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又询问，“头痛不痛，肚子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他神色中全是紧张担忧，手足无措的样子跟之前判若两人。
“顾之域，你又想使出什么伎俩来折磨我尽管说，倒不必多此一举演戏给我看。”
她将手抽了回来，挥开他的手，冷若冰霜。
浑身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刺。
顾之域心中痛苦，苦笑着解释，“我没有做戏。南南，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给我一个让我弥补你的机会吗？”
“可以啊。”姜南冲着他笑了笑，语气平静，“你去死就能弥补我了。”
看着她的眼睛，顾之域有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
“好，我答应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好吗？”
姜南冷笑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早就知道他是憋着心思找她茬，又怎么会真的去死。
看到她这幅样子，顾之域有苦难言。
谁能想到姜南刺进去的簪子，将他尘封的记忆都解封了。
那些他跟她的甜蜜过去，一幕幕都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对她的那些非人对待，也提醒着他对她伤害太深。
他愧疚于她。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回不去了。
如今姜南对他的怨恨，他都清楚，也都尽数接受。
这是他应得的。
他只希望尽可能地补偿她。
“你昏迷了几天一直都没吃东西，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吃的。你起来吃一点再歇息吧。”
“……”床上的人依旧背对着他，没有反应。
“都是你爱吃的，有糯米丸子，还有醉虾。”
“……”依旧没有反应。
“你要是不愿意见到我，我先出去。但是你的身体要紧。不然我还没死，你就病倒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顾之域又叹了一口气，见她依旧没有反应转身走了。
等他离开之后，姜南才翻过身。
看着不远处桌上摆放的吃的，她眼中有浓浓的疑惑。
为什么顾之域知道她爱吃的东西？
他不是全部都忘记了吗？
不过，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错。
她确实应该好好保重身体，不能再像之前那么头脑发热了。
顾之域都还没死，她不能死。
她一定要活着，比他活的更久！
……
军帐中，有士兵过来汇报姜南终于吃了东西，他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旁边的将军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们这位君王一直都低气压，今天终于见到笑了一次。
趁此机会，他又提，“陛下，柔妃娘娘现在在顾丞手中，他想要用柔妃娘娘来交换……”
说到这里，他不该继续往下说。
毕竟要交换的人也是陛下的女人。
“这是顾丞给您的信。”将军递给他。
顾之域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沉着脸看完了信件。
信中说，如果不把姜南送回去，他就会将赵柔折磨至死。
那个女人，当初要不是她给自己下了摄魂术，篡改了记忆。
他又怎么会跟姜南有那么深的嫌隙，那样欺辱折磨她。
对于赵柔，他现在只剩下厌恶，想让她把姜南所承受的都承受一遍。
哪里在意她的死活。
可有些事情他必须亲自来问，亲手来做。
“你去告诉顾丞，明日城门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