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杰说的很笃定。
风险？
凌杰知道。
虽然没见识过云岚血液的力量，但光看云岚的实力就知道她的鲜血有多么可怕了。哪怕只有一滴进入凌杰体内，稍有不慎，这一滴鲜血的力量都足以诛杀凌杰了。
但凌杰，义无反顾。
夏临朝，安若雪这些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天才子弟，实力都已经进入生之境了。
唯独凌杰，实力始终停留在界之境。
相比之下，云泥之别。
按理说，凌杰一走来已经足够努力了。凌杰付出的努力甚至超过了夏临朝。为何实力还这么低啊？
凌杰隐约的感觉到，或许和竹芽加持在凌杰身上的封印有关。
或许因为这道封印，让凌杰迟迟没办法真正的觉醒月之血。
云岚这样的强者，足以为自己打破这一切的枷锁。
云岚审视着凌杰，道：“小子，我知道你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我的鲜血太过强大，稍有不慎你就灰飞烟灭了。你可要想好了。”
凌杰道：“我已经想清楚了。请云奶奶成全。”
凌杰不再叫前辈，而是改口叫云奶奶。
如果她能助自己觉醒妖皇血和月之血的话，那么这一声奶奶，当之无愧。
云岚点点头：“也罢，我就成全你吧。按理说，你是凌炎和竹芽的儿子，体内血脉必定非凡。你的实力也应该远不止此。我也想想看看，觉醒血脉之后的真正的你，到底有多大的潜能。”
说完，云岚以指作笔，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阵法。
阵法很简单，只在圆圈之内划了纵横两道交叉的痕迹。
云岚指着中间的交叉点道：“凌杰，这是我设立的血脉融合法阵，你坐到交叉点的位置去。”
“是。”
凌杰没有任何质疑，直接走进圆圈。
踏入圆圈的那一刻，凌杰分明感觉到，阵法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住了全身的血液。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全身的鲜血被一股绳子给困住了。
什么东西能困住全身分散的液态血液？
未免太玄妙了。
越往里走，凌杰只觉身上的血脉被束缚的越来越紧。当凌杰走到交叉点的时候，这股束缚之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体内的鲜血，凌杰控制不了了。
鲜血的流动方向，流速，扩散等等，凌杰都无法自己控制了。
这……
凌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云岚负手而立，缓缓走到圆圈之中：“凌杰，因为你的实力实在是太低了，双方血液在体内融合会产生强大的能量波动，你的肉身无法承受这一切，必死无疑。为保你平安无事。我必须使用其他的办法。一会儿我会把你的体内的鲜血全部抽离出体外，然后把我的一滴鲜血滴进去融合，这样的话，就算产生了排斥和冲突，也不会伤到你的肉身。”
凌杰道：“将我体内的鲜血全部抽离出体外，我会死吗？”
云岚道：“一般情况下，你自然是必死无疑了。但我会用力量封住你的肉身，限制你的器官组织运行，只留下你精神保持运转。所以，你不会死。”
凌杰心中万分吃惊，连忙道：“那就有劳云奶奶了。”
“就冲你这一声奶奶，我也得照顾你一二啊。别废话了。做好心理准备吧。”云岚右手轻轻一抬。圆圈阵法顿时激起万般力量，这股力量轰然进入凌杰体内，一把将凌杰体内的鲜血给牵扯出来。
“哗啦！
无数的鲜血从凌杰的皮肤毛孔，鼻口之中快速流淌出来。
化成一道液态流体，盘旋在凌杰体内。
凌杰惊呆了。若非亲眼所见，他万万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鬼神莫测的手段。
过不多时，凌杰体内的鲜血被抽干了。
按理说，鲜血流干，皮肤肌肉会瞬间干瘪下去，然而此刻有一股更加玄妙的力量注入凌杰体内，封住了凌杰的全身的肌骨皮肉。
身体，居然没有任何干瘪的现状。
太神奇了。
凌杰无法说话，只能用意识感知到这一切，也只能用意识和云岚交流。
“云奶奶，我做好了心里准备，你想做什么，尽管动手。无论成败，无论生死，我都不会责怪你。”凌杰用意识沟通云岚。
云岚点点头，右手轻轻抬起，凌杰全身的鲜血顿时流淌旋转，在云岚右手周围盘旋成一个圆圈环流。
她开始打量着这个涡流鲜血，微微皱眉：“你的鲜血，怎么会如此浑浊？月之血和妖皇之血参杂其中，互相纠缠对抗，极大的削弱了你的潜能。也影响了你的修行速度。”
凌杰好奇道：“怎么会这样？”
云岚道：“按理说月之血是你从你母亲身上传承下来的血脉，是你的本命血脉。妖皇之血是你后面得到的外来血脉。两种血脉必定互相排斥。但本命血脉更强，按理说完全可以压制妖皇之血。然而，你的情况很特殊，月之血居然压不住妖皇之血。双方你来我往，对抗了很长的时间。产生了巨大的内耗。”
凌杰焦急道：“为何会这样？”
云岚道：“应该是你母亲在你体内加持了一道封印的缘故。限制了你的力量，也限制了你体内的月之血。但我居然并未在你体内察觉到任何封印。真是奇怪了，莫非你母亲的实力还在我之上么？”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只要竹芽的实力远在云岚之上，那么竹芽加持在凌杰的体内的封印，云岚是感觉不到的。
这个瞬间，云岚第一次对凌杰刮目相看。
凌杰摇头：“我没见过母亲。也感觉不到体内的封印。”
凌杰当然知道体内的封印。
十二翼黑炎祖龙，就是竹芽封印在凌杰体内的。
但这个秘密，凌杰不敢说出来。
云岚并未多想，道：“光明神殿之外，居然还能出现你母亲这么强大的高手。倒是我眼界小了，看来，世界当真变了，再不是我以前所了解的那个世界了。这么一来，我对你体内的月之血更加期待了。”
凌杰道：“云奶奶，你帮我觉醒月之血后，能打破我母亲加持在我体内的封印么？”
凌杰还真的担心，解开封印后把十二翼黑炎祖龙给放了出来。
这家伙，是凌杰见过最强的强者，没有之一！
云岚道：“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有很大概率帮你觉醒月之血。虽然你母亲在你体内加持了封印，但这封印似乎并非为了封印月之血。而是为了封印别的东西。不过影响到你的潜力和月之血了。”
“好了，你不必担心，死不了。”云岚不再和凌杰理论：“我开始分离你体内的妖皇血和月之血。让各自的血脉恢复正常。解除内耗。”
云岚说做就做，右手轻轻一拍。
一股力量便进入凌杰的血液涡流之中。
“嗡嗡嗡！”
鲜血涡流开始震动摇晃。而且震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隐约有一种沸腾之水的感觉。
在超高速的震动之下，妖皇之血和月之血开始分离，形成了两个液态流体涡流。
血色的是妖皇之血。
淡金色的是月之血。
妖皇之血的涡流很细，很小。而白色的月之血涡流则要大的多，也粗壮很多。
凌杰看呆了。
这云岚简直不是人啊。居然真的分离了两大血脉。
随后，云岚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鲜血进入妖皇之血之中。
“嗡！”
涡流环忽然剧烈的动荡起来，产生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横扫四面八方。这股攻击力，超越了凌杰的极限。如果在体内融合的话，这一下凌杰就挂了。
还好云岚提前做了准备，放到体外融合。
凌杰的精神不敢丝毫放松，死死的观察周围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波动越来越强。
“嗡嗡嗡！”
一股一股可怕的能量冲击波朝周围扩散冲荡，若非这个圆圈阵法阻拦这股冲击波，只怕这个别院早就没了，周围千米之地的一切建筑物都会被夷为平地。
强横无比。
云岚一直想压制这股波动，但波动就是不停止。
波动越来越强。
云岚皱眉道：“这妖皇之血，果然强大。妖皇两百年前诛杀了外公柯卫东，留下来的血液，哪怕只有一滴，也格外惊人啊。”
云岚再次滴入第二滴鲜血。
“嗡！”
第二滴鲜血注入妖皇之血体内的时候，顿时引起了更大能量波动。导致圆圈阵法都跟着动荡妖皇，仿佛随时都要碎裂掉似的。
波动，强横无边。
云岚的面色都有几分苍白。不过，云岚还是坚持下来，滴入第三滴鲜血。
“哗啦！”
波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鲜血随时都仿佛要爆炸似的，被云岚死死的压制着。阵法也产生了强大的力量，死死的束缚着凌杰的鲜血。
两滴蕴含神脉之力的鲜血力量太强了。被妖皇之血吸收后，动荡也就慢慢的消失了。
下一刻！
“轰隆！”
妖皇之血忽然产生了一股强大到极点的能量。
妖皇之血，在觉醒！
一点点的觉醒！
神脉之血的强横力量，凭借强大的势能轰然刺激妖皇之血，滚滚能量激荡，前所未有。
凌杰都看呆了。
好强，好强的力量！
凌杰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觉醒了妖皇之血，然而此刻才知道，自己那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此刻才算真正觉醒妖皇之血啊。
许久，妖皇的鲜血变成了紫红色。
近乎要变成黑色了都。
这个时候，妖皇之血忽然稳定下来。
它，已经彻底蜕变了。
云岚此刻叹了口气：“妖皇之血觉醒了一半，另外一半，要靠你自己了。不过你以后感受到觉醒之后的妖皇之血，
云岚此刻，额头上居然出现了一丝丝的冷汗。
凌杰能够感觉到，云岚为此付出了很大的心力。
在心里，凌杰十分感激。
“云奶奶，谢谢你。”凌杰用精神说了一句。
云岚微微道：“你这个家伙，开始跟我来甜言蜜语了。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妖皇之血很强大，那是能够诛杀我外公的存在，我现在没办法彻底觉醒它。以后要靠你。我现在给你觉醒月之血。”
云岚并未做停留，稍微呼吸了一口气，便直接往月之血涡流之中滴入了一滴鲜血。
凌杰不敢有丝毫大意，死死的盯着现场。
“轰隆！”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轰然爆发，形成可怕的冲击波，冲向四面八方。
凌杰的精神都受到很大的震荡，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青衫少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本以为这是融合的开始，很快凌杰意识到并非如此。月之血居然把云岚的鲜血给弹开了。
没错！
云岚的鲜血居然没有进入涡流之中。
云岚微微皱眉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我的血脉有少部分的神脉之力，月之血怎么会排斥我的鲜血呢？这太反常了。”
嘴上这么说，云岚的鲜血被反弹，导致云岚受到不小的震动。
显然，这比觉醒妖皇之血还要棘手的多。
“再来一次。”云岚显然也是个倔脾气，一滴不行，那就两滴。
第二滴鲜血坠落在月之血涡流之上。
“嗡！”
二者之间，再次爆发出一股强盛的冲击波，横荡漾四面八方。
云岚的鲜血，再一次被弹飞。
没有完成融合。
这一下，云岚紧皱眉头：“奇怪啊，莫非你母亲的实力超越了我的理解？否则她留在你体内的鲜血，不可能弹开我的鲜血啊。”
凌杰目瞪口呆，喃喃道：“云奶奶，会不会和修行体系有关？”
云岚皱眉道：“修行体系？”
凌杰道：“不错。月神宗开创了一个独立于天启之外的体系，只不过这个体系必须超越月醒才能开启。月醒的起步是生之境。无法大规模复制。我母亲当年能够对抗光敏神殿，显然使用了月醒之后的力量。也就是说，她留在我体内的血脉，拥有月醒体系的力量，这股力量独立于天启之外，所以排斥你的鲜血？”
云岚微微皱眉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你的实力还很弱小啊，以我的能量，完全可也以降维压进去。”
云岚开始滴入第三滴鲜血，结果如出一辙。
还是被排斥。
三滴鲜血流淌在涡流之外，始终无法进入月之血的涡流之中。
凌杰看的胆战心惊，道：“云奶奶，如果为难就算了。我不想你有危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
云岚忽然笑了：“少跟我来这套。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凌杰好奇道：“什么办法？”
云岚道：“我把你的精神也封住，让你处于完全无意识的状态。这样或许能够成功。”
凌杰吃惊不已：“能行么？”
云岚道：“应该可以。月之血现在之所以能够对我产生这么强大的反抗。或许和你的意识有关系。你母亲的精神或许也传承到你身上了。你的意识还在，就意味着你母亲的意识也在，这股意识，会不自觉的驾驭月之血反抗天启的能量。毕竟你母亲一生都在和天启的体系做对。潜意识就对天启充满了敌意。”
凌杰沉思过后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啊。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云岚道：“我封住你的精神，你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这的确有点吓人。
封住凌杰的精神，那和假死没区别了。
要是云岚对凌杰有什么歹念，完全可以在凌杰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灭了凌杰。
凌杰坦然道：“你是我奶奶嘛，我信得过。”
“贫嘴。”云岚笑了：“那就别废话了。直接开始吧！”
云岚右手一抬，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凌杰的额脑海之中。这股力量逐渐的封住了凌杰的精神意识。
犹如一个普通人打麻醉药一般，逐渐失去了意识。
很快，凌杰不省人事。
云岚凝视着前方的月之血涡流，轻声道：“月神宗，竹芽。真的很强啊。我从来没有在光明神殿之外见过这么强大的高手。如果此生有幸的话，我倒是想见见这位竹芽了。”
“凌杰，你很有福气。希望你可以成功。”云岚再次把悬浮在半空的三滴鲜血注入月之血涡流之中。
“轰隆！”
这一次，虽然产生了强大的能量波动，月之血也在拼命的排斥这三滴鲜血。但，反抗的能量远不如之前。在云岚的强行压制之下，三滴鲜血逐渐的融入了月之血的涡流之中。
这个过程形成的冲击波前所未有，横荡八方。
就连云岚都感到很大的压力，第一次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动荡，还在持续，而且愈演愈烈。
“哦？三滴鲜血还不够么？那就再来一些吧。”云岚不再迟疑，连续滴入鲜血。
十八滴鲜血过后，云岚才停止。
这股神脉之血的力量被月之血吸收就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月之血内开始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月之血，开始觉醒。
每一滴鲜血都在进化，蜕变，变强。形成的风暴四处冲击。如此景象持续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停下来。
如果凌杰看到这一幕的话，只怕会惊讶的说不出来。
就连云岚都忍不住叹息：“虽然才觉醒一部分，但真的很强啊。居然丝毫不在妖皇血之下，还犹有过之。难怪竹芽能够对抗光明神殿。好家伙，我这是捡了一个宝贝啊。”
待两股鲜血都稳定之后，云岚才将两股鲜血分别注入凌杰体内。
许久后，云岚撤销了脚下的法阵。伸手把昏迷中的凌杰抱在怀里。
此刻的凌杰全身大汗淋漓，蓬头垢面，看上去十分凄凉。
云岚第一次抚着凌杰的脸蛋，眼神里充满了关爱：“凌杰，你是个命运多舛的孩子。走上了这条路，就必定会面临诸多风险。不过我能够感觉到，你体内有这个潜能。假以时日，或许真的可以创造奇迹。我没想到啊，八十年之后，我这样的老人，居然还会牵绊一个孩子。”
云岚抱着凌杰，安静的坐在亭子里。
她的目光始终看着凌杰。
恍惚间，她仿佛从凌杰的身上看到了神尼小时后的样子。
两个人的身影，忽然重叠在一起。
云岚看的有点痴痴的。
约莫两个小时后，凌杰忽然醒了过来，缓缓张开双眼，周围模糊的环境逐渐变得清晰。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凌杰感到分外安详。
看清楚是云岚之后，凌杰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云岚给自己的感觉，和往常遇到的师父都不一样。
无论是梦冰云还是曾经的玉蓉妃，渝水瑶李师音等。都没给凌杰这样的感觉。
她仿佛真的是自己的奶奶。
“云奶奶，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合适啊……”凌杰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岚扔在地上。
好疼啊。
“现在合适了。”云岚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凌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惊骇的发现体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滚滚如潮一般的力量在体内流动，激荡。
远远胜过以往的力量！
凌杰自己都吓了一跳。
云岚仿佛察觉到了凌杰的想法，当下道：“两种鲜血都已经觉醒了。妖皇之血觉醒了一半，月之血觉醒的分量更少，但终究是觉醒了。你好好适应一下。”
凌杰来不及道谢，就地盘坐。
轰隆！
鲜血流荡，力量翻滚。
体内流动着的仿佛不是鲜血，而是山洪大河，浩瀚无边。
“好强啊，我来感受一下我的实力。”凌杰立刻感受月印真身，结果吓得浑身发抖。
七彩虹的月印真身，居然直接进入了第六界境。距离生之境不过一步之遥。
百米直径的七彩虹，变得更大了，也更加的清晰浩瀚。月之血和这七彩虹产生了共鸣，凌杰可以站在七彩虹上登高望远，披靡天下众生。
“这也太强了吧！我每一滴鲜血里面都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力量。虽然还没突破生之境，但我分明感觉到，就算面对张震雷这样初入生之境的高手，都有一战之力了！”凌杰只觉自己可以击败张震雷了。
这七彩虹，仿佛不是一般的彩虹。
而是连通着月亮的一种彩虹。
感悟良久，凌杰才稍微缓过神来。举手投足，一举一动之间都蕴含着江河湖海一般的能量。
这才是真正的月之血啊。
此刻已经是夜晚，皓月高悬天空，分外皎洁。
凌杰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原地。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
风吹而来，浮动少年的秀发衣衫，猎猎而舞。
他仿佛一个孤独的求道者，遗世独立。群山四海，只有他一人。
青衫少年凝望苍穹，看着天空圆月。
凌杰能够清晰的看到月亮之上的环山。
这只是很简单的一瞥，却让凌杰分外吃惊。
嗯？
看花了眼？
一个人的修为再高，实力再强，也万万不可能看清楚月亮上的环山啊。又不是天文望远镜。
对，一定是眼花了。
凌杰连忙擦拭自己的双眼，继续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仍旧如此。
每一个月亮环山，都看的十分清楚，真真切切。
这怎么可能？
我能看清楚这么遥远的月亮环山？
目力达到这个地步了么？
凌杰看向其他的星辰，发现没什么变化。
再看周围的群山，千米之外的很多微小事物，凌杰看的就不清楚了。
目力虽然提升了，但还不至于能看出这个世界。
当凌杰回望月亮的时候，发现环山分外清晰。
凌杰算是发现了，自己的目力只对月亮有效。
其他的万物，没用。
这已经很让凌杰吃惊了。
为什么是月亮呢？
凌杰百思不得其解，继续盯着月亮看。
看着看着，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
他发现自己，都能够感受月亮的存在。
不是看见，而是感受到！
普通人也能看见月亮，但也只是看见而已，而凌杰能够感受到它。
感受，是一种全方位的体感。
凌杰仿佛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触摸到这月亮了。
这太可怕了。
月亮距离世界这么遥远啊？
这都能感受到？
凌杰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为什么会这样？
超出了凌杰的想象。
万急之下，凌杰连忙收起修行，转头问云岚：“云奶奶，月之血觉醒的过程中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云岚负手而立，背对着凌杰，淡淡道：“没有。和妖皇血觉醒的过程几乎一模一样，怎么了？”
凌杰犯愁了：“这就奇怪了。我的实力至于第六界境，但我居然能够感受到月亮的存在。那是很真实的触感。”
云岚微微皱眉：“月亮高悬天空，距离大地不知道有多少千万里。人们的目光能够看见，是因为它太大太大了。但怎么可能会有真实的触感呢？”
凌杰继续凝视着头顶的月亮。
既然问不出答案，那就自己寻找。
看凝视月亮已久，最后闭上了双眼。
如果之前的触感是错觉，那么只要凌杰闭上双眼，隔绝了视觉。就一定不可能再感受到月亮的存在。
“哗啦！”
周围的风，吹过凌杰的耳畔。
双目漆黑，再无视觉。
凌杰本以为月亮的触感会消失。
然而，并没有。
那种触感，还在！
而且，更加真实了。
嘶！
凌杰彻底惊呆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了视觉。居然反而更清晰的感觉到了月亮的存在。那是全方位的触感。我怎么感觉现在的，不像是我自己了？”
凌杰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最后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闪烁。
月醒！
莫非，这就是月醒的感觉么？
凌杰想起当初鹰王对抗太子夏临朝激发月醒的场景，此时此刻的凌杰，仿佛也有这种感觉了。
月醒？
我凌杰，要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