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祸起萧墙
夙悟2025-07-02 21:494,011

女人是水做,男人用水来湿润自己干涸的灵魂;男人是泥做,女人用泥来满足自己的空虚的精神;一朵花开得艳不艳,全看它种在什么地方;就算那是一坨牛屎,那又如何?

  ……

  第十二章祸起萧墙

  苏梦站起来,移步到窗前,推开那扇雕刻着花鸟虫鱼的木窗,凝望着远处的茫茫的雪山。

  秀萃堆起的冰人身上又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花,犹如是披上一件外套。

  大姐被抓到天牍府接受审问,做父母的心也不会好受。历来自相残杀的事不见少,但不管谁受伤,父母的心都是极痛的。她不愿看到父母为此难过,况且,她对大姐要杀她之事还是不能相信,她始终觉得里面隐藏着阴谋。于是,她上了天牍府,为大姐求情,在这瞬间,她看到了父母的欣慰的与大姐的感激……

  这一个月前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又听五妹说,四妹与六弟被父母急召回殿,难道说,大姐与二哥真的要联手谋反了吗?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银絮满天飞。

  冰人旁,阿基乖乖地站着,任由阿米的摆布:“脚,脚,抬高点,再高点,对,过头顶。好,别动,让我看看。哎呀不好,好像这个角度不对。阿基,你换一只脚,对,往后,再往后一点。好了,差不多了。举手,左手,用左手持剑,就这样,把剑锋对指天。对对,目光要表现出一种深沉感,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站着不许再动。”

  威武别致的造型,就这样被定格了。一旁的围观者笑得是前俯后仰。因为那造型就像是马戏团要饭的猴子。

  阿基也知道自己这样子不好看,透过冰人的肌肤更是觉得自己的造型很猥琐。但为搏得阿米的笑,阿基也只能拼了。他专著地站在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不多时,这头发白了,眉毛白了,全身都白了。

  阿米退到一丈开外,左手拿起木板,木板的一半架在自己的手臂上,右手握着怎么也捏不紧的木炭,在木板上描绘着。

  众人伸长脖子在一边看她画。

  板上的的阿基已见雏形,就是一条直线,粗犷而扭曲的直线。

  “这木炭太细了。不好控制。”画不好,就怪笔。阿米埋怨着。

  一滴脓血从她溃烂的疮口处逃出。阿米已习以为常,她很自然地向后一甩。

  那黄中带红的脓血在空中滑出漂亮的弧线,优雅地吸附在侧后探头探脑的巾飞的脸上“啪!”

  软软粘粘的感觉。

  巾飞一愣,用手在脸上一摸,摊到眼前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这恶心的东西是什么?”他感到胃中一阵反酸,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这一捂,嘴唇反倒是整个儿地接触了脏物。他一时克制不住,连着干呕好几声。

  这不,心情影响工作,本想溜进殿中打探消息的心也没了。

  所以啊,一些当官的要记住了,别尽做些王八犊子的事,你想要下面的人给你办好事实事,你就得想法子调动他们的积极心。

  心情不好,效率就不高。这是铁的事实。

  要是当官的现在在巾飞脸上砸一桶金元宝,他还不……

  你想什么呢,为领导办事?

  你傻呀,那么多金元宝,还办啥事。抱着就跑呀。这三代人都花不完钱,还干什么活?

  当然那是空话。巾飞接到的就是铜钱大的脓血。恶心着呢。他急急地抓起地上的一把雪,使劲地搓揉着手、嘴、脸。

  莫苏梦摇了摇头,关上了窗。

  “三姐你的冰封异能——怎么样?还能使出来吗?”莫艺鹦问道。

  莫苏梦没有回答。

  莫艺鹦转移话题道:“唉,母皇也是老糊涂了,怎么又会启用莫礴影的?你呀就是心太慈了,去求什么情呀。”

  “五妹。”

  莫艺鹦仍然愤愤不平:“莫礴影一次次地暴露出险恶的动机,可母皇却不当回事。难道,她还不明白莫礴影的目的吗?虽然那次毒发事件,没能搜到治她罪的证据,可她至少也是个重大嫌疑之人。唉,母皇倒好,这些日来,她重召莫礴影入震东殿,商议国事。”说到激动处,她捏紧了拳头,“莫另琪手中将印在握,举国之兵都得听他调动;莫礴影统管财务,所有经费只需她提笔可过。三姐,要是他们俩联手反叛,我们只有束手待毙呀。”

  “五妹,你想太多了。”

  “我才没想多呢,都是水哥帮我分析的。”莫艺鹦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听说,他们几个还与达际国有书信来往。只可惜,没有截获到真凭实据,不敢贸然禀报母皇,怕又是无功而返,弄不好,反添一分罪名。三姐,你再试试,说不定这异能恢复了呢。”

  莫苏梦柳眉一锁,抚摸着腹部,道:“自从怀了宝儿,我就觉得异能每况愈下。隔上一时,就会弱去一波脉象。这几日更是上下跳动的频繁。”

  莫艺鹦挪过凳子,侧坐在三姐的身旁,右手拉过她的手腕,三指轻扣,搭脉细诊:胃、神、根等几脉都平缓无碍,只是奇脉右侧的异之脉,果然弱了许多,中间还夹杂着不稳定地凌乱,胎脉也似乎有些异常。她担忧地道:“三姐,要是你的异能消失的话,那……”突而,她眼睛一亮,左手拍着胸部,向她三姐保证道:“你放心,有我天通医怪在,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莫苏梦轻轻地抽回手,笑道:“你呀,还天通医怪呢,谁封的你的你给谁看病去。连我的小毛球都治不好。吹牛呢。”

  “我自己封的。”莫艺鹦得意地道。

  “呵呵,那还是快快拿去你的封号吧,这吓唬人的封号,天天挂在嘴上,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是女孩子,这左一声医怪,右一声医怪,还不把冷公子给吓跑了。哎——不许说‘不’字,我可听说那冷公子与你一直恋雁传情,痴心不改。是不是在等着他向父母献上六礼来迎娶你呀。”

  莫艺鹦脸一红,低垂下头,伤怀地道:“三姐,你别拿水哥来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母皇不喜欢他。”说到这儿,莫艺鹦心升一丝悲哀,“有母皇在,我和水哥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在一起。当初是我年幼无知犯下大错,水哥为了保护我,惹恼了母皇,冷将军一家才被母皇惩罚。要不是父王出面阻拦,冷将军早被贬职。冷将军顾全大局,他苦思三夜,为让母皇放心,他请缨长年驻守边疆。三姐,那边恶劣的环境,你我根本无法想像。蛮人、远寇常年骚扰我西北边境,而这一请缨,正合了母皇的心意。”莫艺鹦面带愠色,呼吸沉重,“自此,他们一家就离开了都度,再也没回来过。”

  “五妹,母皇把你视为心尖肉,爱你,疼你都来不及呢,你别多想了。”莫苏梦宽慰着五妹,“呵呵,也不知冷水他是看上你哪一点。你这时常惹祸的家伙,他不但不嫌你,还处处迁就你。要换成别人,跑还来不及呢。你这倔脾气一上来,宫女、侍卫都吓得直发抖,哭爹喊娘,满宫的怨声。外臣到了这儿都以为是误入了地狱。”

  “我哪有。都是哪些家伙先惹得我。”莫艺鹦搂着三姐姐撒娇道。

  “还不是你逮着他们,就要试你的新药呀。算了,不说了。哎——你可不能拿我的小毛球开刀,它这几日身子弱得很,尽不起你的折腾。”莫苏梦告诫地道。

  元宝型的软塌上,一只金毛碧眼的波得米长毛猫懒懒地躺着。此时,它仿佛听懂了主人的意思,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沙哑的咳嗽。

  莫苏梦掩嘴笑道:“你看,人家可竖着耳朵听着呢。”

  “那你的修复之血,还不是也未能治好小咪的病嘛。”莫艺鹦不服气地道。

  “是啊。”莫苏梦爱怜地看了一眼一脸倦容的波得米长毛猫,又摸摸手臂上那块黑色的印记,道“也许,是它克制了我的异能吧。”

  “它?小毛球?小咪?”莫艺鹦诧异地道。

  莫苏梦摇摇头道:“不是,我指的是残留在我体内的蛛网毒。”

  “业质不是已经……”

  莫苏梦摇摇头道:“找到破解之药时,蛛网毒已攻入我心,留在心中的这点毒性是消不掉了。”

  “那你的冰封之能呢?”莫艺鹦关切地问。

  莫苏梦道:“我能感觉到,异能之术日益减弱,冰封……我怕伤及到宝宝,不敢贸然轻试。既然修复异能在削弱,冰封,也必是不能幸免。”

  莫苏梦的一声叹息,点燃了莫艺鹦的怒火:“三姐,相信我,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凡伤害你和宝儿的人,不管他是谁,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哼!”说着,猛一拍桌子。

  在莫艺鹦拍桌之时,药侍阿彤正端着盘子进来,盘中放着的是一杯乌地鹌鹑。每天到这个时辰,三公主都得喝上一碗太医院开出的保胎补气汤,这盛汤的玉杯还是五公主一年前与元右王出使西域时,花重金向一商人买下。在西域有一句话:纵有千里马,难换一粒柯氏玉。可见柯氏玉的珍贵。五公主一眼就相中了这只杯子,特地带回来作为礼物送给她三姐,五公主还特别嘱咐过,专人专用。

  现在,阿彤被五公主的大嗓门一吓,手一松,盘一抖,“咣当”玉杯落地分家。

  三人都吃了一惊。

  阿彤呆在原地。

  莫苏梦问:“阿彤,你没伤到吧。”

  而莫艺鹦面对支离破碎的玉杯,火冒三丈。她指着阿彤喝道:“你怎么做事!连个盘子都托不稳。”

  “五妹。算了,一只杯子而已,犯不着生气。”莫苏梦劝阻道。

  “公主宝阁饶命,阿彤并非故意。公主宝阁饶命!”阿彤这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这莫艺鹦是展池国最娇宠的公主,脾气怪,性子急。宫里的老人说,逢人只说三分话,遇鹦一字不可提;宁可绕道走,莫从鹦前过。

  “滚!”莫艺鹦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感到深深的不安,借着愤怒极力掩盖着心中的惊慌。她对阿彤吼道,“赶快收拾干净!马上滚!”

  莫苏梦上前安慰阿彤。可就在此间,她的眼角无意地一瞥,竟意外地发现摔破的玉杯裂痕处,露出几条紫色的斑纹,她心生好奇:以往,药侍端来汤药,她拿来即用,从未留意过色泽。虽然柯氏玉名贵,但自己对这西域之玉也见过不少,可从未见过带紫色花纹的柯氏玉。

  她弯下腰,欲捡起碎片。

  “三姐,别碰!”莫艺鹦快步上前,一脚将碎片踢出门外,对阿彤骂道:“动作麻利点!死脑子,笨手笨脚的!养你这种废物有何用!”

  阿彤心生委屈,一边收拾一边抽泣。

  莫苏梦叫住梨花带雨的阿彤:“阿彤,你拿一片过来,我看看。”

  “是。!”阿彤站起身,不料,莫艺鹦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潜能,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巴掌甩向阿彤:“你还嫌惹祸不够吗?笨手笨脚的要再伤了三公主宝阁,我让侍卫砍去你的手脚。”

  阿彤被这一掌刮得连连倒退,莫艺鹦又上前将阿彤推出门外,一脸煞气地道:“到外面收拾去!都弄干净了!要留下一块半块的伤到宝阁,我拿你小命喂狗!”

  莫苏梦双眉拧股触碰,五妹虽爱捉个下人试药,可平日里对下人还算关怀,要是有人患了病痛,她也不会自认身份尊贵,视而不见,而是摞起袖子,问这切那地替人诊脉;手下要犯了错,她最多也就大着嗓门喝斥几声,可从不会真刀真枪地翻脸。今日怎么会为一只没有生命的杯子发那么大的脾气,犹如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真得怕碎玉伤到我,亦或是她想要隐瞒什么?

  啊呸呸呸,我这是怎么了,尽胡思乱想,五妹怎么可能,不不不,我不可以怕井绳,这会影响我的判断能力。

继续阅读:第十三章 冰消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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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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