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万全公公都纷纷跟着走了。
偏殿里，只剩下国师妙善和凌杰两个人。
国师妙善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凌杰。
而凌杰的目光也落在这位鼎鼎大名的国师身上。只见这人的眼神深邃如海，深不可测。凌杰倾尽自己一切，都无法从这个女人的表情里面解读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万相之境的星术师！
站在凌杰这个高度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万相之境的星术师有多么的可怕！
站得越高，越发知道这个境界的可怕。
四目相对，每个人都仿佛想把对方看透彻似的。
显然，妙善占据优势的局面。
过了许久，国师妙善开口道：“总督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去一趟国师殿吧。”
言罢，国师妙善迈开轻盈的脚步，缓缓离开。
呼！
凌杰深呼吸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一路上，国师妙善一言不发。径直往前走。
而凌杰紧跟在后面，也不说话。
小银的声音这时候在凌杰的脑海中响起：“大哥，这国师不是什么善茬，你跟着去国师殿的话太危险了。不如直接爽约算了。”
凌杰沉默了。
这个方案，凌杰也不是没想过。
但凌杰之前见过了鬼月大祭司，小姨给他吃了定心丸。
虽然凌杰知道去国师殿危险重重，但有鬼月大祭司的那番话，凌杰心中安定不少。
小银继续道：“大哥，你听我的没错。国师妙善绝不是好人。虽然她表面上是国师殿。可一旦进入国师殿，天知道她在里面是否还潜藏了什么其他的手段。万一试探出你还有修为，那就完蛋了。”
凌杰沉凝许久，随后用传音术和小银交流：“小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眼下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我现在不去的话，那就佐证了我有问题。这对我和我身边的人来说才是毁灭的危机。更重要的是，我会因此失去三法司总督的职位。”
小银十分担心：“一个总督的职位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凌杰毫不怀疑：“当然。节制整个大夏帝国的监察刑罚之权。对红盟会的未来至关重要。白先生此刻还在中鼎中东两地呕心沥血。我岂能因为一点困难和危机就退缩了？若真是如此，我这个老大，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凌杰把话说到这份上。小银也无可奈何。
小银道：“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就支持你。要不要我现在去通知云奶奶？”
凌杰摇头：“不必。先看看再说。”
就这样，凌杰跟着国师妙善进入国师殿。
国师殿在皇宫之外，但紧邻着皇宫。是一个很神秘的古庙。
周围大树成林，颇有几分阴森可怕的感觉。
远远的，凌杰看到一篇树林深处，有一栋很大的建筑。门框上写着“国师殿”三个大字。
大门口供奉着一个一米高的香炉，里面还燃烧着香火，释放出令人刺鼻的味道。
香火味弥漫在整个林子里，多了几分庄严神圣的味道。
门口没有人，冷冷清清。
国师妙善也不说话，带着凌杰直接进入大门。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周围种植着菩提树，古槐树和樟树。两侧还有两棵很大的榕树，遮天蔽日。
中央是一个菩萨的雕像。
不过这雕像看起来有几分凶恶。很不好应付的样子。
凌杰来到菩萨脚下，抬头凝望着雕像。
虽然凌杰不认识这雕的是谁，只觉这雕像很怪异。因为雕像里的菩萨是个瞎子。眼珠子很怪。
国师妙善看凌杰凝视菩萨，停下来问了一句：“总督大人，这雕像有什么特别的吗？”、
她在言语上对凌杰还是很客气的。
毕竟凌杰好歹也是朝廷的正一品大员。官职上和她等同。
凌杰好奇道：“这雕像为何是个瞎子？菩萨的雕像不都尽善尽美么？怎么要雕刻一个瞎子菩萨？”
国师妙善并未生气，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释道：“这雕像刻画的并非菩萨。而是一个人。”
凌杰十分诧异：“一个人？”
妙善道：“不错，这是我们大夏帝国古往今来的第一个星术师，当初就是她把星术师带入大夏帝国。同时她也是帝国历史上最强的星术师。”
嘶！
凌杰心中吃惊不小。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居然是个星术师？
还是最强大的星术师。着实了得。
缓过神来，凌杰问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凌杰顿时来了兴趣。
妙善道：“白月光。这你都不知道？”
凌杰摇头，表示不知道：“听起来似乎很强大的样子。难道她的星术水平比国师你还要强大？”
国师妙善道：“那是当然。白月光之前是明神宗的人。约莫在数百年前创立了星术。并未成为一代国师。她的星术水平，早早的就突破了万相之境。进入了无相之境。据说在晚年的时候，她的星术水平更进一步，超越了无相之境！只可惜，她留下来的笔记之中对无相之境之上的存在记录很少，只有寥寥数语。饶是如此，已经让后人确信，无相之境上，还有一个境界。只是数百年来，从未有人可以超越无相之境。甚至连无相之境的星术师都凤毛菱角。”
凌杰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月光居然是明神宗的人？
岂不是就是父母的前辈？
鬼月大祭司是如此厉害的星术师，会不会和白月光有关？
超越无相之境的存在？！
凌杰想都不敢想。
鬼月大祭司身为竹芽的亲妹妹，曾经就是月神宗最顶尖级的星术师了。能够让月司殿沉入黄泉海而不被世人发现。光这手段，就已经神鬼莫测。
白月光的星术，还能在鬼月之上？
超越无相之境？
凌杰只觉的脑袋都不够用了。
察觉到凌杰吃惊的表情，国师妙善轻声道：“你感到诧异很正常。白月光是星术师的鼻祖，前辈大师。更是所有星术师心头的一座大山，传奇！那是不可超越的存在。我妙善穷尽一生，从百态之境，进入千门之境，再入万相之境。这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万相之境上面的无相之境，我是想都不敢想的。此生都未必能够跨入这个境界。”、
说到这里，国师妙善忽然感到十分叹息。
心驰神往！
任何一个星术师都渴望成为万相之境，无相之境！
凌杰好奇道：“国师大人，百态之境是什么？”
对于星术一道，凌杰了解很少。虽然常年和白子歌相处，但曾经的凌杰并未意识到星术师的强大。也就没有在星术的境界上多问。
如今凌杰站的越高，知晓星术师的厉害，自然要多多关注。
国师妙善瞥了凌杰一眼，轻声道：“星术师不是一个好的职业。每一次测算未来，站不他人，洞彻天机，其实都在逆天而行。是要折损阳寿的。因此星术师的受命一般都很短暂。越强大的星术师，生命就流逝的越快。而星术师大部分都很平庸，无法跳脱脉轮境的束缚。百态之境，就是星术师超脱脉轮束缚的开始。”
凌杰十分诧异：“超越脉轮束缚？”
国师妙善道：“不错。人间百态，世事无常。星术师进入这个境界，就意味着它已经超过了自己，不在言及自己的生死为来。他的目光开始放在人间百态之上。百态之境，对任何一个星术师来说都是巨大的蜕变，那是衡量星术师强弱的一个分水岭。只有跨入百态之境，才能够真正的辅佐一方霸主，成就一番大事。”
凌杰静静的感受着其中的浩然，巍峨。
心中琢磨着，也不知道白子歌的星术境界是否进入百态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白子歌最近很长时间都没有跟随凌杰南征北战了。凌杰对她的实力进步了解很少。但每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凌杰都会从他身上发现不同寻常的东西。
她的变化很快。
进入百态之境，问题不大。
缓过神来，凌杰问道：“你千门之境呢？”
国师妙善道：“千门之境就更厉害了。人间有无数道门槛，万物万灵都有自己的门槛，每一个门槛都是一种无上的奥妙。星术师能够进入千门之境，意味着他可以勘破人间的无数玄机奥妙，门槛机缘。整个大夏帝国，能进入千门之境的星术师少之又少，加起来也不过十多个。你认识的妙音，就是千门之境的星术师。之前的我，也是千门之境。”
千门之境！
凌杰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境界。
听起来就很了不起。
“但是，我现在突破了万相之境。这个境界的星术师，足以载入史册了。大夏帝国一般只有一两个万相之境的星术师。可以勘破人间万相。神鬼莫测。”
说到这个境界的时候，国师妙善的言语之间明显带着几分自豪。
能进入这个境界，的确了不起了。
凌杰喃喃道：“原来如此，多谢国师大人告诉我这些。”
国师妙善并未多想，只是冲凌杰点点头：“走吧。去大殿。”
她并未明说要带凌杰去做什么，凌杰也没问。就这么跟着国师的脚步缓缓进入大殿。
当踏入大殿门槛的瞬间，凌杰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宽敞气派的大殿之中，很空空旷。
中央是一个很大的阵法。
九条龙图，分别盘旋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九宫图案。
虽然凌杰不认识这个图案，但能够隐约的感觉到这图案深不可测，对自己隐隐有很大的威胁。图案尽头是一个很大的雕像。这雕像和院子里的雕像差不多，就是更大更真实，雕刻的也更加仔细。颇有几分鬼斧神工的味道。
这就是白月光的雕像？
凌杰不知为何，看着这雕像的时候，感觉在看着一个真正的人。
没错！
这不是错觉！
而是真真正正的感觉。凌杰仿佛看见了白月光这位前辈大师曾经的风采。
呼！
凌杰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雕像，道：“国师，这雕像是白月光？”
国师妙善道：“是。”
凌杰变得很警惕，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味道：“为何这雕像和外面的气息有所不同？”
国师妙善道：“当然不同。这雕像是用白月光前辈的鲜血和骨骼雕刻而成的。可以说这是半个白月光前辈。多年来，前辈的英魂和精神一直主宰着国师殿，守护着整个大夏帝国的国运。虽然白月光死了，但是国师殿一直存在。每一任国师都是白月光的虔诚信徒。他们秉持着白月光前辈的意志，守护大夏帝国。执掌天下星术！”
凌杰顿时肃然起敬，双手合十，冲白月光的雕像深深行礼：“白月光前辈的尸骨雕刻成了雕像。它的星术之力，也就还在这上面吧？”
这才是凌杰最担心的。
鬼月大祭司明言妙善无法测算出自己身上的任何信息。
凌杰深信不疑。
但现在，凌杰的信心动摇了。
为何？
因为这个白月光啊！
这可是星术师的鼻祖，曾经活着的时候就达到了无相之境的存在。晚年更是可能突破了无相之境。
她，显然比鬼月大祭司更强！
只是奥凌杰现在是这么想的。
如果国师妙善用她的星术之力给自己测算的话……岂不是可以窥探出凌杰体内的一切信息？
联想到这一切，凌杰顿时浑身发毛。
说不出的惊惧。
国师妙善淡然道：“是。当时爆发圣战和月之战的时候，华太后就在这里，利用白月光前辈的星术之力。测算出了部分结果。看到了胜算的机缘。”
凌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完了！
彻底完了！
连圣战和月之战的胜局关键之处，这白月光的星术之力都能测算出来。
这一次给自己占卜，自己完蛋了啊。
冷汗，直流。
国师妙善的目光审视着凌杰：“总督大人，你为何有点紧张啊？”
凌杰真想骂人了。
你大爷的。
我紧不紧张你还不知道么？
分明就是你在搞我。
不过嘴上凌杰可不敢这么说，而是故意装出一副很轻松的姿态：“没有。我只是感到震撼。没想到我大夏帝国还有这么强大的星术师。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国师大人带我来这里，不单单是给我介绍这些吧？”
国师妙善的态度没有那么和善了，语言之间多了几分严厉：“总督大人果然聪慧。你说的没错，我带你来这里，是要借用白月光前辈的星术之力，为你测算一卦。”
凌杰心力慌得一批！
甚至都想立刻撒腿就跑。
当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凌杰忍了下来，故作轻松道：“为何要给我测算？”
国师妙善狐疑的看着凌杰：“你很排斥？”
凌杰一本正经的道：“没有，我只是不相信星术师，对星术师并无好感。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任何星术的东西，我都认为是江湖术士。我自己的命运，由我自己掌控。何须要测？”
国师妙善轻声道：“我不是测算你的命运，更不是测算你的未来。总督大人不必心存排斥。”
凌杰自然知道她要测算什么，但还是假装不知道：“那国师你要测什么？”
国师妙善道：“我要测算你对陛下的忠心。”
嘶！
凌杰倒吸了一口冷气，很快一脸愤怒道：“放肆！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品大员。多次为陛下出生入死。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天下臣民都看在眼里。陛下也看在眼里。你居然怀疑我的忠心？！”
凌杰言辞犀利。
凌杰虽然知道这样改变不了结局，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否则，就真的容易让人起疑了。
国师妙善道：“只要一测，我和陛下都不会再怀疑你！”
凌杰很诧异：“陛下也怀疑我的忠心？”
说到这里，凌杰气的跳脚，大呼：“简直绝了。陛下叫我寒心啊。我知道我是红盟府投靠过来的。但这段时间来，我为陛下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想到换来的居然是陛下的怀疑。如果每一个忠臣都是这样的下场。我干脆不做忠臣了。”
“国师，你干脆也别测了。直接让陛下砍了我吧。我万念俱灰，不想活了。”
凌杰伸出双手，一副甘愿受刑的姿态。
装！
凌杰装的太像了！
就连国师妙善都感到很为难。
凌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然而，在后堂的屏风之后，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
坐着的人是夏皇！
站着的人是万全。
凌杰和国师妙善自从进入大殿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所表现出来的每一个动作，陛下和万全都看在眼里。
到了此刻，这两个人都有点犯嘀咕了。
万全在陛下耳边轻声道：“陛下，我以为你多虑了。凌杰此人的确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贸然让国师测算，只怕要让凌杰寒心啊。凌杰是颗很有价值的棋子，我认为这样做不值得。”
这位跟随夏皇数十年的老公公，都开始偏袒凌杰了。
夏皇听在耳朵里，微微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事情还没结束，你急什么，继续看。”
“是！”
万全恭敬的弯腰行礼，随后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前方大殿。
国师妙善这时候道：“总督大人，你不要耍脾气。如果你对陛下真的忠心耿耿，又何必在乎测于不测呢？”
凌杰摇头：“国师，你错了。我只是不喜欢被怀疑的感觉。我可以答应让你测，但只要测了，我心里对陛下就有芥蒂了。以后我的忠心可能不会那么纯粹。我本以为只要我用心效力，陛下就会相信我。看来我错了。这样的一个陛下，我会无所适从。”
凌杰继续装！
其实凌杰并不知道夏皇就在后面。
但凌杰知道，今天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国师妙善都会原原本本的告诉陛下。
所以，凌杰必须演的真实一点。
国师妙善目光一寒：“如果我非要测呢？”
凌杰眉头紧皱，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凌杰知道妙善的眼睛此刻一直盯着，想通过自己脸上的微表情来揣测自己的心意。
凌杰很痛苦的抱着头。
“陛下！你不该怀疑微臣啊。我的确建立了红盟府，也曾想过和大夏帝国为敌。甚至想过推翻大夏帝国。但见识过陛下爱民如子，声名远播之后。我的确被陛下你的风采所折服啊。我愿意在你的统御之下成为一个重臣，发光发热，造福一方啊！”
“陛下，你根本不懂微臣啊！”
凌杰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难当。
过了很长时间，凌杰才慢慢的缓过神来，仿佛接受了眼前的这个事实。
国师妙善道：“总督大人，请你告诉我你的答案。如果我非要测的话，你是否拒绝？”
凌杰忽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国师妙善：“测，你尽管测。既然测了，你用白月光前辈的星术之力给我彻彻底底的测算一遍！最好把我的一切秘密和心声都测算出来。但我就有一个要求——只测这一次。这次之后，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怀疑！”
“来啊！”
凌杰怒吼一声，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失望！
凌杰说的很笃定。
国师妙善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他这个举措，倒是出乎了妙善的预料。
此前妙善利用自己的星术测算出可能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
是可能有问题。
什么叫做可能有问题？
就是凌杰身上有她看不明白的地方。
身为万相之境的星术师，可以看通透世界上很多事情。但也有很多事情她看不明白。比如夏皇的命数她就无法完全测算出来。
但她认为，像凌杰这样的小人物，她应该直接测算的通透无比。
结果没有。
所以她认为凌杰有问题。
事后她通报陛下，希望把凌杰带入国师殿测算一次。用白月光雕像的星术师，直接对凌杰的本体进行测算，一定可以测算出来。
但陛下是个在乎名节声誉的人，不想让臣子寒心。一度反对。
国师妙善看出来陛下对凌杰其实不太放心，一再要求之下，陛下只好同意了。
她本以为凌杰肯定会反对，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莫非凌杰真的没问题？
国师妙善不信邪，道：“总督大人。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白月光前辈的星术超越无相之境。只要用她的力量给你测算，你的一切秘密都会曝光！哪怕你心中对陛下有些许微词，都会暴露出来。你确定要接受测试？”
凌杰显得很恼怒：“我也不想测试的，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是你非要对我测试。既然我无从选择，就干脆测个彻底。”
国师妙善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请总督大人进入九龙图中央，我开始为你测算。”
凌杰很生气的挥手，二话不说直接走进了九龙图中央，然后盘坐下来：“开始吧。”
凌杰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接受测算的姿态。
虽然表面如此，在心里凌杰慌得一批。
白月光的星术之力，可不能小觑啊。
万一真的测算出什么，凌杰完蛋了。
一个比鬼月大祭司还要强大的星术师，她的力量完全可能测算出凌杰的一切。
凌杰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鬼月大祭司曾经说过的话了。
凌杰很紧张。
但，国师妙善并未开始测算。只是站在九龙图外，静静的打量着凌杰。仿佛想要看穿凌杰似的。同时，她也在等待着什么东西，迟迟不肯动手。
屏风之后，夏皇和万全两个人清晰的看着凌杰所作所为。
万全这时候道：“陛下，凌杰愿意接受测算，那就意味着他心里没鬼。我认为不必进行到底了。”
夏皇面色陷入沉凝。
凌杰能如此坦荡接受测算，这是他没想到的。
但凡凌杰心里有半点不忠，都不敢接受测算。一旦测算出任何问题，凌杰必死无疑。
许久后，夏皇微微点头：“嗯，凌杰已经可以完全信任了。你去让国师停下来吧。另外带我的话，斥责国师，罚她面壁思过。”
万全道：“是。”
……
大殿之中，话说凌杰坐在九龙图核心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被测试占卜。
这种感觉让凌杰非常不舒服，加上心里发慌。凌杰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真正的生死一线啊！
就在国师妙善要对凌杰启动法阵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个冷冽的声音：“国师大人，不可对总督测试！”
这话太熟悉了。
万全！
凌杰猛然睁开双眼，果真看到万全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挥手中的拂尘，态度冷漠：“国师，陛下以为你找凌杰只是谈话，却不想你是要测试总督大人的忠诚。这万万使不得。陛下对总督大人十分信赖。切不可让总督寒心！”
妙善显得很不高兴：“万公公，凌杰此人居心叵测，我一直信不过。曾多次提醒陛下，可陛下就是不听。我只好自己私下测试了。怎么，你要阻拦我？”
万全冷然道：“传陛下口谕，总督凌杰，克己奉公，忠良可嘉，帝国柱石。国师妙善违背圣意，私下测试总督。特，罚国师面壁思过三个月！钦此！”
这话一出，妙善顿时做出一副十分吃惊的表情。
万全主动进入九龙图内，拉起凌杰往外走：“总督大人，恭喜你，从今往后，你就是夏皇身边的绝对心腹了。夏皇有些事，要找你谈谈。从今日开始，你会见到一个真正的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