我的家人。我与你同在。前程风雨，一起面对。你有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凌杰能拒绝么？
不能。
否则凌杰太自私了。
在武界之中，死亡真的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这一点，和普通人社会有本质的区别。
“你要实现的事情，我辅助你实现。”白子歌上前两步，伸出右手。
凌杰的手有点发抖，并未伸手。
白子歌道：“未来我也有我要实现的事情，你辅助我实现。”
这话说出口，凌杰才伸手。
紧紧相握。
白子歌的情绪这才恢复平静：“茶要凉了。”
“再生火煮水，我再泡一壶。”凌杰重新入座煮茶。
夜深月明，星稀雀鸣。
两人在凉亭之中喝茶。
凌杰知道，如果没有白子歌的辅佐，自己的路不会走的太长。
只有得到白子歌这个智囊的相助，凌杰才有把握走的更长，更远。
白子歌接过茶杯，道：“李师音来自南海的超级宗门。而这个超级宗门二十年前参与了剿灭月神宗的行动。她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自然有所犹豫。”
白子歌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凌杰心中最为难的事情。
凌杰道：“我也猜到了。”
白子歌道：“但，李师音并未当面拒绝，意味着她还想收你为徒。而且，最终她会答应的。”
凌杰道：“何以见得？”
凌杰有些紧张。
成为李师音的亲传弟子，对凌杰来说至关重要。只有这一步落实了，凌杰下来的路才会好走。
否则，凌杰寸步难行。
白子歌道：“因为楚流沙，因为魏子卿。魏子卿曾经是李师音坐下的第一高徒，天才绝艳，横霸七省。只是后来，魏子卿在李师音的推荐之下，加入了南海超级宗门。并且最终和黔侯府为敌。下场凄凉，生死不明。这是李师音心中永远的痛。在内心深处，李师音厌恶黔侯府，厌恶黔侯。只是苦于无力。”
“但，李师音从未放弃希望。她希望有人可以站出来挑衅黔侯。她自己没这个实力，只能寄希望于年青一代了。争夺下一任的圣子。魏子卿是李师音的希望，现在的雨荷也是她的希望。如今，她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她很希望你也可以成为未来争夺圣子的核心人选。”白子歌的逻辑非常清楚：“所以，权衡之后，李师音还是会选择希望。接纳你。只要你能竞争圣子，是否月神宗的遗孀，她无所谓。”
听完白子歌的分析，凌杰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听先生说话，如饮美酒。我感觉多半也是如此了。”
白子歌点点头：“况且，你这一次离开天音宫是对的。”
“对的？”凌杰略微不理解。
白子歌道：“你如果赖在天音宫不走，李师音就不慌了。她知道你非选择天音宫不可。你这一走，反而让李师音有点慌。她担心你就此离开建康。”
凌杰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白子歌这个女人，可怕啊。连李师音这样的大佬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白子歌道：“不过光这点压力还无法让李师音紧张。我倒是有个建议。你现在给雨荷发个信息，就说你打算离开建康，另谋他路。另外加上一些感谢和不舍的话。尽量动情一点。”
“好！”
凌杰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凌杰当下拿出手机，给雨荷发了一条短信——感谢雨荷师姐对我的照顾，跟着雨荷师姐的这段时间，是我热血最沸腾的时候。我感念这段时间。非常感谢师姐为我所做的一切。但人世间很多东西不能勉强。我也不想让前辈难做。明天我就离开健康了。欢迎你来汉江做客。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十分动容。
按下发送键后，凌杰深吸了一口气。
白子歌主动给凌杰倒了一杯茶，轻声道：“这一下，李师音的压力就大了。他原本打算考虑半个月的决定，可能在一个晚上就要做出抉择了。”
凌杰深以为然。
不得不说，白子歌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李师音此刻多半要按捺不住了。
白子歌则是轻描淡写的道：“入驻天音宫，对公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天音宫背靠南海超级宗门。虽然在六大门派之中排名靠后，但各门各派包括黔侯在内都不敢轻易对天音宫动手。公子得到天音宫的资源后，修为实力必定更进一步。为接下来的崛起做准备。”
凌杰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子歌道：“接下来，就是七月七的古海大墓了。强者角逐，如果公子能够在古海大墓之中得到机缘的话，进入天元境甚至归元境都不是问题。一旦公子的实力达到归元境。那么就有可能竞逐圣子了。如果公子能够趁机拿下圣子，那么公子的前程，才算有了真正的根基。”
圣子！
这两个字，凌杰第二次听到。
剑圣，黔侯，都是圣子。而第一代圣子白福更是定鼎了整个黔江七省武界的基调和铁律。
那是何等的风采啊？
现在，白子歌居然让凌杰去竞逐圣子的职位。
虽然只是空口一说，但凌杰已经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悸动。
凌杰忽然笑了一下：“听先生的口气，似乎认定了李师音会接纳我似的？”
白子歌笑而不语。
就这时候，凌杰的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雨荷发来的回复：在川南等我！
虽然只有简单的五个字，但是分量很重。
白子歌笑了：“恭喜公子了。”
白子歌站了起来我，微微欠身，随后转身走了。
白子歌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应该留给凌杰了。
天明时分，一号王府迎来了一个贵客。此人带着墨镜，身上穿着米白色的风衣外套。
她直接走进了一号王府的大门。
正在带人修缮倒塌墙壁的李天昊，李伟河和李默等人看到此人后，都惊呆了。
那种震慑人心，令人灵魂都发麻的气息。深深的震撼着三个人。
三人本能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那个不断靠近的女子。
李伟河颤声道：“好，好强！此人的实力之强，我生平仅见。这样的气息，仿佛禁锢了周围的空气。这至少是天元境级别的高手吧？”
李天昊喃喃道：“你错了，这至少是归元境级别的强者。甚至，更强。此等高手，还这么年轻。放眼整个建康和汉中地区，都算超一等的存在了。世子的实力，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此人可以媲美世子楚天歌？天呐，她到底是谁啊？”李默的嘴巴张的很大，足可塞进去一个大鹅蛋了。
李天昊道：“嗯。好强啊。此人莫非是世子派来对付凌杰的人？”
李默道：“估计是，否则不足以解释此人来此的目的。凌杰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朋友吧？”
就这时候，凌杰从后边的房子里走了出来。
一身青衫，冒着朝阳的光辉，缓缓向前。
走过李天昊等人，最后来到了女子面前。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李天昊所有人惊呆了——
只见女子冲凌杰微微欠身，柔声道：“凌杰，我代替师父给你道歉。之前没照顾到你的情绪。师父已经决定了，请你留下来。从此往后，你就是师父李师音的第二个亲传弟子。”
刚来此地，雨荷直接说明来意。
如果换成之前的凌杰，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感到十分吃惊。
但是现在，凌杰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吃惊。
一切如白子歌所预料的那样。
凌杰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雨荷上前，拉着凌杰的手，深深道：“凌杰，我知道，师父之前的决定让你很难受。甚至深深的伤害了你。师父现在已经想清楚了。跟我回去吧。天音宫，才是你的舞台。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这个舞台上发光发热，气荡周空。”
凌杰心中心酸苦涩。
此前李师音当众拒绝凌杰的时候，凌杰万念俱灰。现在她们重新找上门来，凌杰心中却没有半点高兴。
见凌杰不说话，雨荷眉头一皱：“凌杰，师父是天纵之才，世外高人。师父知道你的身份才犹豫的。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你还想怎么样？莫非要师父登门给你赔不是么？”
凌杰这才苦笑道：“师姐你说的是哪里话？我并无此意。师父愿意收留我，我感谢万分。”
雨荷的态度这才好转一些，轻笑道：“这不就好了。走，跟我回去。师父还在天音殿等你的拜师茶呢。”
凌杰道：“好。我收拾一下，明天跟你回去如何？”
雨荷笑了：“好。”
凌杰倒不是故意要装，而是回到川南地区，还有一些事情要安排。
当天，凌杰让方楠给雨荷安排了一个房间入住。
话说这一幕，让李天昊他们看的胆战心惊，浑身头皮发麻。
归元境级别的年轻强者，整个建康城内的传奇天才。居然和凌杰交情这么好……
天呐！
太吓人了。
修缮好墙壁后，三个人灰溜溜的离开一号王府。一路上李伟河都在念念叨叨：“师尊，看来凌杰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已经达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连这种传奇的归元境强者都和凌杰称兄道弟。看来我们以后只要紧紧的抱着凌杰这个大腿，未来前程，不必担心了。”
李天昊也受到很大的刺激，深以为然：“伟河说的不错。凌杰现在就是神祗，我们说什么，都不能够得罪凌杰了。哪怕一号王府要取代我的位置，我也心甘情愿。”
……
翌日，凌杰跟着雨荷离开川南，来到建康边缘之地天音宫。
天音殿内，李师音早早的在那里等候。
雨荷在一旁煮茶，结束后把一杯茶端给凌杰。
凌杰再次来到李师音身前，单膝跪下，双手奉茶：“师父，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