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让她不住挣扎，可是她哪有什么力气。
只是稍微动了几下，顾之域就不满地将她按住。
他怕血洒了。
直到那碗装满血，顾之域才放开她。
“明日，朕会再来取血。我劝你自觉一点别跟我耍心机。否则，你的那些族人我必定赶尽杀绝。”
姜南倒在床榻上，眼泪已经流干了。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整个人都是漂浮在空中的。
她知道自己快没多少时日了。
九尾狐一族的血是灵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可是她现在身体里的血已经快要流干了。
因为身体虚弱，她的身体就快要维持不住人型。
可是，明日，后日，顾之域还会再来。
对于顾之域来说，她就是一个移动血库，用来救治赵柔的。
可是她的血能让人起死回生，就算赵柔伤的再深，只需要她一日心头血就够了，何须天天来取她的血。
顾之域说赵柔身子娇弱，各个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有用她的血吊着，她才能活。
他用她的血给赵柔续命。
可是，她就快要活不成了。
看着顾之域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他，那是她曾经的光，是她的少年郎，是说要给她幸福的男人。
可是当初的誓言犹在耳侧，却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在他那里早就作不得数了。
“叫太医来给她看看，莫让她死了。还有那些补品盯着她吃下去。”离开前，顾之域吩咐婢女芍药。
“是，陛下。”芍药恭恭敬敬应下。
等顾之域一离开，她脸色瞬间变了，径直走出去关上门。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
“芍药姐姐，陛下说要给她请太医。”另外一个婢女青稞小心翼翼提醒。
“她是九尾狐族天生有自愈能力，不需要多此一举请太医。柔妃娘娘身体不好，太医们还要忙着照顾她呢。”
青稞总觉得不妥，却又无法反驳。
“还有，陛下赏的那些补品送我房里来。”
“可是陛下吩咐要给……”
“你是要忤逆我？”芍药目光阴沉，语气威胁。
“不敢。”青稞缩了缩弱小的身子，不敢看她。
芍药是柔妃娘娘的人，仗着柔妃娘娘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把里面的那位主子放在眼里。
陛下每每赏下来的药材补品都被她克扣了。
她都看在眼里，却不敢说。
……
富贵豪华的寝宫内，到处都是珠玉装饰，巨大的屏风后面香气萦绕，那里常年燃着进贡的香料。
床榻上躺着一美人，珠圆玉润侧身躺在顾之域怀里，娇弱地喘着气。
“陛下可是今日又去给我取血了？”赵柔问了一句就虚弱地喘气，看着让人心疼的紧。
顾之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点点头，“你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太医说必须要用她的血养着。柔儿来，快喝下。”
顾之域将碗喂到她唇边，她自责地摇摇头，“我这幅身子早就由不得我自己，怕是浪费了陛下的这一片心意。陛下，你不用为我的身体太过操心，人各有命。我只希望陛下能够顾全自己的身子，这才是柔儿毕生心愿。”
说完，她大声咳嗽起来，咳的脸色更惨白了几分。
顾之域听的心里更加心疼，抱着她温柔细语，“柔儿你别胡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姜南的心头血有起死回生的作用，等养一段时日你一定会好的。”
“今日不好，明日我继续去取，明日不好，后日我还去。总有一天能养好的。”